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恋的两个男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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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的车子或路人;偶而说我们是疯子的便骂上数句;有些又会感到有趣的便跟着我们走上一段。我们都一概不理;只自顾地乐在其中。
我发现最有趣的是;这路轧像见证着香港的发展歴史。
我们从中环(香港现在最先进繁荣的商业区域)开始起步走;朝着西面的西环(香港最早期发展的商贸区域)进发;我们像走进时光隧道里;好像从现代走回数十年前般。
我和人凭着我们对这些地方的仅有历史认识;一一向平介绍着。看到了很多现代和旧式建筑物的对立、看到了那些仍屹立不倒的仅有战前楼宇、又走过极富香港早期发展代表性的三角码头(四、五十年代;早期的香港货运集散基地)………。
平不愧是个读建筑系的学生;他不停地解说着那些不同建筑风格的来由和美学;意外地令我和人对这些历史建筑物有了更深的认识。
我总是走在最前;指着这又指着那地要平一一向我解说着。我完全地沈醉在这最后一夜的每分每秒中。不知不觉地;我终于看到两旁已再没别的建筑物了;只剩下前面不远的“电车终站”。
我们终于走至路轧的尽头了!我抬头望向天空;见已泛起深篮;这个美好良夜的完结时刻已终于来临了。
我忙跑往终站处坐下;平走至我跟前;我抬头望他。
平望了望我;再仰望天空一刻;他伸出手像要把我拉起来。
'该回家了!小棠。'平轻说着。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听到他这样说;我忙把刚伸出的手收回。
'我的腿子抽筋了;我走不动!'我嚷着。
看着那在面前不远的回家小路口;我实在再想不出;除了回家外还能找个什么籍口来拖延这我不想有终结的晚上。但我还是赖着不走;人已站在路口上等着。
平蹲下来看着我:'真的走不动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盯着他。
我是那么全神贯注地看着平的容貌;且努力地把他的眼、耳、口、鼻、眉;那五官牢牢地记着。再过数小时后;我将不再见到这张我最爱的面孔;只能从这记忆中把“他”重组恢复过来。
'小棠;怎么啦?真的那么倦吗?'平又问着。
我还是没应他;只深深地盯着他。
唉…!在此时此刻;我想除了一下子便投进他的懐里把他好好的抱紧外;我真的再没别的事情想干了。
'那好;我把你背回家就是了。'平说后便把他的背转向着我。
真想不到;平竟有那末正中我下懐的提议。
看着平那雄伟的背缓缓的移近我面前时;我的心中激荡不已。
这刻;我的心情真的有如那些攀登险峯的健儿正面临顶峰抢点一刻般的激动——我的心窝赤热无比;情感更是澎湃激动不已。
'小棠;来;上我的背。'平说着。
'嗯……!'我提起那双颤抖着的手;缓慢地移往他的肩膊处;当我的指尖拈着他的肩膊时;整个身子不期然地震动着;随又感到全身有点酥软得乏力起来,我吃力地把那激动得颤抖着的身躯移近向他;平伸出他那双粗壮的手臂,轻轻的拐着我两条大腿;一下子便将我背起来。
当我的前胸像飞机降落跑道般;慢慢的、安全的降落在平那雄伟的背时;我是整个人的完全地包陷着他;我感到一份无与伦比的实在、安全、满足的感觉。
我从没这感觉;这激动的反应完全是自心中发出的。
我的前胸这样地紧紧贴着他的背;像整个人开始要溶进他的身体内般;我感到肾上腺素在急升;心跳更是狂然加速起来。我全身自然地酥软下来;安然地靠在他的背上;这是多么舒畅的感觉……!
这便是我一直渴望着的所谓爱的感受吗?我情不自禁地显出很满足的笑容!
我把头儿轻靠落平的颈膊处。
平回头看了看我便笑说:'好了吗!那真的要走啦。'
'平!你能走慢点吗?'我柔声地说着。
他盯着我;笑了笑;点了下头便慢慢地步进回家的路口。
我枕在他的颈项旁看着他;我从没这样子的近距离地看着他。
我欣赏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挺拔枭扬的鼻子、性感泠傲的粗大咀唇。
此刻;我是完全地给他那原始的男子汉魅力征服着的;陶醉在他那沈实的呼吸中。
这一刻;我看到的世界竟是这样子的小;但我实在足愿了…!
