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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偷心契约-第17部分

小说: 偷心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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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宁馨脑中的警铃马上响起尖锐的呼哨。

    无暇细想,她随手抓过青梅手中的提袋,猛然往亚维斯塔的脸上摔过去。

    冷不防地,眼角余光突然瞄见有两道黑影从车后掩过来。她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两块浸过乙醚的手巾已然覆上她们的口鼻。

    昏眩感在零点五秒之内袭向两名着了道儿的俘虏。

    宁馨的最后一缕思想仍然充斥着苦涩。

    终究,老鼠没能逃过猫儿的爪牙……

    ※※※

    士耳其的风月缓缓流逝,远方地平线吞没红澄澄的夕阳。最后一方斜射的夕照透进窗棂,散成金粉世界。座椅依着窗墙而摆,正好盛接住点点的晶光。

    椅中的男人定定眺视屋外的树影,神情疏懒,看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叩叩--恭谨的敲击声宣告了随从的到来。

    “韩先生。”里那立于门外,方方的国字脸依然面无表情。

    “嗯。”韩伟格漫应一声。

    “我们收到布雷德发出来的通知,亚维斯塔淮将四个小时前寻获欧阳小姐。”

    “嗯。”他依然不置可否,眼光甚至未曾离开窗外。“通知亚维斯塔,把人送往阿拉伯,等我回去。”

    “可是准将改变主意了。”转折的语气终于引起主子注目。

    “他想做什么?”玄黑的眼眸蒙上阴沉的肃杀之意。

    “准将依然计画将士耳其回归成军权统治,由他正式掌权,而韩先生公开支持民政体系害他的立场相当尴尬。”剩下来的含意尽在不言中。韩伟格冷笑。“那个笨蛋还没死心。”

    “韩先生,准将已经扣留了欧阳小姐。”络极保镖平静地提醒。

    里那表面上虽然酷酷的,其实心里正向亚维斯塔低唱“祝你好运”。旁的他不敢说,若是拿那个东方女人威胁韩先生,简直摆明了自掘坟墓。一来,韩伟格从不受威胁;二来,没有人能碰韩伟格的人一根汗毛,尤其是欧阳宁馨。或许韩先生并未正式向韩氏帝国引荐过她的存在,然而欧阳宁馨稳居后座已是不争的事实。

    “替我回电给准将大人,”韩伟格森寒的微笑足以凝冻整条赤道。“叫他杀了欧阳宁馨吧!我不在意。”

    “是。”酷保镖躬身告退。

    “等一等。”主子的唤叫顿止了他的步伐。“布雷德在哪裹?”

    “他一直奉您的指示,暗中监护欧阳小姐的行踪。”

    “传话给他。”韩伟格的语气逼近绝对零度。“如果他的任务失败,以后用不着回来见我了。”

    “是。”

    ※※※

    “小姐?小姐?”昏蒙中,胆怯的稚音轻轻吟嗅宁馨的神智。

    她勉强挥开迷雾,撑开沉重的眼睑。

    “啊……”针椎般的刺痛攻击她的脑子。好难受!彷佛沉睡千年之后全身失去灵敏度的感觉。一阵恶心感上冲到她的唇边,宁馨使劲按捺下去。

    瞧清了两人身处的情境后,她悚然一惊。她们被关在地牢里!怎么可能?韩伟格再如何恼怒,也不至于开这款无聊的玩笑。

    然后,她延伸了第二个惶惑的椎想。那个绑她们回来的亚维斯塔准将一直否认他替任何人做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执意孤行的猜测,认定了韩伟格与她们被囚脱不了干系。倘若亚维斯塔坚称的是事实呢?

    天!在阿拉伯被拐的事件再度重演了,而这一回,她甚至不是仅落在一个妓院老板的手中这么简单而已。

    “小姐,情况好橡不太对劲……我们会不会被杀死?”青梅年纪虽小,也猜想得出她们处境艰困。

    宁馨显然吸入较多乙醚,一时无法恢复清明。

    “我不知道。”她疲软得无法安抚小女生。

    接续牢房与外界的阶梯口,闪现一个肥硕的壮躯。

    “喂!”狱卒打开铁牢,用腔音浓重的英语向她吆喝。“你出来,准将想见你。”

    “叫他自己过来。”宁馨冷笑着回覆,并未遵从他的命令。

    想当初,尊贵如同韩伟格都得吃她排头,更何况现在一个区区的小准将。

    狱卒倒真被她森然难挫的锐气弄愣住。徙没见过阶下囚还端这么大派头的!

