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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忧燃我心-第13部分

小说: 忧燃我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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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间,她怯退了。于是她选择逃离,她没有颜面继续侍在那孩子的面前,纵使他肯原谅、宽容这样的母亲,内心仅存的良知也无法容许她侍下。
梁亚娟……这是一个可怜可叹倍受命运欺凌的女人的名字,有多久了,她再也不曾听见过。
自十二年前改了姓名就等于她拋去了过往,如今,这禁忌的名字再度被人提起,不着痕迹地掀起心中难愈的伤疤,为何在这时刻,尘封的不堪仍是要苦苦地逼迫她。
「夫人……」
菲佣迟疑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梁雅惠慌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摆出镇定,依旧维持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姿态,头也不回地问道:「有什么事吗?」「刚才楼下有位先生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菲佣拿出一封信,双手递向主子。
疑惑地瞅起眉,梁雅惠看也不看地冷言拒绝:「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收,妳把这封信拿去丢了!」
踌躇不定,捏紧着信,菲佣吶吶地说:「但……但是他说夫人只要把信丢了,永远就别想见到孩子,还说……」
乍闻「孩子」两字,梁雅惠面色一白。「他……多久前来的。」
「就刚刚而已。」菲佣迟疑地再将手上的信递上,「夫人,这信……」
「留下吧!我待会儿再看,妳先下去。」她颓丧地摆摆手,将菲佣赶离房间。
「喀啦」一声,门扉关上。
目光移向一旁,梁雅惠拿起桌上的那封信,伸手就要拆阅,一时间,心中莫名的恐惧却让双手停下动作,她迟疑了。
深吸了口气,她恍恐地打开信封。
是他……是那个男人……梁雅惠彷佛被烈火烧烫般,惊慌地丢下手中紧握的信,脑子里极乱,思维无法连惯几乎就要疯狂。
男人的脸宛如恶魔鬼魅出现于面前对着她冷冷地笑着,身子极痛,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出他之前在她身子上所加诸的痛吉。
「不、不……」疯狂地挥去眼前的幻像,她恐惧地摀起脸,将身子蜷曲起来。
恍然间,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削瘦苍白的脸庞,彷佛想起了什么,梁雅惠浑身一震,双手不自主紧握。
不行……她已经对不起那孩子了,不能再就此冷眼旁观下去,这一次,她得救救那孩子,「他」毕竟是可怜无辜的。思及此,为了骆凌,狂发的母爱促使梁雅惠拾起丢落于一旁的信笺,忍着内心的恐惧:再次细览了一遍。
男人要的是钱,这一点她可以确定,只要照他的要求给予,那孩子就可以平安无事……下一秒,推究的理智推翻了假设。
不!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她太清楚他残忍暴虐的个性,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一旦落于他的手中,是不可能完好无缺。想起种种过往,梁雅惠不由得胆颤心惊起来。
如今,抉择的时刻到来了。要名要利?还是要挽回那分失去的亲情?
保护的欲望散发全身,头一次,梁雅惠想为自己舍弃拋下的孩子做些什么,或许是元昊炵的一番冷言冷语敲醒了那沉寂已久的母性,名利权贵的欲望对她似乎已不再如此的重要。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想都没想,小心地收起信函,胸间满溢着一份母爱的关切和责任,她为她的孩子担心忧虑,对他可能遭受到的折磨疼痛。
已经失去了一次,她绝不能再让自己后悔。
※※※
「今天如何?」
「小声点儿,他才刚吃过药睡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半躺于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动僵化的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点头示意,元昊炵走近床铺,大掌覆于苍白无色的睡颜,小心异异地抚摸着,目光不离地问道:「凌……他好点儿了吗?」
「算是吧!至少现在肯吃东西了,虽然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昏睡,可醒来后倒是会开口说些话,以他目前的状况而言,已是难得了。」搔搔头,韩辰垣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禁长叹,随见好友不甚好的脸色,纳闷道:「怎么,你没找到人?」
「她不愿承认。」紧抿着唇,他幽幽启口。
「别愁,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吗?」站直身子,薛辰垣倒没什么讶异地耸耸肩。
「哼!只是没想到她真这么狠心,为了金钱名利,连孩子都可不要,到了现在,甚至不肯来看看他。」
「唉,你这话不是白搭吗?若是她真有心,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当面认人了,哪会搞成这样……」撇了身旁的人一眼,只见一脸落寞消沉,薛辰垣赶紧住嘴,改口道:「呃,我是说,咱们就当作什么都不晓得,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让小凌好好休养,用你的爱来填补他心里的缺憾,尽量让他忘了还有那个母亲的存在,这不就好了。」
事情若有这么简单便好!元昊炵苦涩一笑:「但愿如此……」
紧握着骆凌的手,是如此的冰凉寒冷,彷若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现在的元昊炵心里也没个准,不知该如何帮助眼前沉睡的人儿。他替他找回了母亲,代替他传达了他无语的讯息。
可这么做,对他真是好吗?
