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心游 作者:依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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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一听我这话刺耳，立马损我到：“对呀，这还有个瑶梦呢？我差点给忘了，我说詹啸你不高兴了。”
“那倒不是，我还不是怕你执法犯法，滥用职权。”
“詹啸你哥还真专情，这在日本呆了三年，就没找到一个比瑶梦好的，我就说你没得到的东西肯定不会死心，这不又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了不是？”
杨凡的话针对性很强，但却说到我心里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詹啸是怎样想的，他从来都没在我面前说过一句过分的话，所以杨凡的话，让詹啸感觉很不舒服。
“杨凡，你别说风凉话，要专情，谁能比得过你啊？谁不知道你心里装着那个初恋，都这么多年了，到底有没有结果啊？你哥别白忙一场，最后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我一听詹啸这话，立马在桌子底下，揣他两脚，因为这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我觉得，它仍然会伤到杨凡的心，结果证明，我是对的，因为杨凡一口气喝了手中的酒。
“杨凡，你别在意，詹啸刚回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没事，这算什么事啊，我就说嘛，咱们有缘的人，一定会重聚的，来为我们的相聚干杯。”又是一杯，都没喘气。詹啸一看情况不对，也就不贫嘴了，脸变得还真快了。
“杨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话你就说吧，别一个人撑了，你和初恋相恋这么多年，如果还成不了，那这世上还哪有什么真爱了。”杨凡一脸的阴沉，刚才的俏皮话全都跑没了，只是一杯接一杯得喝酒，我从没见过杨凡这样，也许他现在真的名不虚传了，酒是可以麻痹人的思想和意志，但酒醒之后呢？还不是一个愁字在心头，此时我好想拉杨凡一把，但却不知如何帮他。
杨凡告诉我们，他和初恋是真的无缘，因为他们无法冲破两个家庭的锁链，杨凡说他们一家都是纯正的回族血统，所以他父亲也要求未来的儿媳是回族人，但初恋却不是。他爸死活都不接受他们这段感情，气得要跟杨凡断绝父子关系。就是和他爸赌气，所以他竟连年都没回家了。杨凡说他只是希望通过这种办法使他爸回心转意，而并不是要真正离开那个家。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他不能因为爱情放弃家庭的责任，不顾父母安危，不尽孝道，也就是说，必要时他一定会放弃爱情。而初恋一家，却嫌杨凡家穷，而且杨凡的职业，更令人排斥，虽然人民警察很崇高，但却很没安全感。所以初恋的母亲也极力反对。杨凡说，他不想再看到女孩为他流泪了，所以故意的疏远她，希望在大学能找到更合适她的人。
“杨凡你怎么这么傻呀，这样你会快乐吗？”杨凡无奈的笑笑：“什么快不快乐，这生活过惯了，还不是一个味道。”
听着杨凡的告白，詹啸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喝酒。我知道他在为杨凡的事儿心烦。我一直都认为，一段感情，如果不是爱情本身放生了质变，那么一切因素都不是问题，都是人力可以解决的。但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因为今天我看到了杨凡的愁，杨凡的苦，杨凡的无奈与无辜，身为一段感情的主宰者，却没有能力掌握爱情的命运，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呢？我没想到，我们三个人今天的见面会如此沉重。那晚杨凡喝多了，一直不停地说，不停的抱怨，我只记得他临行前骂了一句：“老天爷真他妈的不公平，就会耍我们这些老好人，你小子当年一声不吭的不辞而别，丢下瑶梦一个人，如今回来了，瑶梦却有了别的恋人，你说我们这一天到底演得什么戏啊？”杨凡虽然说了粗话，但却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我们的确是在演戏，而其演的角色，还都是生活中的自己。
送走了杨凡，我和詹啸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一声不响的走在前面，眼光冷冷的望着前方，这种专注的表情让我害怕，我虽然不敢打扰他，但我的意识却在我的脑子里翻江倒海，拼命的想索取一个答案。可我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开口问我：“他，对你好吗？”我知道他说的是宋子棋。“很好。”
“那你爱他吗？”听了这句话，我顿时觉得很刺耳，我知道我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可在詹啸面前我竟无法说出口。
“真可笑，我还以为你我之间，只会隔着一个闫凯，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也许不幸的人，不只杨凡一个呀！”
“詹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说着停住了脚步。
这时他也停下了，回过头笑着对我说：“我忘了，你的EQ为零嘛，没什么，我可能是喝多了，头有点晕。”
其实，我明白詹啸的意思，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在我的身边，还有一个爱我的宋子棋。我抬头望着前边的路，顿时觉得它好长，我真的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于是我说：“詹啸，我累了。”
“那我们坐下休息一下。”说完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铺在路边的石阶上。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如果从前我说累了，他一定会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说这样会借我一半力气，如果我耍赖，他会二话不说，背着我走，我总是没有原因的欺负他，而他也不用任何原因，任由我欺负。可现在，我没资格再这样做了。
“詹啸，你为什么要出国？”我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深造”
“那你为什么主修经济呢？”
“我爸的心愿”
“是他逼你的吗？”
“不是，我不想做的事，每人可以逼我。”
“那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可以这样讲吧！”
“为什么？难道你心甘情愿的放弃音乐吗？”我的声音不禁高了起来。
“我没有放弃音乐，没有任何人能逼我这样做，即使真的要放弃，那么这个权力也属于我自己，因为有些东西，即使你不放弃，你也没有能力拥有，你懂吗？”我望着他那双忧伤的眼睛，好想问他，你没有能力拥有的东西，包括我吗？可我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我知道，早在三年前，詹啸就已经放弃了对我的爱。
“瑶梦，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你以后可不可以不问我为什么？可不可以收起你的好奇心，不想那么多问题，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像从前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说好不好？”
