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为红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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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未婚夫厉害嘛。”阮秋红拉着未婚夫萧尧忠,亲昵地吻他的面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萧尧忠也笑笑回吻她,“不要挣给我戴高帽,别忘了,我幕后的合伙人功劳最大。”来自南台湾的他,有着农村子弟的憨厚、内敛。
阮秋红向他扮个鬼脸,“你不要老替你那位神秘合伙人说话嘛。”她俏皮地向江季穗皱皱鼻子,语调里有着撒娇指控的意味,“江姊,我告诉你哦,尧忠有位合伙人也是这幢三层楼的所有人,他很神秘,我至今尚未见过他耶,而尧忠仿佛故意的,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你说可不可恶?”
萧尧忠搂搂她的肩,讨好地说:“不要强人所难嘛,改天我征求他的同意后,一定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哼,那么怕人认识?搞不好他长得很丑,丑不拉叽,才羞于见人。”她突然夸张地两手捧住双颊,装出惊惶的表情,讶然道:“他会不会像布袋戏里那位秘雕,一副五不全的长相。”
他摇头地笑,“我真的败给你。”他溺爱敲她的头一下,“他可是帅得令人移不开眼睛,俊美得宛如魔鬼。”
“我才不信。”阮秋红皱皱俏鼻。
“信不信由你。”萧尧忠心底暗自窃笑,其实秋红曾见过他的合伙人,还曾目不转睛地赞叹他帅得过火、性感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惜的是,他答应他的合伙人不说出两人是合伙关系,不然,秋红一知他的伙伴是谁时,鸡蛋嘴变鸭蛋嘴,那表情一定非常逗人,他有趣地想。
江季穗含笑看着他们斗嘴,不自觉喟叹声逸出口。
阮秋红、萧尧忠互看一眼,纳闷她好端端地为何叹气?
“江姊,为何叹气呢?”阮秋红问道。
“我只是被你俩的青春朝气所吸引,又想到蝶衣和你同年,身上却背负重担,青春气息不复见,有的只是哀愁。”江季穗感叹道。
“人生的际遇很难料,或许蝶衣生命里的贵人会出现,一切将会有转机。”萧尧忠安慰道。他见过沈蝶衣一次,愁思的娇容、纤瘦的身材,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那样瘦弱的她,却毅然扛起所有的责任,使他非常敬佩,若换作一般女子早就哭天抢地的哀嚎、怨天尤人。
“希望如此。”阮秋红单手支着下巴,眼望着江季穗,“蝶衣这个月来都不见人影,成了典型的工作狂,脑中不停地想着如何接更多的工作,她会累死哦。”
“换作我是她,也会有相同的举动,若不拚命赚钱会被债权人逼死。”江季穗摇晃杯中酒,“接到她的电话我很惊讶,蝶衣似乎非常高兴,约我来此说有喜事要让我知晓。”
“嗯,她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阮秋红也附和着。
两人不禁猜测着,已是负债累累的蝶衣会有何喜悦的事降临呢?
这时候,沈蝶衣走进来,她柔雅的脸庞漾着悦然的笑容,那双充满忧愁的秋瞳此刻迸射着希望。
江季穗和阮秋红讶然她的改变,一洗原先满面愁容的她仿佛回到那不愁的青春岁月,徐徐的绽放属于她的静雅气息,恬然微笑,充满虽不起眼却也令人无法忽略的美。
江季穗爱怜地搂着她,“从你回国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我还以为笑容已离你好远、好远,再次见你展颜欢笑,我好高兴。”乍见她美丽的笑容,使得她也想掉泪。
“嗯,我也是。”阮秋红上半身倾前,伸长手臂越过吧台拍着沈蝶衣的肩胛,
“我已许久不曾见你发自内心真心的笑容。”?
