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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爱不斯文-第20部分

小说: 有爱不斯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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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已至此,我只好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看看瞿媛到底想干什么。
瞿媛的房间富丽堂皇,处处体现着一个年轻女富翁的奢华。在聚会的时候我已经了解了一些瞿媛这次在北京投资的情况,当然仅仅限于文化这一块。瞿媛在北京投资文化公司,据说是为了完成她那位丈夫的遗愿,致力于中美文化的交流。我不知道这样的内容有多大的真实性,但是我却要求自己不要对瞿媛持怀疑态度,因为不管她的丈夫是否有这样的遗愿,毕竟她现在在实施着这样的一个计划。也就是在聚会的时候,我才知道瞿媛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在报纸上打出广告招揽人才了,可是我恰恰这一个多星期一份报纸都没有看过,我与棠棠在一起,其它一切都成了次要的东西,看报自然也就更谈不上了,所以没有看到瞿媛的广告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再一次相信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如此的,因为如果这一个星期我不是和棠棠在一起,那么报纸我肯定是会看的,因此也就肯定会看到瞿媛的招聘启示,那么我就有可能尽量避开,也就不会出现今天晚上乍见之下的那种尴尬了。
不过既然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我也只能听其安排,静待其变了。
“章仁,真的没想到能在北京见到你。”瞿媛一边为我冲着咖啡,一边说。
我也顺口答道:“我也没有想到。”
“自从咱们上次见过面之后,又一年多了吧。”瞿媛把咖啡放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说。
“谢谢!”我说,“差不多一年半了。”
“你是怎么到北京来的?”瞿媛问,口气里带着一种关切。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想把真相告诉她,便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嘛,我想出来闯闯,就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在小地方呆一辈子的。”瞿媛好像未卜先知般地说。
我不想揭穿他对我的恭维,更不想点破她那自以为是的谎言,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随口问:“你是怎么到北京来的?”
瞿媛轻叹了一口气,说:“那次在仪征见过你之后,我就回了美国,把在美国的事情都处理了一下,然后认识了一位美国文化界的朋友,他一直都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只不过是苦于没有为他搭桥的人。后来我们在一起讨论了几次,决定中国方面由我负责,美国方面由他负责,在中美民间开辟一个文化交流的渠道。因此今年六月份我回到中国,在北京进行了一番考察,便决定办这个文化公司。章仁,如果早知道你就在北京,我就不用去打广告招人了。”
瞿媛简单的介绍,虽然有别于聚会时讲话的内容,但是听起来理由仍然是那么平常。不过我也管不了人家是否是真正为了中美文化交流,只不过是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刚到北京不久,对北京基本上算是两眼漆黑,举目无亲的。”我说道,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可是瞿媛却说:“这没关系呀,首先你算个文化人,搞文化肯定是内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把事情交给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我笑了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总比那些陌生人可靠吧,毕竟咱们是……同学。”瞿媛低了一下头。
我装着没在意她的话和表情,说:“这可不一定,有时候往往是越是熟悉的人就越不可靠,这个你应该比我还懂。”
瞿媛目光闪闪地说:“这个我当然懂,不过我相信你可靠。”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可是一时我又找不到其它话题,所以只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词屈。
“章仁,现在,你还是一个人吗?”瞿媛突然问。
我点了点头,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是呀,我一个人习惯了,如果多个人在身边,说不定还不知怎么过呢。”
“你就一直没有遇上你喜欢的女孩?或者喜欢你的女孩。”
“没有。我这人本身也不大讨人喜欢,再说了,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哪一个女孩子会喜欢呢?”
我只是随口这么说的,而且是故意的,所以说出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去想什么,但是话出口了,我却觉得这话当着瞿媛说有些不妥,因为当年是她离我而去的,她可能会怀疑我说这话是故意刺激她,由此而误会我在心里怨恨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话已经说出了,无法收回,我只能继续装疯卖傻下去,就看瞿媛怎么反应了,但愿她并不在意我的话。
可是事实是瞿媛不可能不在意我所说的话,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而且我猜想,瞿媛的心里恐怕还有着自己的“打算”呢。因为,这次的意外相遇,我发现她表现出了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我担心的是她把一年多前仪征的话题重提。
“章仁,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瞿媛果然开口问道,脸上的表情也显得特庄重。
真是不幸!
我装着不明白她话的意思,反问:“怪你?我怪你什么?”
“章仁,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我那也是没办法……”
“瞿媛,咱们不谈这个话题好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次在仪征我就说过了,咱们不用再提它了。”
瞿媛瞅了我一眼,然后说:“好吧,咱们就不提这个话题了。我问你,你到北京多长时间了?”
“不长,也就半年吧。”
“算是比我长。就靠写书挣钱吗?”
“当然啦,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出过书吗?”
“不好意思,还没出过呢。”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写书,挣钱,养活自己。”
“如果我把文化公司交给你负责,你愿意吗?”
“这个嘛,倒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我根本就不适合做管理人员。”
“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
“对写作的能力我很自信,至于管理能力,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的。”
“如果我请你帮忙呢?”
“那没说的,只要你说需要什么样的稿子,凡是我擅长写的,义不容辞。”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只能干这个呀。”
“章仁,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其实,就咱们俩,谁还不清楚谁呢,你又何必……你是不是不愿意出来帮我?”