    “你给我过来!”胖家伙的男性权威受到侮辱,突然伸出粗鲁的大手一把扯起委顿嬴弱的女子。

    “别碰我。”宁馨和他的体型相比,简直像小鸡与老鹰的对立。

    盛余的药性依然在她体内肆虐。宁馨浑身无力,一开始只能象微性的抵抗几下,接下来只好任由狱卒像提着面粉袋似地拎起她。

    天色已然全黑,因此她的视觉迅速适应了地牢与外界的光差。从中天的月亮位置判断,现在应该超过午夜十二点,至于确切的时间,她的腕表已经被窃扒走了,只能平空猜想。

    白金手依然留在原处,提醒她韩伟格的存在。

    宁馨苦笑。可能是扣的设计太独特,那双士卒暂时解不开,才得已幸存下来。当然,也可能是手本身即象征着韩伟格的威权,尽管亚维斯塔斗胆擒拿了她,依然不敢撄犯韩大人的锋芒。

    亚维斯塔的总部就像典型的军营,灰色的水泥墙间或漆上述彩图案,建筑物大都只有单楼或双层。纵向的发展虽然低矮,横向的占地却广达上千坪。

    两人穿梭在连接乎房的廊门,来到营区中央一间房室的门外。

    里侧突然爆开激烈异常的争吵声。胖狱卒停下脚步,一时不敢打扰正在吵骂的大头头。宁馨索性也乘机听几句壁脚。

    “我早该阻止你做出愚蠢的行径。韩伟格不是这么好惹的!”一声她没听过的男音叫嚣起来,操持着标准的英国腔。

    “像你这样畏首畏尾,一辈子也成不了大事。”亚维斯塔急吼吼的应予更显得脚。

    “你懂什么。”英国腔男子流露出明显的忧患意识。“几个月前整个色克加族被人挑灭了,三千六百七十四人没留一个活口,世界各国都知道是韩伟格干下来的『壮举』,可是连一向好管闲事的美国政府也没敢出头过问一声。你怎会以为和这种男人作对是明智之举?”

    宁馨陡然呆住了。色克加正是加害施教授的游牧民族。韩伟格找人挑了他们?她不自觉地颤起细细的哆嗦,说不出是惊恐、感激,还是畏怯。

    “我已经掌控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不敢不听话。”亚维斯塔火爆地反吼。

    “放屁!”英国腔男人真的火了。“韩伟格是那种为了女人而屈膝的男人吗?如果他当

    真这么疼爱你抓回来的女子,为何会传话给你,叫你杀了她无妨?”

    宁馨霎时从浑身高热跌回极度的冰寒。他……要人杀了她……无妨?

    杀了她,也无所谓。好!好个韩伟格!她苦涩地笑了笑,胸腔蓦地感觉空空洞洞的,一颗心失去了着落。

    “他只是在装腔作势。”亚维斯搭极力坚持,话声不自觉地透露了狼狈和不确定性。

    “他既然肯为了这个台湾女人尽诛色克加族,对她必定存有与众不同的情意,我就不信他能像自己嘴上嚷嚷的那样满不在乎。”

    你错了!宁馨在心里回答准将的疑虑。谁会锺爱一只宠物到甘愿屈折尊严?他是真的无所谓!

    “装腔作势的人是你。”英国腔男人的反嘲毫不顾情面。“韩伟格就是要你产生迷惘,让你捉摸不定他的心意,两相徨,既无法肯定手中的护身符仍然有效,也不敢擅自杀了她。他把你摸得一清二楚,而你对他却一无所知,这场较劲,打从一开始你就居于劣势。”

    “住口!”亚维斯塔被分析得老羞成忽。“如果你怕了,回去求韩伟格赏饭吃好了……唔……”

    有异变!宁馨敏感地捕捉住暗夜的脉动。

    她来不及出声,胖狱卒原本紧紧箝住她的手臂突然放松了。下一秒钟,大而无当的肉躯轰隆垮倒成烂泥。

    宁馨体内的乙醚余威未褪,陡然失去支持力,双脚一软,摇摇欲坠地摔向石砖地面。

    结实的臂膀盛接住她的颓势。

    “你受伤了?”那样低沉而沙哑的语声,那样压抑又熟悉的语气。即使经月未曾听闻,骤然相逢,却恍如是昨日的记忆,不曾别离止歇。

    “该死!回答我,你受伤了?”这个男人!稍稍不顺他的意,暴君似的本质立刻坦现出来。

    她只是摇头,不敢抬眼看他,更生怕一说话,泪水会顺着激昂的情绪崩溃成灾。

    “看着我。”嚣横的手拾抬高她下颚。

    韩伟格穿着浓黑的夜行劲装,深刻英挺的五官勾划成思意。他的眉心蹙拢如打不开的结,其余部分没有显着表情。只有那双眼一再滑游过她的仪容形态,搜寻着她有无被苛待的痕迹。只有那双眼透露出焦切,和几乎深不可见的安心、释然。

