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女孩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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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
茱莉来到他面前,在床边坐下,她看着巴利,巴利连忙垂下头。
茱莉突然用手搭住他的肩膀,柔声部:“巴利,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
茱莉用手抚他的脸、他的脖子,巴利心跳得卜通卜通,他像呆头鹅一样,动也不会动。
茉莉吻他的脸,然后把嘴巴缓缓移到他的唇上。巴利的嘴唇抖得好厉害,浑身肌肉反抗僵硬,十分紧张。
茱莉把嘴唇印上去……
袁巴利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他实在不能忍受茱莉对他的挑逗,他非常本能地伸出双手抱住茱莉,当茱莉吻他时,他也回吻她……
“不,不能!”茱莉突然狠狠的推开他:“你怎能这样对我?”
巴利真是莫名其妙,他对她怎样了?
“你侵犯我!”茱莉歇斯底理地叫。
“我没有……”不是她来找他吗?而且,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她亲他,吻他……难道要他掴她一个巴掌,骂她非礼?
“你不能碰我,你不能占我的便宜!”
她就能碰他?她就能亲他?这是什么道理。
“茱莉……”
“不!”她掩住脸,哭着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伏在床上哭,十分悲恸。
哭过一阵,自己就想:刚才她做了什么?
是她去找袁巴利,是她抱住袁巴利,是她吻袁巴利,到底是袁巴利侵犯她?还是她自己侵犯袁巴利?
袁巴利应该任由她摆布,不应该拥抱她,更不应该企图回吻起她。
她喜欢女孩子,大概是想采取主动。但是,若是巴利换了是女孩子,她抱对方,也希望对方抱她;她吻对方,也希望对方吻她。
若对方毫无反应,木头一样,那有什么兴趣?
所以,巴利的反应是对的,她没有理由怪责他,因为,巴利一直都没有主动,只是做反应。
巴利是个很乖、很合她心意的男孩。刚才她大发雷霆,是无意义的。
她抹干眼泪,想换件衣服向巴利道歉。可是,穿睡袍,竟然跑进人家房间揽揽抱抱又亲又吻,已经够难为情,后来又哭又叫,现在还有面目去道歉?
不了!在房间躲一躲。
想起刚才的事,自己也脸红。
她把睡袍换下,穿上睡衣,想呀想的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换了衣服到楼下吃早餐,巴利一看见她,便愉快的叫:“早安!”
“早!”她心里有鬼,反而难为情,脸颊发烫,浑身也不自然。
吃过早餐,巴利说:“茱莉,我们到花园走走好吗?”
“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
“早餐后,散散步对身体有益,是吗?”
“早上我要游泳KEEP FIT,我只能陪你走一会!”
他们到花园,八月的花开得很茂盛,果树都纷纷结果。
“晤!花园又香又甜。关在屋子里怎能享受到大自然的乐趣。”
“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感到很抱歉!”
“其实你只不过想考验一下自己是否可以接受一个男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了解?”这倒出乎茱莉意料之外。
“只要你关心一个人,自然会明白他心里渴望些什么。”
“我相信我很难接受一个男孩子,因为我太喜欢做主动。”
“男女相恋,谁做主动,都不是大问题。当然,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女孩子,都喜欢被动。女孩子好像天生出来就要被人保护,被人怜爱。你是与众不同,不过,无论一男一女也好,两男两女也好,一定要彼此心灵相通,不能单方面去做,如果我木然让你吻,我和木乃伊有什么分别?”
“你不介意我做主动?”
“不介意,但我是个人,我有反应的。”
“和一个不正常的人纠缠在一起,你不觉得很痛苦?”
“我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一直喜欢你。我乐意做你喜欢的事,你觉得快乐,我就快乐!”
这是令人感动的话,茱莉去拉他的手。
袁巴利的手指,一直是伸开的。
茉莉奇怪:“你为什么不握着我的手?”
“我压抑自己,看看能抑制多久,我怕我一有反应,便把你吓走。”
茱莉笑起来:“你自己说的,你是个人,人对感情的事,是应该有反应的。”
袁巴利马上紧握她的手。
“我们一起游泳,我泳术不好,但你比我更差,我要做你的导师。”
“好呀!”巴利很开心,昨夜的纳闷今天总算解了结,虽然,不知道他和茱莉今后的发展会如何?但是,今天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今晚我设谢师宴!”