平缓慢地在这长长的石板街道的中心前进着;人在前方双手轻插着裤袋子轻轻地荡着;偶而停下;回头向我们报以微笑;又再回身前进。
'平;我很重吗?'我掀近他耳边轻说着。
'不重。你那么瘦。'他看了看我;笑了笑。
'你倦吗?'
'没事。你好好的抓稳就好了。'
我忍不住又随手掏弄他颈后的碎发;我想他是感到我在做着这事的,但他没理会我;仍是眼看前方地慢走着。
见他不抗拒;胆子更是大起来;我渐渐地把他抱得更紧;像要把他完全吞噬般。
见屹立在街上的唐楼已渐近眼前;天空更是已见鱼肚白了;我真想掩着平的眼儿;好让他别停下;一直地这样背着我走至上海吧!
我闭上眼睛;把平抱得更紧;尽情地、全心全意地享受这最后的一刻。我告诉自己;我得好好的记着这将长伴我每夜对他思念、回忆的一刻。
平突然停下步来;我还以为是已终于走至唐楼了。忙张开眼睛;见唐楼还在不远处;但却看到一名年老的流浪汉;在这长街的中心正朝着我们走近。
平紧紧的盯着他;我感到有些不对劲。
人见平这般的反应;也感到有点不寻常。
那流浪汉只自顾地走过我们的身边便转入另一条小街道去。
看到他的背时;这才察觉到他背着的那张用绳子捆着的碎花棉被;不正就是我掉了的那张棉被吗!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棉被;再望着平。他把我轻轻放下便随着那流浪汉的方向跟着;我和人忙紧随着他。
我们随着流浪汉转过数条街道后;见他终于走进一条天桥底内。
走进天桥底内;竟发现有二、三十多人的露宿者;各自躺在地上不同的地方和角落处。
平直走住那年老流浪汉躺下的地方;只是紧盯着他;没一句话。
我不知道平还在待着什么?作什么打算?
我的心却全系在那棉被上;只担心着棉被内的钱可还存在?
那年老的流浪汉盯着平;平也盯着他;流浪汉又把放在他身边的那棉被盖往身上。
'这是你的棉被?'流浪汉问平。
平点了点头。
'那你把它拿回吧!'流浪汉悠然自得地闭上眼睛;把双手搁往后脑。
这简直是把那棉被抢回的千载良机;但不知为何;平仍是干站着。
我忙跑往那流浪汉处;抢过那棉被便躲在平的身后;二话不说便往被内搜寻着那些钱。但那些钱已不在棉被内了!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望着那棉被;平回头望我;我摇头示意他钱已不在了;平把棉被拿走。
'老伯;棉被还是留下给你用吧。'平把棉被盖回他身上。
'走吧!'平跟我和人说过便走往桥底外。
还以为平会把那流浪汉好好的整治一下;再问问他。怎料他竟就这样子便摆休;真是给他气死我。
我忙追上平:'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或许是他把钱拿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们又能怎样证明那些钱是我的;再说;钱已不在了;算吧!这是天意。'平又走着。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不;怎能就这样算;……'我说着。
'年青人;你要的东西在这儿。'
我急回身;见那流浪汉的手中已拿着一包子在向我们扬着。
我跑往他处把那包子抢过检查起来;那些钞票竟然真的藏在内里;忙赶紧地检数着。
'不用数了;我只用了差不多一万块;其余的五万都在这儿了。'流浪汉轻说着。
'什么!你竟用了那么多钱;你这次死定了!'我不信他;继续检数着;那五万块果然还在。
'不!你得把钱还回给我。要不…'我咬牙切齿地说。
'小棠!'平喝着我。
'还也成!你的命要有我般长才成;但我的命可没有那么长呢!哈…哈…'流浪汉大笑着。
'老伯;你为何自愿把钱还回我们?'人问起来。
流浪汉紧盯着平:'这年青人那末辛勤地一直在努力赚钱;我要是早点知道这棉被内的钱是他的;我早便找他还了。'
'你认得我?'平终于说起话来。
'我怎会不认得你!常在街上跟我争捡纸皮这饭吃的是你吧。可幸是;我在大排档内捡找食物时;故意留下很多好东西给我的又是你!'流浪汉说着。
真想不到;平竟是这流浪汉的仇人;但又是他的恩人。
'那这万元;你花得开心吗?'平笑着问他。
流浪汉坐起身子来;指着其余的露宿者;振振有辞地说着:'哈…哈…开心!怎会不开心。我已不知有多久没这样地阔气过;这里所有的人;我全都送了他们一张簇新的棉被;又请了他们吃了几顿填满肚子的饭。可恨的是;我当年最有资格作这些事时;我连想也没想过!'
