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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众神七劫-第10部分

小说: 众神七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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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芙瑞斯沉默不语,一闪而过的苍白笑容给人一种朦胧的幻灭感。许久,她伸出手,轻抚赛里斯的额发。不管这位赫梯皇储在众人眼里多么高傲冷酷,在她看来,赛里斯永远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少年,少年孤独的蓝灰色眸子透过天井的重重阳光望着她们…… 然后搂过她怀中只有四岁的小辛茜娅,满含热泪的轻吻着……
“赛里斯…… 你曾开玩笑说,我前世一定是你的母亲或姐姐……因为这个皇宫中只有我们两人拥有相似的卷发……”
“夫人!”
赛里斯单褪跪地,把脸贴在奈芙瑞斯冰冷的手背上,像个悲喜交加不知所措的孩子。
“赛里斯,特莱瑞娜不是喜克索斯公主,也不是什么培琉喜阿姆的女儿…… 她是你的妻子。用全部生命去爱她,守护她,就像你父亲对我那样……。。”
赛里斯闭上眼睛,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吧……。”
赛里斯没有听见她微弱的叹息,树上的花瓣飘进奈芙瑞斯的长发,又纠结着夏夜的微风,坠入露台下的阴影。
一只蜂蜜色的手拾起花瓣,贴近鼻尖呼吸那熟悉的异香,然后轻笑着,温柔的……将花瓣撕裂,捏碎。
“我的女神啊……我们重逢的那一刻,你也将走到生命尽头。”
几缕幽香从指尖滑落,苏瓦特转过身,走向暗夜笼罩下的太子寝宫。
赛里斯掀开厚厚的帷帐,一股混合着香料的浓郁酒气扑面而来,阿帕拉慵懒的斜卧在长榻上,披散的金发流溢着幽暗的光,一双碧眼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赛里斯,你终于来了……这次帮了你那么大的忙,我可不是白干的喔!”
“那我该怎样谢你呢?”赛里斯优雅的拿起银壶,斟满一杯酒,递给弟弟。
阿帕拉突然坐起来,抓住哥哥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今晚……把特莱瑞娜让给我!”
赛里斯脸色一沉,猛的抢过弟弟手中的酒杯:“看来这杯不能敬你了!你还真是醉的可以!”
阿帕拉并不善罢甘休,他揪住哥哥的衣袖,低声吼道:“只要一次……把特莱瑞娜让给我!”
赛里斯冷冷的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
阿帕拉死死盯着哥哥,突然他狂笑起来,把酒杯送到赛里斯唇边:
“那么……我换个请求,陪我喝酒怎么样?”
赛里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阿帕拉笑个不停,又斟满一杯递上来。
“…… 真是难得啊,赛里斯,我们好像从没两个人一起喝酒吧? ……嗯?你说以前有过一次?上回打完架吗?……呜,似乎是……胡扯!我才没醉!只不过那点小事记不清了……啊哈!这么快就解决一壶了?……来人!再上一壶!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我们当然要好好庆祝……怕什么?难道你担心我在酒里下了迷魂药?……赛里斯!你这个多疑的混蛋…… 咦?你怎么了?你……”
阿帕拉使劲摇了摇倒在软榻上的赛里斯,后者一动不动。阿帕拉盯着他看了一会,醉醺醺的站起来:“赛里斯,任何事你都比我强,惟独酒量永远也比不过我……”
阿帕拉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走去,一路踢翻了好几个瓦罐。他左脚刚踏出门,赛里斯就从榻上坐起来。他环视着杯盘狼藉的房间,冷冷的一笑:“阿帕拉,可是你把自己灌醉的!”
特莱瑞娜独自坐在黑暗中,倾听着窗外暴风雨的咆哮。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一个黑影从窗户翻进来,紧紧抱住了她。
“赛里斯,是你吗?……为什么新婚之夜还要偷偷从窗户进来?……”特莱瑞娜抚摸着那湿漉漉的头发,熟悉的肌肤,有点慌乱的问。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因为习惯了…… ”
他舔着她的唇角,用沙哑诱惑的嗓音问。
“这么担心我……难道公主殿下因为我迟迟未来心烦意乱?”
特莱瑞娜气恼的撇撇嘴:真想掐死这只妖精!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却如此轻佻放浪,还有那股令她怨恨令她迷惑的魅力……
不过,在这场战争中败下阵来,被引诱,迷惑的应该是他吧?
