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相爱 作者:玉宇清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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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时候跟我说说,要我照顾好高洁。高洁家没有电话,我家的电话是在妈妈去世前装的。因为那时候我工作挺忙,一年才回去一两次,写信妈妈又不识字,所以就装了。
放下电话我的脑袋都快在爆炸了。爆炸其实是个很受用的词儿,欲望多了,下身爆炸,烦恼多了,上身爆炸。同事都不知道我就要离开,中午下班后一个个走了,我独自呆在办公室里,长长地叹气。若是爸爸知道他的儿子在外面就混成这个样,该作何感想?
想起了初二的那个冬天。那年的雪是铺天盖地地下,一场接一场,冷得人不敢出门。爸爸和妈妈上县城,卖了一担黄豆,花30块钱给我买了件里面镶棉的大衣。在店里就穿上了,妈妈问我:“朝伢,热和吗?”我说嗯,很幸福的样子。爸爸干裂的手帮我理了理衣服,也笑得很开心。
再送我回学校,我上楼的时候,爸爸又把我叫住,说:“朝伢,有没有不要的废纸。”我问用来干什么,爸没回答我,只是催我快上去拿。我在教室里给爸找了两张不要的废报纸,爸接过去的时候又笑了,然后又催着我赶紧回教室,说外面风大。
外面风真的还很大,妖精似的叫得让人发怵,还有那漫天飞舞的雪,像一场没完没了的厮杀,在爸妈的脸上、手上冻出一道道口子。要是在艺术家的眼里,这会是一幅美景,可是对于背负着贫穷重负的农民,比如我爸我妈,这样的美景是多么的残忍。
因为不知道爸爸要废纸做什么,我在楼梯的转弯处停住,躲在扶手边上偷看。只见爸爸和妈妈在一级楼梯上坐下来,爸爸让妈妈把鞋拖下来,然后再把我给的废报纸分成两半按鞋的大小折叠起来,细细地塞进妈妈的两只鞋里面。我听见爸爸嘿嘿笑着对妈妈说:“这样就没那么冷了!”
在那个有风有雪的午后,我就躲在楼道的转弯处,哭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得忍住哭声。心里是什么滋味呢?就像被人砍了一刀,却要忍住不叫一声痛。那泪,烫裂了小小年纪的我的心,至今依然隐隐生痛。
想到这些,想到失业,我恨不能扇自己一个耳光。经年的亲情,经年的挚爱,换来的,却是经年的辜负,经年的痛哭!是的,长大之后,想起爸妈,我照样会哭,有时候躲在夜里,有时候躲在梦里……(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81)
惨遭退货,我是偷偷溜出办公室的,没告诉任何人。不过领导同志们应该都是知道的,他们早早就把交接工作搞好了,把我拔出来一扔,马上就有人填坑。办公室需要带走的东西好像也不多,几个本子一些资料而已。值得带走的还是挺多,但法律不允许。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家,我用着塑料袋子提着那点东西,在街上晃悠。想想还是爽啊,大家都忙着赶路,只有我闲得两步分作三步走。突然知道,原来很多男人回家表现不好,大抵是被工作给弄累的。床头之事和工作作为生活的一部分,看来是此消彼长的。见过最猛的口号是:要工作也要性生活!
失业之后,可能对“招聘”二字变得敏感了,路过一个熟悉的站牌时,我竟然注意到上面贴着的一则显然很旧了的招聘启事。闲得无聊,那就看看吧,不过月薪数万让我望而却步。半下午的等车的人不多,几趟车过后,站牌下就孤伶伶剩我一个了。
突发奇想,拿出私吞单位的一支油漆笔,在“月薪数万”后面欣然题字:体力不支!转头,吓我一跳,身后竟然站着个打扮怪异的小太妹看着我笑。陌生女人不搭理也罢,现在骗财骗色的多。
转身欲走,那小太妹却很不见外地说话了,依然笑不可支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掏笔记联系电话呢!”我苦笑着摇头,附和了她一句:“那不是的,我不行!”本是随便说说,她居然,居然把嘴给笑歪了,像看裸体模特似的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才说:“我看你也的确不行!”