    珠泪突然大显大颗地滑落。韩伟格难得的被她吓了一跳。

    “放开!”她哽咽着命令道。

    “你还想逃?”他有点恼怒。

    “我全都听见了,你叫人杀我了没关系。”她知道自己的反应很孩子气,可是就是克制不住。“反正我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根本不具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你还来救我做什么?希罕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总是在恨我。”他低吼,隐忍了数十天的脾气终于宣告发作。

    他狂烈地覆上吻,用力之猛几乎吮破她的唇与舌。宁馨本能地反抗他,却彷佛引发了他体内深藏的蛮硬脾气。韩伟格从来就不是细致的男人,他的深沉,他的容忍,一旦到达某个极限,奔腾的原始情绪就会接管原有的理智。

    宁馨昏了,不知道因何而昏眩。虽然她迷乱地想说服自己是迷药作祟,然而,温暖的感受一点一点融化她的防备,让缠结多日的相思尽数浮上抬面。她竟然想念他,想念这个让她害怕而逃逸的男人。她忍不住纵容自己的双臂,紧紧攀搂住坚实的项背。

    终于,她还是回归这个威悍的怀抱……

    “喂,门外的,收敛一点。”布雷德隔着门板嘲谑道。“里头两位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其他地方巡视看看。”

    “啊……等一下。”她及时醒悟过来,还来不及脸红,先交代要紧。“青梅被锁在地牢里,快些救她出来。”

    “知道了。”这三个字的发声位置听起来有一小段距离,显然布雷德又从由里的窗户钻了出去。

    韩伟格推开门,拥着她闪入小会客室,黝暗的脸色又恢复成阴森。

    “好久不见了,准将。”

    亚维斯塔和一名白种人--宁馨认出他是国际新闻中常常出现的联合国官员--犹如两只落败的公鸡。

    布雷德不晓得如何整治他们的,两人软趴趴地瘫在各自的座位上,肢体勉强可以动弹,却无力撑起身体,黄豆大大的冷汗扑簌簌淌下脸庞。

    白种男人吓得快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亚维斯塔脸色灰败的模样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韩……韩先生……”他面色如土。“我……我……其实……”

    “一切都是误会?”韩伟格冷冰冰地接腔。

    “是是。”白种男人拚命点头。“我们无意和您作对,只是……呃,一时之间做事失了分寸,呃……”

    掰不下去了。

    “总之,你们俩并非有意和我为敌。”他再度帮忙完成对话。

    “对。”白种男人突然发现事情有转机,话句多了起来。“我的上司一时误会,呃,以为韩先生对于爱尔兰共和军的问题……呃,我是说,以为你我两方的政治立场不同,呃--”

    又扯不下去。

    “只要消除彼我两方的歧见,大家就皆大欢喜?”他扬起冷嘲的嘴角。

    “没错。”白种男人如释重负。“关于亚维斯塔准将的行为,我事前一再反对,所幸最终并未造成任何遗憾。韩先生,还望您瞧在过去结识的份上,原谅我们这一次。”

    诸般错误顺势归到同伴身上。

    亚维斯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既然躲不过,乾脆豁出去了。“没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韩伟格,你要杀要剐尽管动手吧!我要是哼出一声就算没种!”

    这家伙不想活了!宁馨瞪大杏眼,赶紧扯了扯韩伟格的衣袖。她可不想观赏亚维斯塔当场被轰开一个血洞的死状。

    “好,够英雄!”韩伟格的浅笑看起来凉飕飕的。他从口袋掏出两颗红色胶囊,突然改成法语发音:『布雷德给你们吞下的药物,外层由麻醉剂包裹,进入胃液十分钟后就会融解,暴露出内部的强酸。而这两颗胶囊则是氰酸钾。』

    两位在国际政坛举足轻重的要人,脸色同待绿了。

    他放开宁馨,趋向前在两人的齿间各塞进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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