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夫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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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他的心,所以她不能死。
千头万绪的话哽在喉咙里,他握紧她的柔荑,略带哽咽的嗓音喃喃在她耳边轻诉着。
「你……不是想成为我的妻子,想一辈子和我在一块吗?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会去娶别的女人为妻。」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从床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他抗议,可是她现在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雷砚扬闭上眼睛,胸口传来阵阵的刺痛。
他真的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的看着她死去吗,难道真的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救活她?他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这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舔着他的手指,他猛然睁开眼,看到包裹着纱布的球球就蹲在他身旁,用一双灵性的眼眸看着他,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雷砚扬蹙紧眉头,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等话说出口之后,他才笑自己傻,他怎么会问一只不会说话的老虎,没想到球球真的点点头,可是碍于人与老虎的语言下同,只听到它低吼了一声。
它到底是什么意思?雷砚扬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视着球球,不知是否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晚孃;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师父,就住在冰山山顶上,既然他可以医治他身上难缠的寒毒,一定有办法挽回晚孃;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可是冰山山顶真的有人居住吗?之前他一直抱持着不相信的态度,现在他倒情愿晚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他一定要上一趟冰山,就算拖着他这一身寒毒随时可能发作的身体,他也要找到晚孃;口中所说的那位师父。
冰山,终年被一层白雪所覆盖,天气之诡谲恶劣让所有人望之怯步。
雷砚扬走在堆积如山的白雪上,放眼望去,触目所及的一切尽是皑皑雪白,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颜色。
所幸今天太阳相当赏脸的露出了脸,趋走了不少的寒意,不过雷砚扬走在白雪上,还是感觉到从脚底窜起来的一股寒意。
他冷的直打哆嗦,真的好冷,雷砚扬咬着牙,忍受从体内窜起来的一阵阵寒意,可是他知道身体的冷并未是寒毒发作的冷,而是感受到冰山山顶上的天寒地冻,然而雷砚扬却没有注意到他行走在这冰天雪地这么久,身上的寒毒不但没有发作,竟然还能继续前进。
雷砚扬望着眼前白雪一片,仿佛永无止尽,他不知道冰山山顶上是否别有洞天,对于有人生活在这冰天雪地当中也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看球球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似乎真有其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脚步越变越蹒跚,寒冷开始侵袭他的五腑六脏,他知道寒毒就要开始发作了,要不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他早倒在雪地上动弹不得了。
球球不时的停下来等他追赶上它,最后它在一只山洞前停下它的脚步,摇晃着尾巴,似乎是在跟他说到了。
「就是这吗?」雷砚扬大口喘息,咬着牙承受寒意,冷得手脚抽搐,看到眼前的山洞可容得下两个人通过的宽度。
球球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雷砚扬仅是犹豫了一会,也跟着球球进了去。
晚孃;所说的是真是假,待会就会知道了,山洞里尽是一片漆黑,他点起火熠子,赶走黑暗照亮山洞四周,他发现山洞里的空气十分的流畅,似乎空气有对流。
不知道跟在球球身后走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会儿,但对雷砚扬来说却是一辈子的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表示出口已经到了。
走出洞口,刺目的光线让他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的眼眸有点不适应,他用手背遮着耀眼的光芒,连续眨了几下眼睛,在习惯之后定眼一看,眼前是一片鸟语花香,寒梅盛开,黄莺在枝头上跳跃,啼唱着清脆的乐曲。
雷砚扬顿时哑口无言了起来,没想到冰山山顶上真的是别有洞天,恐怕这个新天地要人发觉也难。
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他走进来时,立即感觉到一阵温暖包围着他,与在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这时候他发现身旁涓涓的小溪正在冒着烟。
他深感疑惑,用手轻触着溪水,发觉水竟然是温的!?
难不成这附近有地热,若是这个原因的话,也说明外面的冰天雪地,而这里却是春意盎然的原因了。
就在他深思时,一刚方远处传来年迈且苍老的声音。
「球球,你怎么回来了?晚孃;呢?」
雷砚扬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穿过一丛又一丛的梅林,皎洁如白雪的梅花在林间一簇一簇的绽放,让人眼花撩乱了起来。
穿过梅林后,看到的是一问简易的茅草屋,一名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他蹲下身子轻抚着球球的脑袋,审视它身上的伤口。
当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陌生男子闯进时,眉头仅是微蹙,并未露出太大的惊异之色。
「前辈。」雷砚扬走向前,恭敬轻唤了一声,「在下雷砚扬想请老前辈……」他还未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举起手将他的话给打断。
「我很清楚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那丫头的伤势很严重吗?」
当他开口问话时,雷砚扬心中有说不出的讶异,为何他还未开口说明事情的原由,他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雷砚扬这才知道站在眼前的老人是如此的深不可测,难怪晚孃;会信誓旦旦的与他做保证,不需要担心他身上的寒毒。
这么说的话,是否代表晚孃;就有救了!?他看到眼前绽现的一丝丝曙光,情绪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晚孃;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撑着,所以想请前辈救救她。」
老师父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眸看着他,低吟着,「人我是会救,因为不管怎么说晚孃;是我一手从小带大的徒儿,我不会眼睁睁的看她送死。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前辈请说。」
「我要确定你对晚孃;是什么样的感情。」老师父一睑严肃道。
雷砚扬默然,他是个内敛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现场气氛变得寂然,过了一会后,他才缓缓从那两片唇瓣问吐出。
「我对她是认真的。」
若不爱她,他岂会甘愿冒着寒毒发作的痛苦,到寒酷冰冷的冰山山顶寻找她的师父;直到她受伤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
「那就好。」老师父微笑点头道,似乎十分满意他的答案,「对了,你手过来。」
老师父突然叫他手伸过去,雷砚扬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但仍是乖乖听话的将手伸到老师父面前。