她柔弱无骨的双臂突然缠上他的项颈,灰眼傲慢的眯起。
“前提是您有让我心烦意乱的本事,亲爱的赛里斯殿下。”
对方一愣,随即夹杂着愤怒的欲火在那张脸上燃起,滚烫的吻印遍她的全身,那双赋有魔力的手伸进薄纱下,热烈的抚摸着……
他一把抱起她,向帷帐深处走去。
摇曳的灯光下,纤细的手指拂过滚着金边的羊皮书。一行行楔形文字仿佛浸润在流动的水晶里,微微颤动,模糊不清。她把头埋进臂弯里,细瘦的肩膀剧烈的抽搐着……突然,手指上传来一丝火辣辣的痛,一双有力的手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深沉而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
“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毛病,看书时总让灯油滴在手上……”
“赛里斯哥哥!?是你?……”
赛里斯沉默不语,他拿出一块手帕,沾着杯中的清水,轻轻敷在辛茜娅的手指上。火光下,那苍白俊秀的脸透着沉静而柔和的气质,月光般的金发用一根带子系着,松松的披在肩上。
“今晚。。。。。。苏瓦特没有来。”赛里斯漫不经心的说。
“嗯……”辛茜娅又羞又恼的垂下头:哥哥竟然发现了!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叫苏瓦特来陪她!……自己怎么这样不争气,为他的婚礼失魂落魄!还乱耍孩子脾气 ……
辛茜娅正胡思乱想着,却发现自己赛里斯已经吹熄油灯,轻轻把她拥进了怀里。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雷电的轰鸣,辛茜娅把头靠在哥哥的肩上,两个人沉默的坐在一片黑暗中。她的喉咙又干又疼,那句话像一根鱼刺,卡在口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哥哥,特莱瑞娜她……”她拼命压制住狂乱的心跳,小心翼翼的问。
“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赛里斯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平静的令人害怕。
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冰冷的电光照亮了赛里斯的脸。瞬间爆发的狂喜随即被深深的罪恶感抑制下去,辛茜娅怔怔的盯着他,还没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特莱瑞娜……真的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可你曾那样温柔的对待她啊 ……难道,难道你所有的柔情与体贴只是一副美丽的面具,难道你心里其实没有任何人……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赛里斯哥哥,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呢?…… 
阿帕拉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帷帐后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天已经亮了?!
他猛然起身,发现特莱瑞娜正站在他面前。
她只披着一层薄纱,散乱的红发披在肩上,惨白的双唇微微颤抖:
“昨天晚上……是你?……赛里斯呢,他在哪儿?……”
阿帕拉平静的望着她:“一直都是我。赛里斯从没在晚上来过。”
“卑鄙!你们……竟用这种手段欺骗我!”特莱瑞娜美丽的脸霎时变得铁青,她拔出藏在护腕里的小巧匕首,疯狂的向阿帕拉刺去。
“啊……”
特莱瑞娜无力的松开了手,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滚烫的鲜血从肩上淌下来,碧绿的眼闪过一丝寂寞。阿帕拉拔出匕首,轻轻舔净上面的血,他一把抱住特莱瑞娜,狂暴的吮咬着她,直到那苍白的双唇被他口中的鲜血染红。突然,他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外金灿灿的阳光让阿帕拉一阵眩晕,他身子一晃,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扶住了他。
“苏瓦特,是你?…… ”阿帕拉惊异的盯着那温和的脸。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苏瓦特问。
阿帕拉略一沉思,疲惫的闭上眼睛:“……告诉赛里斯,将特莱瑞娜公主软禁起来,切断她和喜克索斯皇室的一切联系。”
“属下遵命。”苏瓦特回答,目送王子凌乱的金发融化在阳光中。
厄运就快降临到这个帝国了。
苏瓦特在心底轻笑。
“……公主若肯略伸援手,臣下必将感激不尽。我郑重的向安纳托里亚的众神起誓,任何伤害过您的人都将遭受雷电之剑的惩罚。 
苏瓦特。米什哈路敬上“
特莱瑞娜放下信,斜睨着不远处静候回答的近卫队长。朴素典雅的战袍,结成一束的黑发,美丽的蜂蜜色皮肤,长睫下温和的黑眸。然而就是这个沉默的年轻人,这个帮助两位王子欺骗自己的走狗,帮凶,却在自己陷入绝境时送来一封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密信。
“我钦佩您的勇气,尊敬的米什哈路大人。仅凭信上的几个字,皇帝陛下就可以下令将您托出去,当着全体人民的面千刀万剐!”
