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你爱的陷阱-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况连国中教科书都有写──
斯洛维尼亚是南斯拉人于一九九一年因各个民族之间互有歧见而爆发内战之后,由斯洛维尼亚人所组成的共和国,为南斯拉夫分裂成六个共和国的其中之一,虽然现在战势稍缓,但各个共和国之间的关系仍然处于未明朗化的紧张状态。
她记得很清楚,南斯拉夫原本就是个复杂的国家,并与七国相邻,内战后分裂成六个共和国,有五个民族、四种宗教、三种语言,以及两种文字。与这样一个国家做邻居?如果蒙特拉法瑟王国有脚,她想它一定早溜之大吉了。
她叹口气,努力咽下完全不合东方人口味、让她觉得难吃得要命的酸酪,心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总之现在先让她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我的名字是什么?」她又问,她当然记得昏迷前听到的名字是什么,她问只是想确认一下。
侍女正在帮她倒红茶,听见她的问题,不禁怔愕的停住动作,呆呆的看着地,而其它侍女也同时停下手边的工作对她投以惊异的眼光。
童净暄不理会她们动不动就对她的言行大惊小怪的模样,看着手中吃了一口的水果派吐了吐舌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甜啊?
放下甜到会腻死人的水果派,她看侍女一眼,笑了笑,提醒道:「你没听错我的问题。」
「呃……啊!是。」侍女回过神,谨慎的回答道:「公主殿下,您的名字是伊凯莲诺.克莱卓亚.圣.蒙特拉法瑟斯。」
这么一大长串的名字中,大概克莱卓亚会是其它人用来称呼她的名字,不过,她才不管什么教名、正名,还是其它叉叉圈圈点点的名字,她只有一个名字,就叫童净暄。
环视侍女们的表情,她不抱希望的问道:「看你们对我问题的反应,我想你们大概不会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以及我身世的来龙去脉了。」
侍女们如她所预料,整齐画一的摇头。
看她们全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她对她们笑了笑,安抚道:「不知道没关系,你们不必那么紧张。」
埋头继续吃丰盛却根本不合胃口的早餐,童净暄轻轻挑了挑眉梢。的确是没关系,同为她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应该找谁去讨。
* * *
当晚,童净暄穿著一袭湖绿色旗袍式长礼服,凝着一张脸站在铺满上釉瓷砖的宴客大厅之中,面对一群衣香鬓影、衣冠楚楚的王公贵族。
她身旁站着那日闯入她家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而事实上他的身分也正是蒙特拉法瑟王宫的总管大人,会站在她旁边的原因是为了「管住她」,不让她「随便陷害别人」。
童净暄冷眼看着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贵族们,有些在表面上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却在言词、眼神之间显露出对她的轻视之意﹔;有些则像是想从她身上套出什么话似的,净说些她猜不出意思的迂回言词。
还有一个怪异的女贵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扬长而去,让她感到诡异、无聊又莫名其妙。
到目前为止,这个看似热闹却暗藏玄机的豪华晚宴.只让她有种深陷于她所不了解的复杂宫廷斗争之中的不耐感。
其中最让她感到厌烦的是从晚宴开始就不断向她邀舞、对她百般献殷勤的一群男子,他们就是那日中午打扰了她用餐的不速之客。
她知道就算她冷凝着脸拒绝他们,他们仍会像挥不去的苍蝇般黏在她身边,所以她故意接受他们的殷勤,然后「不经意」的将饮料洒在他们身上、跳舞时「不小心」将他们绊倒……教他们一个个当众出糗。
如此这般,不下几个回合,终于没有人再有胆子来骚扰她了。
但不只这个晚宴让她感到厌烦,今天真可说是考验她忍耐力的一天。
今早,在她努力吃完不是味道太重就是不合冑;口的早餐后.贝鲁先生就来找她了,不必她问,他自个儿就先开口告诉她她的身世。
他的说法是,她的亲生父亲是蒙特拉法瑟的王子,年轻时喜欢游历世界各地,在台湾旅行时认识了她的母亲,两人相恋之后她母亲怀了她。但当她父亲打算先回蒙特拉法瑟再去台湾接她们母女时,不幸在途中发生意外丧生,所以在蒙特拉法瑟没有人知晓她们母女的存在。是直到几个月前偶然在她父亲的旅游札记中发现她们母女存在的事实,她的祖父蒙特罗杰国王才会到台湾去接她回来。
听完他的说明,她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些人当她是傻瓜啊!把这些像重话书里的台词搬出来哄她,还当真以为她会笨得去相信!