见他说起这些话时那带着点霸气的神态和语调;我想他一定曾尝过一段风光的日子。但我实在忍不下;他花了我们的钱竟然还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花的是我们的钱;还说这些风凉话。我还没跟你好好地算这笔帐!'我指着他骂起来。
平走往我处;蹲下来;按下我指着流浪汉的手;又从我手中的钱里拿了二仟块。
'怎么啦?平。'我问。
'你先别理我。'平说。
'老伯;那钱你花得痛快也不错;反正花了的钱回不来;对吧。'平还是带点笑意又可亲的跟他说着。
'对极了!不过尔尔!年青人;我花了你的钱;你便算我替你作了个大福气吧!'流浪汉也笑说起来。
平也点头笑起来。
平竟然仍是那样的轻松自在;我真是不忍再看下去。
'你两个都是疯子!'我骂着。
'老伯;你怎说怎好。这二仟块是我谢你替我保管这笔钱的酬劳;我不能再多给你。对不起!'平把钱交往他手中。
'不成!你还给他钱;这钱是我的……!'我想抢回那二仟块;却给平按着。
'这万弍块都算作是我借你的;我迟些还你;成了吧!'平说。
唉!他这样地按着我双手又盯着我;我还能不依他吗?
平看了看手表:'老伯;我得走了。我若再有机会来香港;一定来看你的。再见!'平说后便转身离去。
人也跟着平离去。
'死老鬼;你听着!要是我收不到他的钱;我定来找你的。'我掀近他耳边轻声说过便离去追上平。
'年青人!'流浪汉又喝道。
我停下回身;平却没停下。
'年青人;你的胸襟宽厚;你有前途;好好地干吧!'流浪汉赞说着。
平仍没停下;只扬扬手便走出天桥底外——
红矗鸪底苷尽
记得十岁那年;这车站便是我自上海南下;首次踏足香港的地方。
还依稀记得那时;我是那末满懐兴奋地从这车站里奔走出外;急欲一看这充满着传说的东方之珠的首貌。
成长后;这车站仍总是带给我充满着愉悦的回忆。
像每年总会有几次到访在这车站旁的体育馆;欣赏那些歌星们的演唱会。每次经过了数小时跟我的偶像声嘶力竭的、疯狂叫嚷的近距离接触过后,当我仍是心花怒放地走出体育馆时;我总会先看看火车站大楼外的大钟才赶车回家的。
还有每次从深圳经歴完疯狂的购物后;携着大量的战利品折返回港时;我也总是满心欢喜地从这火车站的大钟下走过的。感觉上;这车站总是带给我美好的时光。但这一刻;我却挂着副哭丧脸似的在这车站内耗着。
敞大的车站内祗有稀疏的旅客;显得有些泠清;因还是大清早吧。
我站在候车处外等着;人伴着平在不远的柜台处;在登记车票位子。
实在不明白?平为何选上这要耗三十多小时途程的火车回乡;只为省下分别是乘飞机要多付的仟多块,但他无辜地给那流浪汉花了他那艰辛地赚来的一万块后;还要面不改容地多给人家二仟块谢他。
嘿!确是豪气干云!又潇脱!
但男人对数学这门子的事;究竟持的是什么概念呢?我真搅不懂?
大堂内正广播着平乘搭那班车次的开始登车提示;闸口的通道打开着;一些旅客跟亲友作过最后的道别后亦开始鱼贯进入通道内。
我整个人不禁绷紧起来;心内不停地盘算着——和平最后的话别;我该说或想说什么呢?
'你千万别把我忘掉!'
'我还能把你忘掉吗!一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