“设宴,太早了吧?还不知道你是否受教。”
“我一定会尊师重道,听老师的话,努力不懈。”
他们高高兴兴的游水,其实,巴利并非不懂游泳,不过没有茱莉好。
茱莉六岁念小学一年级,已经上游泳课(她们学校体育课程之一),又受了宜珍的影响,泳术当然要比一般人好。
游完泳,他们在太阳伞下的桌子喝冻饮,佣人来请袁巴利听电话。
袁巴利走进客厅。
“谁来的电话?”茱莉问,巴利在香港根本没有朋友。
“石家的少爷!”
“石文钦?”茱莉也跟着跑到屋里去。
“好的!当然,我和茱莉一起来……代我和茱莉问候秋如!”
袁巴利挂上电话,茱莉把他还没喝完的蜜瓜汁,放进巴利的手里。
“文钦找你有什么事?”
“星期六他在家里请客,他提了几次希望你能参加,我已经代作答复了。”巴利喝一口蜜瓜汁说,“你上次说要参加的!”
“他为什么请客?”
“他说大家聚聚,文钦几次请客,都没有名堂的,这一次我就不再问了。”
“秋如有没有收到大学的来信?”
“糟糕!我怎么忘了,这才是最重要,我竟忘记了问,怎办?”
“可能因为秋如考到大学,文钦为她请客庆祝。他们以前是仇人,想不到现在那么好!”茱莉搔一下头,“缘分!没得讲。”
“也只有秋如配文钦!”巴利说,“茱莉,不知道你会不会反对,我也想为你在这儿开个庆祝会。不能老是由人家请客。”
“我一早就想请大家回家玩一天。以前,只有我一个人请客。有喜事,总在我家里庆祝。加今似乎一切都是属于秋如的。”
“你不是说秋如从未过过好日子,现在让她光辉一下,你们是好朋友,应该替她开心。”
“我并没有不开心,只是感慨罢了!”
巴利用毛巾擦她的头发,因为她的头发还有水淌下来:“茱莉,有句话,我想问了几次……”
“为什么不问?”
“我怕你生气!”
“你说吧!我答应你不怪你就是了。”
“经过那天晚上,你会不会心里恨秋如?”
“问得好,其实我一直想说出来,但是,叫我怎样开口?”茱莉抚住水杯的杯口说,“我坦白告诉你,我没有恨秋如。但是,我惭愧,我没有勇气面对秋如如果说恨,倒不如恨自己,我和秋如七年感情,就被我这样摧毁了。”
“文钦说过秋如不怪你。”
“秋如量大,也许她真的不恨我,也不怪我,但肯定会对我有戒心,起码,她不敢和我单独在一起!想想就叫人怕!”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感动秋如——她会接受,接受……”
“不会!绝不会!那天晚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茱莉用力一摇头,“秋如脾气好,是个能忍便忍的人,她不告而别显然是忍无可忍。如果我对她的态度仍然不改变,我只有失去她这个朋友。可是,我还是希望一直和从前一样,我们四个女孩子,是好同学,也是好姊妹。”
“文钦请客,你找一个机会再向她说个明白。”巴利握了握她的手:“不愉快的事,一定会过去的!”
门铃响,金姐飞奔去开门。“朱姑娘和二少爷回来了!”
“伯母,我说过不要等我们回来吃饭,下了班赶回来,最快也要八点三十分!”翠姿放下了手袋,走到林太太的身边。
“你们难得回家吃一顿饭,十二点一样等!”林太太拉住翠姿的手笑眯眯,最近儿子心情愉快了,不再苦着脸。林太太看见儿子和翠姿便开心。
“都是我不好,下班时间太晚!”
“吃饭了!”金姐叫,“先来喝碗汤。我一共熬了五个钟头的罗汉果生鱼汤,”
吃饭的时候,翠姿最忙,一会林太太给她夹菜、一会是明新,连林先生也很照顾她。
“翠姿!”林太太闲话家常的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酒廊的工作?”
“最初是的,现在就不大喜欢。”
“为什么?”
“真正来听歌的人不多,有些谈天、喝酒,有些不停传纸条:请吃饭、请看戏、求婚都有!”
