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女郎-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秒钟?以恭额上的汗水涔涔滴落,如果赵谦真发起疯来对咏咏下毒手,宝嘉不就恨死他了。
“好,咱们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你把咏咏抱过米,我就把钻石给你。”以恭算计了一下利害关系,还是决定先救下咏咏再说。
“你别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真的会把这小东西给毁掉。”赵谦一手抱着咏咏,一手握紧白晃晃的刀柄,眼看几十亿的钞票就要入袋。
以恭颤巍巍地握着钻石,慢慢朝赵谦走去,“把咏咏抱来给我。”
“不行,你先将钻石给我。”赵谦不信他会那么爽快豪迈。
“赵谦,咏咏已经昏迷不醒了,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连宝嘉也看得双手合十,不断祈求上苍能够显个灵,别让悲剧发生。
“可以啊!把钻石丢过来,你们要是信我的话,就照我的话做,否则……拖下去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最后的一道通碟,赵谦说话到此,不再多废一滴口水。
事到如今,也只有姑且将他的话当圣旨听了,以恭心想。
“好,我把钻石丢过去,你接好了。”这是下下之策,现在以恭就指望赵谦能临时良心发现,说到做到。
闪亮亮的钻石呈现抛物线朝着赵谦丢去,这时,从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快速的人影,从方向上的判断,应该也是为了抢这颗钻石而来。
“沈驭军!”他的出现,让宝嘉不免大叫出声。
趁着赵谦双手接捧钻石的空档,以恭赶忙将咏咏给抱住,他双手朝地下仆去,免得可怜的咏咏到如今还要被摔得鼻青脸肿。
“你这狗奴才,原来你也想独吞这颗钻石。”沈驭军等太久,觉得一切都不对劲,连忙下楼找人,才晓得被赵谦给骗了。
“我在你身边服侍这些年,你什么时候给我吃香喝辣过了,你太有钱了,我拿你一颗钻石够仁至义荆”赵谦将钻石紧紧包在掌心,死都不肯松手让沈驭军夺走。
“还好我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就要被你给摆上一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已经被解雇了,你马上给我滚!”
“谁叫谁滚还不知道呢!有了这颗钻石,我会想办法收购你所有的珠宝公司,让你也尝尝求人的滋味。”
“凭你这份能耐,只怕你没这本事。”
“有没有本事以后会知道的。”
两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这幕情景让宝嘉看得简直对人性的丑陋心寒到了极点,她看着怀中的咏咏,实在为咏咏感到伤心,要是咏咏现在看到自己的父亲这种样子,内心不知会是怎样的滋味?
两人的抢夺已到不分轩轾,突然间,一个过度推挤,让这颗钻石从赵谦的指缝中滚滑出去,经由手臂的甩弄,钻石远远地被抛到大马路上。
腿短的赵谦自然不是人高马大的沈驭军对手,沈驭军一个纵跃便扑向钻石。此时,一辆疾驶的法利跑车呼啸自后方的马路直线加速冲来,让眼中只有钻石的他,半点也不晓得死神已微笑在跟他召唤。
“小心!”以恭首先听见车子的隆隆引擎声,连忙到马路中央,将着沈驭军的身体用力推向路边。
然而,那辆如子弹般快速的车子,却一点也没踩煞车的痕迹,直朝两人如猛虎似地扑奔而来。
“以恭!”
只听见乒乓的一个撞击,车子打滑滚向路旁的俱乐部,地上顿时拖曳出一条长长如溪渠般的血痕。
宝嘉将咏咏放在靠椅上,立刻上前拥住以恭,“以恭,怎么会这样,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那我要怎么办?”
