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怕了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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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吁口气,绷紧的肌肉束终于一松,一抹笑意从嘴角飞上眉梢,由淡至浓,直到满满地占领一张俊脸。
他看着她,看着粉红的色泽像变魔术似的,一分分染递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于是她成了一朵娇艳不可方物的夜海棠。
她看起来美极了,可爱透了,也糗到极点。
一般女人遇到这种尴尬的景况,想必都会巴不得幻化成彩虹泡沫,消失在宽广无边的海洋里吧。
他真的很好奇她会如何面对这一切。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落地窗?”她细声细气地问,垂着眼,紧抓着被门夹住一角的浴巾,装冷静。
“开门不是更快?”
“这门一关上就自动落锁,打不开。”
“了解。”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试着拉了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宝贝。”
“什、什么?”
“打不开。”
“嗄?”
“落地窗打不开,也锁上了。”他走回来,笑容可掬地望着她。“怎么办?我想你应该不会刚好有带钥匙出门吧?”
“怎么可能?”听出他谐谑的口气,她更郁闷了。
“那可糟了,这么晚了锁匠应该都休息了吧。找不到人开锁,你岂不是要呆呆站在这里吹一晚风?好凄凉啊!”他真坏啊,都到这时候了还要作弄她。
黎明淳笑望她,等着她抓狂发飙。
但她没有,她只是低着头,垂着眼,两手一直紧紧抓着浴巾边缘不放。
他新奇地打量她。不会吧?她真有那么糗?到现在还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笑她逗她也不反抗?
让他看到美丽,对她来说,打击有那么大吗?
“说句话吧,蓝蓝,再不说话我当你要哭出来了哦。”
她不说话。
“只不过让我瞄了几眼,你不会因此就想闹自杀吧?”
还是不语。
他叹气。“唉,我坦白跟你说吧,其实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材没什么可看性吧?”她总算不情愿地开口,声音沙哑。
他笑了,笑声清朗,随夜风远扬。
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她一定是生气了,让个男人如此轻蔑,哪个女人都会生气呵。黎明淳笑想,挑眉睨她,兴致勃勃地期待她破口大骂。
但她还是没有,眼睫颤着,慢慢扬起,蒙蒙的眸子泛红,楚楚可怜地睇着他。
他一震,不祥的预感在全身每一个毛孔漫开。
她的眼,莹莹似要垂泪,该不会……要哭了吧?
老天!这可怎么办好?黎明淳低喘一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要哭了呢,天啊,是他整她整过头了吗?他不是有意的啊!他只想逗逗她而已,从没想过让她哭,她若是真掉泪了,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啊!
“喂喂,蓝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一辈子都不会,你别哭吧?没什么好哭的吧?千万别哭啊!”
她睁大眼,定定地瞧着他,秀气的鼻尖皱了皱,又皱了皱。
他惊恐地瞪着那颤动的鼻尖,不觉跟着那愈来愈激烈的节奏数拍子。
一 、二、三、四……她要哭了,就要了——
樱唇一张,他心脏揪扭。
“哈、哈、哈……哈啾!”好大好大的喷嚏,还不小心喷了黎明淳一脸唾星。
他愕然。
“哈啾!”又是一声,这回稍稍文雅一些。
“哈啾!哈啾!哈啾!”她捧着红通通的俏鼻,却挡不住连续喷嚏。
原来,是打喷嚏啊。
黎明淳胸口一开,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俊眉还是忍不住揪拢。
“你还好吧?蓝蓝,冷吗?”
“我……嗯,感冒了。”她哑着嗓子。
“什么?”
“好像还有点发烧。”
“什么?!”黎明淳惊骇,顿时手忙脚乱。“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还这样站在外头吹风?”糟糟糟。“来来来,到我家去。”他拉着她就要往隔壁走。
“不行啊!”她死站在原地不动。“你忘了我的浴巾夹住了吗?”
