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你爱的陷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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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剑的情绪感到有此调适不过来。
所以她只是有些发愣的点了点头,「喔」了声,没再问话。
虽然满怀笑意,但尚狄洛特也只是安静的继续吃饭,没有说话。
两人摒弃前嫌的首次对话就只有这么简短,但奇异的,童净暄发觉自己竟有种轻松起来的感觉。
之后几天,他们偶尔也会交谈,但话都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重点,好比她说起她在校园后围墙上发现了一只毛色非常漂亮的猫,又好比他说着今天的天候状况不怎么好,应该会下雨等等,诸如此类无关紧要的闲事。
像是相处数十年的老夫老妻般,如此优闲、轻松,只是在用餐之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而已,而关于求婚的事,也像是被遗忘在过去,谁都没有再提起。
然而这几天的悠闲平和,其实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假象。
* * *
今天,童净暄一如往常的在尚狄洛特的办公室用午餐,但她心里其实有种不甘心的感觉,因为说起来今天不是他要她到他办公室吃饭,而是她主动到他办公室吃饭。
从最初每天被挟持着走去他的办公室,后来渐渐的,像已经成为习惯似的,不必他「护送」,她变成是与他肩并肩走到他办公室,而且自从她纠正他挑食而打破僵局之后,他们走在一起时偶尔还会闲聊几句。
可是今天他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在下课后走到她身旁「接」她一起去用餐,反而一反常态,下课后他直接走出教室,看也不看她一眼。
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直接举步跟在他身后走到他办公室。
一直到坐下吃饭时她才发觉到,最初她并不是自愿到他办公室吃饭的,然而现在她竟然已经养成了习惯。很显然的,就像圣.艾修伯里笔下的小王子驯养那只小狐狸的方法一样,她也被尚狄洛特给「驯养」了,或者在心理学上可称之为「制约反应」。
而且他肯定是早就设计好的。咬了口蔬菜天妇罗,看着对桌尚狄洛特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童净暄这么想着。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门随即被打开,走进一个美丽非凡的人。
当童净暄转头看见来人马上忘了吃饭,怔怔的看着那个人。除了她母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人,虽然长相及装扮皆相当中性化,但仍是个美丽的人,典雅、高贵,并且气质出众。
尚狄洛特一见来人,脸色瞬时转为精明犀利,以英语问道:「来了多少人?」
「所有人,也包括蒙特罗杰……先生。」望月悠回道。
他一出声童净暄才察觉他原来是个男子,不过,她认为真正美丽的人是不分性别,甚至是超越性别界限的。
「连他都来了?」尚狄洛特微挑眉,「有意思。」注意到童净暄一直睁着大眼看着望月悠,尚狄洛特唤道:「净暄,你的眼睛都发直了。」
她不理他,笑着对望月悠以流利的英语说道:「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么说,但我真的觉得你很漂亮。」
望月悠微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轻摇着头,「不!我不介意。」不好意思的避开了童净暄坦然的视线,他补了一句:「谢谢你。」
「净暄!你从不曾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尚狄洛特双手交抱于胸前,摆出吃味的态度。
她耸肩,「没办法,我生来就对欧美人士有偏见。」
她特意对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我的偏见是不对的,但这是种感觉问题,打我懂事起就一直这么觉得,没道理可以解释的,所以也没有方法可以化解偏见。」
他不理会她话里的挑舋;意味,道:「但你的英文程度却相当好。」授课不久他就发现她的英文程度其实和一个土生土长的美裔人士相差无几。
「这是有原因的。」她解释道,「我母亲生前常常会兼差翻译英文文稿,我从小受她影响的关系,况且不喜欢一种人和不喜欢一种语言并没有绝对的相关性。」
事实上为了家计,她从国中起也会帮忙翻译文稿,加上她妈妈也鼓励她学习英文,因此不论听说读写,她全都相当有信心,现在也仍会以翻译文稿打工赚些生活费。
「原来如此。」尚狄洛特微笑道。
看见他的笑容,一种不好的预感直窜她脑海。那种笑她太熟悉了,看似温和迷人,实则满怀心机。而且每当他对她那样笑过之后,就一定会发生让她觉得倒霉的事情,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
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倾斜,她微偏头防备的看着他,反问:「那你呢?你的中文也说得相当好,几乎和台湾人没两样。」
「砰!」
她才刚问完话,门突然被用力打开,一群外国人来势汹汹的鱼贯进入,而且来者清一色是男人。
当她看见那一群像蝗虫来袭般涌进办公室的外国人,便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忍不住在心里叨念起来:为什么她的预感要这么灵验?又为什么她的坏运要这般兴旺呢?
