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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噓──-第12部分

小说: 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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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身边就好了。」「

原来各处华裔个性大不一样,火车服务相当好,卫生间仍然肮脏,我们的先进电子设备他们都有,我找到冒牌手袋,像真程度至高……」

不为问:「你与出版社及作者群接洽没有?」

「嗯——」

「印象如何?我亦好奇。」

「有女子穿着背后有一条长拉链那种现买人造丝旗袍来见外国人,名片中写着名字及其著作,我看到黑鱼网丝袜上有洞、高跟拖鞋残旧、化妆奇突,我心中无比讶异,风气是太前卫,抑或未够先进?」

不为答:「少批评,多观察。」

「而且她们有着重重叠叠的名字,像贞真、眉媚、金矜、肖晓……不过也有一批比较成熟保守的作者,可以一谈。」

「你一定会有收获。」

「有个华人在身边提点,比较不会吃亏。」

伍不为才不会做汉奸。

第二天。不为陪母亲去复诊。

在候诊室母亲一直握着她的手。

不为把母亲的白发仔细拢上去,轻轻用发夹夹好。

旁边有个老太太问「是女儿吧。」

伍太太点点头。

那老人家感慨地说:「儿子是儿子直至他娶妻,幸好女儿终身是你女儿。」

不为笑笑。

伍太太忽然注视女儿,「不为你全知道了吧。」

不为一怔,低下头来。「是。」

「你一向比他们两个细心。」

「他们有子女,比较烦。」

「孩子们真是叫人手忙脚乱,可是没有他们,日子又异常凄清。」

不为微笑,世事古难全。

「不为。妈妈看不到你结婚生子了。」

「不怕,妈妈,不怕。」

不为把母亲的手放到脸旁。

「不劳生产的时候怕得不得了,痛哭失声一定要我陪伴身边。」

不为答:「我不怕痛。」

「你知道怎样照顾幼婴?」

「做了母亲,一定学得会。」

伍太太微笑「你女儿会像你。」

「我想会。」

医生出来叫名字。

不为陪看母亲进诊所。

欧阳医生看了不为一眼,表示会尽力而为。

伍太太边接受检查边问:「欧阳,令千金此刻在什么地方?」

欧阳医生像是松口气,「她在甘肃,今次随奥比斯眼科飞行医院出发,总比逗留在非洲尼日利亚好。」

不为发呆,原来欧阳医生的女儿是伟大的无国界医生。

不为顿时觉得自己渺小。

「我同她说:慧中你几时结婚生子,或是到诊所来帮爸爸办事,她说:快了快了。」

伍大太看女儿一眼,「我的女儿就在身边。」

[你好福气,孩子们越走越远,唉。」

不为笑,[有本事才飞得出去,像我们,是没脚蟹。只得缠母亲膝边。」

欧阳医生触动心事,「我真希望此刻可以看到慧中。」

他比病人还要颓丧,反而要伍太太安慰他。

伍太太对不为说:「看到没有,子女有时真不明白父母心。」

忽然之间外头有一阵声响。

医生问看护:「刘姑娘,什么事?」

没有回应。

欧阳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诊所门忽然推开。

「爸爸!」一个皮肤金棕色身段硕健的年轻女子走进来。

欧阳医生停睛一看,「慧中,是慧中,你怎么忽然来了?」

「爸,你今日生辰,我给你一个惊喜。」欧阳慧中满面笑容。

父女紧紧抱住。

不为笑,「医生,我们自已去取药。」

她扶起母亲,帮她穿上外套。

伍太太说:「我也忽然牵记不劳,让我们去探访她。」

车子经过街市花摊,伍太太指着说:「不为,你看,荷花荷叶莲蓬藕。」

不为记起五六岁时候,母亲指着莲蓬曾经这样教她,不禁笑中有泪。

回到家,安排母亲休息,正想工作,孩子们放学回来,吃点心淋浴做功课又忙半晌。

好不容易,不为坐下来,才写了一两页,又听得孩子们嬉笑。

怪不得有人说写作者不宜结婚,时间一旦被孩子们侵蚀占据,工作便不能持续。

孩子们银铃般笑声叫她心痒难搔。

不为放下工作过去问他们:「在干什么这样好笑?」

原来他们正玩电脑变形游戏,小行利用软件在荧屏上把占美的面孔渐渐幻变成一只猎头。

不为说:「咦。你们用我的数码相机?」

「是,阿姨,我见照相机就放在桌子上。」

怕阿姨责怪,立刻使一个眼色,奔到楼下去玩。

他们走了不为留意起来。

照片就在家中拍摄,很自然随意。

但是,不为看到孩子们背后窗外有两个人影她一怔。

不为立刻放大来看。

