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契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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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要?”他邪魅地问,挑弄的手排开碍事的衣物--无论是她身上的或他自己的。
“有人在看……”她轻喘,努力抵御着顽戏逗引的大手,虽然战迹并未见功。
“让她们看!”纯男性的朗笑惊动另一波林内的雀乌。
转眼闲,啾啾嘤啼,桃红色的缠绵,为翠烟树林添上浓妆的媚色--
飞絮飘落在乎静的水波上,被彩鱼轻轻卷沉下去。清脆的裂水声掩过气弱的轻喘。
过后。
韩伟格重新挺坐起来,他的百合安稳地蜷卧在怀中。他一面用间歇的细吻偷走她的娇吁,一面体贴地抚掉她沾上的黑士和草屑。
“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他舔弄着白玉似的细致耳朵,熨热的热气呼在她颈后。
宁馨终于睁开一只美眸,瞳中闪过浅浅涩涩的恼愠。
“别在事后立刻提起这个问题。”她低声地埋怨。
“为什么。”韩伟格转而在柔润的香颈吮出红红的吻痕。
“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彷佛以『性』来交换更多的承诺、更好的待遇。”幽怨的语调似乎在控诉他,或者她本人。
“不准这样侮辱你自己。”他握住她下颚,瞳心染上轻微的燠恼和不悦。“我从未将你视为娼妓。”
“哦?那么请问尊贵的韩伟格先生是如何看待小女子的?”宁馨故意刁难他。
她就不信韩伟格讲得出既尊重又体面的答案。
“你是我的百合花。”他有够狡黠,选择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
“老好巨猾!”同样是埋怨,这次的语气听起来娇嗔多了。
“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他仍然追问着。
这么强?她需要什么,他全部端得出来?宁馨望向前方十平方公尺的青草地,决定纵容一下久未发作的孩子气。
“我希望这块旱地立刻变成水汪汪的大池塘,你办得到吗?”她笑嘻嘻的表情简直坏透了。
韩伟格重重吮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惩罚她使诈。
“谨遵君命。”右手在柏树根部地摸索着。
隐约一声细微的喀答声,继沙漠森林之后的第二项奇迹在她眼前降临。
十公尺见方的空地上,整片泥士表面忽然上升了十公分,接着从正中央部分划开一条缝,向两侧缓缓滑开,他们甚且可以听见齿轮运作的细微声音。机器很快地停止运作,一汪澄澈有游鱼的小水塘加入柏树林的景观。
林间缭绕着啁啾鸟呜,多彩的热带鱼拍动水的波纹,隐隐似乎有轻风拂掠。好一幅青绿水暖的风光!
宁馨生乎第一次体会到哑口无言的滋味。
“你还需要什么?”现在轮到他笑意盎然的表情坏透了。
“啊……”她口吃了。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办,好想打他哦!最好把他海K得扁扁的,连带揍掉他脸上那抹妄自尊大的微笑。
“嗯?”他懒洋洋地催促,这声“嗯”哼得性感诱人。
气结的女战神勉强披上一件外衣遮盖着娇躯,拒绝再和他进行理智沟通。奢余的要求只会让这男人乘机彰显他的骄矜自满。
“你尽快找来一个能和我沟通的侍女就好!”她愤慨地跑回卧室。
豪迈畅快的长笑一路追随她身后。
※※※
满足欧阳宁馨的需要成为两人的较劲游戏。
无论从前有多少个女人奠定了他谬误的想法,认为物质可以收买侍妾的芳心,反正“误解”在他心田已转变为“事实”,基于民不与官斗的情操,宁馨乐得陪他花他自己赚入囊袋里的银两。
沙漠上虽然交通不便,韩伟格却赐予她开通的资讯来源,举凡卫星电视、各种女性时尚杂志、国际考古月刊、英文报纸等等,每天定时定点送进她手中。运来迎去的过程,只苦了负责送礼的圣诞老公公里那。
“我看中《风尚杂志》第一百四十四页的风衣”、“《仕女杂志》这一期的焦点服饰很亮眼”、“那个模特儿的珍珠项链满好看的”,一开始她的目标相准在无聊又没营养的衣服珠宝上。反正女人就是没脑袋嘛!她乐意符合中东男人的幻想。
当珠宝首饰一样一样从义大利、法国专机运来,除了塞满衣柜,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去碰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多特别的感受。
接下来的要求就刁难多了。
“听说耐吉公司曾经发售过一款球鞋,依照乔登的脚型设计的,全球仅制造二十五双。”
球鞋在四天之内送达,脚踝部分附赠麦可乔登的亲笔签名。
“我喜欢全长一百二十尺、配备自动雷达导向系统的游艇。”口气有点火挑衅意味了。
十天之后游艇驶进阿拉伯港,钥匙经由专人递交进她手中,欢迎女主人有闲来坐。船只被命名为“东方百合号”。
她很想质问他,为何不乾脆取名“五月花”?