「昊炵,你刚回来,去一旁的沙发休息一下吧!凌就交给我来看顾就行。」移动步伐,薛辰垣走过去拍拍好友的肩,试图给予安慰。
「不用了,我想看看他。」头也不回地,元昊炵伸手轻抚骆凌额上落下的几许发丝,随即问道:「对了,手续都办好了吗?」
「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啦!一切没问题,我让懋典查过了,好在小凌前几日正巧满二十,没什么监护权的问题,只是要重办身份证件什么的手续有些繁杂,算算这周应该就能发下来了。」薛辰垣大力地拍着胸膛,得意地摆摆手。
「谢谢……」
「甫客气,我先离开了,有事打手机给我。」交待几句,韩辰垣便拔腿离去。
直到脚步声离去不远,沉睡的骆凌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偏过头,将目光投向那张充满忧心、略显疲惫的脸庞,微扯干裂的唇瓣,细声唤道:「元大哥……」
「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轻抚着略有温意的脸庞,透出的低嗓掩不住内心的喜悦波涛。
「嗯……好多了。」他微微一笑,眼中的纯然像个孩子般地天真。
「凌,答应我,别再这样伤害自己、对待自己,别再让我担心受怕,好吗?」这种锥心之痛只要尝过一次就好,他无法再次承受可能失去他的恐惧。元昊炵用尽所有的力气拥抱纤瘦孱弱的身子,怜爱地在他额前落下一吻。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骆凌嚅唇答应,给了承诺。他知道他不该这么伤害爱他的人,或许他想不起有什么理由活着,记不起从前的快乐,过往的一切有的仅是痛苦,可如今他欲知道有人肯爱他、呵护他,这就足够了。
「元大哥……」他轻唤,仰起小脸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这……」迟疑着,本想断然拒绝,可看着那张写满乞求的容颜,元昊炵便狠不下心断去他的请求,只得僵着笑容答应道:「当然可以。」
骆凌点头,露出淡笑。他知道这要求对元昊炵而言是个无理的强求,可有些话他必须说出口,医院的空气太糟,他不想在这紧密的空间里。
第十章
    天气一片晴朗,元昊炵将骆凌瘦小的身子安置于医院备妥的轮椅上,滚轮缓缓滑动,依照他的希望带他来到医院后方的庭园。
走走停停,一路上寂静无声,两人只是享受着大白然难得的清新与和煦的阳光,谁都不愿就此破坏。
「元大哥,谢谢你。」低着头,骆凌首先打破沉默,下意识地绞着手指,随即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入清澈碧蓝的晴空,「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我不怨她,她有自己的人生和梦想,没有必要为了我承受一切。」那只是他的妄想罢了,他明白,过于期待的结果通常只是落空。
握着椅把的双手一紧,元昊炵知晓他口中的「她」是谁,也顿时明白了他已知道自己的擅自作为。
原来,方才的他并没有真正睡去,他竟大意地在病房里和薛辰垣敞开谈论。
「可她是你的母亲,身为母亲,就该有份责任?」
轻声一笑,笑声淡然且虚幻。
「纵然是母亲又如何?人都是孤独地来到世上,终将孤独的离去,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一旦分离,对于彼此还能有什么责任?在平顺和坎坷中,她只是选择了放弃一切的包袱,我的存在只是她的羁绊……」骆凌喃喃地述说,眼神顿然变得朦胧。随后,他再次轻轻地笑了,抬眼凝望着元昊炵,彷若叹息地启口:「元大哥,你知道吗?我的出生是阿爸以暴力的手段胁迫来的,强求来的又怎么能够长久?所以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
「元大哥,你就放了她吧!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我,真的没关系……无所谓的……」
放了她,那谁来放过你自己……看着他的笑,元昊炵很是心疼,那笑里是空洞无神的,伤痛已经成为他心灵的一部份,深沉的悲哀凝成硬块,压在心的最底层。
