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只涨不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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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想念她了。
“不用了,你忙吧,不要管我”』
“咏心,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
“没什么。』她语带哽咽的道:“我、我……只是跌了一跤。”
“痛不痛?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还会跌倒?”他半责备地道。
“痛!而且好痛、好痛……”压抑的哭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得他心都被揪疼了。
“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
她肯定是真的受伤了,才会打这通求救电话。
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的画面。
“不用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自己会处理,你继续参加你的餐会吧!”
“咏心……”他急着唤她的名字,但手机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显示对方已经收线。
他不放心地立刻回拨给她,却转接到语音信箱。
徐毅琛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肯定咏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她的态度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怎么了?”
刚挑完礼服的丁晓云,一出来就看见他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
该不会是和女友吵架了吧?
接着,徐毅琛简单地将两人谈话的内容重复一次。
“你为什么不老实跟她说,你陪我来试婚纱呢?”没来由的,丁晓云想起那名脸色发白的女子……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我怕她会胡思乱想。”他烦躁地揉揉眉心,“我之前才跟她说过,我要去参加一个化妆品代理权的餐会,结果却跑来和你试婚纱,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
丁晓云了解他的顾虑,这阵子他和她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就连仲文也有些抱怨,更何况是他身后的那位小女人。
“我想问一下……”丁晓云咽了咽口水,润润干燥的喉咙,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那位女友大人,是不是有一头半长不短的直发,发质很好,看上去黑黑亮亮的,还有着瓜子脸,眼睛圆圆的,长得白白净净、很清秀,个子大概跟我差不多高?”
“怎么你见过她吗?”他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晓得算不算见过她,只不过……”丁晓雪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与怜悯,“我刚刚看见有个女孩子站在店门口,她的样貌大概就是我形容的那个样子。”
愿主保佑他,阿门!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陆咏心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细致肌肤,被炙热的艳阳晒红了,起了微微的刺麻感,只是她却毫无所觉。
自从和徐毅琛通完电话,到现在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像抹游魂似的四处飘荡,对于周围的车潮人流,她完全视而不见。
叭!叭!叭!
她再度无视于行人止步的灯号,直直地走过斑马线,被迫减缓车速的驾驶人,朝着她猛按喇叭,甚至有人破口大骂。
但,那又如何?
他们愤怒的神色,她看不见;他们爆出口的三字经,她听不见。
她仿佛被这个世界孤立,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纷扰,几乎停摆的大脑,如今只剩下问号。
不是说他要去参加代理权的餐会吗?为什么他会在那里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但是她仍不顾就此放弃,她想相信他,不顾一切地相信他。
但,她失望了。
因为她刚刚摒除所有的猜疑,颤抖着双手,按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最后,她听见的不过是另一个谎言。
心好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让她微微的颤抖着。
半眯着眼,她望着天上那亮澄澄的圆盘,不明白为什么看似酷热的光芒照在身上,她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我听总经理室里头的人说,总经理刚开始和陆秘书相处的……并不好,两人常常拍着桌子,大声的互相对骂。
这没什么呀,人家不是常说,不打不相识嘛,说不定他们就是这样培养出感情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们想想看,像总经理这种富家子弟,从小善尊处优,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小小的秘书骑到自己的头上,还一声不吭?
照我说呀,他追求陆秘书是故意的,因为他打算追到手之后,再狠狠地把她甩掉,让她痛苦一辈子。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总经理讨厌陆秘书的话,直接开除她不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光是开除她,哪能消除总经理的心头之恨呀?我还听说陆秘书之前的男朋友,好像是为了娶富家干金,所以才和她分手。
说不定总经理想用同样的方式,再羞辱她一次。
那天在洗手见里听见的话,像倒带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响起,怎么都甩不开!
好再羞辱她一次、好再羞辱她一次……
真的是这样吗?
心猛地抽紧,她虚弱地靠着街边的矮墙,不住地喘息。
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但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他为什么要做出跟……刘君豪一样可恶的事情?
两年前的恶梦再度重演,她的男朋友和另一名富家千金过从甚密,新闻媒体一窝蜂的争相报道,闹得满城风雨。
君豪的脸和徐毅琛重叠,只见他们用着同样的口吻诉说着类似的话——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可后来事实证明,报纸上写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什么了!
记得当年,在刘君豪的婚礼上,她还能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的给他一巴掌,从此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时至今日,在婚纱店的对街,她眼睁睁的看著他说谎,却连拆穿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没用?
“为什么要骗我……”将脸埋进大腿间,她无助的低泣着。
如果商业联姻是他身为企业家第二代必须背负的宿命,只要他肯好好跟她谈,纵使她免不了会伤心难过,但是她会接受,她真的会接受。
但,他为什么却是选择这种方式对她?
这种撕心裂肺的滋味,真的比死还难受!
突地,他们两人相处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眼帘。
无论是他深情款款的吻,抑或是他的轻柔低语,至今仍让她怦然心动。
为什么他到头来,会选择用同样的手法来伤害她?
他曾经爱过她吗?
还是就像同事们说的一样,他其实只是想报复她?