他诊着他的脉搏,低吟了一会,抬起头来时,抚着长长的白胡须道:「原来如此。」就在同时他从陶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颗血红色的药丸,递至他面前叫他吃下去。
「把这个给吞了。」
「这是!?」雷砚扬把红色的药丸拿在手上,狐疑的问道。
「这是凝气丸,可以暂时压抑你身上的寒毒。」
「前辈,您怎么知道?」他讶异的问道,他果然不愧是晚孃;的师父,竟有办法诊出他身中寒毒,雷砚扬知道自己不该惊讶的,他连晚孃;身受重伤的事都晓得,怎么会不知道他身上带着寒毒的事。
「不必问我怎么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身上的症状就晓得,刚才我诊了一下你的脉搏就更加确定你身中寒毒,其实寒毒说难解也并不难解,但硬要说是好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得了,再说你身中寒毒应该也有好几年了吧。」老师父瞄了他几眼道。
砚扬点头,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老师父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身上应该有佩戴那个丫头给你的暖凤玉吧,再加上这个凝血丸,能够压抑你身上寒毒一段时间,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等到我治好那个丫头的伤之后,再帮你治愈。」
「谢谢前辈。」
「不需要谢我,你要谢的是那个丫头,因为要靠她才能医治得好你身上的寒毒,她付出的代价可大了。」老师父抚着雪白的胡子,眼里闪烁着睿智的眸光,同时语带双关笑着道。
雷砚扬疑惑看着老师父,他不懂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日后你就会晓得了。」老师父扔下了这一句话。
她好象睡了很久很久。
当晚孃;睁开双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雷砚扬担心关怀的睑孔,嘴角不禁浮起如花娇艳般的笑容,她举起手臂轻抚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孔,脸颊似乎削瘦了许多。
「哪里不舒服吗?」他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眼神一暗,语气温柔且低沉。
「痛……」她微微嚅动着双唇,睑上闪过痛苦的表情。
她才动了一下身子,就感觉到一股如火灼烧般的痛苦从腹部蔓延开来,她猛然倒抽口气。
「好好躺着,别乱动。」砚阳扳着一张脸,将她强押回床上。
晚孃;贝齿咬着下唇,一双明媚的双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好几次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雷砚扬挑挑眉。
「你想说什么?」
看她嘴巴又张又合,分明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干脆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她的脸颊漫着着一抹红晕,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股羞意,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期期艾艾的道:「我在昏迷的时候,好象有听到你说你会娶我为妻……这是真的吗?」话到最后,她越说越小声。
神情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看着雷砚扬并未马上回答她的问题时,心不断的往下沉,眼神黯然,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以为她在梦境中听到的都是真的,晚孃;有股想哭的冲动,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别哭。」他手指温柔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他说对不起,只是出于自觉。
「傻瓜,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砚阳感到好笑的噙着一抹笑容,语气不由得放柔轻哄道,她脸颊赤红了起来。
「我……我知道自己带给你困扰以及麻烦,我很抱歉……」话说着说着,眼眶再次灼热了起来,鼻子有些微酸。
看着她难过,雷砚扬也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这时他已经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若对她没有感觉,他的心情也不会受到她情绪的牵动。
他手掌托起她的下颚,轻轻捧着她的小脸蛋,用感性沙哑的声音道:「我不觉得你带给我的只有困扰以及麻烦,你是我最甜蜜的负荷,只是你……」他的眼神有些犹豫还有些挣扎道:「不在乎我身上的寒毒,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你甚至可能会变成寡妇?」
「我才不在乎,而且你又不一定会死,只要回冰山找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你身上的寒毒。」她情绪激动的辩驳道,结果太过于激动,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她猛然吸了口气,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告诉你别乱动吗?」他轻声谴责道,看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好过不到哪去。
「好痛……」她两眼泪汪汪,泫然欲泣道。
「忍着点。」雷砚扬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帮助她忍受这一波的痛楚,看着她咬紧牙关扭曲的脸孔,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过了一会,他注视着她放松的表情,指尖抚过她眉间,轻声问道:「还痛吗?」
「好多了。」晚镖虚弱的微笑,「对了,我还要在床上躺多久?」
「等你伤口好了为止。」
「我的伤口要什么时候才会好?」晚孃;眉头攒了起来,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连续躺在床上好几天,不禁呻吟了一声,这对活泼好动的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左右。」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久?」她瞪大双眸尖叫道。
「那是因为……」雷砚阳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却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开口说声请进,来人就迳自把门给推开。
「小子,丫头醒来了没有?」
「前辈,她已经清醒了。」雷砚扬转眼间恢复他乎日严肃的表情,态度相当的恭敬有礼。
奇怪!?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晚孃;躺在床上感到满腹的好奇,往门口一采,等到她看清楚来人时,下巴掉了下来,瞠目结舌的模样,引人发噱。
她揉揉眼睛,似乎无法相信师父会出现在眼前,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可是梦境不可能如此的真实,她嚅动着双唇,呐讷的开口问道。
「师……父,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丫头,你说呢?」老师父故作神秘的向她眨眨眼。
「我怎么知道。」她嘴里嘀咕着,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师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晚孃;的眼睛看着雷砚扬,向他寻求解答。
「是我请来的,」砚阳看她疑惑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解决她的疑问道:「因为你的伤势严重到只剩下一口气,其它大夫……包括我都觉得情况不大乐观,所以我想到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师父。」
那时候的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这个办法,总比眼睁睁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好,事实证明当时他做对了一件事。
「是你把师父请来的!?」她瞪大眼睛,但随即眉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