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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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地活着的人,时刻都在妳身边。”
“那个人,是你吗?”
她凝望着他,真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她的这种对视。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透他的心,即使他的手抓着自己,即使他的脸面对着自己,她还是摸不到他的心。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被冲破的时候,江轻楼忽然在马车外禀告:“王,叶姑娘和小王爷乘坐的马车刚才被惊马撞倒,叶姑娘手臂擦伤,小王爷扭到了脚。”
原本神情飘忽迷离的玉如墨像是被人点醒,身子一直,完全地放开她,说了句:“对不起。”
她无声地笑笑,没有强留。
虽然听不到他的回答,但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选择奔向她这边,她的心暂时感到了一丝满足。
总有一天,他会像刚才那一刻那样,再次紧紧地拥抱着她,即使是天崩地陷,也不能将他从她的身边拉走。
暂时放开手,只为了未来的那一天。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即使为了爱迷失了神智,却不会丢了自我。
爱他,真的爱他爱到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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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叶无色和玉紫清乘坐的马车被婴姬的马车车厢冲撞,车内的人没有防备,所以一下子撞到了厢壁一角。叶无色抱着紫清免过被尖锐的东西刺伤,但是自己的手臂和玉紫清的脚还是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玉如墨赶过来的时候,南向晚正在为叶无色按揉瘀青的地方,其他侍卫忙着查看玉紫清受伤的脚。
“你们怎么样?”玉如墨在车厢口问道。
“没事。”叶无色说:“你放心,只是有点红肿。”
“不是红肿,是瘀青了。”说话的是婴姬,她也站在厢门口,对车内的情形一览无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过来,“这瓶药是最上好的伤药,清凉止疼。”
“叶姐姐别用,说不定里面有毒药!”玉紫清出声叫道。
玉如墨还没开口,婴姬先笑道:“小王爷,我奉劝您一句,如果您一直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或是对身边其他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吃亏。”
“吃什么亏?”玉紫清刚要顶嘴,叶无色给他使了个眼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婴姬看在眼里,婉转一笑:“小王爷别忘了当日在王府我曾经和您各自推敲过的那一段推理。”
玉紫清立刻脸色一变,住了口。
“你们推敲了什么?”玉如墨疑问。
“没什么,只是我和小王爷的私事。”婴姬还对玉紫清眨了眨眼,把玉紫清气得更加牙根儿痒痒。
“王,天晚了,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去温泉宫?”
玉如墨想了想,“无色和小王爷都受了伤,婴姬也伤了脚,不宜远行,先去那里休息吧。”
婴姬站在他身侧悠悠说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还会有这么多的祸端,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啊。”
叶无色对视上她的眸光,只觉得她嘴上虽然在笑,但是眼中却是闪烁之光,心头一惊一沉,已有不祥之感。
玉如墨所说的温泉宫并不是一般富丽堂皇的宫殿,大概因为玉阳国的强项不是钱财,所以即使是皇家建筑依然是朴实无华。
这一座温泉宫全是竹木搭建,踩在上面可以发出咚咚的空灵之声。
婴姬就坐在这样的竹板之上,那只未受伤的脚浸泡在面前的温水里,有点无聊地踢着水花。
叶无色就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全身都浸在温水里,背对着婴姬,黑色长发飘散在水面上如一匹湿透的黑绢。
“妳的头发真好。”婴姬终于先开了口:“听说玉阳国有一种麻油用来梳头可以保持发色光泽黑亮,强韧不断,妳用的是不是就是这种麻油?”