她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敢给自己答案。
两年前,离开钰达的时候,她从刘君豪的身上学会了一件事——
麻雀不管表现得再优秀,它始终是只麻雀,不该奢望能和凤凰共效于飞。
这个教训她一直牢记在心,却还是“重蹈覆辙”!
她明明在徐毅琛的身上,看见了刘君豪的影子,却还是任自己的芳心再度沦陷,而无法自拔。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不堪的往事,会像道诅咒般,如影随形跟着她?
记得听别人说过,灰姑娘能当上王后,除了得到王子的喜爱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出身本就高贵,她并不是真的地位低下,所以才能嫁给王子,过着幸福的日子。
这种论点,无疑破坏了童话的梦幻,但却很真实。
她从不奢望自己能飞上枝头成凤凰,她只是渴求一份平凡但真诚的爱,偏偏她爱上的,都是王子殿下。
是毅琛的温柔,让她重拾了儿时的梦,以为自己终究能像灰姑娘一样,获得王子全部的爱。
但是她忘了,她不可能成为灰姑娘!
她不但没有灰姑娘的玻璃鞋,也没有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更是没有灰姑娘与生俱来的高贵身分。
跟灰姑娘比起来,她贫穷得可怜。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问问格林兄弟,当仙度瑞拉失去了这外在的一切之后,王子还会不会爱上仙度瑞拉?
※※※
徐毅琛想,晓云说的那个女孩子,不见得会是咏心。
再说,他总不会倒楣到难得说一次谎,就被人当场抓包吧!他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但是,当他找遍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却仍然找不到她的时候,他不得不怀疑,那个站在店门口的女孩,真的有可能是咏心。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直流,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在台北市的街头乱窜,寻找她的纵影。
电话打不通,人又找不到,她会不会以为他之前说的故事都是假的,其实他才是真的要和晓云结婚的人?
若她真的这么想,那他就完了!
他烦躁地把车停在路旁,十指耙乱了整齐帅气的发型,胸前的纽扣开了两颗,而原本该系在脖子上的名牌领带,早不知落在何处。
她到底跑哪去了?
他第二十三次拿起手机,希望能联络上她。
“您所拨的电话没有回应,将为您转接语音信箱,嘟一声之后,开始计费……”再次传来的机械化女音让他差点抓狂,他险些按耐不住冲动,欲将手中的手机给摔烂。
只是,他随即恢复了理智,极端不愿地对着没生命的机器,说道:“咏心,如果你听到这通留言,回电给我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
类似的留言,他已留了不下二十通了,但她依旧音讯全无。
收线之后,他双手交叠在方向盘上。
若薇婚纱坊的招牌在夜里闪闪发光,环伺周遭的景物,他才发现他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晕黄的灯光照亮了玻璃窗内,那件奢华美丽的白色婚纱。
突地,他想起了晓云说的那番话。
“那个女孩起先是盯着门口的婚纱瞧了一会儿,然后一看见你,脸色一下子就刷白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着,当咏心看着这件婚纱的时候,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人在受伤的时候,会很本能地寻找一个能获得温暖的地方,例如——自己的家。
陆咏心一件行李都没带,买了张车票,什么也没多想,便返回了她在台中的老家。
甫踏进家门口,她便看到爸妈正在厅内泡茶,他们见她风尘仆仆地归来,虽然有些惊讶,但心情立即转为愉悦。
突地,传来一串清嫩的童音——
“姑姑。”
欣欣蹦蹦跳跳的从房间里头跑出来,然后摸到她身上,姑姑长、姑姑短的直唤着。
她这才想起来现在正值暑假,所以欣欣回来陪爷爷奶奶。
欣欣暖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好软、好香,压抑不住心头涌现的酸楚,她立刻红了眼眶,吓坏了一家老小。
“姑姑,是不是欣欣撞疼你了?”欣欣充满罪恶感的说着。
“不是……欣欣不要动,让姑姑抱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她含糊不清的要求着。
被触动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她一哭就哭了一个多小时,面对家人关心的询问,她哽咽的无法回答。
最后,因为她哭得很累,没多久就模模糊糊地睡着。
※※※
第二天她醒来之后,大家贴心地没再追问她原因,这一点让她十分感谢。
呆坐在书桌前,她打开了手机的电源,小小的萤幕上,满满的都是留言,每一通留言的底下,都附上相同的名字。
“咏心,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听到留言,打电话给我!”
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焦急,她可以想像得到,他布满忧心的俊颜。
只是,这么焦虑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她甩甩头,企图甩去脑海中的影像,玉指一按,选择了下一通留言。
“咏心,我找了你一天了,你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你到底躲哪去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累!
她心头沉甸甸的,一股心疼的情绪挥之不去。
接着,她继续听着留言。
“我找到你大哥,问到你台中家里的电话,但我打给你的父母,他们告诉我,你没有回去。可是我不太相信,因为他们好像不很担心,一直劝我不要报警。”
他打过电话到家里!?怎么她不知道?
八成是她爸妈见她回来时哭得那么惨,以为他欺负她,所以才会替她挡掉他的鼋电。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霎时,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通电话。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