甭说声称是她祖父的那个人早已在闯入她家那日,由他辱骂的话语中显示他早已知道她们母女存在的事实──如果他不知道她们母女的存在,何以会对她们两人表现出明显的憎恶?再者,他如果只是为了「接」她回蒙特拉法瑟,何必做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绑架她」的行为?
如此与表现出来的态度不相符的说辞,如何教人信服?
加上贝鲁先生在告知她身世时那像在背书似的表情,以及明显可听出有太多遗漏的说辞,也无法不让人起疑窦。
所以经她评估,那份说辞的可信度大约只有两成。
不过后来贝鲁先生拿了一帧照片给她看,让她确实相信了一件事──她真的有外国血统。
她从小就曾经困惑过,她的身高比一般人来得高,轮廓较深刻,五官较鲜明,发色与瞳色也与一般人有所差别,看起来十足十就是有外国血统的模样。
而且最该她感到难以释怀的是,她母亲是那种细致婉约的古典美人,但她却像是丝毫没有遗传到她半分似的,典雅、细致这些形容词根本就与她的长相八竿子打不着。她还一直以为自己的长相异于常人,基于对外国人与生俱来的偏见,她不仅有些讨厌自己的长相,而且在心底深处一直拒绝她父亲有可能是个外国人的想法。
但事实的真相果然还是逃不过时间的追索,当她看着照片中那个与她母亲相拥而笑的外国男子,她真的无法不相信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她和他实在长得太相像了。
从小到大,她只问过一次母亲关于父亲的事,母亲当时的反应是缓缓看她一眼,然后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倏地从她雪白的两颊滑落。从来不曾见过母亲哭泣的她,被惊得只能怔忡的看着母亲,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母亲只是静静的落泪,不言不语,也无声无息。在母亲那张绝美容颜上的透明泪滴,像一声一声终于释放而出的叹息,在所说着母亲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满满的哀伤、满满的思念,以及满满的爱恋。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怕惊扰了那一刻的孤寂,怕一碰触母亲,母亲的灵魂就会飞向她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就这样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多久的时间,记忆中恍惚只觉得当母亲停止落泪时,白昼的阳光已教黑夜占据,春天的花朵也已经被冬雪覆盖了。
之后,母亲只告诉她一句话:「无论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妈妈和爸爸是深爱着彼此的。」
自此,她发誓再也不问有关父亲的事。
但她永远记得那时母亲的眼泪,以及当年纪尚轻的母亲,却因为积郁成疾加上操劳过度而终于离开了世间时,在她临终前,她那带着柔美的微笑,像是终于等到将与父亲相会时刻的幸福表情。
在她被带到蒙特拉法瑟后她就想过,也许母亲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被带到这里来。虽然母亲什么都没告诉她,但母亲其实早已教她其它更多、更宝贵的事情,像是冷静、坚强与勇敢。
而且要不是她被带到蒙特拉法瑟,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去探究她父亲究竟是谁这件事,但在她已经被带到蒙特拉法瑟来的现在,追究自己的身世反倒成了最重要的事。
因为如果不将整个情况彻底弄清楚,她就无法定位她在这里的身分及立场,也就无法决定未来应该朝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确立未来的方向及目标是她一贯务实的人生态度。
在听过贝鲁先生的说辞及看过照片之后,她持保留态度的向他提出一些疑问,例如:母亲及父亲会分开的原因?以及为何她在十八年后才被带回蒙特拉法瑟的原因等等。
但贝鲁先生却明显地搪塞过去,让她了解到他分明有意对她隐瞒某些事,也让她打心里感到不愉快。
除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她终于了解上次尚狄洛特为何会突然吻她,以及之前他所说的话的意思。
因为这一整天她都被这些欧洲贵族又搂又抱、又亲又吻的,她能够谅解那是欧美人士平常问好与表示亲近的方式,而且只要不是像晚宴上那群黏人苍蝇似的男人,在对她问好之余又有另一层不应有的逾距含意的话,她其实不是顶在意这一类的问好方式,反正一回生、二回熟,整天下来她已经能够适应良好了。
但让她怒意达到临界点的原因是在那之后,因为在晚宴之前她所与之见面的人是声称「她的祖父」的蒙特罗杰国王。
他仍是那副傲慢与轻视的态度,一见面就对她下了一串命令,彷佛她理所当然应该遵从似的。
