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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小姐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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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抬起头来?在她决定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成全姐姐的幸福时,他却破坏了这一切!
而她,在得知韦治不娶姐姐的一瞬间,内心深处竟有一丝高兴。她算什么妹妹啊?商缺月拼命忽略心底叫嚣着要喷发的感情,忽略内心的矛盾,让怒火在自责和罪恶感的浇灌下燃烧得更加狂炽。
她从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似乎任何事只要一扯上韦治,她就不是自己了。
匆忙换上男装,商缺月直杀向韦府,兴师问罪。
韦治进宫去了。商缺月在书房等待。
在这里,她和韦治曾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可此时她无心回想,只在房中不停踱步,来干息自己的怒气。她要冷静地与韦治谈。可是地上快被她踩出坑来,韦治仍未返回。
了无心绪地坐在椅上,商缺月闭上眼,深深叹息。
为什么要在花好月圆时横生枝节呢?
她处理的事,无论大小,从来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她冷静理智,不因感情影响了判断;虑事周详,每一步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规划之中,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有着一切都已脱轨的感觉?连自己的心也不受控制了呢?
不!她会将一切导正方向,让一切有个完美的结局。
可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事情不会按她指定的轨迹发展。
“为什么叹气?有心事吗?”一个浑厚的男低音。
商缺月惊讶地回头起身。“是你,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韦治走上前逼近她,眼光令人难解。
“是、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商缺月强迫自己不受他影响。自从察觉自己的感情后,她似乎无法自然地面对他了。
“哦。”韦治两手扶着椅背,将她圈在他和椅子中间。
他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商缺月的鼻腔,很快地蔓延,随着血液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她不习惯这种头脑混沌的感觉,不习惯像一个落人猎人陷阱的小动物一样受他人控制的感觉。推推眼前的胸膛,“你别这样,离我远点啦。”
“哦。”韦治好整以暇地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商缺月的脸颊已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层粉红。
“咳,你、你……”该死,他干吗用那种眼光看他?还摸她的脸。好像他一向对她这样的小动作就特别多,摸摸头啦、拉拉手啦……以前她怎么没感觉到异样呢?
“你还没问。”
“问什么?噢,对了。”她冷静的脑袋怎么了,“我要你说清楚,”戳戳他的胸,神色严肃,“为什么退婚?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我跟你绝交!”
“为了你。”韦治的回答直接了当。
“为我?什么意思?啊—;—;”尚未来得及思考,突来的力量让她惊呼一声,她被紧紧锁在温厚的胸膛中。
她想要挣扎,一抬头,却被韦治火热的唇攫住了呼吸。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脑后,强横地不让她逃脱,力量却恰到好处,不会弄疼了她。他的唇柔软温热,霸道地张狂着,又带着柔腻的怜爱,不断以唇舌轻唤她的回应。
怎么会有人说他冰冷呢?韦治那灼热的渴求排山倒海地向她猛烈扑来。她的心狂跳着,她却无力控制,虚软地沉溺在他狂热又温柔的吻中,完全无法思考
他的手取下了她的帽子,拔下了髻上的簪子,让一头散发着馨香的青丝披散在肩背上。
“缺月,缺月,”韦治在她唇畔呢喃,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滚烫的唇瓣在她颊上、鼻翼处不停地摩挲。
“你要瞒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实话呢?你这小骗子,折磨人的小丫头,你要我等多久?”
