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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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漓儿误信了奸人,害了好人。这辈子是不再当捕头了,漓儿愿跟师父回苗疆去定居。”
“痴儿。”苗杰叹了一口气,突然厉声道:“你一辈子就这样吗?我逐你出门,难道是开玩笑的吗?我苗杰的徒儿绝不能像你这般没出息。”
冷漓香愕然,抬起头,“师父?”
“漓儿,你保重吧。”
留下这句话,苗杰飘然而去,留下冷漓香跪在原地,一脸的不舍。
盈盈从门后探出头来,骂道:“傻瓜!你还不懂你师父的意思吗?一旦你有了出息,他会再认你当徒弟的。”
冷漓香回过头来,“你醒了?”
里面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没醒,她醒得比较快的原因应该是中了好几次香兰薰,身体习惯了些,所以药效比较短暂点。
“我说你这个人很没用。”她走到他身边,一看他要站起来,连忙压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来。“你给我跪着,我要代替你师父骂你。
“你遇到事情就逃避,还说自己不是属乌龟?当大夫给人咬了一口,你就放弃救人;当捕头错办了一件案子,你就躲起来不肯再办案。
“难怪你师父要说你一辈子就这样了!”她毫不留情的说:“一遇挫折就放弃,你永远也成不了大器,别说老伯伯不要你,你这么没出息,要叫我一声师父,我也不肯!”
冷漓香垂下头,默然不语当真跪着不动。
“你好好想一想,我有没有说错一句,哼。”说完,她很威风的进屋,却马上一脸担心的缩在门后面偷看。
只见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的跪着。
“糟啦,会不会说得太过分啦?”
屋内东倒西歪的人纷纷醒了,揉著有些迷糊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盈盈小偷似的躲在门后,于是问道:“盈盈,这是怎……”
“安颖呢?冷漓香呢?苗杰呢?”
“刚刚屋子不是要塌了?”
他们一人一句,虽然都是男人但比女人话还多、还吵。
“嘘,都别吵!”她回身瞪了他们一眼,“都乖乖的坐着,否则会武功全失。”
“什么!”六人大惊失色,纷纷运气丹田内却空荡荡一片,毫无动静。
“盈盈,这是怎么回事?!”
“天哪!我十多年的心血,没啦!”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吵死啦。”她双手擦腰道:“一个个坐好,照我的话做内力才会回来,不然就准备从头练吧。”
那怎么能从头练呀,大家吃了多少苦头才有点小成,怎么能莫名其妙的丢了?
“好,我们都坐好,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冷漓香准备了迷药要活抓安颖,结果连你们一起迷倒了。”
他们个个口唇欲动,但盈盈马上截住他们的话,“听我说,不许问问题,不然我就不说。”
六人纷纷点头,生怕多说了一个字。
“这迷药叫香兰薰,闻起来像兰花,可是很厉害,会让人武功全失,恐怖得不得了。”
六人又瞪大了眼睛,一脸异常震惊的样子。
“还好,这药也不是没解。”盈盈笑道:“往这里东方六十余里,有个小镇叫朱家集,那有一口井叫贞妇井,你们到那喝个十升八升的水,把药性冲淡,武功自然会回来了……”
她话都还没说完,只见六条人影快得跟旋风没两样,呼呼几声通通奔得不见人影,生怕跑得比别人慢会喝不到井水解毒。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等上两个时辰就没事了。”盈盈呵呵一笑,“男人就是没耐心,我话还没讲完呢。”
把一群吵闹的家伙成功骗走,她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她走到窗边一看,担心的看着冷漓香依然一动也不动的。
东边的天空飘来了一大片乌云,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啦。
黄豆大的雨点夹着雷声阵阵,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打在人身上隐隐生疼。
屋子前的黄土地在大雨的冲刷下显得泥泞不堪,落下的雨水在四处逐渐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天色因为这场大雨而迅速的暗了下来,盈盈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三个时辰了,他也该想通了吧?
要是没想通,又淋雨淋出病来那不是很划不来吗?