宝嘉傻了眼,见两个人叠成一堆,血溅得两人全身上下都是,斜卧在以恭腿边的沈驭军,还间接性地猛吐鲜血。
赵谦一看机不可失,想利用大家乱成一团时偷鸡摸狗地将钻石摸走,可惜他这种卑劣行为被一些美国大兵看见,反被拳打脚踢狠K一顿。
“快叫救护车啊!你们还在看什么,求你们过来帮帮忙碍…”宝嘉嚎啕向着冷漠的群众发出救援。
也许是那份真情感动人心,才开始有人卷起衣袖,自动加入救援的行列。随着救护车前来,连同咏咏一起共三人,全被带往医院。
这一场争执下来,宝嘉似乎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的浩劫,她吓愣住了,也首次感到没有以恭在身旁的那种无力感,她不能没有他,那是她呐喊在心中的一句痴痴的告白。
第十章
宝嘉不停凝望手术室上的红灯,已持续有三个小时,脑袋里空空一片,她千头万绪不知要怎么理出个方针来,一直等到冷嶙夫妇的到来,她才有点知觉地回应他们。
“宝嘉,怎么发生这种事?我一听到电视上的新闻快报,就赶紧赶过来了。”莱娣脸色都吓白了,才听冷嶙说两人慢慢正要步上轨道,这下以恭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宝嘉不成了疯女十八年才怪。
“放心啦!现在科技很发达,人工义肢很方便的。”冷嶙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想不到让宝嘉眼睛睁得更是浑大。
“你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呸呸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莱娣叫他去买饮料,免得在这边少根筋地胡说八道。
见冷嶙一脸无辜地走开,莱娣这才放心,将宝嘉的手放在掌心,就像姊姊关心妹妹般,百般地不舍与心疼“莱娣……他不能出事啊!他绝对不能出事的……”宝嘉整个人从失魂落魄变成慌张失措,她深爱着以恭,那是她享受到人生最平凡,也是最有感情的爱情。
“没事没事,他壮得跟牛一样,不会有事的。”少说少错,莱娣只是象征性地安抚个两句。
“可是我看他流了好多血,我很怕他……”她不想说出“死”这字眼。
“那些血说不定是姓沈那王八蛋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心情安稳下来,好好为以恭祈福,希望佛祖保估他平安无事才对。”莱娣从手腕上拿下一串佛珠,递给她说:“这是奶奶要我交给你的,希望能帮你一点小忙,这可是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你可别辜负她一番好意。”
拿着一串檀香佛珠,宝嘉整颗心安宁许多,她让佛珠一颗颗滑过她的拇指,嘴上也哺哺地为以恭念起虔敬的佛号。
她把一切希望寄托给观音娘娘,想像着以恭已经完好如初,还能陪她在晴朗的天际下慢跑,陪她走进红毯的尽头……一个门轴转动的声音让宝嘉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她看着医生取下口罩,抓住第一时间走上前去。
“他……”所有的问题都显示在她专注的眼神上,她不知道怎么发出第二个字,是死?是活?
“沈先生的情况比较严重,至于隋先生,他只是右手骨骨折,腰部神经拉伤外,其余应该没什么大碍。”医生的脸忧喜参半,不知她们关心的是哪一位?
“我就说嘛!流那么多血不见得是以恭的,这血流得真是教人拍案叫绝。”
莱娣恩怨分明的个性,让医生也觉得不予置评。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嘘了一口气后,宝嘉继续问道。
“还有另一组医护人员正在给沈先生动手术,所以你还要再多等会。”医生准备离去时,却又回头问了两人一声,“请问你们哪位是A型的血型。”
“我是A型的,是隋先生需要吗?”莱姊回答道,若是以恭需要,抽光她的血她也甘之如饴。
“是沈先生,目前本院的血库已没有A型的,我希望你们能……”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莱娣的NO声已经冲到嘴边。
“宝嘉,你可别捐给那个恶魔,他要死了那才普天同庆。”莱娣心想,不成不成,这祸害绝对不行救活。
宝嘉想到咏咏,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没妈妈已够可怜了,要是让她连爸爸也失鸿,这事自己做不出来。
“医生,就抽我的血好了。”她义不容辞,就算莱娣在旁拼命骂她是笨蛋,她还是挥善固执。
