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认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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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瑞欣……
“怎么啦?”墨玮呆呆望着妹妹怪异莫名的表情。
“她……那串珍珠……”她指着温瑞欣颈上的饰物。“跟我的项链好像哦!”
简直一模一样!
“究竟是什么东西?”云开有些懊恼,他和墨玮亲热得好好的,两情正浓,又被“砚琳牌电灯泡”中途打断。
“你们看!”她从领口撩出那串圆润晶莹的珍珠项链。“这串和照片中的项链像不像?”
云开和墨玮一起凑过去研究比对。
嗯,真的非常相像,尤其珠链中央的菱形珍珠相当罕见,几乎仿照不来。
云开取下她的项链把玩,发现中央珍珠左侧的一小颗微缺一角。他心念一动,从抽屉里找出放大镜对照温瑞欣的饰物。尽管翻拍之后效果不若原版清晰,然而在图中相同的地方仍然依稀可以看出相同的瑕疵。
“这——这两串项链其实是同一条。”他讶异地看回砚琳。由珍珠的色泽来推断,这条项链绝非仿冒品。他母亲的饰物怎么会传到她身上?“项链是谁给你的?”
“是……是瘟生送我的。”砚琳迷惑地眨着眼睛,一时之间还不太能反应过来。
“温大哥?”墨玮忍不住叫出来。
“对,他还说——”砚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他送出这串项链时,脸上专注慎重的表情和附加的解释。
不,不会的,不可能……
“他还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追问。
“他,他说……”砚琳无助地凝望姊姊和姊夫。“他说,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云开脑中轰地一响。
相同的念头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窜过他们脑海。
倘若温道安所说属实,那么,他和温道安——
他和温道安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第十一章
周六晚间,“来来饭店”因为经贸晚会的举行而热闹非凡。数十部豪华名车滑入门口车道,气势直追金像奖颁奖典礼。
云开的座车就在距离饭店约莫十公尺的地方擦撞上前方的宾士。
“该死!”他捶了下方向盘。这辆车十分钟前就驶入他前方车道,两车的方向一直相同,看来对方有八成的可能性也是晚会的参加者之一。
下了车,一个穿着司机服饰的中年人已经等在受到擦撞的煞车灯旁边。
“先生,是你撞到我们,不是我们撞到你哦!”司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国语,礼貌还算不错。
云开也不想多和他们争辩,隔着黑漆漆的车窗对后座车主点头表示歉意。
“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小卡片递给司机。“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联络我和保险公司。”
司机立刻拿着名片敲敲车窗,窗玻璃摇下一小道缝隙,名片马上消失在车内。等了两分钟,对方似乎没有下车的迹象,他不耐烦了,直接抄下相关的资料交给司机。
“对不起,我赶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走一步。”他搀着墨玮走回座驾。
最不耐烦和这类拖拖拉拉的人打交道!要不就下车谈清楚,要不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谁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等他们摆足架势?
就在他们正要坐进车内时,司机突然出声唤道:“辛先生?”
他们回头,终于看见宾士车门缓缓打开,一位六十来岁的年长男人跨出门外。
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墨玮瞧见对方的相貌,隐约觉得他的脸型与某个她见过的人长得非常相像,一时之间却又讲不出来是谁。
年长男人的身材瘦瘦高高的,可能只比云开矮个一、两公分,衣饰华贵,看得出来处于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中。
“辛云开?”他的声音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急促。“你是‘复天’的辛云开?”
“是的,您是?”云开脑中晃过数十个人名,最后确定自己未曾见过他。
年长男人微微失神了一会儿,枭眼紧紧盯住两个小辈,其中荡漾着极端复杂的神色。过了半晌他才送出自己的名片。
“亚诚集团董事长——陈云”
陈云!