冷漓香闭着眼,让那张狂的大雨不断打在身上。
盈盈的那番话直接踩到他的痛处了,她把他最不堪的地方放在阳光下,那让他觉得被侮辱了,尊严被践踏了。
可是他没办法生她的气,因为他比谁都还要清楚,她说的是事实。
他是个没出息、窝囊,遇事只会逃避的人。
他自己清楚明白得很,盈盈给他的并不是当头棒喝,而是一种选择。
为了她、为了师父,他应该再有出息一点。
他低垂着头,感觉到雨滴已经不再打在身上,一双给黄泥弄脏的绣鞋在他眼前,他居然出神到连盈盈来了都没发现。
盈盈撑着一把油纸伞,很同情的看着他,“雨下大了,你起来吧。”
冷漓香抬头看她,“你拉我一把。”
她并不了解他这句话背后还有其他含意,只是单纯的说道:“好。”
他们伸手相握,她使劲一提想将他拉起来,但他久跪之下双脚麻木,猛然站起来只觉得腿软,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于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以免跌倒。
她怕他跌倒,连忙扔下了伞空出手来抓着他的胳膊,“小心!唉,我扶你吧。”
伞一扔,她全身上下立刻被雨给打湿了。
“你湿透了。”
“有什么关系?当洗澡就是了。”盈盈问道:“你想通了没?”这才是重点。
他反问道:“什么东西想通了没?”
“我跟你说的那番话呀,难道你一点领悟都没有?”
“我干么要有领悟?”他更奇怪的看着她,“你的话那么多,难道每一句我都要去斟酌吗?”
她瞪大了眼睛,“那你跪那边干么?难道不是在反省?”
“我脚麻了,站不起来,你又不快点出来扶我,让我等这么久还淋了这场雨,真是不好受。”
盈盈把手一放,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了?”他把一手放到她的肩头,将身体一半的重量转到她身上,“我脚麻,站不住。喂,扶一下……”
“我又不是你的丫头!”她肩一扭,把他的手甩掉。
冷漓香拉住了她,“喂!”
她怒道:“喂什么,我没有名字的吗?”
“盈盈。”
他喊她,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轻轻的拥在怀中,她跳着脚想挣扎。
他轻声在她耳边道:“别动,一下子就好,让我抱着你,一下就好了。”
盈盈安静了下来,有些别扭的站住不动,他激怒她又突然抱住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在雨中拥抱着她,却一句话都没说。
冰凉的雨打在她身上,冷得她发抖,可是肩窝那里却是热热的、暖暖的。
那……那是他的眼泪吗?
她轻轻的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跟着移到了脖子后温柔的抚着他的发。
原来男人,也是会流眼泪的。
“我一定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盈盈难以置信的大喊着。
“我说你自己回聚香园去,我要到金陵娶妻。”
“你是昨晚雨淋多了、发烧了,脑子坏了呀?说这是什么疯话?”
冷漓香让她知道最苦涩的心事,让她见到了最软弱的一面,难道还只是把她当“喂”而已吗?
她陪他淋了一场雨,怎么说也应该有一点点不同吧?
“我答应了风月要帮她这个忙,既然我没事了,当然不能反悔了。”
“你那么守信用干么?说不定景泽遥会去帮忙,根本用不到你。”她说道:“你不是也说风月比较喜欢景泽遥吗?”
“我说她“属意”景泽遥,没说喜欢。”
“都一样啦。既然这样,你干么去多管闲事?”她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我认不得路,自己一个人回不了聚香园。”
“景泽遥给叮当缠着,就算他想帮忙,恐怕也无能为力。”
“你有我缠着,所以也无能为力。”
冷漓香道:“你缠着我干么?眼睛也好了,华陀神经也不在我身上,你没理由再跟着我吧?!”
“喔,原来你把我当那种利用完别人就扔在一旁的小人。”盈盈生气的说:“我偏偏不如你的愿。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要跟着你,找机会报答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他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去金陵?”
“没错。”她点点头,“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想得到办法帮你,你就不娶风月?”
“我是说过。”他说过的话是不会赖的,当初他的确说过这句话。“不过你的办法,我想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人娶风月,帮她气走那个未婚妻,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反正只是要找个人娶她就行了吧?”盈盈说道:“那有什么难的?”
