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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真红少年-第23部分

小说: 真红少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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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一个人到赵老四火锅点了一锅特辣的红锅。看着满锅里翻腾着的火红辣椒,胃似乎猛然间变大了——胃口大增。从赵老四出来感觉胃上还有剩余空间便又坐到橹橹烤鱼店的凳子上,烤鱼店的老板端来一条两公斤重的鱼竟然让我奇迹般地清扫得一干而静。摸着饱鼓鼓的肚皮别过老板惊愕的眼神时都还在想:还有什么?金陵除了冒菜、串串香、麻辣烫、火锅、烤鱼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把生死置之度外?对了,好像还有三河场的绞绞糖、肥肠粉,还有文殊院的潜水面、刀削面、拉面、挂面……要是有我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带我牵着肚皮一家一家地吃而且不用担心兜里的钞票够不够用。可我这样究竟是倔强得想要证明那个认为自己脸上的青春豆是因为上火是错误的呢还是在用食物折磨自己的胃来自残?

    是的,我很想了结自己,哪怕那只是一刹那的冲动,但可以确信,那个念头确实是有过的。后来竟奇怪于为什么人在想到死的时候会突然就明白原来我们的生命是那么的珍贵,事物一旦失去生命就什么都失去了,人更是造物的恩宠,可拥有生命的人他们究竟又拥有了什么呢?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这样迷糊的思考倒令自己的思想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可超越,似乎是因为顿悟到了:是害怕失去自己所贪恋的一切吧。或许是因为我的懦弱,我选择的死法都是把自己撑死而不是其他。为什么这样傻呢?这与四年前想用改掉自己的名字来否认与他有过的一切有什么区别吗?一样的愚。

    回到家一头倒在被子上,用被子蒙住眼睛,他的影子还是挥散不去,四年前就信誓旦旦地说要把他忘记可是直到现在都还不能把他排除在我的世界之外。越是努力忘记越是向思念他的泥沼里深陷,欲罢不能。

    想你的时候我心如刀绞,你知道吗?想让他听见,却只有隔着厚厚的墙壁上弹回来的闷重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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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二十四章
    8月1日晴

    我想起那个中午第一次决定到三楼食堂去打饭,因为听说学校为改善学生的生活水平而特别添加了几道味美价廉的新菜。被几个饭桶女友拉上楼,用卡刷了一份宫煲鸡丁,端上桌。奇怪的是刚坐下来几个女友不吃饭而是开始悄声讨论坐在窗边的那个男生,我也扭过头去看,是他。虽然事搁多年,但对于我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个人坐在窗边,面前的饭盒装满满满的玉兰片,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以他为中心方圆两米弥漫着的孤独气息。可是我不敢端着饭盒坐到他对面的空位子上去,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听见女友在问:他是你班上的吧?你班的资源怎么那么丰富?我微笑了,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好象是吧,是啊,我们班上有的是帅哥,要班帅有班帅要校帅有校帅,那你要不要转到我班上来?没人回答,奇怪?猛然间醒悟,转过头来,果然不出所料:五双筷子扫雷一般地在我的饭盒里刨!我生气地把饭盒翻了个个——我想看看饭盒上究竟诞生了几个窟窿。

    他确实是我们班上的,只是那时才开学不就而且不断有新生加入,所以没太在意。班上有人说他很会唱歌,起初不以为然,直到第一学期的圣诞晚会上被他拿着麦克风深情款款歌唱的样子征服被他那亦真亦幻的声音所俘虏。他不是广东人却能深情并貌地把一首粤语歌模仿得惟妙惟肖丝丝入扣更让旁听的人痴痴如醉。知道那超出他本身的成熟音腔是假的,是他技巧的结果,可是能把一首歌的感情唱出来的人这诺大的校园里恐怕只有他一个,自己甚至还觉得他的模仿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创新。刚进高中不久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平时保持矜持的女生对着唱歌的男生失控的尖叫是在那个晚上,而且还是在那个晚上,那个女孩送出了生平第一束花给一个男生。在那以前她从未送过花给别人,哪怕是她最亲密的女友。那一刻我真的懵了,我甚至不知道捧在手中的鲜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就对他说:给你,然后双手颤抖地将花递出去。他倒是大方地接过花,傻忽忽地笑,看来他还是很紧张的,但是他竟然还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谢谢。那时我心里真想全世界的人立刻消逝掉,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窘迫。惨了,这下全班的人都知道了。瞎子都知道我喜欢他了。

    8月10日阴

    睡梦中被一阵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我火气十足地爬起来抓起电话就喊:谁啊?!

    “在干什么?想我没有?丫头。”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哦,我也想你。”我理了理头发,“是你啊,我睡着了。”

    “不会吧,现在什么时候?你就睡?”“有空吗?”

    “干什么??”

    “我问你有空没,你只需回答YES/NO。”

    “可是我想睡觉……”

    “那好,没想到在你身上能节约到钱,本来想请你去火锅的……”

    “等等!你在哪儿?”