“明新,”林太太笑问儿子,“你嫉妒不嫉妒?”
“嫉妒死了!”明新很认真的说,“每天去听她唱歌,总听见四周的人在说她,有些说她甜,有些说她可爱,有些说她好玩,最多人说她像苹果。”
“明新莫名其妙,他天天吃干醋,又担心有一天我会被人抢走。”
“我不是替儿子说话,他的表现,完全是因为爱你。谁喜欢让那些男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品头论足。被人多看一眼也心痛。”
“也没有办法,大学没考上,要是不出外做事,难道每天在家里等吃饭?”
“游手好闲当然不好!”林太太看了看丈夫,“家里只有我们两老,明新每天要去接你,难得在家吃饭。如果你和明新结了婚,家里就热闹了。”
“结婚?”翠姿很意外,“太早了吧!”
“不早了,明新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他已经有能力成家立室。”
明新渴望的眼神注视她。
“我不是说明新。伯母,我下月才满十八岁!”
“女孩子早点结婚无所谓,太早生孩子就不好:第一。你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第二、孩子太缠身,太早做母亲不划算。”
“那索性等我成熟了才结婚!”
“结婚而不早产子,那和约会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两个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林太太说,“我们到客厅边吃水果边谈,等金姐收拾饭桌!”
明新削了个苹果给翠姿。
“翠姿,或者你心里会想:婚后要和你这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根本不可以痛痛快快过二人世界。你认识我们几年了,我和你世伯一向不喜欢过问后辈的私事,也不会骚扰你们的生活。只要你们结了婚,不回家睡觉我也不会担心。”
翠姿咬住苹果望着林太太。
“你们绝对可以自由活动,如果你们在家请客,不欢迎老人参加,我们可以去吃顿饭、看场电影。你们也可以趁还没有子女牵挂,去一度蜜月,二度蜜月甚至六度蜜月!”林太太明理的点一下头,“若你们要组织自己的小天地也可以,隔壁A座也是我家物业,我们可以把房子收回来,给你们做新房。”
“明新要上班,不可能天天陪我出国旅行。伯母和世怕又要回学校上班。我一个人跟着金姐,天天求她教我包饺子?”
“太闲日子难过,每天等丈夫下班,也实在无聊。你喜欢唱歌,更喜欢有人专心听你唱歌。我们是开办幼稚园的,你可以担任上午班的唱歌老师,小孩子会很喜欢听你唱歌。半天工作,也不会太辛苦,学校假期又多。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零用钱多好!”
翠姿听得动了心:“那些小孩子可爱吗?”
“好可爱!个个胖嘟嘟、面红红,眼睛大大……实在好讨人喜欢,担保你看了喜欢!”
“我是很喜欢小孩的,不过……”
“不要犹豫了,你和明新是相爱的,结婚也是时候,暑假过后,你又可以换一份职业。不必面对那些怀有目的的客人!”
“伯母,我今晚回去告诉妈妈。”
“应该!先征得她老人家同意。”
“妈!”林明新握了母亲的手,“我非常感激你!”
“感激我?”
“你说的那番话,我本来一直想对翠姿说,但是我又没有勇气。现在你替我说了,我可以放下心头大石,松一口气,我实在不喜欢翠姿在外面唱歌!”
“啊!”翠姿敲一下他的头,“你这样就算是向我求婚?”
金姐连饭也不吃,本来站着听,越听越开心。看见翠姿打明新,她连忙说:“朱姑娘,你可以打二少爷,但不要打他的头,会打坏脑的!”
翠姿看了看林明新,又看了看金姐,吐一吐舌头。
“金姐,你可怜我也没有用。”林明新装得苦兮兮的样子:“她年纪小,又讨人喜欢,爸爸妈妈当她如珠如宝,以后我若不小心伺候,每天还有一顿打!”
“我是那么凶吗?”翠姿瞪大眼看他,又笑了起来,“伯母,明新冤枉我!”
“明新,翠姿还是个小孩子嘛,让让她!”
“金姐,是不是?我是被欺压的了!”
“你还敢!”翠姿伸手到桌下捏他一下。明新夸张地大叫,林太太拉住丈夫哈哈笑了起来。
金姐也开开心心的去吃晚餐了。
只要翠姿嫁进来,以后还怕没好戏看?
林明新送翠姿回家,一直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