现在的小女孩子都怎么啦?一个比一个流,更何况是陌生人。心情不好,挺没劲,我于是低头走开。不过说真的那小太妹也挺没优点的,全身上下包括胸部在内都一无是处,搞得我连在心里骂骂她的想法都没有。隔着裤裆说男人不行真是愚蠢的行为,要是她长相打个七八十分,我非得跟她流到一块去,叫她当街试试,免费!像在商场的化妆品专柜不花钱试某某新产品!听说搞那事还真可以让女人美容,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个失落而无聊的下午,我就遇到了这破事。回去刘柯寒已经到家了,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搞饭吃。我假装若无其事,说:“柯寒,今天我艳遇了!”本以为她对这类话题会很感兴趣,意外的是,她都没抬眼看我,继续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我穷追不舍地补充了一句:“柯寒,我回来了!”她一个鼻音扔过来:“我知道你回来了!”
搞不懂哪里出毛病了,或许是人一背时就常常会面临四脚朝天的处境吧。搬进新居,这是刘柯寒第一次对我这么冷冷淡淡。她对我冷淡的时候,说话一般都是采用鼻音唱法,这是个很明显的标志。虽然我多次告诉她,这样会加重鼻炎,可她屡教不改,我也就没了辙,只好让关注天气预报一样对她的鼻音格外留意。
我进厨房帮忙,她却叫我出去,表情严肃,像我家祖上欠她家祖上几斗折腰用的大米。站在她身后看她忙碌,我忍不住纳闷地问:“你怎么啦?柯寒,受委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很耐心地跟她说话,其实我心里烦得要命,刚失业,回家又碰个瘟神,能高兴到哪去呢?老婆和家的港湾功能都上哪溜达去了?
无趣地在床上小躺了一会,刘柯寒就叫我吃饭了。我挺欢乐地跑出来,客气地给她盛饭,然后双后奉上。在这个饭的交接过程中,刘柯寒突然发话了:“朝南,今天高洁给我打电话了!”我手一抖,差点把碗砸地上。高洁给她打电话本没什么,但看她那么严肃地说起,我就不得不紧张了。
我咽了口气,稳住了阵脚,或者说是临危不惧吧,反正没做亏心事,还怕影子斜?我调动脸皮肌肉,嬉笑着说:“哦,小屁股啊,她给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就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上次见的那个男孩子!”我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说“那个内八字吧,嘿嘿,我是不喜欢!”“她还问我对你好不好?那语气,我感觉像是种挑衅!”刘柯寒的脸沉得更深了,叫人害怕。
不清楚高洁说那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语气,但我相信一定是刘柯寒误会了,高洁怎么可能那样呢?我说柯寒你也不要太敏感了,我跟高洁从小一块长大,她不是那样子的人,心无城俯的一个人,肯定是随口问问。“你觉得她心无城俯?”我说是啊,刘柯寒就冷冷地笑了,吓得我胆颤心惊的。
高洁以前是问过我很多次,问我刘柯寒会不会对我好,可这丫头现在怎么又跑去问刘柯寒自己了呢?原本以为丢掉工作回来可以找点温暖,却没想到又是一个麻烦事卷了过来。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吧,让我们大部分时候跃在浪尖,无法平静。这天晚上,我躺在刘柯寒身边失眠,毫无欲望!(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82)
被刘柯寒提了耳朵,我第二天就尿频,可能是紧张过度的缘故。没班可上了,窝在家里收拾残败情绪,那家伙简直跟上了闹钟似的,每隔15到20分钟就要逼着我往厕所里窜。 中午忍不住跟高洁联络了一下,在短信里说:小屁股,我快不行了!这话有报警的效果,而且高洁的反应绝对不逊于110。
她是打电话过来的,焦急地问:“朝南哥,你怎么啦?”见她急,我就笑,像无聊者报了假案那样得意。“朝南哥,你到底哪出毛病了?”我说是出毛病了,但不能知道你是哪里。“你快说嘛,朝南哥,你不能让我急的!”“丫头,真的不能说地方!”这时她可能听出点猫腻来了,很小声地骂了一声流氓,估计是办公室人多耳众。没办法,现在这个社会就是颠倒着来的,耍流氓的理直气壮,被耍的低声下气!