叶无色用木梳梳理着头发,“如果婴姬姑娘想要这种麻油,回家之后我可以派人给妳送一些过来试用。”
“好啊,”婴姬叹口气:“真可惜伤到脚,没办法下水。看着妳泡温泉好羡慕。”
叶无色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婴姬姑娘,我知道妳手段高强,也知道妳可以动摇任何男人的心,如墨对妳另眼相看,情有所动,我都明白。我不想和妳为敌,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妳是说……妳和玉如墨的亲事?”婴姬还是那样悠悠淡淡地说:“我曾经打听过你们的一些事情,知道自从玉如墨十四岁入宫之后,妳的父亲就做了他的老师,他经常会到老师家做客,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他成了玉阳王,众臣提名妳做他的王后也是情理之事。”
叶无色静静地回答:“如墨对我很好。”
“很好,并不代表有情。”婴姬盯着她的背影,“不,是友情,友爱手足的『友』,而并非有无的『有』。”
“什么意思?”
婴姬笑道:“我对他用情已深,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也知道为情所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早说过,你们两个人性情冷淡,在一起会闷。他需要的是热情似火的女子,而妳也同样。”
“那只是婴姬姑娘一厢情愿的想法。”
“以前的确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今天闹了惊马这一次的意外之后,我忽然发现,叶姑娘也不是没有热情。”
水花四溅,涟漪漾开,叶无色陡然回头,虽然水温温暖,但是她的脸色发青,嘴唇轻颤,“妳想说什么?”
“没什么。”婴姬弯下腰,用手指又撩起一些水浪。“我只是猜测,却没有证据,也不能断定,说给妳听,就当是我们姐妹闲聊的一个话题罢了。”
她从池边站起身,披上外衣,踏着木屐,踩着韵味十足的节奏,走向屋外。
远远地就看到在不远处的另一间温泉馆门口,南向晚和江轻楼正在那里护持。
她微笑着走过去,“两位大人辛苦。”
她今夜不过一袭白绸长裙,秀发披肩,月光清丽也不及她容貌万一,木屐声那特有的韵律随着她的笑容摇曳而来,江轻楼和南向晚不由得同时低头。
“婴姬姑娘,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回去休息。”江轻楼虽然垂下了眼,但还是伸臂阻拦。
“放心,我不会进去的。”婴姬笑对两人:“我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当然也清楚男女有别,尊卑有别。谁是主,谁是客。”
南向晚抬眼看了她一计,又避开目光,问道:“婴姬姑娘既然明白,为什么不回去?”
“心里明白,但总是难免好奇,还因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们王聊一聊。”
“王累了,已准备休息。”南向晚生硬地拒绝。
“你们王是否要见我,应该是他出来回答,而不是你这个属下代为决定吧?”婴姬说:“我就在这里等他。”
玉紫清恰走到跟前,冷冷说:“妳等到天亮王叔也不会见妳的!”
婴姬对于他的出现早在意料之中,一如既往微笑着打招呼:“小王爷没有用温泉水沐浴吗?”
“妳管不着。”玉紫清一挥胳膊:“妳最好识趣离开,别让我叫人请妳回去。”
“既然各位这么不欢迎我,”婴姬的眼珠转了转,笑道:“那我还是识时务,回去睡觉吧。”
她转身前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三人一眼,幽幽一笑。
深夜里,婴姬躺在床榻上,并没有睡着。屋外是为温泉水畅流入宫而建造的环绕水渠,所以她依稀还可以听到宫外的泉水流入宫中时的潺潺水声。
四周很静,很静,只有零星虫鸣和一点点的风吟。
今天晚上本来月光很亮,只可惜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片乌云,将月光挡住,星星也看不到,只剩下漆黑一片。
真是个做坏事的好时候呢。
她这样想着,嘴角勾动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就在此时,那扇原本禁闭的门被什么力量在外面轻轻推了一下,她的眼睛因为在黑夜里睁开许久,完全可以适应黑暗,将来人的一举一动都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那人摸着黑,一点一点找到她所在的床铺,然后毫不迟疑地手起刀落劈了下来!