放开握把,元昊炵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仍是带着浅笑的他,不由分说,一把将瘦小的身躯紧紧拥入怀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骆凌浑身一震,之前的残酷回忆纷纷回笼,下意识地排拒挣脱,双眼睁得豆大,似乎忘了眼前的人是爱他疼他的元大哥,而不是那些只想强暴他的人渣,用尽全身的气力欲阻挡他的碰触。
不知道他的恐惧竟是如此之深,元昊炵被他反常的挣扎一惊,拉着他不停挥拨的小手大喝:「凌!」看见他眼瞳里的惊恐,他柔声反手拍抚道:「别怕,是我、是我……」
听闻熟悉的声调,骆凌发着颤,迷蒙的目光慢慢显得清澈,不确定地问道:「元……元、元大哥……?」
「对,是我。别怕,现在在这里没有会伤害你的人,大家都会爱你、保护你。」
点点头,骆凌缓缓地慢下手,望向他深邃黝黑的眸子。
「凌,放下这里,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到美国去。」轻柔地吻着,元昊炵贴近他的耳畔细语道:「我会爱你、疼你、照顾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让你流泪。我们一同生活,好吗?」
「但、但是……」他们都是男人呀!男人间怎么能在一起,这是不被众人承认的存在。张大双眸,骆凌的眼里透出惶恐。
明白他的疑虑,他更加深他的怀抱,抿唇一笑:「凌,你喜欢我吗?」
不暇思索,骆凌望着他,微微地点头,细声道:「喜欢。」
听到他的回答,元昊炵很是高兴,就算不成爱,但至少他是喜欢他的。
「你一定很疑惑,为何我不爱女人?」元昊炵突然提出问题反问。在见了骆凌像是被发现心事般羞涩地点点头,他微笑道:「我爱。只是爱的类别不同,是亲情友情的爱,无法转成爱情。」
他蹲下身,和骆凌平只,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圈子里的人,倘若你无法接受我也没有关系,我仅是想在身边守候着你、保护你,尽可能的爱你,你不必付出什么,只要承受我的爱就足够了。」
「为什么你要爱我……」骆凌回避着他深情的眼眸,垂下脸,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思绪沉入过往,虚弱地道:「阿爸说我只会浪费他的钱,让他没酒喝……妈妈说她一开始就不该生下我……她讨厌我,憎恨我,因为我是阿爸的孩子,一个不被期待的出生,大家都讨厌我、回避我……为什么,就只有你爱我……」说到后,目光定在那焕发的俊容,睁睁地瞧着,不意让他想起了灿烂夺目的阳光。
那是他一直追求的曙光啊!而那耀眼的光芒却极度凸显出他的不堪。痛苦交织成一片网,回忆一次,就痛一次,谁也无法瞧见他那抹不可痊愈的心殇。
听着他如泣如诉的话语,一瞬间,元昊炵懂了。骆凌的忧郁完全来自于小时父亲的虐待打骂和母亲拋家弃子的背叛。
根据调查,他的母亲梁雅惠原本是位酒家女,遇上了骆昌丰,因失身而强迫式地嫁给了他,却在每日醉酒施暴打骂下,在骆凌八岁那年自顾自地逃离了这个早已破碎的家,独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
然而,少了妻子泄愤的骆昌丰只好把目标转向自个儿的孩子身上,不顾一切的打骂虐待,终于在偶然的机会下,他带着一身伤逃了出来。
有着这般残酷不堪的过往,导致骆凌将所有的想法观念都给扭曲了,终此陷在无穷无尽的蓝色世界中。
那里,没有所谓的光明。
「爱是不用解释,更无须理由,你只要明白……我爱你。」倾身拉住他无措的小手,那样的万般柔情,元昊炵低首深情地烙下一吻。
「和我一起走,好吗?」他抬起眼,眸中是绝对的坚定。
浑身一震,元昊炵的一番告白造成骆凌极大的撼动。双颊不由发烫,心跳如鼓,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胸口中不规律地跳动,血液频频往上涌,仿是要穿破身体般地灼疼,冷然的情感伴随着那非同一般的热情沸腾起来。
陌生的感觉就像洪水猛兽毫无预警地袭来,一下子就灌满了他的心,这使骆凌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深情真意是他以前从未遇见过的,甚至为此害怕产生疑惑,他怀疑着这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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