明月照我还 至vip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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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火烧云在云霁脸上升腾起。
“傻丫头,你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胸口绑起来。”
“在、在长。”云霁结结巴巴的说。有一次被无衣无意间擦到,差点叫她痛得弯下腰去。
李谪笑出声来,“当然要长,不要总绑着,不然以后……”李谪说着,脸上出现促狭的笑。
“是、是。”云霁没口的应着。想要叫李谪把手抽出来,又觉得浑身燥热。
李谪看到她诚实的反应,心内自满,他现在看云霁,就是块热腾腾的又白又嫩的豆腐。真是心急啊!算了,还是再给她些时间。他把手慢慢抽出来,替她把被扯开的衣带系上。
“你在和魏无衣一处练习?”
“嗯,魏将军在辅导我们。”李谪退开去,云霁把腿合拢,从桌案上跳下来。居然还是在他的龙案上。
“不用他,朕另给你找个名师。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太师不怀好意的。”
“我知道。”
“给朕离姓魏的小子远点,听到没有?”
“听到了。”
“嗯,让人送你回去。”不然,他今早就干不了活了。由得她在这里呆着,他只能是心猿意马的。
云霁差不多是飘出宫门的,连出宫的时候同云峰擦身而过,还是听到身旁人唤‘云相’她才醒过来。
云峰瞟她一眼,魂不守舍的,还双颊酡红。
当晚,方文清回府,展凤递上一张请柬,是云峰下帖邀他明日休沐在明月楼饮茶。
姓云的找他,能有什么事?
李谪给云霁找的名师是号称炎夏第一将军的兵部侍郎莫轻崖,此人年少成名,少有败绩。此番皇帝嘱咐他来教方相家的小子,又说只要让他不在比试中叫人害了就成。他有点疑惑,但还是奉旨收下这个记名弟子。
云霁对魏将军好生过不去,魏晖倒是豁达,“莫将军可不轻易收徒的,你好生跟着他学。”他倒想把儿子也塞过去,可惜没有门路。
云霁第二日早早起来,方文清亲自备了礼送她到莫府去。
莫轻崖笑着收下,请方文清入内叙话。方文清说云相邀了他品茶,就不进去了。犬子就有劳将军费心了。
莫轻崖送了客回来,细细打量云霁,这小小子他见过,时常在宫内走动,人都说是天子门生。皇帝还怕他比试时吃亏,要他教教他如何应试。
莫轻崖把他叫到小校场,亲自试他的武功与谋略,试了很满意,是块美玉。然后是弓箭,这一项如果用统一的弓云霁稍弱,因她惯常用的是经方文清改造过的。
“不行,比试时是统一的。不过你这个小弩,的确省力。你年岁未足,用之正好。不过,还是要会用普通的弓。若是你上了战场,抢得一口弓却不能灵活运用却是不好。”
于是,云霁便在莫轻崖指导下按考的内容,一项一项练来。
方文清一身儒衫到了明月楼,早有人相侯,引入雅室。
云峰站起来,请他坐下,然后将室内的人驱出。
“云相,找老夫何事?直说吧。”
“是为了小霁的终身大事。”
方文清摇摇头,“我也想过,觉得魏家那个孩子老实、上进,可如今事情恐怕已不在你我掌控中了。”
云峰懊恼,“偏出了考武举的事。方兄”
“不敢当”方文清冷冷的道,“我原本不过是你云家的一个下等杂役。”
“姑姑收你做义子,你我也不是外人。你不想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埋骨之处么?”
听完这句话,方文清的身体簌簌发抖,半晌才镇定下来,“我能为小霁做的,不消你拿什么来交换。”
“不是交换,而是答谢。答谢你救她一命,教养她至今。方兄,我是诚心的。今日我便带你去云氏的墓地。姑姑一生未嫁,她死后我将她依祖父母而葬的。”
“哼,一身未嫁,还不是你家的狗屁家规弄出来的。”
云峰脸一沉,“方兄慎言。云家家学传男不传女,这是定例。她既然偷学了,就不能嫁人。”
方文清挑眉:“我若不投在端王门下,你云家的家将怕是要千里万里的追杀于我。小霁现在也学了,你还来跟我讨论她的终身大事?”
