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佳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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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担心你。“她想也不想地回答,焦急地看着他。但愈是看着他,她就愈察觉不对劲。
皇甫觉不是这么散漫的人,就算是再迷恋她,也不可能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头跳;那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他不会全然不在乎。
他对她勾了勾指头,示意她过来。“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在画舫上时我没有真的要了你?”他将她搂进怀里,怀中的软玉温香,让他舍不得松开手。
她摇了摇头,眨动着双眼望着他。被他抱进怀里,心中的惊慌就慢慢消失了;只要被他抱着,她就绝对不会惊慌,那些危险都会被他悉数化去。她所爱上的男人,有着超乎她想像的智慧,面对任何威胁都是游刃有余的。
“一来,是因为你那时口口声声嚷着,这身子是属于日帝的,我若是要了你,坏了沈宽的计划,你怎么会乖乖地入宫?”他啄吻她的发,将两人的发结在一处,牢牢的没有松开。“二来,是因为那时你体内的毒未解。我虽然贪欢,可也没有糊涂到那种程度。”
红绡困惑地眯起眼睛,不确定地看着他。“那时你就知道我体内有着剧毒?”
“从第一次跟你交手,测过你脉象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说过懂一些医术,可不是哄你的。”
“那么你昨夜怎么还会跟我——”她脸色一红,无法继续说下去,只是稍稍想起,就极为羞怯。“你是说,如今我体内的毒已经解去?”她近日是没有再闻那些薰香,但是渗染了十多年的药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解去?
皇甫觉淡淡一笑,从绣榻上拿起一颗昨夜散落的红色丹药。
看见那些丹药,她的脸色更加嫣红,想起他昨夜对她所做的事情,一张脸烫红得快要烧起来。
“你以为我每次逼着你吃这些东西,就只是为了要占你便宜吗?”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些药是上好的解药,能化去世上任何剧毒,我这些时日来,已让你按时服下。没有发现,你现在甚至连闻到那些薰香,都会觉得不适吗?”
红绡咬了咬唇,松懈地软倒在他怀里。她心中一则如释重负,一则有些不悦。“那么你先前是装死在吓我的?”她瞪着他,想起先前被他吓得流泪,感到有些委屈。
她料想的果然没错,他的处心积虑没有遗漏最致命的一环,甚至连她体内的剧毒,他都想足了应付的方式,破解了沈宽最恶毒的一项计谋,也如愿得到了她。
而且,还是用那种连回想起,都会让她颤抖的方式,将丹药推入她的……
皇甫觉微笑着,端起她的下颚,舔着柔嫩的唇,呼吸变得浑浊。“我刚刚的确是忍不住逗你的,不过你别生气,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另外,让我马上就赔罪,如何?”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丰盈,熟练地挑逗着。
她开始喘息,不知何时身体已经熟悉了他的爱抚,只是看着那双黑眸,她就能知悉他的情欲。
在晨光之下,赤裸的身躯交缠着,他的强健高大,衬托着她的娇小柔美,美丽而和谐……
砰的一声,寝宫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妙龄少女闯了进来。
“皇兄,快起床啊!铁鹰跟顾炎都到宫里来了,说是要跟你商量几日后迎战沈宽的事情。”宝儿嚷嚷着,神态热切。
绣榻上的两个人动作一僵,红绡低呼一声,连忙躲进他怀里。而皇甫觉只能翻身抱住她,勉强遮住暴露的强健身躯。“皇甫宝儿!”愤怒的吼叫声,回荡在寝宫里。
“啊!”宝儿惊呼一声,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亲昵的画面。她举起双手蒙着眼,灵活的大眼却又从指缝间偷看眼前的无边春色。说真的,皇兄的身材不错呢!“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撞见你们在……在……在忙——”她尴尬地笑了几声。
“皇甫宝儿,我要杀了你!”皇甫觉怒吼声又起。
“不要吼,我去和蕃我去和蕃啦!”皇甫宝儿一边胡乱嚷着,一边吓得迅速逃出寝宫去。她开始怀疑,撞见了这么尴尬的一幕,皇兄肯定饶不了她,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法子整治她。
她慌乱地往外逃去,脑子里还在乱转。说不定,比起皇兄脑子里正在酝酿的、准备要用在她身上的酷刑,和蕃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处罚呢!