其中一个外国人一看见尚狄洛特就劈头以英语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无耻的先偷跑!」
另一个外国人发现到童净暄的存在,快步来到她面前,略嫌轻浮的说道:「啊!这位美丽的小姐应该就是克莱卓亚了吧?」
其它人听见他的话,立即像蚂蚁闻到糖的味道,一窝蜂涌到她面前,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起话,嘈杂的声音里多半是讲一些对她阿谀奉承的话,不然就是他们无聊的自我介绍。
童净暄原本是冷凝着一张脸,但观察那群外国人一会儿后,她的表情突然转变,换上甜美且略带无辜的笑容,她故意用谦和有礼的声音,以字正腔圆的中文说道:「你们这群没有礼貌的乌龟王八蛋,为什么偏偏挑我吃饭的时间来闹场?小学老师没教过啊?对人要有礼貌,你们这样七嘴八舌的打扰别人吃饭,难道是有礼貌的行为吗?还不快回去检讨检讨!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比你们懂得礼貌。」
她快速的说着,边说还边在尚狄洛特和众人之间指来指去,让站在她面前的一群人被她搅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其实早就看出并摆明了是在欺负他们听不懂中文。
由于望月悠是日本人,同样听不懂中文,但一旁原本在静观其变的尚狄洛特一见童净暄竟然做出如此反应,而且还「正大光明」地骂了那群不速之客一顿,早已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弄得其它人更是如坠五里雾中。
最后童净暄转向尚狄洛特,语调甜美的用中文对他说道:「你这家伙,不要光只会在旁边笑,我知道这等阵仗一定跟你脱不了关系,你别想在旁边纳凉。」显然她早已经不当他是老师了。
尚狄洛特仍止不住笑,但他倒是非常听话的挡在童净暄与其它人之间,在对其他人说话之前,他先用中文对她说道:「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是啊,我得应该为此而放鞭炮庆祝呢!」她扬着唇回道,却蕴含十足的讽刺意味。
笑话!她又不是脑袋短路了,被他喜欢?她可是一丁点都不觉得高兴。她在心里追加了几句,但仍乘机躲到尚狄洛特身后赶紧继续吃饭,她坚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把饭吃光光。
那一群外国人误以为童净暄刚才是在解释她听不懂英语的事,而他们也没一个能听懂国语的,于是便齐声把矛头指向尚狄洛特,对他质问了起来。
那群外国人像麻雀般七嘴八舌的讲着话,却像是他们再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似的,话题只围绕在尚狄洛特有多卑鄙、多无耻上头。尚狄洛特偶尔会穿插一、两句话,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是温和且优雅,但她感觉得出来,他根本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她三两下迅速把饭吃完,立即站起身去丢垃圾,打算趁着混乱赶紧走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吃饱了?」就像猫总会察觉到老鼠要逃走的迹象,尚狄洛特的声音鬼魅似的在她身后响起,定住了她往门边移动的脚步。
她转身换上笑脸,语气过分有礼的说道:「是的,我吃饱了,谢谢招待。」说完,迅速往门边移去。
「等等。」尚狄洛特唤住她,举步朝她走去,唇边轻轻漾出温柔且诱人的笑,「虽然我知道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尊心作祟,但是我仍然必须这么做──」
他话只讲到一半就停口,她全然不明所以,而且他唇边的笑不知怎地让她感到迷惑,「什么?」她怔怔问着。
看着他逐渐移近的身形,她蓦地感到一股危险,但还来不及细想,他已迅速并坚定的俯身向她,顷刻间,她只能困惑的看着他急遽扩大的脸,直到唇上一股温热的暖流直窜脑海,她才惊觉他对她做了什么。
一场迷咒就此被惊醒,她毫不迟疑地一掌挥向他。
比她更快的,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挡住她的攻击,力量恰好的握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觉得痛却也无法挣脱,于是她立即试着移动头部想避开他的唇,才发现他也早已轻扣住她后脑,让她同样无法闪躲。