墨玮轻抽一口冷气。
陈云,辛堂下堂妻的大哥,为什么这些人不断地出现?为什么不能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陈先生,幸会幸会。”云开绽放亲切的笑容,仿佛两人只是初识——确实也是如此,没错啦——以往完全没有过任何恩怨。“看来咱们同路,希望稍后在宴会上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陈云的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什么。
“稍后见。”
直到座车弯进“来来”的车道,两人依然可以从后照镜中看见,陈云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
***
顶楼俱乐部内,杜氏姊妹站在角落窃窃私语。
“你猜她那件礼服值多少钱?”砚琳指着一位经贸名人的女伴问道,那女人衣服上镶缀的珠宝若兑换成现金,足以养活好几百个非洲难民。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欧阳?”她的心思只放一半在妹妹的谈话上。十分钟前云开告退出去打个电话,至今还没回来。
“没有,一百万。你觉得有没有一百万?”砚琳揉着下巴推敲。
“不知道,我们刚才在路上‘撞见’陈云,而且听说陈霞今晚也来了。”所有上一辈有纠葛的人全齐聚一堂,今晚根本是一场鸿门宴。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来就来嘛!门口又没挂牌子指出‘亚诚企业’的人不能来。不是我爱说,我敢肯定那件衣服一定超过一百万。”砚琳终于获得结论。“啧啧啧!真恐怖,我苦干实干十年说不定都存不到一百万,结果有人随便出手买件衣服就是这个价钱。”
墨玮使劲瞪妹妹一眼。
“钱钱钱,你别成天想着钱好不好?”简直彻彻底底败给她。“你的脑中就不能装点其他东西吗?”
“可以呀!”她瞥向姊姊。“我偶尔也会想想黄金钻石之类的。”
墨玮为之气结。算了!这小钱鬼没救了,跟她过不去只是自讨苦吃。
“温大哥呢?怎么连他也不见了?”换个谈论对象总该可以激发砚琳的关切了吧!
“他不见了最好,千万别找他回来。”她吓得双手乱摇。
云开身世震荡的余波在一个星期之后依然回绕在知情者的心中。砚琳受了他的千叮万嘱,无论如何别对道安提起这件事,于是她的忠诚在姊姊、姊夫和情人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
毕竟暂时瞒着瘟生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损害,却有助于欧阳大哥查清自己身世的真相,所以她只得当个心虚的闷嘴葫芦。
“为什么别找我回来?”温缓的男中音轻轻松松地询问着。
砚琳叹了口长气。真讨厌,当一个人做坏事或说坏话被男朋友捉到,就表示她该换个男伴了。
“因为我很穷,想趁今晚钓个金龟婿带回家,你若待在身边会坏了我的大事,请问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小琳!”墨玮实在很想将她登报作废。“温大哥,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当她出去钓金龟婿、留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时候,我过得比较好。”侧身避开砚琳踩过来的高跟鞋。
温道安居然学会开玩笑了?真是希奇,看来与砚琳在一起的确对他有帮助。
“嗨!”云开悠游自得地晃过来。奇怪,这两人若非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便是齐齐蹦出来。
两位女士各自打量自己的男伴,同时想到,自从温道安退出“复天”之后,这是两方人马第一次碰面。
“喂,你们会不会打起来?”砚琳见不得姊姊提心吊胆的表情,索性代替她问了。
“为什么?”云开好玩地问。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骨碌碌的珠眸在他们之间打转。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她说?
“仇人?”他挑高眉毛迎上温道安。“道安,我们两个结仇了吗?”
温道安揉着下巴思考了两分钟。
“嗯……就我印象所及好像没有,你说呢?”
姊妹俩以佩服的心态看着他们做戏。这两人睁眼说瞎话的技巧太高超了,她们比拟不上。如果由性格上的共同点来推测,他们两个绝对有可能是兄弟。
“辛先生,又见面了。”四人的小圈圈中插进一个突兀的嗓音。
陈云站在外围向他们微笑。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主动找他们攀谈,会存着什么心思呢?墨玮下意识偎向云开。
“姊,”砚琳偷偷靠过来咬她耳朵。“透露一下,他是何方神圣?来踢馆的吗?身价如何?钱多不多?”