她早有准备,右手拽着被角呼地掀起,一下子将来人从头到脚地盖住,自己则跳到床的另一头。
那个人却没有想到她不仅没睡,而且还有反抗的余地,挣扎着将厚重的被子丢在地上,在黑暗中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位置。
“刚刚我可以立刻还击,置你于死地,但是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她淡淡地开口,这份平静和嘲讽在这种诡异的局势下显得异常突兀,令人畏惧。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让玉如墨伤心。而你杀我,似乎是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
那个人隐身于黑暗当中,像是在迟疑,握刀的手也有些不稳。
“你奇怪我为什么没有睡着?因为我在等你,我知道会有人按耐不住要对我采取行动,只是我不确定那个人是谁。你既然来了,我的猜测也算是得到了证实,如果我现在高喊一声,引来玉如墨或者是其他的人,你说你的处境会有多难?”
那人迟疑着,似乎已经开始后悔。
“怎么样?我数三下,你离开,我保证不会揭发你。你若不走,后果自负咯。一……二……”
她拖着长长的娇音,竖起中指食指,那人如箭一样冲出房门,转瞬消失。
婴姬笑着自言自语:“就知道你不敢冒这个险,而且,既然我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何必把你们也逼上绝路呢?”
她回想着白天玉如墨曾说过的话,有些怅然,“三郎,被逼上绝路的人,其实并不只有我们两个。”
第二天早上江轻楼来传话,说玉如墨邀请婴姬到他那边去吃新鲜采摘的樱桃。
婴姬来到他的房间时叶无色和玉紫清也在。
玉紫清还是那样冷着脸,自己抱着一盆樱桃不理睬她。叶无色低头绣着一方手帕,也只是简单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婴姬走到桌边,从另一个盘中捏起一颗樱桃放到口中细细咀嚼,却没有说话。
玉如墨发现她和平时的热情很不一样,问道:“脚伤怎么样?”
“很好。”
“樱桃的味道如何?”
“不错。”
“温泉宫里的水温如何?”
“很暖。”
无论他怎么问,她都只是以简洁的两三个字淡淡回答,一听就知道情绪不对。
“怎么了?”玉如墨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嗯,”她咳嗽了几声,“大概是感冒了,做一晚上的恶梦。”
“恶梦?”他笑道:“妳也有怕的东西吗?”
“不算是怕,只是梦到一个黑衣人突然潜入我的房间,一刀砍向我的头,我手急眼快用被子把他盖住才得以脱身。”
她似乎答得很不经心,但是屋内屋外的几个人都同时抬起眼看向她。她就仿佛并未察觉,歪靠在桌子上,继续吃着樱桃。
玉如墨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也未察觉有什么不对,一笑道:“一定是妳昨天受了伤,脚疼导致做这样的恶梦。”
婴姬眼波流动,笑着说:“是啊,我居然还梦到自己事先在被子上洒了一些香粉,丢到那个歹徒身上的时候,香粉也洒了那人一身。”
叶无色突然间站起来,因为太急手里的手帕一下子掉在地上了。
“无色,怎么了?”玉如墨听到声音不对。
叶无色有些闪烁地说:“没什么,针扎到手了。”
“小心一点,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刺绣?还是吃樱桃吧,要不然会被紫清一个人吃光的。”
玉紫清不高兴地说:“为什么是我吃光?难道别人没吃吗?”
“别人哪有你吃得那么多?”玉如墨开着玩笑,叫了一声外面的人:“轻楼。”
“王,”江轻楼走进来,“有什么要吩咐属下?”
“你……”玉如墨刚开口,忽然停住,眉梢微蹙,“你,你走近一些。”
江轻楼迟疑着又迈上几步。玉如墨的面色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难看,“你帮我给婴姬姑娘传话的时候有没有进他的房?”
“属下,没有。”
玉如墨霍然起身,厉声道:“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近过婴姬的身?”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固,婴姬手持着樱桃坐在原位未动,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听着两人说话。玉紫清从来没见王叔在顷刻间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也有点吓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叶无色和南向晚的脸色非常糟糕,南向晚捏紧了手指向前一步想说什么,被叶无色丢了个眼神过去将他暗中喝止。
但是玉如墨的听觉何其敏锐,沉声道:“向晚,你想说什么?”
南向晚还没有回答,江轻楼陡然曲膝一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