“宝嘉,别傻了,你这一跤摔得还不够重啊!你要把他救活,到时别再哭哭啼啼地跑来找我……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碍…”莱娣拼命叫着愈走愈远的宝嘉。
宝嘉从容不迫地走进手术室,她清楚地知道,她要救的人不是沈驭军,而是她始终放心不下的可怜咏咏。
一星期后
在医生大力抢救下,沈驭军的命是保住了,不过由于汽车撞击的位置正好在后髋骨处,所以有九成的可能成为终身瘫痪。
这六、七天来,咏咏成天黏着宝嘉,从她青涩的眼神中,也让她看见成人的世界是如何的错综复杂,再加上父亲的过度工于心计和出了个耍心机的赵谦,让她比一般同龄的小孩成熟很多,自然也看得出她心目中的钻石姨姨,要成为她妈咪的希望是愈来愈渺茫了。
“钻石姨姨,你要多去看看以恭叔叔,我看他好像很喜欢跟你讲话,只要他跟你讲话,他就会笑得好开心。”大病初愈不久的咏咏,这几天倒成了宝嘉的爱情咨询师,还替以恭不断拉红线。
“以恭叔叔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你爸爸,他的脚已经使不出力,所以以后你要多多照顾爸爸,让他有天也能站得起来。”宝嘉不能把他对沈驭军的恨移嫁到小孩子身上,这是血浓于水的父母之情,她不能成为挑拨离间的罪人。
“喔!”咏咏像是虚应虚宝嘉,其实她哪会看不出来,爸爸为了要得到一颗钻石,差点让她赵谦害死,他们都不知道她有时候躺在床上是假睡,他和赵谦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一楚。
宝嘉听出咏咏心中的怨怼,只是碍于不想让她操心而压仰在心底,她蹲下来,捏捏咏咏的小脸说:“不能恨爸爸,他也是很照顾你的,要不然你身上穿的这些新衣服是怎么来的,还有这双鞋鞋……”“还有头上的发箍……”她替宝嘉接了话说。
“那就对了,爸爸虽然一时做错事,但我们这是要原谅他,我受到这次的事件后,会真的大彻大悟,可别再抱怨爸爸了。”宝嘉想好好将咏咏的心理建设做的,免得将来造成无法弥补的天伦悲剧。
“我会帮忙爸爸再站起来的,到时候,他就能陪我一起去放风筝了。”说到玩,咏咏总掩不往那张兴奋的神采。
“爸爸那么会放风筝啊?”宝嘉将做好的饭菜分成两份,牵着咏咏的手朝医院方向而去。
“爸爸都是放最高的……”咏咏开始回忆她和沈驭军相处过的欢乐的时光,她内心的那层黑暗面,在宝嘉适时的开导下,对于父亲所做的那些恶行,开始用一种感念的心来填补那些空洞。
看她兴奋地回忆过去,宝嘉心想,或许,这是失去母亲的小孩,特别能体会失去亲情的痛苦吧!
凝望着日出日落,星灿星坠,单调的天礼运行,已经驻扎在沈驭军的脑海中有两天之久。
他有时也会呆视着毛毯下的那双腿,仿佛是被魔术师切割成两半,半点知觉也没,他慢慢将过往的记忆拉回,明白自己的瘫痪,全是自己一个贪字而来的。
他变得不爱说话,失败的代价已经在他腿上留烙印,如今,他子然一身,一夕之间,全都化为乌有,这种打击对一个自负的人,根本就比死还要痛苦。
一道光线从他身后明亮起来,一高一矮的身影落在他脚边的地上,咏咏先跑过来,如银铃般的笑语暖照整个病房,“爸爸,你的脚好多了没?”
沈驭军看到咏咏后,一股愧疚感溢上心头,他无地自容,伸出布满青筋的手抚着她的细发,“咏咏,你真的关心爸爸?”
“我只有一个爸爸,爸爸是我惟一最爱的人,我为什么不关心你?咏咏在宝嘉的薰陶下,对于父亲是不忘爱意无限,亲情无价的存在。
沈驭军将头往后一转,只见宝嘉挺立的身子与门成一水平线,他似乎有口难言,最后还是说道:“宝嘉,我实在没资格让你为我这么做。”他指的是为他输血这件事。
宝嘉不想在这句话上下功夫去回应,她走到咏咏身边,蹲在咏咏身边说道“咏咏乖,在这里陪爸爸,姨姨先离开一下。”
“你是不是要去以恭叔叔那边?
咏咏只是顺口说出,可是已让沈驭军明白自己在宝嘉心中地位已荡然无存。
“以恭叔叔还没吃中饭,我要赶紧给他送去,你帮爸爸将饭桌掀起来,我把饭菜放好后,你帮姨姨喂爸爸好不好,”宝嘉是看在咏咏的份上来对沈驭军尽些道义上的责任,若非如此,她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她将一切大致弄妥,当最后一盘菜端到沈驭军面前时,却被他一手给紧紧握祝“你已经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很丑陋的人,是不是?”他好强的心已让他血脉高涨,无奈已力不从心。
“别在小孩子面前说那么多,我会替你将咏咏到成年之前的这段照顾安排好,你不用担心,我也希望你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好好思索人生的另一段目标。”
宝嘉淡然地说,她言尽于此,算是恩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