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新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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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这些了,我们先拿这个退烧的药给她吃,如果情况没有改善,天亮时我再去买。”
她说完迳自扶起床上的新娘,将药锭放在她的口中,想让她吞下去。可是昏睡中的新娘怎样都无法自动吞下药。
“还是让我来吧!”
伟智推开雨彤,将她手上的水接了过来,含一口在口中。
“大哥……你不会是想……”
未及等她惊愕的问完,伟智已经以行动证明,他以口渡水的方式,帮助那位新娘吞下了药。细心跟关心的程度完全出乎雨彤跟杨晋洋的意料之外。
“大哥,你跟那位新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在他喂完药,退出房间跟着他们一起到加工厂的时候,雨彤问出心里的疑惑。
是什么关系?伟智心里也不知道,只觉得她根特别、很吸引人,情不自禁的会想去帮助她、疼惜她。
“别胡思乱想,她是我在回程的路上发现的,连姓都还不知道。”他弯身抱起地上一堆尚未包装的成品,放在工作台上。
“不知道就让你这个木头人做了那么大的改变,还亲口为她吃药!”说出来一定吓死喻柔,两人交往一年多,大哥连人家的嘴都还没亲过,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现在竟然自动亲口喂陌生女人吃药!这不呕死喻柔才湿。
不过也好,这证明了大哥是正常的男人,不是毫无感情的木头人。
等等,她怎么感觉到现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大哥怎么把加工厂的大门给锁了,而且还把包装的工具都拿了出来?
依照以往的经验,他该不会是又想拿她跟羊咩咩一起充当免费的劳工吧!
“不行。”雨彤忍不住发出一阵哀嚎,她抗议的冲到伟智的面前,在他露出谄媚的巴结笑容之前,及时自救。
“我跟羊咩咩明天还要值班,不行留在这里帮你。”她一脸坚决,没得商量的表情。
早知道她这个分秒必争死要钱的大哥会利用这个机会奴役他们,她应该早早回去,逃之天天才对,干嘛还好奇心重的停下来问话呢?她应该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拔腿冲向大门才是。
现在后悔恐怕来不及了。呜,她可爱的床!
“别这样嘛,彤彤,就算帮帮大哥的忙。这批货是臣锋明天要交给叶氏财团上柜的货,如果交不出来,大哥是会赔钱的;你不想大哥欠债睡马路吧!”
说得那么可怜。“赶货干嘛不叫工人们加班?一定是你为了省加班费故意设计我们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心软了。上次上当帮他赶了一夜的包装,结果到医院实习时打瞌睡,差点把病人送检的分泌物搞错酿成大祸,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帮他熬夜了。
“是真的,这次臣锋订单下迟了求我们帮忙,把十天的货赶在六天完成,利润加倍。想想多了这笔利润,我们欠缴的帐单就可以付清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雨彤的心软了一下,不过嘴里还是不高兴的嘟哝。
“耍骨气,要自己创业,创出、堆的麻烦。干什么为了几文钱答应臣锋的要求,是他们答应叶氏财团的,就应该自己设法嘛!”嘴里嘀咕着,手里却没闲着,快手快脚俐落的就将一个包装完成了。
“好啦,好啦,谁教我们是小公司,又是人家的代工厂呢?”伟智看见雨彤熟练的工作,眼也笑开了。
闲置一旁,笑看两兄妹抬杠的杨晋洋,早就习惯这样的结果了。嘴硬心软的雨彤,远拒绝不了伟智的请托;即使明知结果一定是黑着两个熊猫眼在上班时偷闲打盹,但还是会帮伟智完成所有的工作。
“笑咪咪的看什么,只站在那里不会过来帮忙。”忙得火大的雨彤一抬眼看到闲在一旁的杨晋洋,忍不住扬起秀眉怒斥,吓得好脾气的地赶紧加入工作的行列。
冗长的寒夜,大家为免在工作时想睡,尽量以聊天来提振精神,而雨彤的话题一直环铙在雨夜新娘身上,她钜细靡遗的问遍了每一个细节,从初见时的情况问到现在,没有一点遗漏。
到最后还以侦琛的身分推敲起雨夜新娘可能发生的经过。“哥,你想,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她在婚礼上不见了,她的家人一定急着找她。”
“问题是,她身上连个证件都没有。”抱她进门时他就翻找过了,她身上除了胸前的那条珍珠项辣之外,连个婚戒都没有,想必她出来时走得匆忙,不及携带,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带,有轻生之念!