“我想要两只盂加拉虎。”语调简直恼怒之至。
这回的时间花耗得比较长,韩氏宫殿的其中一间先施工更改为适合猛兽生活的环境,调节好湿度、气温、植物型态。然后,老虎快快乐乐地迁居进来,脖子上的颈圈由该国元首亲自挑选。
真是……真是他妈的!
最近这一回合的战利品,终极保镳亲自将车钥匙放进主子的新欢手中。他的五官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韩先生为你添购了上星期指定的跑车,车身经过特殊改装,由欧洲数一数二的电脑鬼才研发出全自动的驾驶系统,目前全世界只有五辆。”
“那辆跑车能不能发射地对空飞弹?”
正常的中东男人早被她轻慢的态度呕得吐出三公升淤血,里那却一迳地缺乏情绪反应。
“欧阳小姐,韩先生托我代问,你还需要什么?”
“一位能与我沟通的侍女这份『订购单』已经提出一个多月了。”她懒得再赏赐机会让韩伟格展现实力、势力与财力。
“韩先生说,你点选的『物品』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培训,下个星期应该可以顺利送达本地。”任她提出的问题惊憾危疑,里那不见不闻。
“他决定派遣一名侍女去学英文?”她很好奇韩伟格居时会指派来哪款哪样的侍妇。
“无论如何,韩先生会满足你所有需要。”言下之意是--请你不要再刁钻多问了。
“是吗?”她忍不住冷嘲热讽。“如果我觉得日子无趣,希望获赠一名同样具有服务功能的情夫呢?”
无论里那真的漠不关心,抑或脑中已谩骂过几百句“贱货”,黑黝黝的脸依旧隐藏住所有情绪。
他沉默了足足两分钟,黑眼珠木然得令人失望。
“我会代为请示。”
※※※
踏人前厅的十分钟以来,宁馨维持着不变的姿势--站在通往内殿的廊道口,定定凝望着两名男人。
七十坪的前厅呈正方形,韩伟格的专用皮椅放在厅堂的最里侧,周围环旋着一圈同质地、同款式的沙发。料想是平时参会访客的处所。男客直立在中央地带的空处,并未被赐坐。他努力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蠕动的站姿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一个人的职业多少反应在外露的气质上。年轻人光裸着上身,条条愤鼓的肌肉犹如刚从健身房走出来,眉宇之间的风流相一望而知不是什么高明的出身。
她移转回韩伟格身上,不明白大头目召唤她前来前厅,特地向她展现这匹种马的目的为何。
“你向我要求的,记得吗?”韩伟格勾着一只马克杯,修长瘦削的手指肖似钢琴师。
“他是谁?”宁馨的语气同样疏离、不透心事。
“美丽的小姐,纳隆接受韩先生的召唤,前来为你提供服务。”年轻人主动表明自己的身分,因应职业所需还抛给她一记魅惑的眼波。
一名男妓。
韩伟格为她找来一名男妓。
宁馨深深吐纳一口气,咬住下唇,心头忽然觉得空空的。
“为什么?”她轻问。
原本她还以为,在韩伟格眼中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直到此刻方知,他从没有将她视为一个“真人”。
人与人之间会占有、会吃醋、会保护私属所有。人与宠物之间却没有相同的困扰。充其量,她只像他的宠物。小狗狗喜欢上某种玩具或骨头,爱狗的主人马上会应允宠物的需要。
送她一个男人,就等于送小狗一根骨头,哄哄她、让她高兴就成了。几曾听过人类因为小狗多了一根玩具骨头而嫉妒的?