闻言,沈蝶衣内心更是感动不已,这段日子若没有她们两位的帮助陪伴,她定然熬不下去。她感激地想,人生路上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她退出江季穗的怀抱,迅速拭掉欢喜的泪珠,赧然地笑,“请原谅工易感的眼泪。”她坐上高脚椅,两手各握她们的手,兴奋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早我要接见购屋的客人耶,那表示房子能卖出。”
“真的?那恭喜你。”阮秋红开心地把另一只手叠上她的手背,不断地摇晃着她的手。“太棒了,那你的难题就解决一半了。”
江季穗也咧着笑容,用另一只手包住沈蝶衣的柔荑,“我真为你高兴,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嗯,谢谢你们。”沈蝶衣高兴地接受两位好友的祝贺。
耳尖的萧尧忠,趁她们聊天空档时倒杯果汁给她,“蝶衣,希望你能顺利签约。”
“萧大哥,谢谢你。”她向他领首表示谢意。
“嘿,你这张嘴巴真灵,看来蝶衣的贵人要出现了哦。”
萧尧忠微微一笑,没空和她抬杠,忙着调酒给客人。
“蝶衣,采桦知道你要把祖屋卖掉吗?还有今后你要住哪?”江季穗较为年长,考虑的层面也较深、较广,对于现实的问题,她不得不问。
沈蝶衣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如果明天的交易能成功的话,我会告诉姐姐的,我相信姐姐应能谅解的。再来,我要租间比较便宜的房子住,顺便接姐姐回来,医生说她的情况控制得很稳定。”
“接采桦回来是很好,但是,你要工作能分心照顾她吗?”江季穗忧心地说,“虽然疗养院的费用很高,然而它能妥善照顾采桦的生活起居不让她再受任何刺激,你也能心无旁骛的工作,否则你会两面都做不好。”
“是呀,蝶衣。”阮秋红不得不提醒她生活的现实,“若说房子能顺利以高价卖出,但是能把全部的债务都还清吗?到时候债主又上门讨债,被采桦姊遇上的话,到时候怎么办呢?你要深思这伴随而来的许多问题,除非债务全部还清,就另当别论。”
沈蝶衣垂下头,拿着吸管搅拌着果汁,幽幽低语着,“你们所言的问题我都有想过,不过,我舍不得让姊独自一人在疗养院,感觉上仿佛被我遗弃似。每次和姊会面,姊总是紧紧抱住我,就怕我会猝然间离她而去,那举动眼神让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我好难过。”
“傻瓜,忍一段时间,采桦完全康复,债也还清了,你们就可以快乐生活在一起呀。”江季穗安慰道。
沈蝶衣缓缓抬起头,眉睫间又锁上愁思,她淡淡地笑,“嗯,我估计两年内我可以还清剩余的债务,苦工作能再接多些,也许一年内也说不定,最好能把欠你们的钱一并还清,这样我才能生活得自在些。”
“拜托,你有几条命?你是打算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吗?小心你会累倒。”阮秋红用食指戳她的额头,用关心的口吻骂道,“病倒、累倒时,我可不理你哟。”
“秋红说得是,人是无法像腊烛般长期燃烧的,会累垮的。”江季穗揉着沈蝶衣的发顶,“你也和我们大见外了,欠我们的钱不用急着还,我们不会逃掉不让你还的。”她故意开玩笑似地眨眨眼。
沈蝶衣非常感动地凝视着她们,冰冷的心田流过一道暖流,“谢谢你们。”激动的心情使她以哽咽的语音说出道谢的词句。
萧尧忠插进这温馨、感动的氛围里,“嘿,蝶衣,我有件C,se你要不要接?”
“呃?你说说看。”只要是能赚钱的机会她绝不放过。
“下个月开始,每周四我们想要开辟一个古典音乐的时段,让客人沉醉在古典、优雅的音乐中,缅怀那些音乐巨匠呕心泣血的作品。”这是他的合伙人提出的企画案。
“好,我接受这工作,可是时间要排在十点以后。”沈蝶衣点头接受。
“没问题,就这样说定了。”
阮秋红翻翻白眼,“你会累死的,要不然你就学学卡通片里的卜派吧,拿菠菜当能源。”她心想,铁打的身体也不堪不休息。
沈蝶衣双手托腮微笑着,“我的能源是你和江姊的关心,所以我精力充沛。”她长如羽扇的睫毛半遮住哀愁的瞳眸。
江季穗、阮秋红莞尔一笑,既然她坚持不停地工作,她们也不好再阻挡她。
而在同一个时间里,禹燕龙的寓所来了一位客人。
门钤声不断响着,他从浴室走出来,手拿皂擦拭着头发,边吞吞地前去开门。
哪个不连之客来访?贸然来访者,端看他心情的好坏来接待。行事无常,喜怒往往在一瞬间的他,今晚心情尚好,那表示来访者能得到他礼貌的对待。
禹燕龙见到门外的人时,唇角扬起一抹诡魅的笑意,不发一语地让对方进来。
“你不问我来找你的原因?”走在禹燕龙身后的禹世儒在进客厅时问道。他纳闷,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偏偏燕龙就是少了那点好奇心。
禹燕龙把皂随意丢在真皮沙发上,“反正和我无关就是了。”他从酒橱拿瓶酒和两只高脚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为两人斟上金黄色的液体,只斜睨禹世儒一眼,便自在随性地品酒。
禹世儒也端起酒杯啜口酒,刚刚燕龙那一瞥彷佛洞悉他的来意,那使他有点不安。小他三岁的燕龙总给他一股压迫感,幽邃的眼眸总闪烁着精湛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躲避其注视,笃定、优闲的神态宛如控制周遭的一切,笑看人生百态。他惊异于燕龙的气势,所以他不想和燕龙为敌。
禹世儒清清喉咙引起他的注意,“咳、咳,燕龙,我要结婚了。”
“恭喜你。”禹燕龙淡然地说。
“我要结婚的对象是你的情妇郑曲伶,你不在意吗?”据他所知郑曲伶是和燕
龙维持最久的情妇,难道燕龙不爱她吗?