☆☆☆
三日之后,京城内响起警钟。
若不是王宫内有大事发生,京城内的警钟是绝对不会响起的。上次警钟被敲响,是前任的日帝与月后,遭逢噩耗同时死去时。
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宫从三日前就戒备森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脸上都罩着愁云。只有领着不少兵马入京城沈宽,费力压抑着眉梢的喜色。
当警钟响起,他就知道计策已经成功,长久以来的筹备到如今大功告成。他离那张梦寐以求的龙椅,只剩几步的距离。
他带着众多兵马入京城,表面上说是维持京城的秩序,实际上是准备在篡位后,铲除京城内的异己。他迫不及待地安排好兵马,命令杨姜听到他的暗号,就领兵入宫。皇甫觉一死,王宫内就剩那些愚忠的大臣及一些老弱妇孺,没有人足够当他的对手。
因为醉心编织着美梦,他反而轻忽了,眼中只容得下那张龙椅。
在王宫的大殿之上,皇甫宝儿一脸愁容,静静地站立在中央,身上穿着细致的衣衫,头上缠着系带,却全都是代表着大丧的雪白缎子。摆放在龙椅旁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四周都铺着雪白的缎子。
看见沈宽的瞬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地从宝儿的眼眶滚了出来。“沈庄主。”她泪流满面,盈盈一拜,看来让人心疼极了。
只要一想到,皇兄威胁要把她嫁给南蛮的老蕃王,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沈宽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视线忍不住被那张龙椅吸引,却还要强力地忍住。“公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京城内会敲起警钟?这又是何人的丧礼?”他假意询问着。
四周装饰得如此奢华,连皇甫宝儿都身穿丧衣,躺在棺木里的绝对只会是他长年的眼中钉、肉中刺——皇甫觉!
“沈庄主,您总算来了,我这些天已经慌得没有主意。”她哀泣地说道,表现得好柔弱。“三天前皇兄病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正急着要再去替他寻访名医,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泪花乱转,哭得无法说话了。
“日帝他……日帝他……”沈宽兴奋得口齿不清,双手都在颤抖,拖着步伐往前走去。
宝儿还在后头哭泣着说话,趁着用手绢擦眼泪的时候,扮了个鬼脸。
“今天早晨,皇兄竟就驾崩了。沈庄主,我一介女流什么事情都无法作主,几位大臣都推举您,说您仁德过人,对国事也万分了解,我才会麻烦您入宫主事。”她迅速地说完连篇谎话。
沈宽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走到巨大的石棺旁,看见棺木内的年轻男子,安稳地躺在馨白花束间,神色安详地紧闭双眼。他扶着棺木,全身颤抖着,无法相信真的有这么一天。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如今终于心愿得偿,将这个该死的家伙送下黄泉去。
“终于,你这家伙总算死了,再也没有任何人挡在我面前了。”他喃喃自语着,眼角瞄见一个淡红色的身影。他抬头望去,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红绡。
在一片雪白中,她的红衣格外耀眼。红绡缓慢地往石棺走来,紧盯着沈宽。在淡红色的宫装下,她紧握拳,想起这个男人有多么歹毒,而她竟愚昧地认贼作父,心中更加地愤怒。
这样诡计多端、多行不义的男人,怎么能够统御天下江山?她几乎可以想像,沈宽若是篡位成功,将会将中原化为炼狱。
“红绡,我的好孩子,你立了大功,我该怎么酬谢你?”沈宽露出微笑,再也没有掩饰,那表情狰狞无比,完全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你诱了这家伙上床,让他销魂蚀骨去了,我总算没有白养你。”他的双眼闪着光亮,暗暗将指掌曲成锁喉扣,打算当场除去她。
红绡知道得太多,留下她只会是个祸患。
“你不白养任何人的,只有能为你工作的人,才有存活的价值,其余的都被你扔下山谷去了,对吧?”红绡冷冷地看着他,轻灵地滑开一步。
沈宽微微一愣,最后一丝伪善的神情也消失。“原来,前几天夜里杀了几个武师、救走小男孩的人是你。”因为忙于入京城夺位,他反倒没去注意这件小事;死了几个武师,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不只是她,还有我。”石棺内蓦地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