然而比起这些无法挣脱的箝制,他温润的唇却像紫罗兰花瓣那般细致柔腻,像天使羽翼那般温暖爱怜,溶在她唇上绵绵密密的亲吻着她。
如此亲密的时刻并没有维持太久,还在办公室内的那群外国人在尚狄洛特做出亲吻童净暄的举劲时,几乎是立即的出声抗议,有些还走到他们身边欲阻止尚狄洛特。
尚狄洛特在那些不识相的人走到他们身边之前就放开了童净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她,而她则是一脸冰霜。
「有任何解释吗?」她冷冷问道。
他只回她一个更深浓的笑。他知道她现在明明很生气,却仍然控制得住自己的怒气质问他动机为何,如此冷静的表现让他激赏。
她缓缓吸了口气,看似释怀的点了点头,然后除了尚狄洛特之外,其它人全都被她接下来的举动惊吓住了,因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迹象,她再度伸手猛然向尚狄洛特腹部重重击出一拳。
这次他没有挡开也没有闪躲,结结实实承受了她这一拳,闷哼了声,轻抚着腹部,皱起眉用埋怨的语气说道:「你下手不轻呢!」
「你很可恶,这是你应得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他扬起俊逸迷人的笑容,「我知道。」
她又瞪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而那群外国人没想到他们最初以为个性温顺的童净暄,竟然会像头母狮般攻击人,一下子全看傻了眼,忘了他们来台湾的目的是她,应该立即追上她才对。
待回过神来,他们便一同为尚狄洛特的遭遇感到兴灾乐祸,尚狄洛特竟会沦落到挨女人打?真是前所未见的奇闻。
望月悠看着唇角微翘的尚狄洛特,很明显童净暄用尽全力的一拳对尚狄洛特来说不过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那般无关痛痒。
只是让他感到十分讶异的是,尚狄洛特竟然愿意在其它人面前有这样的表现,这明显不是他以往的作风,何况他还是在明知会惹童净暄生气的情况下吻了她……从认识尚狄洛特至今,他从来不曾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牺牲、如此放下身段的示好过。
望月悠怔怔看着被童净暄关上的门,第一次对这一场政策婚姻产生了乐观的想法……
* * *
「咦?」
当人回到家,童净暄发现她家的门竟然没上锁,这绝不是她会发生的错误,她赶紧小心谨慎的开门进入。
一踏进屋里她便发现家中竟然又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群外国人,将不过十几坪大的房子挤得像尖峰时段的公车。
一个威严的老者坐在客厅正中央,他的左后侧站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右后侧则站了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然后在他们三人的左、右、后方各站了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这九个不速之客的架式是很好看,但她总觉得有点可笑,好象她家来了一团戏班子在演戏似的。尤其是那六个像保镖的大汉,竟然在台湾这四季如春的岛国穿起黑色风衣,想耍酷也得看情况吧?现在已是春末,真亏得他们不觉得热。
不过,这是她家吧?他们才是外来者吧?为什么唯一坐着的那个老者反而摆出高高在上的表情与态度,打从她进门就一脸傲慢的对她从头审视到脚?而且其它人也彷佛当她是犯人似的,用一双双探照灯般的眼睛猛盯着她看,让她感觉糟糕极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为什么最近总会发生这种事?这半个月来她几乎变成了童话故事中的爱丽丝,老是跳进一些不真实的情况当中。爱丽丝或许会觉得好玩,但她可是快被烦死了,恨不得能变出一支大扫把将这些怪人一个个扫出她的生活,还她平静的日子。
「你们是谁?」她以冷静但不算友善的语气问道,毕竟这是她家,而他们是闯入者。
「你就是克莱卓亚?」那个威严的老者不答反问,用的是英语,但他语气里的疑惑意味并不浓,仿佛只是为了做最后的确认。
童净暄微扬眉,并没有立即回答。那个名字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今天中午那群莫名其妙的外国人正是这么叫她,她只是在揣测这群人和中午那群人与尚狄洛特的关系。
老者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听不懂英文,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