心寒的感觉摧折得她全身无力,连呼吸也万分的艰难。
“我还以为你需要名男伴。起码里那是这么转述的。”他依然不痛不痒,安闲从容地斜靠在皮椅内,君临着尘凡俗世的愚民。王者风华从他的坐姿、言谈、神情透露出来。
相信任何人那不会将韩伟格视为寻常的池中之物。
那么,他是如何说服自己做出这样的混蛋事?
“我懂了。”她静静地开口,静静地移步,静静地停驻在年轻男人的身前。
沉谧的气氛反而映照出暗潮汹涌。
男妓不自在的蠕动一下壮躯,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僵了。
“你不介意我试用一下吧?”她头也不回地问,彷佛韩伟格的反应和她完全不相干。
“当然。”冷淡的回覆赐给她通行令。
宁馨暗暗咬牙。只有面前的男人看出她亮得奇怪的眼神。
“吻我。”她命令油头粉面的男子。
年轻人有一瞬间动也不敢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告诉他气氛为何会如此诡异。
“快!”她提气喝了一声。
年轻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彷佛稍触即断的纤腰,重重吻下巧美的唇瓣。
无论他如何辗转吸吮,接受服务的女客明显地并没有投入,但是这种认知仅限于当事人才能发觉,从第三者的眼光来看,情景依然香刺激。
熟练的指掌抚溜过玲珑曲线,悄俏从衣下缘探进去,感受着雪肌玉肤的诱惑。
一声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喀喇声从皮椅把手上响起。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宁馨突兀地中止试用。
“好了。”她不由分说,扯起男妓的手往内殿拖。“你合格,跟我进来。”
蓄意装显出来的平静面具消失了!
杏仁形的桃花眼熠熠发亮,雅秀的玉容浮上红的光晕。她就像枕戈待旦的雅典娜,整个人浸身在狂野的情绪里,战斗意志被高高地挑衅起来。
肾上腺素猛烈分泌,昭扬她已经过度激动的心念。年轻男妓不由自主地被她扯拉进去,完全失去自主的行动力。
“呃……”他不太确定。
“住口!”中庭景色模糊地从她眼角飞掠过去,千种万种的美景也无法引住她的步伐。
她恨死了韩伟格,也气死了自己!如果韩伟格以为她不敢享用这名男妓的服务,他就大错特错了!她保证立刻表现给他看!
“站住。”冷酷的禁制令从前厅飞扬出来。
她听而不闻,一股脑儿闯回自己的寝居。
“我叫你站住。”黑色的阴影突然欺压上前,准确地拉扣住她的手腕。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互相冲突,她颠踬了一步,几乎跌倒。
“放开!”她狂躁地扭动手腕,无论如何也要挣开他。“我现在就回房享用我的专属宠物!”
“出去。”韩伟格简短地嘱咐男妓。
“不准!”她大吼。“纳隆是我的『礼物』!你大大方方赠送的『礼物』!除了我,任何人也没有权力支指他。”
“我改变主意了。”他回答得简洁有力,深黑的眼眸同样渲染着精光。
“你凭什么?”宁馨用力捶打他,一声声砰砰作响,从胸膛的最内侧震汤出来。“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这样羞唇我?凭什么?”
韩伟格静静拥住她的腰,任她愤。
“别碰我。”她狠狠拍开腰际的大手。“或许夜晚的我属于你,其他时间却任凭我自己支配,我很乐意留下纳隆!”
“你敢。”他眯细黑眼瞳,埋藏在个性底下的威胁天性终于表露出来。
“我为什么不敢?你有种送我一个男人,就得有种让我『用』。”她怒发冲冠地绕过韩伟格,又想动手拉回吓愣了的年轻人。
“欧阳宁馨!”他突然喝出轰隆隆的咆哮。
下一瞬间,天地在她玉足底下倒转,宽厚的男性肩膀猛地顶起她的小腹。宁馨狂忿他倒悬在他肩上,剧烈挣扎的动作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步伐。
远方的端点,两个无助的妇站在走廊上,不敢接近纠缠成麻花辫的主人们。
“放开我!青丝散乱成黑色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