韦治的话惊呆了商缺月。天!他知道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韦治再次覆上她的唇,紧密地将她拢在怀中,将她环在怀中。手顺着那细致的背轻抚而下,吻由轻柔转为狂炙,情焰开始炽裂燃烧。缺月刚刚清醒一点的脑子又陷入氤氲的情雾中。
他拉开她的衣襟,隔着肚兜膜拜着她的圆润,在她发出惊喘时,舌尖迅速进入,吞噬了她的喘息,也寻着了她小巧的丁香,与之交缠,不让她有丝毫清醒的机会。
火热的吻顺着她细致的颈项蜿蜒而下,在耳垂和锁骨间徘徊。阵阵酥麻感使商缺月不住战傈,虚软的双腿无法支撑她的重量,她只能紧紧攀住韦治的肩,接受他狂热的炙焰。
“我就是这样发现的……”韦治在她耳边低语,大手从肚兜边缘侵入,覆上她胸前的浑圆,“那次你落水……”而此时的商缺月只能无助地紧揽他的颈项,任由他在胸前逗弄爱抚,感受他在她身上撒下陌生的快感。心中虽然有股抗议的声音微弱地响着,但她却无法开口阻止他的举动,只能本能地随着韦治游移的手,初次品尝到亲密接触的甜美。只有虚软的喘息声回荡在两人之间。
商缺月轻吐的火热叹息,是诱惑韦治的最佳语言。
他轻轻地将她的衣袍从肩上褪开,轻啮着她圆润的肩头,随着逐渐往下的吻,他的手解开了兜衣的带子,露出了雪白的凝脂……
“不,我不能……”微微的凉意唤醒了商缺月。她猛地以手环胸遮住自己。她怎能让激情控制了自己的头脑,忘记来此的初衷,忘记了早先的决定;她怎能如此自私,在一切未理清之前,却沉醉于韦治的触抚中而无法自拔?
深深吸了口气,韦治努力平息身体的骚动。看着商缺月手忙脚乱整理衣衫,他伸出手想帮忙,但立刻又缩了回来。天知道,如果伸出手,他的手一定会有自由意识地拉开的衣裳。转过身,背对缺月,他不能在这时要了她—;—;在她尚未弄清自己的感情时。
衣服的窸;窣;声停止了,好一会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韦治转过身,看见缺月衣衫整齐地站着,低垂着头。
“缺月。”韦治挑起她一缕发丝,在鼻端嗅着清香。
商缺月猛地抬头,双眼闪着晶莹的泪花,那闪现的羞愧、懊悔……令韦治呆住了。深深地看了韦治一眼,商缺月一把推开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九章
    莫言急冲冲地走进韦府。迎面一个人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拭着眼泪。“商……缺月?”莫言迟疑地看着她从身边跑过。虽然一身男子长袍,但长发飘飘的模样,分明是女儿的娇态。
“莫言?”急跑中的商缺月突然停步,回过头来。
“你,你真是商缺月?”莫言上下打量着她,“你真是个女孩家?”
商缺月眼中蓦地射出愤怒的寒光,上前两步,“你混蛋!”“啪!”一个巴掌落在莫言脸上。
“你!”震惊不足以形容莫言的感受。“你疯了!”
他捏紧了拳头,控制自己不向一个女人出手,否则他一拳就会要了她的命。
“衣冠禽兽!”商缺月鄙夷地瞪他一眼。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莫言的拳头。“莫言,不要!”韦治冲他轻轻摇头。
商缺月转身跑出了韦府的大门。
“不要什么?”莫言冲着韦治狂吼。“这是奇耻大辱!”他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竟被一个女人打耳光,简直是天大的耳辱!
“你可以打我,”韦治放开手,“让我代替她。”
一拳轰上了韦治的胸膛,打得他踉跄后退了两步。
“我就要打你!”莫言咆哮,又一拳打得韦治抱着肚子直不起腰。
“你怎么打我们侯爷?”
“快住手!”
一群侍卫拔出兵器,冲上来护主,韦治摆手制止他们:“你们不要插手。”他知道莫言要发泄心中的怒气,但他还是有分寸的,并未使上武功。
“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啊?”莫言又一拳打在韦治左颊。
“够了吧!”韦治大喝一声,“你再打我就还手了!”
缺月打了他一巴掌,自己代她受了三拳也差不多了吧?
“你还手啊!”莫言一把抓住韦治的衣襟,又是一拳袭来,韦治挥臂挡住。两人顿时拳来脚往。
最初还打算有章法。到后来,精疲力尽又伤痕累累的两人巳毫无招式可言。
侍卫、仆役都目瞪口呆:天哪!这是风度翩翩的侯爷和威风凛凛的莫将军吗?两人就像不会武功的村夫野汉一样你一拳、我一脚,像孩子一样在地上滚来爬去、扭作一团。
“你为什么退婚?为什么?我向你解释过那只是一场误会。你为什么不信?你去收回你的话!”莫言一边打一边吼着。
“我不收回,我就是不娶她!”早料到莫言会为这件事找自己,想不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你必须娶她!”又一拳,韦治倒在地上。
“要娶你自己娶!”一伸脚,莫言被绊倒。
两人瘫在地上喘息着,瞪着对方。韦治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露了一抹玩味的笑,嘴角却因痛楚而抽搐着。
“你,哼!”莫言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提亲!你不要她,我要!”