一幅惊栗的画面在他面前闪过。偏僻的山路,一边的悬崖……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或许她已经死了。
一阵心悸的冷汗不由得沁出手心。
令她如此绝望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值得吗?
苏伟智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见一见那个令她心碎的男人。
***
归宁的日子不见出嫁的女儿回来,黎家二老开始有些腊心着急。
“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舍不得嫁走女儿的魏若华一早就站在们口翘首凝望。
“也许是蜜月旅行玩过了头,赶不及回来了吧!”在大厅里看报纸从容等待的黎倚天说。
“蜜月旅行?不是说天气太冷,等过完年才要补吗?”魏若华不悦的反驳,就是看不惯丈夫那无动于衷的模样。
女儿到底是她一人生的,还是两个人养的?怎么就只有她操心。“不管,我还是打个电话到叶家问问才行。”
说着就走到沙发椅旁,拿起茶几上的古董电话。
“等等。”倚天放下报纸,赶在电话拨通之前切断它。“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才嫁不过几天就想让她为难了?不怕叶家的公婆笑话吗?”
“不然怎么办?”若华也不想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因为自.己的冲动难堪,只能放下电话,担心的望向丈夫。“我好担心哦!这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这么久,我好怕她不懂事、太单纯,讨不到人家的欢心。”
黎倚天听到老婆的担心,非但不难过,反而还开心的哈哈大笑。“我说若华,新年还没到你就想说笑话逗我开心了。叶老跟咱们是什么关除,他会亏待我们的宝贝女儿吗?只怕比我们还娇宠而无不及吧!”
“说得也是。”黎倚天的安慰总算让魏若华稍稍宽了心。“可是也不该三天都没有打电话回来呀!”她开始埋怨起女儿的狠心。
黎倚天拥着她在沙发椅上坐下来。“也许是新婚燕尔,小俩口乐不思蜀,忘了我们这两个老的了。改天等她们回来,你再说说她就是了。”
“改天!”魏若华倏地转身一瞪。“你的意思是还要我继续等下去?”
黎倚天温和的一笑,搂着她道:“当然,不过不是到大门外吹风,而是在这儿。”他将她拥得更紧。“在我温暖的怀里等。”
***
病房里王舒维静静的躺着,她醒来已铿有好一会儿丫,却不愿睁开眼睛,因为她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不是她逃避现实,也不是她害怕面对结果,一向倔强绍人独立感觉的她是不会逃避问题的。她只是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休息疗伤的空间而已,太快回到现实的战场只会令她更感疲惫。
俊麟沉默的站在窗台边,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病杯上脸色苍白的舒维。
此刻的舒维看来平静多了,她向来傲气、倔强,从不把爱字挂在嘴上。这次会突然出现在新房自杀,实属他的意料之外。
虽说两人的交往一直以利益为前提,在金钱与肉体之间寻求平衡点,但感情终究不是商品,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只是这感觉他迟至今天才发现而已。
走近床榻,他轻抚着她的脸庞,这么秀气又无邪的睡容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那夜悲愤噬血的模样。当她举着刀在自己的面前一刀划过一刀,直将纯白的低肩礼服染成血红时,他的血也正同她狂涌的鲜血一般,一点一滴的从脸上流失,那时他才真正惊觉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是那么的重要。
再一次抚上她捆满绷带的双手,伤痕虽然被纱布覆盖住了,却覆盖不掉烙印在他心中的伤痕。
他轻吻着她的手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他将对她付出一生的守候,回报她的真情。
感动的泪水从舒维紧闭的眼眸下悄悄滑落。
她以为他会恨她、怨她,却没有想到他还是爱着她。
“对不起。”她哽咽的低吟出声。
“你醒了?”
她缓缓点头,“醒了好久。”眼眸却始终不敢张开看他。
“为什么不看我?”他温柔的问。
“怕你看到我眼中的愧疚。”她张开眼看他,眼中不再有怨,现在有的只是爱。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向不认错、不服输的你在跟我道歉?”