“啊,对喔,你等等。”他随口交代,以跑百米的速度越过篱笆,奔回自家屋里,飞也似的取来一件深色浴袍。
“你……穿上这件吧。”将浴袍递给她后,他立即绅士地转过身。
汪蓝接过浴袍,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背影,好讶异。
他好像……很为她着急呢,跟之前气定神闲调侃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他不是个很坏心眼的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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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浴袍,汪蓝由着黎明淳牵她的手回他家。
将她安顿在沙发上后,他又捧来一床厚厚的毛毯,暖暖地裹住她全身。
“怎样?还冷不冷?”他问。
她摇摇头。
他搬出急救箱,取出耳温枪替她量体温。三十七度八,真的发烧了!
他皱眉。“你看过医生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下班时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有点发烧,吃点药,睡个觉就没事了。”
“吃药?”黎明淳一怔。“你的药放在家里吧?”这下糟了!“怎么办?是不是已经过了吃药的时间了?还是我带你去挂急诊?”
“不用了,只是轻微发烧而已。”汪蓝啼笑皆非地望他。“这种小病就去挂急诊,值班医生会疯掉的。”
“那怎么办?”黎明淳惶惶然站起身。“还是我去药房替你买药?”他搔搔头。“不过这么晚了药房大概都关了吧?对了,屈臣氏可能还开着……”他碎碎沉吟,穿着花衬衫的身子就像头捉摸不定方向的花豹,来回踱步。
汪蓝捧着晕沉的脑子,不可思议地看他。
“怎么了?”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他俯身望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掩关怀的注视逼得她眼窝一热。“不是——”
“还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对了,发烧的人一定很容易渴,我去倒杯水给你。”他起身倒来一杯温热的开水,递给她。
她捧着马克杯,一点一点慢慢喝,一双迷蒙的眼仍直盯着他。
他被她看得略略不自在,剑眉一扬。
“你好……奇怪。”她终于发话了。
“嗄?”
“你看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哑声问:“你担心我吗?”
担心?他担心她?
黎明淳蹲望她的身子一僵,片刻,才直直挺起,双手环抱胸前,俊唇一牵,似笑非笑。
“我的确很担心。”
汪蓝心一跳。
虽然不是她故意设计,但现在总算也造成了以春色引诱他的场面,若是丹蔻在场,一定也会认为这是一个“扑倒”他的好时机吧?
一念及此,她忽然不敢看他,垂下眼,望见自己在浴袍衣襟后若隐若现的莹白胸乳。
呃,虽然不是很大,但一般男人见了这般春色,多少也会垂涎吧。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你应该还记得,你现在只穿着一件浴袍吧?”
他果然注意到了?她咽了口口水,心窝漾开期盼。
“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你就这样子晕过去。”他伤脑筋地说道。“这样我会很困扰呢。”
“会、会困扰?”怎么困扰?怕自己压不下满腔欲望,扑倒她吗?
汪蓝偷偷喘气。会不会她根本不必采取主动,默默等他来扑就行了?
“是啊,你想想,你现在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浴袍什么也没穿,要是真的晕了——”他悬疑地顿住。
不会吧?他真会采取行动?
“你、你、你!”不知怎地,她忽地紧张起来,双手抓拢衣襟,防备地瞪他。“你别乱来,我、我警告你——”
她在说什么?汪蓝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就是要他乱来啊!怎么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
“看吧!连你也这么想。”黎明淳翻白眼。
她一愣。
“连你也认为我会对你出手,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无奈地叹息。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的意思是——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出手嘛,你根本不是我的型啊!我要解决男性欲望,多得是女人排队等我传唤,何必沦落到对你用强?”他大声感叹。“要是我那些女朋友也跟着怀疑就糟了,我可不想让她们用鄙夷的眼光来看我啊。”说着,他惊悚地一颤,仿佛若遭亲亲女友们鄙弃,会是多么可怕的世界末日。
期盼退散,汪蓝恨恨磨牙。
她错了。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坏心眼,坏透了!
“我要睡了。”她闷闷地躺上沙发,蜷成一只虾子。
比起他那些又艳又媚的女友们,她A罩杯的胸部在他眼底说不定连两颗草莓都不如,他怎么可能有胃口吞下去?