血红的纱裙在狂风中翻卷,那双灰眸里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可惜苏瓦特知道美丽的太子妃已经开始动摇。
“臣的性命的确微不足道,可惜臣一死,您将注定在软禁中过一辈子,成为一粒被抛弃的棋子,没有盟友,更没有机会……完成您的复仇。”
特莱瑞娜浑身一震,苏瓦特的语气没有一丝威胁或嘲讽,只是悠然平和的陈述事实。那双黑眼睛像一面镜子,精准无比描摹出你或喜或怒情感流露的瞬间,你却永远也看不到……。镜子背后到底有什么。
特莱瑞娜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一种被虚无的黑暗吞没的恐惧。但她没有退路了。
“竟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身边,赛里斯到底在盘算什么……”
她疑惑的喃喃自语,望着苏瓦特,:
“尊敬的阁下,请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究竟是谁?第二,你有什么把握,我们一定能获胜?”
注意到公主故意用到“我们”这个词,苏瓦特激赏的笑了。
“目前,我只能回答您,我是您未来唯一的盟友……”
瞥见特莱瑞娜眼角的不悦,苏瓦特从怀中掏出一轴密卷,恭敬的呈到她手中。
“我对胜利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因为这个号称众神赐福之地的强盛帝国,早已从内部分崩离析了……”
卷轴在特莱瑞娜面前缓缓展开,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爬满发黄的纸面……那是赫梯最高权利机构―――图里亚斯大会的元老名单。
第一部完
感谢大家支持!明天将开始更加紧张的第二部~~^_^
狸猫敬上
第一节 少年的琴弦
    诸神的酒杯边,积满厚厚的灰尘……
人民在呻吟。
――――《乌尔覆灭之歌》
十五年后,阿帕拉还是会梦见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夜晚。
车轮吱呀作响轧过长满苔藓的青石版,秋雨过后,巍峨的宫墙下流淌着沁入骨髓的幽冷,车厢里起伏颠簸的阴影遮住两个小小的身子。
窗缝间时不时刺入一缕蓝灰,天穹的幻彩融进赛里斯的眼睛。阿帕拉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兄长,赛里斯苍白的小脸掠过一抹淡淡的,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们终于回来了……或许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拥有这座众神建造的都城吧。”
阿帕拉撇撇嘴,尽管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焦虑,他还是习惯性的把某人霸气逼人的大话规为痴人说梦,不值得深究。
母亲惨死,父亲在内乱中流亡国外,年幼的兄弟俩不得不跟随卡特鲁兹将军四处躲避仇敌追杀。可这一切似乎和阿帕拉毫不相干,他本来就讨厌政治军事,再加上赛里斯随时随地散播耀眼的才能,嘲笑他的笨拙打击他的信心,甚至把他按倒在地逼他承认两人禀赋天上地下的差距,阿帕拉盛怒之下把所谓贵族子弟的必修课一脚踹给对方,翘课逃学整日和游吟诗人异国商旅厮混在一起,抓紧分分秒秒心急火燎的玩闹。
出乎意料,赛里斯对他的懒惰睁一眼闭一眼,除了有时小小的调笑。
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
无数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舒服的窝进树叉,抚弄着一把只剩三根弦的七弦琴,懒洋洋的望着不远处赛里斯在将军的指导下,一丝不苟的练习剑术。
既然有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主动替你承担“贵族子弟应负的责任”,干吗不趁此机会轻松快活?
阿帕拉愤愤的想。
“的确,某个混蛋就会抱着不知从哪儿骗来的破琴无所事事……啊,还是把不结实的破琴。”
冷冰冰的嘲讽让阿帕拉一怒之下又挑断一根弦,刚想反击,赛里斯毫无血色的脸把刚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那一天,哥哥的长剑沾满奇异的暗紫色斑点。寂静虚无的瞳仁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倒塌,碎裂的声音融进冰冷的语调,在阿帕拉心里第一次唤醒了名为恐惧的感情。 
三年前舅父穆尔西里登上帝位,父亲也回到赫梯成为图里亚斯议会议长。
可他们的生活并未因此平静,皇帝不断对外发动战争,土地荒芜税收枯竭,无数位高权重的神秘人物来拜访父亲,而将客人送出密室时,父亲的脸色总会更加阴郁。
父亲出访埃及回来后,阿帕拉生平第二次有了被恐惧击穿的感觉,他不明白什么东西能让一向沉稳的父亲在短时间内改变那么多。
“陛下刚从巴比伦得胜归来,我今晚要去伊修塔尔神庙接驾……你们兄弟两,也好久没回哈图萨斯了。”
意味深长的瞥了儿子一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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