“你没听错,我是真的在跟你道歉,对不起。”所有的自尊早在决定自杀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好伪装。“黎小姐呢?她原谅你了吗?”
“没有。”伟智淡淡的一笑。“她在你倒下之后就走了,没有音讯。”
“怎么会这样?”舒维不安的坐起,突来的晕眩又让她不舒服的躺下。
“要不要紧?”伟智关心的为她垫高枕头。
“别管我。”她拦住他忙碌的手急急的问:“她会上哪儿?会不会回黎家?”
伟智摇头说:“我看不会。当初她离开奇风选择我时黎家的人就不很同意,现在出了事,她更不会回去。”况且她失踪几天了,要真回黎家,黎家的人也应该来兴师问罪才是,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会上哪儿呢?”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或许我们报警,请他们帮忙找好些。”
“放心吧!”俊麟安慰。“我们已经受托人帮忙找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对不起。”她自责的哽咽。“如果我不那么冲动的话,她就不会走了。”
“傻瓜。”俊麟轻笑的坐在床边,将她的头拥人胸前。“如果不是你的冲动,我永远不知道你的感情,说不定我们到现在都还在玩猜谜的游戏。”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那夜冲动的真实告白,或许她已经失去了他,而现在哭泣懊悔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她不能后悔。
“可是……这对苡诗似乎不公平。”她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这世上原就没有‘公平’两个字,或许她离开我之后才会知道奇风的好。”
“你认为苡诗会去找奇风?”
“有可能。”俊麟说出自己连日来的猜测。“毕竟长久以来就是奇风在守候她、照顾她,她会怯找他是理所当然的。”
“希望如此。”知道茵诘有归宿,舒维心里的内疚减轻了。“你会去找她吗?”
“不会。”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去日本带她回来,但是我会打个电话给奇风,确定她的状况。”
她的心定下了。“我祈祷她会幸福。”这是她补偿苡诗的。
“她会的。”俊麟保证。
第三章
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外袭来,吹起窗纱一阵轻飘,也吹醒斗室里沉睡的她。
苡诗眨了眨那双长而密的睫毛,抚着昏沉的头悠悠坐起。
美丽半开的眼眸望向墙壁,剥落掉漆的墙堆着一层层的纸箱,凌乱的地板散放着衣服、塑胶袋,以及一些吃完未丢弃的速食面碗筷。
好脏乱的地方,她该不会又回到先前的垃圾堆了吧!
微蹙着娟秀的双眉,苡诗自有记忆以来,还不曾见过这么脏乱的房子,在她居住的环境里,是一尘不染、布置得整齐清洁的房子,就连生活在她周围的人,也都是干干净净,随时可赴国宴的模样,哪像现在这般……犹如遭到炸弹袭击过后的浩劫场面。
“怎么又走回来?”她头痛的抚紧额角,难道她为了拿回珍珠坠子,不知不觉中又走回来了?“这么乱像什么?”
“不就像个窝罗。”像是要回应她的答案一般,一道低哑的嗓音倏地在她的身畔响起。
苡诗惊愕的回头,蓦然发现状上的另一边躺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半裸的男人!
“啊!”她禁不住一阵尖叫。“又是你。”她惊吓的拉着棉被就要跳下床。
这一生中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偏偏又忘不了,因为她最重要的珍珠坠子就掉在他这儿。
美丽的坠子是她和俊麟、奇风共有的回忆,是他们第一次到琉球游玩时买的,她无法舍弃它。
“喂,别拉。”伟智赶忙扯住棉被的另一角,阻止她拉开。
“两千多块一件的蚕丝被别拉破了,而且我里面也没穿,你不想我宝贝的身体冻着吧!”
“你没穿。”苡诗脸色变白,拉着棉被的手也急急松开。
“你……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伟智看她一副戒慎、如临大敌的娇悍模样,不觉笑弯嘴角。很好,这个样子比起之前见过的活死人样好太多了。
“小姐,你忘了那晚的事了吗?你一个人在雨中独行,一副要病倒的样子,是我大发‘慈心’把你救回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他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撑住头。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善行再述说一遍,还特别强调“慈心”两个字来标榜自己的恩惠。
“我没忘。”她微红着脸咬着牙说,更忘不掉那晚的初夜情,“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然她也不会回来找他。“我回来是想请你把东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