禹燕龙抿口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为何要在意呢?她有结婚的自由啊!我和她之间只有男欢女爱,其余什么关系也没有。”
禹世儒松口气,“原先我以为你得知我结婚的对象是曲伶会大怒,那我准备取消这桩婚事,既然,你不爱她那我就照原计书和她结婚。”
“世儒,今夜我的心情不错,又冲着你我有一半血缘的关系,我开门见山地告诉你吧,曲伶会还择和你结婚,除了你的人品、家世外,就是要整我、报复我,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禹燕龙轻松地说道。
禹世懦了然道:“我知道她的心机颇深,而我也非泛泛之辈。”若不是要保有他的爱人不曝光,他才不想和人尽可夫的荡妇结婚,即使她有倾城倾国的娇颜,他也不要。
禹燕龙诡笑着睨觑他,“世儒,小心玩火自焚哦!不要把事闹大了,不然受伤将是你自己。”这番话暗示着他。
禹燕龙犀利的眼神刺穿他的心,他的脸色不自然地泛红,“你……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偷瞄禹燕龙。
“我什么也不知道。”禹燕龙朗笑,再为两人倒酒,“自小我就在法国长大,青少年时期在各国旅行,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眼界之宽,任何惊世骇俗,对我而言如芝麻绿豆般不值一提。可是,你的环境和我不一样,一点点行为上的差错就可能成为你的致命伤。”他点到为止。
禹世儒知他的隐喻,只得领受他的好意,“我会小心行事。”心想,难怪老爸、爷爷一直要燕龙认祖归宗,就连高傲的二弟禹世岳也折服在他雄才大略、冷静沉稳的个性。
禹燕龙漫不经心、散散地岔明话题,“你是不是以为抢了我的女人,所以想来俯首认罪。”
禹世懦笑道:“俯首认罪?太严重了吧。我是想确认你的真正心意,我可不想因她而和你闹翻。大不了我退让,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况她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只是利用我罢了。”他清楚彼此都各怀鬼胎,说穿了,谁也不欠谁。
郑家来攀这门新事时,他早就带徽信社的人调查郑曲伶的过往,才知道她的放浪,而她正适合他的需要,他可不顾害别家清白的女孩一生痛苦,也因徽信社调查得非常详细,他方能知晓郑曲伶是燕龙的情妇之一。
“哈哈,世儒,你把我瞧得太扁了吧!区区女人就要你退亲,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我自负或狂妄都可以,不管人、事、物,只有我不要、舍弃,否则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请牢记我这番话。”
禹世儒的心底百分之百承认他的话。燕龙又狠又狂又有才情,想从他身上抢走任何束西都是不可能的,郑曲伶从使狡诈如兔,但她如何能斗得过心机深沉、狡猾如狐狸的燕龙,这好比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他暗忖。
天空尚未破晓,沈蝶衣就起身梳洗,拉开窗帘迎接第一道晨曦。
当曙光射进窗内,照射在她身上,奇异地带给她莫名的安定感,赶走昨夜的慌张及揣测的心情。
昨晚在PUB和江姊、秋红分手后回到家中,一种不安、担忧的心情笼罩着她。她害怕谈不成这场买卖,若买方不中意这幢房子或嫌价钱太高,因而谈不拢那这幢房子势必遭到拍卖,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她因烦恼、担忧导致胃痛,一夜无法入眠。
沈蝶衣合起双掌祷告,“神啊!请你保佑我今日能顺利谈成这椿生意。爸、妈,也请你们倾听我的祈求,庇佑我能顺利解决债务,接姊姊回家,你们请在天之灵保佑我和姊姊。”
半晌,她抬起头眺望天空。许久,她才叹口气转身,准备打扫屋内、屋外,希望能如愿卖掉房子。
沈蝶衣备妥一切,等待禹燕龙的到来。心焦的她毫无食欲,等待又是枯燥,于是她拿起工作表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