她当然不会傻傻的光被欺负,她又像那日一样,以言词激了他一番。他像是不能忍受有人不尊敬他似的,以更轻蔑的话语回她。于是两人开始冷言冷语的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要不是贝鲁先生在旁好言安抚,她相信他们到最后一定会吵起来。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仍是不欢而散,让她今天所积压的郁气更加狂炽,而现在的这个晚宴又如此令她不快,折腾了一整天,她自觉耐性已经所剩无几,才会凝着一张脸、冷着一双眼,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虽然她知道现在最好多听他人的谈话,才能够从中抽丝剥茧去了解情况,尤其在被一堆人「观赏」过后,她相信现在的她是孤立无援的。
但她真的觉得现在的她就好象是童话故事中的爱丽丝,而眼前这群衣着华丽的贵族就像是要攻击她的扑克牌女王的士兵,让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晚宴,可以一个人好好的透透气,清醒清醒头脑,缓和一下情绪。
就在她不想再忍耐下去,想掉头走人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尚狄洛特。
他仍然是那么抢眼,那么风度翩翩、尊贵不凡,踏着优雅沉稳的步伐,横越过一整个大厅的人群,带着无与伦比的迷人浅笑,直直朝她走来。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讶异会在这里看见他,她甚至有「他早该出现了」的这种想法。因为她在昏迷前确实消楚地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古龙水味道,她那时就知道,将她迷昏的人正是他,所以醒来后的这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其实已经让她颇感疑惑。
尚狄洛特走到童净暄面前站定,对她身旁的贝鲁先生做点了下头,示意他让他们单独相处。贝鲁先生看了童净暄一眼,躬了个身退了开去。
尚狄洛特看着童净暄,加深了脸上的浅笑,以磁性的嗓音轻轻向她打了声招呼:「嗨!」她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像在瞪他,道:「你好,兔子先生,请叫我爱丽丝。」
他唇形的弧度加深,明白她如此怪异却十足有趣的说辞其实是她变相的在指责他,因为将爱丽丝带进奇幻世界的是只带着怀表的兔子,而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事情的起头也正好是他。
他配合的说道:「你好,爱丽丝小姐,看来你现在正处于扑克牌女王的审判当中。」
她看他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情,但他能够听懂她讽刺话语里的含义,还非常配合的响应了她,真的无法不让她打心里高兴起来──长到这么大,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能与她这么有默契的人。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他承诺似的说道。
她轻笑着,「那我应该向你道谢。」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像是松开了今天一整天打结似的紧绷心情,她不自觉地轻轻吐了口气。
虽然他只是配合着她在说话,而且这一切倒霉事件的开端就是由他而起,但此时此地看见他真实的站在她面前,让她有种放心的感觉,至少他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虽然对与他第一次谈话的印象差到会想将他丢到太平洋喂鱼,而且他总是设计她、捉弄她、占她便宜,还会搪塞她、敷衍她、隐瞒她真正的身世,但她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欺骗过她什么。
甚至既使她对他的立场、他的目的也都不甚明白,她却可以从以往和他相处的点滴过程中去相信一件事──他绝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在她有困难或者有危险时弃她于不顾。
是的,她的确信任他。
向他绽出微笑,她又问:「那你愿意马上带我离开这里吗?」
「私奔吗?」他笑问。
「好啊!」她配合的笑着回答。
「事实上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我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看着他优雅迷人的笑容,她倏地收敛笑容,表情抹上警戒,不语。
他轻扬眉,「没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