“恭喜!如果你明天还爬得起来。”韦治笑得意味深长。该死,这一笑牵动脸颊、胸膛,全身都疼!
莫言恨不得一拳打掉他可恶的笑容!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爬起来。
离开韦府,商缺月一时不知该去哪儿。她不愿家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只是没有目标地游荡,下意识地往小巷子钻。直到抬头看到迎春阁的招牌,才发现到了教坊。这里一家接一家都是歌楼妓馆。
此时,这里还一片冷清。歌女舞伎们也才起床,睡眼惺忪地梳妆打扮。商缺月忽然想起花想容就住在这儿,就向一个龟奴打听。不一会,商缺月就按龟奴的指点来到一座独立的小楼前。
“你走!你走!不要再缠着我!”楼上传出花想容的吼声。
一个男子的声音,听不清说了什么。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天天来,我生意都没法做,损失你赔啊?”花想容的声音又尖又利。“告诉你,我不稀罕嫁你,想娶我的人多的是。福王爷还要娶我作妾,让我享受荣华富贵呢!你一个小小文官,供得起我一日千金的挥霍吗?你根本养不起我!让我跟着你省吃俭用,那样的日子我可过不惯。你再不走,我拿扫把赶人了!”
听见咚咚楼板响,商缺月忙闪着躲在拐角。一会儿,就见满脸沮丧的杜立平走下楼来。
“杜大人。”商缺月轻轻唤道。
“你是……”杜立平回头看见装束古怪的商缺月,“姑娘有事吗?”
“我是花想容的朋友。我可以帮你。”
杜立平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我放弃了。只要她觉得快乐就好,感情不能勉强。”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她吗?你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吗?”
“姑娘这话实在侮辱了我。”杜立平静而严肃地说,“花姑娘虽身在风尘,但她的心可比金子。在我最落魄时,三天没饭,倒在街上连狗都不理。可她不怕我一身臭,带我回来,照料我,又赠我银两去赶考。这样的义行有几人能做到?”
“那你是出于感恩喽?”
“不,不是!起初我只想为她赎身。安顿她的下半生作为报答。可我看见她不畏权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低头的气节;看到她一次又一次救助比她弱小的人,不求回报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杜立平的语气激动起来。“她泼辣,但她有一颗最慈悲的心;她贪钱,为助人却不吝一掷千金;她直率、勇敢,让我不能不爱她。”
商缺月被深深感动了。杜立平这番深情告白,若是花想容听到,也会流下泪水吧?“以你的身份,娶青楼女子为妻,不怕人耻笑吗?”
“不怕。他人笑时由他笑,我只忠于自己。”
“你若为此丢官呢;”
“丢就丢吧,富贵名利不及她重要。”
“你出身书香门第,令尊令堂能接受花姑娘吗?”
杜立平沉默下来,半晌方道:“我努力争取他们的认可。若实在不行,我宁可终生不娶!”
“好一个痴心人。”商缺月欣赏地点点头,“这件事我帮定了。”
杜立平忧郁地摇头,“她不肯接受我,旁人怎么帮得上?也许她根本不爱我吧。”
“不,我敢肯定,她是爱你的。”商缺月想起在船上花想容的哭泣。“只是她有许多心结要解开。你如果信任我,就听我的。”
杜立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想道: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轻手轻脚地上楼,商缺月让杜立平躲在转角,然后上前扣门。
“谁呀?”花想容打开门,一声尖叫,热情地扑上来给了商缺月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天,商小弟,啊!怎么变商小妹了。你怎么来了……”一面把商缺月拉进门,安座,倒茶,一面兴奋地喋喋不休。
商缺月悄悄将门留下一道缝,好让杜立平偷听。
“我刚才看见杜立平了。”商缺月打断她的唠叨。
花想容愣了一下,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颓然坐下。
“他好像瘦了,有些憔悴,很忧郁的样子。”商缺月注意观察她的表情。
“这个傻瓜,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花想容的叹息透露出怜惜,让偷听的杜立平心头一颤。
“舍不得就嫁给他嘛,你忍心看他如此受苦?”
“谁舍不得了?”花想容难得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别口是心非,这可不像你。”
“是,我是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爱他。”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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