我约了她中午见面,号称是有重要事情跟她切磋。挂电话是10点左右,我11点半出的门,这期间我一口水都没喝,为了就是防止在车上中途内急而无处泄愤。到了高洁单位,我第一件事就是在一楼找厕所。出来时我刚很不文明地提了提裤子,就听见高洁在叫了:“朝南哥,这里!”同时还向我招了招手。
大步流星地走到高洁面前,傻笑两秒,我说:“小屁股,你今天很八卦!”她生气,说:“死朝南哥,你才八卦呢!”这次她倒挺聪明的,知道我是在说她的头发。这丫头竟然又把头发给上了点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不过挺好看的,不然我也不会偷偷地看那么一会了,像小时候坐在她身后偷偷地想她那双钉在黑板上的大眼睛,巴眨巴眨的美死人。
出了公司大门,高洁站住不走,我问:“还等哪个?”“他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她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红着脸说,“对不起,朝南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原计划发一通感慨的,但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强忍了,只是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啊?”然后就看见“内八字”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了,脸上堆着几许自以为是的笑,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针对高洁。
这是我跟“内八字”的第二次见面,对他的憎恶又有大幅度的加深。原因是,在去餐馆的路上,他老往我和高洁中间挤,搞得我像个很不受欢迎的第三者似的。我掏出烟来,故意递给他一支,他笑了笑,斯文地说谢谢,我不抽。我板着脸换个话题:“老弟,贵姓?”谁知高洁一骨碌把话插了进来,说:“朝南哥,他姓刘,叫刘键!”真他妈的扫兴,我白了高洁一眼,心想怎么这么快就搞得一家子似的?
不过在餐馆里我狠狠地占据了主动。我抢先坐在了高洁旁边,把“内八字”逼到对面。而且在整个等上菜和吃饭过程中,积极有效地把他晾在了一边。我跟高洁讨论了一下很敏感的问题,高洁没办法不重视,“内八字”嗫嚅着始终没插上嘴。
我说高洁,你给刘柯寒打电话了?她点头。“你怎能那么直接地问她对我好不好呢?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听我这么说,高洁有点儿慌神,支吾了半天把脸憋红才说:“朝南哥,你生气啦?我只是想她对你好点,我觉得你结婚后都没以前开心了呢!”她很勉强地笑着,低着眉,看着,好像很紧张。
不记得中间还围绕这个话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抬起头,对高洁说:“哦,我想了想,觉得她对我还是很好的,是我自己让自己不开心了!”其实结婚之后我的确没以前开心了,但不能全怪罪于刘柯寒,有我自个的原因,也有妈妈突然离开的原因。反正就是,生活中来了太多的不如意。
当然,眼下的不如意就是高洁跟刘键的恋爱。这事实在让我浑身上下很不舒服,客观点讲,还有许多内心的不舒服,烦躁得很,感觉就是进了更年期。特别是吃完饭从餐馆出来之后,高洁主动弃我而去走到“内八字”的一边,让我有种掉进火药桶的感觉。之所以不说是掉进醋缸里,是因为我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吃什么鬼醋,任何时候,在什么人面前都是这副倔德性。
快到高洁他们公司,我终于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对刘键说:“你先上去吧,我有话要跟高洁说!”他看了看高洁,再看了看我,心有不甘似的走开了。我点燃一支烟,说:“丫头,你真的要跟他谈恋爱?”高洁怯怯地回答:“朝南哥,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我说是的,我觉得非常不好!可她问我为什么,我却无言以对。
如果我用一个人外表来做理由,高洁一定会看不起我的,会认为我俗不可耐。我只是很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猛抽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怎么啦?我实在概括不出来,就是很烦躁很无措吧。然后我就听见高洁站在身旁很小声地对我说:“可是,朝南哥,我喜欢他!”我觉得我的心在这个时候猛烈地抽搐了好几下。
好像是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吧,学校里流行玩一种叫“占垒”的低幼游戏。很简单,男生跟女生一起玩,两个人进攻,四个人充当障碍物,还有一个人站在最后,头上戴着用竹枝编好的帽环,谁最先绕过障碍物把最后那个人头上的竹帽环摘下来戴到自己头上就算胜。
每次轮到高洁站最后,我赖皮都要抢着进攻,跟另一个人争夺高洁头上的那顶绿绿的竹帽环。当时我是降班下来的,比别人大上一岁,所以总能抢在前面。当把那竹帽环戴到自己头上,我总是那么兴奋,似乎觉得谁都不能抢走高洁。她就是我的。而高洁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朝南哥,你戴着这个好像解放军!”解放军好啊,搞得我一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