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为红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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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变了,你知道吗?”司马煌说出他的观察。
禹宴龙皱着眉心,“变?你的眼睛有问题吧!”
“若你家人见到你,也必然和我有相同的发现。你是个极端自负的男人!当然你拥有自负的本钱,撇开相貌不说,他聪明的头脑让你自小就展露过人的才华,手握权贵、财富,造就你目空一切、邪魅的个性。惟一在你身上看不见、感觉不到的是沉稳的特性,然而,现在的你变得沉稳许多,你知道吗?”司马煌努努下巴,“是那位女孩沉淀你狂放、任性的因子吧。”司马煌心想,桀骛不驯的他,终于遇到能驯服他的人。
禹宴龙睑上掠过一抹诧异,若有所思地点燃一根烟,突然忆起沈蝶衣怕烟味,有她的地方他不抽烟,因他受不了她闻到烟味就猛咳。咳嗽声会吵得他心神不宁,所以他干脆不抽让耳朵清静。
他用爱怜的眼光瞟她一眼,自动按熄烟火,司马煌则好笑地看着他细微的小动作。
“我不晓得我是否有改变,但我承认我非常关心蝶衣。”禹宴龙走到落地窗前,注视街景,“我以千万的钜资买下她五年的自由,为我抵挡那些追求我、怀有目的的女人。这样方便我交女友玩乐,又可断掉她们的痴心妄想,因我有未婚妻了。可是很奇怪,我虽然想把她丢在一旁,心底却做不到,反而日益思念她,愈和她相处愈喜欢她……”
“你爱上她了。”司马煌下了结论。
“不是的,我曾分析自己的心态,我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我高傲的自尊不允许有女人忽略我。于是,我产生想征服她的欲望,使她脑海、内心都只存有我的影子,而容纳不下别人,包括她的姊姊。我贯彻这目标与她朝夕相处,我们之间产生微妙的互动。渐渐的,我当初想拿她当玩具的念头淡化了,反而把她定位在像妹妹又像情人间的关系宠溺着她。”
禹宴龙自认不是会逃避问题的人,当面临问题时,会积极面对它,极思问题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再加以解决。“不容置喙,除了妈咪以外,蝶衣是唯一能闯入我心底的女人。女人在调情、作乐外,常常使我不胜其烦,蝶在却不会给我这种感觉。”
“这就是爱情喽,你还和我强辩。”司马煌重申着。
司马煌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背部,聪明绝顶的他,凡事一眼就能瞧出利害关系,然而聪明如斯,却不知自己深陷感情网中。唉!枉费他长胡子开始就被女人包围,处在女人堆里,还不曾体验感情的真谛,真是白混了。
或者,往另一角度深思,他骄傲地不肯把心轻易交予人。除了性以外,吝于给女人关心,因而让他成为感情智障儿。
“不是爱哪,我把这种感觉归于同情。她的惶惶无所依归,像路旁的小花,轻易就会被摧残而无力反杭。基于因缘际会,我们彼此各有所需而联系在一起,因此我承担起保护她的责任,牵动我内心的波动起源都是来自同情心。”禹宴龙想澄清自己对沈蝶衣的感情。
“呃—;—;”司马煌拉长音调,眼中闪着笑意。
禹宴龙半转身,把目光从窗外移到司马煌脸上,司马煌那副样子让他看了就讨厌,忍不住驳斥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暧昧得令人厌恶!”
司马煌想反驳,却因睡在沙发上的人儿睡醒而住嘴。
沈蝶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好吵哦!”这时她完全清醒,见办公室内多了一位中年人,“你是谁?”她怔然注视他,轻声地问。
“沈秀你好,自我介绍,我是司马煌。”司马煌笑呵呵地指着禹宴龙,“也是他的老小弟。”
她膛着盈盈秋瞳,不敢置信地来来回回看着他们两位许久。“太离谱了吧,你们根本就长幼不分嘛!你都可以当禹大哥的爸爸了,怎会成为供他差遣的小弟呢?”
司马煌重重地叹良,“这是我毕生的耻辱,居然斗不过一个小孩,才沦落今日的地步,悲哀啊!”
禹宴龙回到她身旁,揽着她的肩坐着,“愿赌服输,不要在那里呼天抢地,没人会同情你。”他以戏请的神情睇着司马煌。
“小孩?如此说来,你们应该认识了有十几年的时间喽。”她推算着他们的年龄,猜测那是一段什么样有趣的往事呢?一位小孩和年届而立之年的男人立下赌约,而小孩又如何取胜呢?“禹大哥,我非常想知道这场赌约的始末,告诉我好吗?”