“陈云,欧阳‘名义上’的舅舅。”她传话回去。
“喔!”砚琳若有所思,上上下下地端详对方片刻。“看样子钱很多。”
她没心情搭理妹妹,全副注意力放在陈云身上。
他看云开的眼神为何如此奇特?几乎可以称为“热切”,实在古怪得无法言喻。
“其实,我从以前便一直想和你谈谈,苦于找不到机会。”陈云的语气和眼神同样可亲。
云开并未被他的怀柔战术唬过去。
“倘若您希望讨论公事上的合作关系,我不反对!然而假如您的主题谈及上一辈的恩怨往事,很抱歉,容我事先声明,我并不感兴趣。”他厌烦了每个人习惯性地把生父辛堂的问题加诸在他身上,他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陈云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转向温道安。“你没告诉他——”
“陈先生,云开已经说得很清楚,上一辈的恩怨和他无关。”温道安中断他的话。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一切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云开从他们短短几句对话之中,立刻听出内容有问题。陈云似乎和道安相当熟稔,而且原本期望道安告知他某件事情,但道安没说。
那是什么?
“陈先生,当年令妹和家父的事情我非常遗憾。”他试图套出些许蛛丝马迹。
“我也很遗憾。”陈云的口气充满了别有所指的意味。“相信我,当年的事情,只怕不会有人比我更遗憾。”
他投与四个人意味深长的一瞥,而后转身走回自己的朋友圈。
杜氏姊妹俩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他临别的留言代表着何种涵义。
真要追究起来,在所有涉及此事的人之中,陈云应该是受到影响最低的人,他有什么好遗憾的?
云开猛地旋身面对道安,心念电转之间已然做出决定。
“我受够了!”锐利如鹰的瞳眸紧紧凝住道安,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不容拒绝的心意。“亲爱的哥哥,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所有美丽的糖衣和障眼法,在这一瞬间全部拆卸下来!
***
稍晚
“你实在很坏!”砚琳摇晃食指,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训斥他。
“过来!”温道安拍拍膝盖,她乖乖地坐上去。
“我有种感觉,其实你完全知道欧阳大哥想知道的事情,只是不肯告诉他,对不对?”真讨厌,从头到尾卖他们关子,害她好奇得要命,急着想明白“案情”,偏偏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跟在欧阳大哥后面团团转。
“还敢说!你帮着他们瞒骗我,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他用刚冒出胡渣子的下颚扎她嫩嫩的脸蛋,刺得她又笑又叫的。
“不要闹啦!讨厌!你不也同样瞒着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从没提过我未来的姊夫其实是你弟弟。”所以大家扯平了。然而她还是补偿性质地吻了下他的鼻尖意思意思。“你真的不把身世真相告诉欧阳大哥吗?”
有时她不得不佩服瘟生的神经强韧度。比方说,刚才在宴会上,欧阳大哥用那种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质问他时,他居然可以谈笑自若地以一句“自己去查吧!我对你的能力有信心”来搪塞,无视于云开的威吓,然后拉着她离开会场,回到他的住处。
能够面对辛云开板起脸的模样而无动于衷的人只怕不多。
“我们两个各知道一些对方不知道的事情,这样才公平。”他牵起她的手,逐一亲过每根葱白玉指。她的柔荑非常细致纤巧,软绵绵、柔滑滑的,一望而知没做过多少粗活。“他扳倒过我一次,这回轮到我占赢面并不为过吧?”
“瞒着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考虑半晌。
“既然我已经离开‘复天’,对我并没有特别的好处。”
“那何不干脆告诉他?”她真搞不懂他,做个顺水人情有什么不好?
“因为这件事牵连到很多人,非同小可,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他显然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