此时，我是多么相拥入他的怀抱，去感受他那炽烈的心跳，但我却没有，我能做的只是在原地静静的点头，因为，这也是我想要的答案。
正文 第十六章 擦不掉的记忆
（更新时间：2005…11…14 16：49：00 本章字数：5572）
随后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詹啸游走于大街小巷，饭店商场，公园，展览馆，似乎星城的一切对他来讲都是新鲜的。比如他会站在面包屋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包师傅，记录他们制作面包的全过程，他也会向路边卖艺的瞎大爷拜师学习拉二胡，然后偷偷的塞给大爷五十元作为学费。他还会把我们打包的饭菜，随便塞给路边的乞丐，甚至花上一个上午的时间，帮一个迷路的小妹妹找妈妈。有时，他会突然告诉我，说他以后都不骂脏话了，可过一会，脏话就都变成了“Double M。D” “MMD”——“妈妈的”，有时候，他又会静静地坐下来，看天，看云，看星星，就像会夜观星相似的，然后背出一些似古非今，而又似今非古的句子。要么就是一坐一整天，一首接一首的弹琴。我也不知道詹啸到底在想什么，在他的生活里，好像没有一个既定的目标，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却觉得，他在逃避，好像在故意逃避一些事情，但我又说不清，因为毕竟我是快乐的，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于是我开始明白，詹啸对我的意义，他的地位在我的心中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我喜欢现在的我，所以我贪婪，沉醉于这种快乐。但快乐始终是有尽头的。因为宋子棋回来了，他想我这个女朋友了。
接站那天，我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化妆，选衣服，在他面前，我从没有这样刻意的打扮自己，但今天，我却像鬼使神差一般，拼命的想像一个女人，因为我觉得，外表的镇定会掩饰我内心的波澜。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配合我，刮了几天的大风，好像吹走了秋的萧瑟与凄凉，剩下的只有云淡风轻，使我原本焦躁的心变得平静。
我十点半准时到了车站，这次“瑶踩铃”的功力没有失效，因为我没有迟到，而宋子棋所乘坐的4205次列车，也在同一时间抵达了终点。我带着一颗激动的心，紧紧的盯着出站口，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然后拼命的挥手，大喊着他的名字，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其实宋子棋在我心里，也占有着很重要的位置，时空的阻隔，也会让我对他产生思念之情，而此时的相聚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当我望着那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由远及近，然后一一同我身边的人握手，拥抱，离开，我的心也随之恢复了平静。刚才的激动不再，我甚至开始怀疑宋子棋在耍我，在故意的愚弄我，可马上我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通常都不是一个搞恶作剧的人。想到这，我刚刚平静的心又变得忐忑不安。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被打劫了，突然发病了，提前下错站了，或是违法被拘留了，他通常都不会做这些让我担心的事，以至于今天发生了突然状况，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我得莫名其妙，一直持续到最后一个旅客从站台走出，然后与我擦肩而过，没有宋子棋，他真的失踪了，蒸发了，消失了。我焦急的在站台外踱来踱去，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他百合花一样的笑脸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可检票员阿姨还是无情的锁上大门，然后逍遥的离去。这时我笨得才想到，有电话啊，我迅速的拨通了宋子棋的号码，可奇怪的是，我耳边竟想起了他手机的旋律，我回眸，转身，搜寻，然后发现我久久等待的那个身影，正在不远处看着我，微笑，前行，然后一步不得向我靠近，他的脸又模糊变得清晰，直到他完全走入我的眼睛。我不禁发疯似的乱吼乱叫：“你这个缺德的，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你要再不出现，我就要报警了，你太无耻了，太卑鄙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是那样的用力，以至于我都没有丝毫挣脱的力气：“瑶梦，别闹了，我好想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为我着急时的样子，我好开心。”
“你还敢说开心，你分明就在耍我，我一点都不想你，你不回来，我才开心呢。”说完，我推开他，转身就走，可他却一把把我拉回来，说有礼物要送给我还要我自己去找。天啊，玩什么把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情调啊！
“子棋，求你了，别拿我开心了，快告诉我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动脑的，你就别让我当小丑了，好不好？”
“你这懒Y头，总说我不浪漫，我看是你不解风情才对吧，你朝着这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神秘兮兮的，但我没有选择，只能照做，我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正当我迈下第五十步的时候，我感动得哭了，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玫瑰花，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亲手送给我的，我一直都认为虚荣的女人是可耻的，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做个虚荣的女人其实是幸福的，因为那种被爱的感动是微妙的，就像吮吸了甘蔗汁一样，会缓缓地，一直甜到心底。
看着那些玫瑰花静静地躺在地上，矫情的摆着它们优美的pose——“I Love You”我不争气的泪水一直流个不停，我想这眼泪，不仅仅是因为感动，而更多的是由于自责。
“子棋，你怎么知道，我走五十步会正好走到这里？”
“还不是你平时走路慢，每次我都要故意放慢脚步来等你，而我的一步恰恰是你平常时的半步，刚才，我正好走了二十五步。”
“你为什么非要今天回来？”
“因为我实在没出息等到明天了。”这时我终于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在不虚伪，再不装坚强，我尽情地哭，仿佛在这哭声中，寻求着一种心灵的发泄，但令我更加安慰的是，宋子棋没有劝我，哄我，而是用足够的耐心纵容着我的任性。直到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小姐，请收起你的悲伤，带好你的随身物品，尽快离开车站，因为下列火车马上就要进站，谢谢合作。”天啊，真是窘到家了，我连眼睛都没敢抬，因为我怕看见治安大哥那迷茫的表情和嘲笑的神态，我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