沈宽惊愕地往石棺看去,瞪大了眼睛,苍白的神色像是看见了妖魔鬼怪。因为太过震惊,他的喉间发出持续的单音节,听不出是喘息还是呻吟。
“沈庄主,很诧异吗?我的命可能硬得超乎您的想像。”皇甫觉微笑地说道,高大的身躯在棺木中坐起,锐利的黑眸扫过沈宽苍白的脸庞。他的发鬓上还有着棺木内素馨的花朵,那些花朵没有缓和他的神情,反而使他的模样看来更加凛然不可侵犯。
“你……怎么可能……我明明……”他慌乱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之后转而看向红绡,眼神变得极端凶恶,恨不得扑上前去,将她碎尸万段。“你这个婊子,竟敢背叛我!”他怒吼着,抽出腰间佩剑,往红绡刺去。
一阵银色光影闪过,当的一声,强劲的内力袭来,摧折在锋利的剑身上,坚硬无比的剑身竟应声而断。
剑锋尚未触及红绡,那高大的身影已经从棺木中飞身跃出,长手一伸就将她扯进怀里,严密地保护着。
皇甫觉摇了摇头,嘴角仍是挂着笑。“沈庄主,劝你最好收回成言,辱骂月后的罪可是很重的。”他淡淡说道,只在眼眸深处有着一抹杀意,泄漏了对沈宽的深恶痛绝。
沈宽握着手中的断剑,一阵寒意窜上心头。他不知道皇甫觉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刚刚所施展的那一分内劲,就已让他头皮发麻;要不是有着极高的内功造诣,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内劲。
眼前的皇甫觉,嘴角有着好整以暇的笑容,令他隐约地察觉到,即使是长达十多年筹备的计谋,还是敌不过这个男人。原来,这才是皇甫觉的真面目;原来,他的登基称王,只是一场做了太久的春秋大梦……
“不可能!”他怒吼一声,又抽出一把长剑,刷出一阵剑浪,就往皇甫觉攻去。气血在胸口翻涌,他不能接受全盘失败的事实,处心积虑这么久,甚至赔上了独生子的性命,难道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剑影纷飞,在白绫飘动间,皇甫觉抱着红绡,轻而易举地避开。鬼魅似的步伐灵活而诡异,连续几十招,都碰触不到他的衣角。“都这么多年了,你的梦还没醒?”皇甫觉淡淡地问。
沈宽喘息着,挥剑更猛。“就算是你没有真的死去,我如今安排在京城里的兵马,还是可以逼你交出王位。”他出言恫吓,往相拥的男女逼近一步,其实眼中还是只容得下那张龙椅。已经靠得这么近了,他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门外一阵浑厚的内力袭来,砰的一声巨响,宫殿十多扇巨大门扉在同一瞬间,被强大的内力轰开。四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前,手中各自持着惯用的武器,冷眼看着大殿上的一幕。
“你说的兵马,是那些已经举手投降的家伙吗?那些人可比你识时务。”一个男人讽刺地说道,伸手一抛,一个沾了血的头颅滚到了沈宽的脚边。
杨姜瞪大了眼,死不瞑目地看着沈宽。
沈宽往门前看去,望见那几个熟悉的面孔,心直往下沉。铁鹰、顾炎、荆世遗,甚至还有韩振夜,几个男人都是他恨到极点的绊脚石。他的计划,就是被这些人破坏的。
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跟皇甫觉都有关系,他的计谋其实都在皇甫觉的掌控之中。
“这些人想必你都认识,他们的亲族都曾经遭受过聚贤庄的‘照顾’。”皇甫觉将红绡推到身后,精光四射的黑眸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缓慢地抽出一把长剑,内力一震,剑身发出嗡鸣声。
他走到大殿中央,表情阴惊,剑尖直指沈宽。长久以来的明争暗斗,在今日必须做一个了结。
“不!”沈宽怒吼一声,挥剑往皇甫觉砍去。
两剑相击,迸出无数的火星子,响亮的撞击声回荡在空中。其余的人选择袖手旁观,知道这是一场战役的最终曲,只是两人之间的争斗。
红绡站在一旁,指尖都陷入了掌心,她没有感觉疼痛,只是专注地看着缠斗的两人,心中万分紧张,甚至连轻轻的呼吸,都会让她胸口疼痛。神经绷得好紧,她在为皇甫觉的安危担忧。
沈宽虽然年迈,但是武功造诣极高,兼而老奸巨猾,他应付得来吗?
“还不觉悟吗?你真当自个儿的野心能够成真?”皇甫觉淡淡一笑,笑意没有到达眼里,轻而易举地化去对方狂乱的剑招,手中长剑一转,轻易地抵住沈宽的攻势。
他心中没有残余半点仁慈,多年来应付沈宽,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伪君子有多么冷血。今日要是不痛下杀手,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沈宽的诡计死去,成为野心的牺牲者。
剑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