“难。”冷漓香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风月跟男人没两样。事实上除了风家两老、风月自己、我和景泽遥,没人会把她当女的。”
“为什么?”
“因为她比男人还像男人呀。如果我没告诉你,你绝对看不出来她跟你一样是个女娃娃,我和景泽遥跟她相处两年,整整两年吃住睡都在一起,完全没感觉到她是女的。”
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娶比自己还男人的女人吧?况且风月是个戏精,想到就扯开喉咙唱戏,一张脸涂得花花绿绿的。
虽然认识这么久了,不过要是有一天她脸上没画油彩了,他还是铁定认不出来。
盈盈愕然,那这个风月一定是虎背熊腰、其丑无比,所以才没有男人愿意娶。
那怎么办呢?
“她真的那么像男人吗?”
“她说她是被错生为女人的男人,连景泽遥眼力那么好的人,都当了两年的睁眼瞎子,我更不用说了,其他人会把她当女的才奇怪。”
“那你们怎么发现她是女的?”
“大前年我们三人一起追捕长江双盗,路过一个深山的温泉,追得累了大家跳下去洗澡,她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有,很容易就发现啦。”
“她、她跟你们一起脱衣洗澡?”盈盈瞪大了眼睛,这太过荒唐、离谱,也太骇人听闻了。
跟两个大男人裸裎相见?
他一脸正经的反问她,“隔着衣服我看得出来,她有什么男人没有的吗?”
“你……”她突然觉得一股怒气上涌,手一翻啪的一声打了他一耳光,愤声道:“色狼!”
冷漓香被打得冤枉,叹了一口气,“她自己脱的呀!”
第十章
“咦?”
盈盈诧异的停下了脚步,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
西门归雪?!
他在金陵干么?瞧他搂着两个打扮得风风骚骚的女人上了画舫,八成是要游秦淮河去了。
她猛然想到那天司马临川说皇上要他和宗政陌红到金陵给周国丈送礼,看样子他是乐不思蜀,所以还赖着也不回京。
盈盈哼了一声,不是很高兴的想,这色鬼,走到哪都离不了女人,哼!
“司徒?”冷漓香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折回来找她。“你站在路中间作梦吗?还不走。”
“等一下啦。”她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现在就要上风家了吗?”
“不去风家要到哪去?”风家是金陵首富,住得豪奢、吃得豪华,又有人可以使唤,重点是一文钱都不用花。
“别那么急,我从来没来过金陵,我要到处去看看。”她刚刚一看见西门归雪,心里就有了个绝妙好计。
她要来个偷天换日、暗度陈仓!
“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啦,秦淮河、紫金山、莫愁湖、雨花台这都是很有名的,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看呢?”
“那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她死抓着他不放,一脸委屈的说:“你明天要去抢亲,跟别人拜堂,今天陪陪我会怎么样?”
那天风福又来传讯,说风月要他尽快起程,一定要在十六以前来到风家,赶在拜堂之前拦住她的未婚妻。
结果他们立刻出发,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根本没停下来过。
冷漓香看天色尚早,于是点头道:“好吧。”
盈盈欢呼一声,拉着他就在街上跑,问明了人家紫金山怎么去,兴匆匆的拉着冷漓香玩遍了城内外,一直到夕阳西下。
“晚了,该去风家了。”冷漓香真是佩服她的精神和体力,跑了一天了,她却一点倦容都没有。
“还没呢。”她拉着他往码头走,“到了金陵,不游秦淮河怎么行呢?”
她招手要梢公将船驶过来,回头笑道:“快来呀。”
冷漓香一笑,也快步的跳上了甲板。
船身轻轻的跟着水流晃动着,两岸的灯火在河面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秦淮夜色的艳丽和雅致举世闻名,盈盈总算亲眼见到了。
华灯映水、画舫临波、歌舞升平的纸醉金迷景象,那漾漾的柔波是如此的恬静而平和,沿河的妓楼里不断飘出断续的歌声,经由婀娜的晚风送到了他们耳里。
盈盈听那歌声娇媚,于是说道:“这么多人在这唱歌,真是热闹呀。”
梢公道:“到秦淮的公子不找个姑娘过来唱曲,那可就白来啦。”
“真的吗?”盈盈为了路上方便,早已扮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