“有什么好说的,英雄不提当年‘耻’。”司马煌哪可能丢自己的面子,立刻阻止。
沈蝶衣央求地望着禹宴龙,摇着他的手臂,“我喜欢听故事,一点点也好。”
禹宴龙向来无法拒绝她这副眼神。“煌叔,抱歉了,我只告诉她这桩事的头和尾,中间不提,为你留些面子。”
司马煌冷哼,“那知道这椿赌局的人又增加一人,变成三人—;—;你妈咪、外公,现在又加上沈蝶衣,真是教我面子无光。”
“煌叔,不要生气嘛。”沈蝶衣眨着眼瞅着他,忽然感到良心不安,自己何必揭人疮疤呢!那是不道德的。“禹大哥,我不要听了,强人所难找不愿意。”她对着司马煌露出诚挚的笑靥。
他怔了一下,沈蝶衣纯稚良善的心地完全流露于眼神里,这样的女孩怎不令人打从心底疼起呢。
禹宴龙泛着揶揄的笑,看他搔着头的窘状,“如何?说不说由你决定。”禹宴龙故意给他难题。
“随你吧!故事、故事,听过就算了。”司马惶不忍看她失望的神色。此时的他,方能明了为何她能克住宴龙这匹野马,所谓柔能克刚嘛!
“我还是会给你留些面子的!身为老大的我,够意思吧。”禹宴龙仍不忘调侃他。“蝶衣,故事开始喽!和煌叔相逢时,那年我十二岁,他三十岁。我偕同妈咪和外公到美国进行商务旅游,就在那时候我凑巧独自一人误闯中央公园,不,应说我到中央公园散步而误闯入一场赌博,这家伙正和一群黑人玩扑克牌赌钱。当然喽,基于他是黄种人,我又无聊、不怕死,就加人他们,结果我赢了。”
“那你不怕被杀吗?有的黑人很可怕的。”沈蝶衣为当年的他担忧起来。
“不怕,反正煌叔功夫好得很,他有义务保护我,而且我本身也有练功夫。”禹宴龙一脸的毫不在意。
“你和煌叔初次见面,他哪会保护你。”沈蝶衣仍觉不可思议。
禹宴龙瞄他一眼,哈哈大笑,自负地比着脑部,“我这里比他聪明。另一面,他太自信瞧不起幼小的我,才会输给我。”
司马煌一脸衰样,“我告诉你,这小子压根儿就是老千一个。后来我才知道,他精于各种赌技,那是他外公亲自传授的,别的小孩正学儿歌时,他正习于商业概念、赌技、金融知识。真不知你是如何长大的。最倒楣的是我,说穿我是被他算计的。”
沈蝶衣觉得煌叔捶胸顿足的模样好可爱哦!她笑盈盈地说:“算计?禹大哥,你使小手段吗?”
“哪有,我只是很诚恳地用中文向煌叔提议,我加入赌局,也必然会羸,到时候我不拿你半毛钱,但要保护我离开这里。结果,煌叔嗤之以鼻,用瞧不起我的眼色、不屑的口吻说:‘我司马煌会输你这乳臭末干的小孩,笑死人了。’于是,我和他打赌我若赢了他,他要叫我老大,一辈子听命于我,反之亦然。”
“结果煌叔输了。”她小声低语,怕伤司马煌的自尊。
“浪迹天涯的情报高手司马煌只好乖乖随我回法国定居。”禹宴龙得意地说。
“好精采哦!”沈蝶衣觉得司马煌的故事很有趣。“煌叔,我敢肯定,你一定打心底佩服禹大哥的聪颖,因而喜欢他是不是?彼此有着像父子又像朋友的感情。”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连她也意识到自己愈来愈依赖他。
司马煌笑着承认,“你的观察很敏锐,宴龙确实狂妄得很合我的脾胃。若他没有令我另眼相看的个性、才华,我可不愿喊他老大,履行承诺,而宁愿去跳太平洋。”
禹宴龙笑着,促狭的眸光闪烁着,“煌叔,你终于亲口承认我比你厉害哦!”倏地,他转移话题,“蝶衣,我请煌叔来的主要目的是陪你到法国,请我二舅为你做身体健康检查。”
沈蝶衣瞪大眼,“我不要!何况我也没病,干么跑那么远做全身检查。”她不想离开姊姊。
“不要不行。”他的口气转硬,“顶多三天后,你就出发。”
司马煌聪明地不介入他们之间,凉凉地喝着荼看这他们。
她咬着唇,秋眸浮着蒙雾,十只手指绞在一起,“我不要离开你、离开姊姊。”她低诉着。
每次,她露出祈求的神色、波光在眼底流动时,见那惹人怜的神态,他就硬不下心肠拒绝她的哀求。浑然天成的柔媚及娇弱的个性是她最大的武器,那是别的女人学不来的。
他捧着她的脸,吻她的额际,轻柔地说:“乖,听话,检查完身体很快就可以回来啦。你瘦得让我担忧,害怕有疾病没发现,你若真的都很健康我也可以安心。”