“快别这么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在北京也是举目无亲的,能见到一个老同学,你说我能不高兴么?当然罗,我也说了,我来北京时间并不太长,对北京了解的也不多,所以至于帮忙,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那当然没说的。”
“我听着,你的话里怎么老有一些推脱的意思。”
“这就是你多疑了。”
“章仁,你真是……唉。”
“瞿媛,你现在的身份跟我不一样,所以,你完全不必要在乎我什么。”
“可是,章仁,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那没说的。不过,我跟你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有能力。”
“最起码的,你在文化方面比我懂的多吧。”
“这个,我可不敢这么说。我所懂得的,充其量只不过是文化中的一个方面——文学,而且懂得的也只不过是皮毛。”
“你还在跟我谦虚。”
“这不是谦虚,这是事实。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对什么都不会太专心的,而且就凭我这高中生的水平,你说我能懂到什么程度。”
“章仁,你讲话别尽含着排斥的口气好不好?”
“没有呀,我怎么会有排斥的意思呢?”
“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个,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瞿媛终于又转换了一个话题。
“还过得去。”我应道。
“住的条件怎么样?”
“还行,两居套房。当然罗,不能跟你这儿比。”我开了一句玩笑。
瞿媛并没有觉得我这句话好笑,不过她还是微微笑了一下。接着她起身,到窗前去站了一会,然后回过身来,看着我说:“章仁,如果我在这宾馆里为你包一间房,你愿不愿意搬过来住?”
“这……”我一时犹豫了起来。
我不知道瞿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想,如果她仅仅是想请我来为她帮忙,那么她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像这样的宾馆,包一间房一年的花费相对于我来说,是惊人的,当然也许在瞿媛来说仅仅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我能答应么?还有,如果瞿媛是另有用意,我又将如何面对呢?所以我更不能答应。我知道,从上次瞿媛去仪征找我时候我就知道,瞿媛明显地想与我重新开始,因为她还并不知道我已经有了棠棠,可是她却也同样并不知道,就算的现在没有棠棠,我也不可能再与她重新开始的。
那么如果我答应她搬进她为我租的包房里,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我实在不愿意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我只想回到我自己那平淡的生活中去,去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奋斗一番,为棠棠奋斗一番。
所以我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对瞿媛说:“这样,恐怕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瞿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请你来为我做事,为你租房,顺理成章嘛。”
我一听不对呀,我什么时候答应她出来为她做事了?于是我忙笑着说:“瞿媛,我可还没答应为你做事哟。”
瞿媛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虚荣心在作怪,认为我是因为不愿意“为”她做事,所以她也笑了笑,说:“是我说错了,是我请你帮忙的。”
“帮忙可以,但是,瞿媛,我想我还是住我现在住的地方好一些。”我也不作解释,一脸真诚地说。
“你这还是不愿意呀。”瞿媛收敛了笑容,有些失望地说。
我笑着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瞿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章仁,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让我放心的人来负责公司的事。”
“施不就挺合适的吗?”
“施?他是看了我的广告来应聘的,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据他自己说他对北京的文化界很熟,所以就试用一下。不过,我跟你说实话,章仁,我觉得施这人太滑了,而且有些华而不实,所以我并不放心。”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施也并不十分了解。
“将来事情开展起来之后,我肯定会在中国和美国之间来回飞,把一摊子事情放给施那样的人,我还真没法放心。”
我听出了瞿媛这是实话,所以她想让我出来帮她看着公司也应该是出于一片真心。可是,我不知道如果她遇不到我,那她又会如何呢?
当然,我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一直这么拒绝着瞿媛,除了担心以后再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之外,主要就是为了棠棠,我不想在我与棠棠之间以后因为瞿媛的事再出什么意外,我知道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所以,我想尽可能地避开瞿媛,尽可能地减少麻烦出现的可能性,我太在乎棠棠了,我实在不愿意与棠棠之间出现任何误会。
所以我不能答应瞿媛,我可以帮她的忙,但是仅限于写稿或者帮她组稿,最多参加她组织的一些活动,至于其它事务,那我会尽可能避开一些的。
瞿媛也看出了我是不可能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出来跟她干事了,当然她的心里一定还想到了一些别的原因,只是我不想再去解释什么,就像她十一年前离开我时没有作解释一样。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越来越相信这一点。
时间已经很晚了,前往通州的公交车一般都停得比较早,所以此时肯定是没有公交车了,我想,我只有忍痛打车回自己的窝了。
我向瞿媛告辞。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瞿媛睁大着眼睛问我。
我点点头,边起身边说:“也不算太晚,还是回去的好。”
“还有车吗?”瞿媛有些关心地问。
我笑了笑,说:“公交车是没有,不过可以打车回去。”
“我看,还是我给你开个房,你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瞿媛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真的。”
虽然我嘴里这么说,但是说实话,天已经这么晚了,打车回通州至少得五十元,我还是很心疼的。所以,从心理上说,我是真的愿意留下来住一晚的,反正一晚的住宿费对瞿媛来说微不足道。可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我不能留下来,我必须得走,因为,许多人知道我跟瞿媛聚会后一起来到了瞿媛的房间,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是如果整夜不归,那么那些搞文学的朋友们会如何地编造故事就可想而知了。我不想因此落个不明不白,因为到那时就算我说是瞿媛另给我开了房间,恐怕也没有人会信,在文学圈中这类事是很多的,大家虽然并不会把这当回事,但是作为谈笑的资料却是经常的,更何况,瞿媛是一位女华侨,是一位女富翁,那此想象力丰富的朋友们会如何去“设计”情节,那是可想而知的——大家都是搞创作的嘛。
所以我必须离开。
见我执意要走,瞿媛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那好吧,你等一会,我给你叫车。”
我想这个我不能推辞,如果连这个都推辞的话,那就真的做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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