罢罢罢!计划失败,她这辈子是别想勾起这花花公子对她产生一丝丝兴趣了。
汪蓝拉高毯子蒙住头,掩去一脸哀怨。
“怎么啦?是不是头很痛?”他一副不晓得自己对她造成何等重大打击,还蹲在沙发边好心地看着她。
头痛,喉咙发干,身体燥热,她不舒服得想杀人。
“最好别再惹我。”她闷闷警告他。“闪一边去。”
“这么凶啊?”黎明淳不知好歹地笑。“好好,我知道发烧的人脾气是坏些,没关系,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她不理他。
“真生气啦?”他低声笑,却没再招惹她,起身进厨房,煮开水,切姜片,淋蜂蜜,熬了一碗姜汤,然后端出来。“蓝蓝,起来喝姜汤。”
“……”
“蓝蓝唷~~”又是那种气煞人的亲密呼唤。
“……”
“睡着了吗?”他拉下蒙头的毯子,端详她嫣红发热的容颜。
她紧紧闭上眼,气息急促。
他微微一笑,明知她只是装睡。“再不起来我可要亲口喂你了喔!”半真半假的威胁。
她身子一颤。
“说实在,每次看武侠小说,我都很想试试以嘴哺药是什么滋味,虽然你的嘴唇薄薄的,吸起来大概没什么味道,不过——”
“色狼!”她蓦地睁开眼,用力地、阴沉地瞪他。“我死也不让你占便宜!”坐起上半身,抢过微波碗,忿忿喝姜汤。
他微笑望她,若有所思地抚弄着下颔。
“你看什么?”喝干一碗汤,她热得全身发汗,却还没忘记狠狠白他一眼。
“怎么?你还真怕我轻薄你啊?”他笑着接过碗,拿纸巾替她擦拭满头大汗。“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是我的——”
“知道了!你不必一再重复。”很伤人耶。
她懊恼地躺回沙发。
星眸闪过异光。“你明白就好了。”他柔声道,拿起耳温枪再朝她耳畔射一发,三十八度。
他笑容一敛。“好像愈来愈烫了。真的不用上医院吗?”
“别发神经了!只不过是我体内的抗体在对付病毒而已。”她没好气地驳斥。“我要睡了,别吵我。”
“是。大小姐请安心入睡吧,小的保证不会心起邪念。”他戏谑地说道。
她冷哼,很清楚他对她没兴趣。
侧过身,闭上眼,她决定忘了这令她着恼的男人,拜访周公去。
不过片刻,她意识便朦胧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见了儿时熟悉的摇篮曲,柔和的琴音,奏着她最喜欢的那首歌。
于是,梦里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彩色,她飞上天,悠然躺在一弯黄澄澄的月牙上,而一双灿亮的星星对她眨着眼——
她睡着了。
黎明淳停止弹琴,来到沙发边,端详汪蓝睡颜。
她睡得很不安稳,脸上汗水直冒,脸色一下红一下白,娇喘细细。
一定很难受吧?
他拧了拧眉,拿毛巾替她擦汗,耳温枪再打一记,三十七度九。
好像开始退烧了。他拿起方才上网下载的资料,再细读了一遍,上面说开始退烧的时候可以敷冰袋帮助病人降温。
他点点头,进厨房开冰箱,拿毛巾包冰块做了个简单的冰袋,回到客厅放上她额头。
凉意沁入额头,她似乎舒服许多,在梦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忍不住微笑。
夜很深很深了,他在她身边守了好几个小时,眼皮很沉很沉,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自己无法成眠的原因,他很明白。
微笑变得苦涩,他站起身,倚着落地窗,无言看窗外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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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
汪蓝拿下额头上的冰袋,悄悄坐起身,好奇地望向靠着沙发坐在地上,静静打盹的男人。
他不会就这么在她身边守了一夜吧?
她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她眨眨眼,仔细端详他睡颜。
似山峰棱线清楚的眉,安详垂敛着的浓睫毛,高傲中不失俊俏的鼻,还有那两片红润的、饱满好看的唇——
怎么办?心跳得好快。怎么办?她的视线移不开。怎么办?虽然他表明了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她还是好想亲他啊!
汪蓝捧住胸口,拚命克制凌乱的呼吸。
他端正的唇,看来好性格,也好柔软,好像很好吻的样子。
艳红的小脸偷偷地、一寸一寸地凑过去,接近他性感的唇。
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