    老地方。

    “我先前还惦记着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坐下来时我很乖地叫了声哥。王飞是我认的哥,他还是自以为是酷地戴着墨镜打领带,穿衬衣套西裤,身上永远不离一个公文包。那是他的一贯风格,不过21岁的年轻人却从来不穿休闲。这样打扮的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一定整天精神紧张或者就是一个工作狂。热情的服务员拿来红酒杯时他马上就给我斟满,那是一瓶云南红,我们快乐地干杯。

    我毫不客气一饮而尽。我从来就是把红酒当饮料喝的,我对酒类不感兴趣,更没有所谓酒量。一闻白酒就晕,一尝啤酒便呕。之所以敢碰红酒这东西是因为在我看来所谓红酒与我在干渴时喝的3块钱一瓶的果汁或可乐没什么区别——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习惯于甜蜜的东西。

    王飞问我放假没有,我一脸无耐地告诉他没有,就算是放了也还得拿一个月来补课,可以放肆地时间少得可怜。高三了嘛,我悠悠地说,然后猛咂了一口酒。想接着再咂一口的,但没想到一口便咂到了底,于是放弃。

    王飞取下墨镜插在衣袋里,说是呀,那就得注意身体,然后又给我倒满。我问他你的护照下来没有?他回答说快了,今天不算,还有三十三天。我突然就想到要是他走了我的好日子可就没了呀。于是我叹气,是呀,快了,咱们哥俩以后不知哪年头才能见着一面了。我会想你的啊,杂办?说着我真的开始忧伤起来,毕竟与你相处多年的人有那么一天要那么活生生的消失掉。他喝了一口说你丫是忘不了要我请你吃东西吧!本性难移!今天你是打算拼了吗?

    我放下杯子,感到茫然。好一会儿才明白:中午吃火锅不小心留下的残迹还赫然于胸口!被他发现了!我羞愧地一笑,狡辩道:没办法,不能怪我,我这张嘴是天生的。随即,他从皮夹子里取出一张自己的照片给我,让我真想他的时候就看照片,那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

    我知道他三个月前就在等出国护照,刚从南非回来,护照又到期了,这次又要去韩国种什么花花草草。三个月的漫长等待让他很有些不赖烦却也让他喜欢上了成都。他是南充人,至于他的家境我想应该是富裕的那种,而且他也亲口告诉过我:他们一家共八兄妹。他大哥是他们那里的镇长,他二哥是大庆油田某石油公司的经理,三姐在教书,其他几个哥哥姐姐好像不是老板也是老板娘之类的。他的这些话究竟有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意思我不知道,反正从此以后我就认定他一定很有钱,所以他请客我是毫不客气的,不趁早多骗些到肚子里去会抱憾终身的。

    后来他又有点老气横秋地说:其实我很不容易的,你丫还小,不会懂。他说他在他家排行老七,也是他家最没出息的一个。他说他出国四年回国后却只在家里呆了一天便来了南京。他说其实他与他父母的关系处得并不好。他说其实他不是他们亲生的,其实他本不姓王。他对我讲他是在南非打工四年才终于当上货船库管,他又把被鲨鱼咬到留下的伤痕给我看。他说他在国外从不赌博的,只在澳门赌了一次,还念念不忘要是那一把他赢了的话他回国做生意的本钱就够了,可惜那一把他输了,输了十八万。

    他忽然问我:你男友呢?你不是说你有男友了呢?

    我脸红了,瞬间感到羞愧难当。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可是现在……我说哥,别提那个人了,还是说你吧。可是我一下子瘫在桌子上,一会儿,鼻子一酸便失声痛哭起来。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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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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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是我们班上的,只是那时才开学不就而且不断有新生加入,所以没太在意。班上有人说他很会唱歌,起初不以为然,直到第一学期的圣诞晚会上被他拿着麦克风深情款款歌唱的样子征服被他那亦真亦幻的声音所俘虏。他不是广东人却能深情并貌地把一首粤语歌模仿得惟妙惟肖丝丝入扣更让旁听的人痴痴如醉。知道那超出他本身的成熟音腔是假的,是他技巧的结果,可是能把一首歌的感情唱出来的人这诺大的校园里恐怕只有他一个,自己甚至还觉得他的模仿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创新。刚进高中不久稚气未脱的少男少女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平时保持矜持的女生对着唱歌的男生失控的尖叫是在那个晚上,而且还是在那个晚上,那个女孩送出了生平第一束花给一个男生。在那以前她从未送过花给别人,哪怕是她最亲密的女友。那一刻我真的懵了,我甚至不知道捧在手中的鲜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就对他说:给你,然后双手颤抖地将花递出去。他倒是大方地接过花,傻忽忽地笑,看来他还是很紧张的,但是他竟然还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谢谢。那时我心里真想全世界的人立刻消逝掉,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窘迫。惨了,这下全班的人都知道了。瞎子都知道我喜欢他了。

    8月10日阴

    睡梦中被一阵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我火气十足地爬起来抓起电话就喊:谁啊?!

    “在干什么?想我没有?丫头。”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哦,我也想你。”我理了理头发,“是你啊,我睡着了。”

    “不会吧,现在什么时候?你就睡?”“有空吗?”

    “干什么??”

    “我问你有空没,你只需回答YES/NO。”

    “可是我想睡觉……”

    “那好,没想到在你身上能节约到钱,本来想请你去火锅的……”

    “等等!你在哪儿?”

    老地方。

    “我先前还惦记着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坐下来时我很乖地叫了声哥。王飞是我认的哥,他还是自以为是酷地戴着墨镜打领带,穿衬衣套西裤,身上永远不离一个公文包。那是他的一贯风格,不过21岁的年轻人却从来不穿休闲。这样打扮的人给我的感觉是他一定整天精神紧张或者就是一个工作狂。热情的服务员拿来红酒杯时他马上就给我斟满,那是一瓶云南红,我们快乐地干杯。

    我毫不客气一饮而尽。我从来就是把红酒当饮料喝的,我对酒类不感兴趣,更没有所谓酒量。一闻白酒就晕,一尝啤酒便呕。之所以敢碰红酒这东西是因为在我看来所谓红酒与我在干渴时喝的3块钱一瓶的果汁或可乐没什么区别——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习惯于甜蜜的东西。

    王飞问我放假没有,我一脸无耐地告诉他没有,就算是放了也还得拿一个月来补课,可以放肆地时间少得可怜。高三了嘛,我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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