“她名字未入族谱,就当是我私心。”
“你比你祖父像个人样。请带路!”
云氏的祖坟,外人也是不能进的。不过是家主带来的,倒没有受太多阻拦。云峰一路带他到了一处坟茔前,“就是这里了。”说完上前拈香拜祭一番,然后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方文清。他站在外边,听到里头慢慢传来有些压抑的哭声,继而声音越来越大,微微摇头,造化弄人。
待方文清出来,已是面色如常。
云峰与他一道出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请方兄择日与我再比一场。”云峰一揖到底。
方文清停下脚步,云家家主当年能与他比一场,已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只是因了二人几乎并驾齐驱的声名。云峰当年赢了,只要他不再答应与自己比,自己就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你,为何?”
云峰脸带惨然,“若是叫他们兄妹将来相争,我有何面目见心爱的女子于地下。”
方文清心内清明,他知道云峰派人北上挖取云霁亡母遗骸,想来是意图同葬。今日云峰带他到此,他是欠下一个人情。而且,能自己找回来,更胜过借助他人之手。
“好,待朝堂局势明了,皇上能令行禁止之日,你我再比过。”
“多谢。”
“至于小霁之事,皇上如今执念未深,你我同去求肯,或有一线转机。”
“好。”
面对左右二相跪地恳求,李谪心内恼火,“朕难道还配她不起?”
方文清道:“小霁是大情大性之人、爱恨分明,恐不是能入深宫之人。”
云峰也道:“有我二人为后盾,她这个出身比先帝的何娘娘还高。为家为了,都请皇上三思吧。”
李谪一凛,是,云霁的性子不是能在后宫与人和睦相处的,他是可以偏着她。可是后宫如朝堂,如棋局。而云霁一旦吃起醋来,以她的心性与能力,后果堪忧。如云峰所言,的的确确是个隐忧。他扳倒何氏,可不是要再树一门更厉害的外戚起来。最后只道:“待她脱了当前之局吧。”
云峰还未动作,方文清也一磕到底,虽说执念不深,但对李谪来说退这一步已是实属难得。
对李谪来说,他从来就不把某一个女人当成必不可少的。即便心底知道,云霁对他而言,恐怕是有一点不同。但她与二相牵连甚深,用来牵制二者最好。何况,那个丫头跟随他多年,某些事上原也不是九死无悔的。
方文清回到家,正好云霁从莫府回来,便叮嘱她:“以后没事少到皇上跟前晃悠。”
云霁纳闷的应下。
“还有,魏家那个孩子我瞧着不错,你自己的意思呢?”
“你说无衣啊,他很好啊。”云霁更纳闷,这说的是什么。
方文清笑:“那小子傻乎乎的,到如今也还以为你是兄弟。不过,这样的人,你以后拿捏得住。”
“孩儿干嘛要拿捏……”云霁恍然一悟,“爹,你说的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想的是哪个意思?”
云霁伸出双手,两个大拇指对弯一下,“就是送做堆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世人多盲婚哑嫁,难得你们还算青梅竹马。待武举应付过,你就回复女儿身。我会暗示魏家来提亲。”顿了一下,“魏家有皇上手书的,只要不造反他会保到底的白字黑字。虽然不能全信,但待无衣考得功名后,我与云峰一起用力,把他弄到远离京畿之处。你二人也能得一世顺遂。”只要不要出现在皇帝跟前,久了他自然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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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听他越说越像真的,“我跟无衣,送做堆?”从来没想过。
“难道他配你不起?你放心,只要他日后一心跟着皇上,前途自然是跑不了的。”他一心一意的出力,皇帝也就干不出君夺臣妻的事来了。
“儿女婚事都听父母做主,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你生父的意思,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方文清加重口气。
云霁的脸白了三分,魏家已是他彀中之物,难道这样还不足,还要把她嫁过去更方便控制住魏家?
“好好随莫将军练习,这可能是你人前最后一仗了。日后嫁了人,便要谨守妇道,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方文清看她眉宇间隐有不服,“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就当看在我与你生父俱已年老,不想见你一生命运多舛。就当尽孝道吧。”
云霁听着养父口口声声‘我与你生父’,又觉得可能不是皇帝的意思。是他们不想让自己蹚浑水了。可是,把她这样教养大,就为了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么?