男的是她大哥不虞,女的却是家里新来女佣阿索利,他的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

不为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把照片再放大,可以看到两人压隐隐细语。

他们不知道孩子们在屋内拍照,他俩站在门外说话,意外地被摄入镜头。

不为冷静地抬起头来。

她把照片自打印机取出,坐下来想了一想。

她拨了一个电话给雇佣公司。

「我决定即时解雇这个人。」

「伍小姐有什么特别原因?」

「她与男主人勾搭,有照片作证据。」

「我们即时通知移民局,明天一早八时会有职员来押她走。」

不为也不恼怒,只是感叹不虞猥琐。

稍后不虞回来。

不为问:「大嫂呢?」

「去办延期探亲居留。]

「请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不虞看着妹妹,「你脸色如晚娘,什么事?妈妈爱怎样分配她的钱是她的事。」

不为把他推进房间,关上门,把放大照片搁在他面前。

不虞一看,不出声。

「你与家中女佣做朋友?」

不虞冷笑一声,「我也不过是跟你学习。」

「什么?」

「你同那阿忠何尝不是有讲有笑,排除阶级观念实行天下大同。」

「你——」不为气结。

「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不为吸进一口气,「我是单身,你有妻儿。」

不虞这才噤声,他摊摊手。

「老兄,这阿索利明早即将遣返,请你勿作声张。」

他自椅子上跳起来,「什么?」

「是我的主张。」

[你专管闲事!」

「是,我专做丑人,我有选择吗,你叫我怎么做,躲在一角掩住嘴窃笑?我觉得不应那样做,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不虞喃喃说:「她祖父是华人。」

不为没好气,「多么诗情画意。」

「你看不起人。」

这时有人敲门。

门外是大嫂,诧异地问:「兄妹躲在房里说些什么?」

不虞低头走出去。

大嫂问不为:「可是吃醋?是妈的意思,先拨部分现金给不虞参股合作做电子游戏生意。」

都猜度不为是小器。

不为并不分辩。

那一夜她工作到天明。

七点左右。她拿着一张现金支票下楼。

看到那阿索利正在准备早餐。

不为把支票交在她手中,「你去收拾行李吧,一会有人来带你走,你的事我已知道,为着这个家,势必不能把你留下。」

阿索利张开嘴又合拢,倔强地说:「我不要钱。」

「拿着,出去了,一时找不到工作,也有个用。」

她犹疑地把支票握在手中,「又不是你的丈夫,为什么?]

「家母病重,我不愿看到她难堪,这里每个人都是我至亲。」

「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一定对你好。」

不为答:[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多讲,了快去收拾行李。」

「伍先生可知道我要走?」阿索利还以为有最后一丝希望。

[他一早明白,我己通知他,不要相信他们,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这时候可拉桑也起来了,冷冷说:「我帮你收拾。」

她对不为说:「我警告过她,她不相信,她说伍先生同情她。」

同情是一个很高层次的感情境界,不是每一个人做得到,伍不虞不是其中一人。

可拉桑说:「不争气的年轻女子,早知带她姐姐出来。」

不为说:「嘘——」

侧头听一听,有人按铃,雇佣公司职员来了,带走阿索利。

大嫂披着浴袍下来,「什么事?」

不为不去理她。

她四周围看了看,「咦,开除阿索利?」

不为仍然不出声。

「人家犯了什么错?」大嫂乱抱不平,瞎七搭八,锄强扶弱,「人家也是人,略得罪你大小姐一点,叫她改过好了,何用动这样大气?」

不为推开她,走出厨房。

不虞打着呵欠走过来,若无其事,并没有抬起头看不为。

做人其实就应该这样,如果没益处,无耻地.善忘地即时丢开,继续生存。

但是不为心中殊不好过。

大嫂说得对,人家也是人,离家别井到陌生地头来做佣工,那是多么腌臢辛劳的一份工作,主人家用脏了的衣物、厕所,得天天逐次做干净,外加煮食育儿

还需受多少气:主妇挑剔、孩子们取闹、男户主有淫威,一有不妥,即遭解雇。

家穷,吃苦的是女子,国穷,吃苦的更是女子。

不为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

忽然觉得有人坐在她床边。

「你做得很对。」

不为转过身子,原来是母亲。

「换了是我,我也那样做。」家里的事她全知道。

「不虞真不争气。]