沈蝶衣仰视他,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撒娇着,“我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模样,用不着担心。而且,说起来,我看起来没精神病怏怏的,那都要怪你,是你造成我这副德行。”
“怪我!太没道理了。”禹宴龙捏捏她细嫩的粉颊,“我可是很细心地照顾你耶,没说个让我心服的理由,看我怎么修理你。”
“那我就不客气直说喽!我一天到晚跟在你身旁,你上班忙着工作,而我闲闲地翻看各种杂志打发时间,等你下班,可说是百般无聊,虚度时光。若说,我能帮你忙还好,但我根本帮不上,久而久之就更懒散,看起来就病慨佩的毫无生气。”她喟叹,“前一个月时间还好,让我疲惫的身躯、紧绷的精神压力得到抒解,可是这两个月来我已经休息够了,我都怏成米虫、废人。”她觉得适度的工作能振奋精神。
“少辩解,我会不知你的心思吗?处心积虑还不是想工作赚钱,为你远大的计画铺路。”万宴龙气她念念不忘五年后,要离开他身边带她姊姊移居国外。他报复地咬着她下唇,一下又一下,咬得她嘴唇都红肿才放手。
沈蝶衣忍着痛瞟他,“嘿嘿,你好像我肚里的虫,想什么你都知道!可是我刚刚说的也是实情。禹大哥,答应我啦,让我继续作曲的工作,我好不容易才在流行音乐里闯出一点成绩,你却霸道地要我放弃所有的工作,实在不公平。”她哀求着。
他突然问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平时你没见到我会想我吗?”
“我不知道。”她眨着眼,老实地说,“我整天都和你在一
莫名的醋意涌上禹宴龙心口,令他难以自制,“你就一天到晚想着你姊姊,就不能拨些思绪来想我吗?”他愤而咬她鼻尖。
沈蝶衣瞠目结舌,她红红的鼻尖有着模糊的牙印。她心想,哪有这种事?人就在身旁还要去想他,太离谱了。
司马煌很不礼貌地大笑出声,“哈哈,太好笑了。老大,你是吃哪门子的飞醋,哈……”
禹宴龙赏他一记大白眼,“要笑出去笑,不然嘴巴就给我阖上。”
司马煌作势阖上嘴巴,乖得像只哈巴狗。但自己怎可能错过宴龙的大缸醋意,要好好向他外公、妈咪大肆播放一番。司马煌坏心地想。
“我……”她摸着鼻子,无辜地瞅着他,真的不知这也会得罪他,惹他不悦。
“你什么话也不用说。”禹宴龙打断她的话,这突然的题外话,顿时突显他忽视的地方,提醒他要加以修正。“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和我上下班,空闲的时间随你爱做任何事,但是我下班你一定要在家等我,还有不可以和不三不四的男人说话,知道吗?”他心想,回法国健康检查就暂时搁置一旁吧。
沈蝶衣闻言,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脸,“谢谢你。”
禹宴龙双臂环抱她的纤腰,吻她的唇,在她唇畔低语她不甚了解的话语,“一个月后我要验收成果。”
司马煌也决定赖在沈蝶衣的家里,观看这场好戏的发展,套句话就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乐子来自娱。
禹世儒看着报纸,报纸第一版刊登着”森崎’公司跳票五千万”纪氏’企业受到连累岌岌可危……
他心里有底,背后搞鬼的定是宴龙所为,不为别的,只为红颜。他想到不自量力的曲伶,还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不啻是找死吗?
禹世岳走进总经理室,“大哥。”他一屁股就坐在禹世儒对面。
“不工作找我有事。”禹世儒把报纸折叠放置一旁。
禹世岳瞄瞄报纸,“你也看到了‘纪氏’的董事长向老爸周转三千万你知道吗?”
“我出差刚回国所以并不知道,爸肯吗?”禹世儒担心爸若点头就糟了。
“老爸精得很,他认为‘纪氏’和‘森崎’此事并不单纯,很可能有人故意整他们。”禹世岳抱胸,深思道:千年一叹“整垮这两家企业并不容易,是谁有此能耐?”
“我的臆测若没错应是宴龙所为。”禹世儒沉声道。
“宴龙?为什么呢?”禹世岳觉得此事透着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