“爹不是还要我去打败云家传人?”
“正要告诉你,我与云峰约定择日再斗。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了。”
云霁闷闷的回房,展凤笑问:“怎啦,被新师傅责骂了?还有人比皇上还严厉不成?”
“不是的,爹要我嫁人。”
展凤一愣,然后笑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哪家公子?我要开始替你缝制嫁衣了。不过你多少还是要动动手才好。盖头上的花纹留给你自己动手。”
“凤姨,嫁给谁没关系么?”
“先生又怎么会害你,我猜是无衣。”
“被你猜中了。”
“那当然好啊,你们两小无猜的,无衣又什么都听你的。嫁给他,你日子不会难过的。”展凤拍着胸口庆幸,还好不是要进宫去。
时间已到七月,云霁日日到莫府练习,这才发现莫轻崖面上板正,实际性格却有点顽童。这日练习的中间间隙,他就坐在一旁击剑而歌,兴致来了问云霁:“会喝酒不?”
云霁心头被事情压着,正烦呢,闻言爽快的说:“会。”
莫轻崖唤人去拿酒,看云霁和他一样,大碗喝酒,呵呵一笑:“那天细看你,秀美得跟女娃似的,想不到挺能吃苦,底子也打得扎实,喝酒也爽快,倒是男儿秉性。”
云霁自从跟着杜生生学会了开锁,就时时去酒窖偷李谪的好酒喝。自然也有几分酒量,更是识货的。她用手抹掉下巴的酒,“莫师傅,好酒啊!”
莫轻崖摆摆手,“正想跟你说呢,都说你是天子门生,我不过略加指点一两个月,岂敢当你一声师傅。我交你这个小朋友,你就叫我声‘老莫’。”
“那怎么行?”云霁直起身子。
“有什么不行的,来日,你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莫轻崖说得很肯定。如今皇帝要用人,当然用自己人最好。这方相一家子是铁杆子的帝党。而且,方云纪确实年少聪明,又肯下苦功夫。来日一振冲天是可想而知的。
云霁面上一黯,这次她是陪试,比完了就要被塞进花轿嫁人。方文清同她说:“嫁给魏家那个孩子,他能容得下你比他强,能给你安稳生活。这已是老父所能想到最好的了。”
其实方文清倒一贯不是板正的人,但这件事他很坚持。
“怎么?嫌老夫老迈,不堪为友?”莫轻崖又道。
“好,难得老莫你不嫌我黄口小儿,我敬你。”两人的酒碗相碰,溅出些许,相视一笑,一饮而尽,然后摔碗于地。
喝了酒,云霁想着喝了那么多,回去一定被凤姨念。方文清倒是同样早出晚归,除了特意找她一般不出现在小院里。云霁索性请人带话,今晚歇在了莫府。
第二日莫轻崖早朝回来,云霁已在校场上自行练习,听他边走过来边说:“来人,也备份礼给信封的余美人送去。”看云霁疑惑的看着他,解释道:“皇上的一个低等嫔妃,昨日诊出怀了龙脉,今日刚封的美人。”
“哦。”云霁继续练习,心头涌上难言的滋味。
“皇上子嗣是很单薄,有先帝的前例在,估计开春便要开始广选美女,充盈后宫。”这个皇帝倒是比先帝厉害些,这几个月何太师渐失权柄,不过倒还没山穷水尽。估计双方都在做着图穷匕见的准备。
练习的间隙,魏无衣来找小纪切磋。正逢她在地上用石块等物事摆老莫说的阵法。无衣便蹲下凝神破解,云霁起了好胜之心,加入诸般变化为难他。
魏无衣最后花了好大力气,还是棋差一招,叹道:“小纪,我是觉得你越长越男生女相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云霁听到男生女相有点心惊,连无衣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来。(魏无衣是某些方面很迟钝,但相处多年,也能看出这几个月云霁身上起了些变化)
“谁啊?”
“兰陵王啊,他因长相俊美,攻入敌阵时都要戴丑恶面具。我觉得你将来上了战场,肯定也得这样才行。因为,不能真的就靠一张脸倾人城了的。”无衣笑嘻嘻的说。
“兰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