「他近日不得意,失业、靠家,心烦,中年危机到了,有妙龄女子与他倾谈,仰慕他,他自然高兴。」

她把大儿的心理状况分析得清清楚楚。

不为笑起来,「妈妈怎么会知道中年危机这种字眼。」

「我读报纸呀。」

「大哥真很琐。」

「过去的事算了,不要再提着。」

不为点点头。               



                          第八章            下午,雇佣公司另外派了新人来,这次年纪比较大,看上去也稳重,仍然负责打扫洗熨。


伍太太说:「不为,陪我去看不劳。」

「那还不容易,我立刻去买飞机票。」

「不为,我们乘火车,当年我也是乘火车南下。」

「不,妈妈,人人可以乘火车,你还是乘飞机的好。」

不为与欧阳医生商量旅游的事。

医生踌躇,「她不宜远行。」

不为冲口而出:「已经不宜远行,还怕什么远行?」

医生点头,[你说得对,走得动就得让她走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了。

不为黯然垂头。

我给你开药。」

就在这时,不为听见走廊外有嘭一声巨响。

「什么事?」她忘却忧伤抬起头来。

接着。又是一声嘭,整个医务所都震动一下。

欧阳医生像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叹口气放下笔,站起去探视。

不为跟在他身后。

她看到了奇景。

只见走廊上放着一架售卖汽水零食机器,一个女子正自远处疾奔而至,飞腿踢向机器,发出膨然巨响。

欧阳医生跌足,「慧中,你又干什么?」

原来那用咏春腿劲踢机器的正是欧阳慧中。

她笑嘻嘻答:「它又吃了我十块钱。」

她父亲拉着她,「嘘,嘘,别吓人快进来。]

不为迎上去,「你踢给方向了,看我的。」

好一个伍不为,她轻轻一转身,提腿呼地一声跃起踢向机器左边.售卖机颤动两下,忽然哗哗声呕吐,汽水罐与薯片包纷纷一起落下。

欧阳慧中欢呼一声,拾起她应得份量。

「它欠我三罐可乐一包薯片。」

欧阳医生连忙把她们两人拉进医务所。

老看护走出来瞪她俩一眼,「当心警察叔叔。」

欧阳慧中笑得弯腰。

「唉,伍不为,谢谢你,这罐汽水全世界最好喝。」

她还记得她。

不为惊喜,「你知道我名字?」

欧阳慧中看着她,「把母亲当明瓷那样搀扶的女儿自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不为脱口说:「我也是。]

慧中那种无拘无束的爽健美,发自内心散发摄力。

她们两人攀谈起来。

不为问:「下一站去何处?」

[南美品塔贡尼亚冰川,不为,你是写作人,应当行万里路,别老在南欧葡萄园大红花里兜圈子,到印加部落去看古迹。」

不为心向往之,但是实事求事的她又忍不住问「如何沐浴?」

慧中大笑,「不为,你这样婆妈,如何写得好文章?」

不为羞愧。

取了药,不为告辞。

慧中说:「我要诊症,下次再谈。」

不为返回走廊乘电梯,看到滚在地上的汽水罐,不禁会心微笑。

对于欧阳慧中她有极佳印象。

那晒得微棕的短发,浅褐皮肤,大眼睛炯炯有神,牙齿雪白,身着简洁衣裤,脚上一双球鞋,怎样看都英姿飒飒。

不为取了飞机票回家。

她看见大嫂呆呆坐书房。

不为取笑她:「你已知保险箱内空无一物,还坐这里干什么?」

大嫂自言自语:「本以力回来三五七天,谁知住了下来。」

不为说:「你在那边房子已经租出,了无牵挂。」

「你的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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