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恋的两个男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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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说话;只低着头。
'你说呀…!!!!'我再大喝;手中的刀子在空中怒插得更甚。
'她是我的一个客人。'人终于说了。
'你的客人!啊!她定是很有钱的吧;你现在那么想钱。'我把刀子指着他说。
'小棠;你要怎么说也好。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人说过便拉开大门。
'你站住!你要往她处吗!人家有钱便能玩你了吗!钱我没吗!我也有钱;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说………'我不能忍受他就这样的一走了之。
'你收声!还没闹够了吗!'平突然站起身来喝着我。
'你…'。
'我叫你收声!你在说什么废话啦!人家是干那工作又怎样了;干你的事吗?他错了什么啦?'平竟一点也不怕我手中的刀子;直走近我的面前说着。
'那你认为他当男妓是对吗!他欺骗了我对他的感情呵;你竟还替他说话。'我不忿地说。
'当男妓又怎样了!你听不到人在解说什么吗?他只不过是在那处境中作出选择;这根本就没有对或错。他从没骗过你;我一直在看着;一直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老是在照顾着你的感受;怕错伤了你;他从没说过一句伤你的话吧,但你知道了他是个男妓便说尽伤透人心的话;你还好意思说你怎样喜欢他吗?你简直是不知所谓!'平义正严词地说。
'啊!又是我的错了吗!我是你的表妹呵!你竟连这次也不帮我而帮他。姜中平;你为何老是一直地跟我对着干?我忍够你了;我现在就要你滚!你滚…滚…!'我挥舞着刀子;指着大门大喝着。
'我就是要跟你对着干又怎样啦?我就是帮理不帮亲的!走!人;我们走!宋小棠,你还是先照照镜子吧;你现在只像过疯妇!'平说完便拉着人一起离去。
他竟胆敢说我是个疯妇;真后悔他刚背着我走时;没把握机会在他背上划上数刀。
'呯!'很响亮的关门声后;只剩下我一人立在厅中呆呆的望着那大门;再没有任何一丝声音的发出,一股死寂的气氛随即扬起着。
看到墙上镜中自己的反映——反转了穿的睡裙、赤着脚、披头散发、手拿着刀。
我确实像个疯妇!我掉下刀子;颓然地坐往沙发上。
第十四章
大门打开;人和平走进屋内;我没理会他们。
'我是回来执拾行李的。'我听到人说;但我没应他。他们各自走回房间内。
看了看阳台外;又已是晚上了。
我还是如昨晚般;自他们走后一直地坐在那沙发上完全没动过,时间亦像没流逝过一刻;我什么也没想过,脑袋像完全空掉般。我并没睡过;眼只是看着…我根本没有任何视线;我只像件没有生命的死物,彷如其他家具般的一起搁在厅中。
人拿着袋子走出厅中执拾。
客厅中散佈着一地的物品;还有一些我送给人的;但已全剪破了的衣服。
'我的棉被!'一声大喝;平从房中冲出厅上直走往我的面前。
'我的棉被在那儿?你把它放了在那儿?'平很紧张地问我。
我没应他;也没看他。
'你别耍我!'平说完即走入我的房内;片刻;又走回我面前。
'小棠!我的棉被究竟在那儿?'他气急败坏地捉着我的手说着。
'那棉被是我的。'我没气没力的冷冷说着。
'你要怎说也好;快把它还我!否则我不客气了!'平已怒得像要打我。
'我把它掉了。'我还是冷冷地说。
'什么?你掉了它……'平给吓得像要哭起来。
人见平焦急得像要发疯般;忙放下袋子走前来。
'小棠;你掉了它在那儿?快告诉平吧。'人也急起来。
'好像是…街口的垃圾站吧!'我说。
'我要死啦!'平竟真的哭起来;他放开了我的手;颓然地跪在地上;忽然又瞪着我。
'你那时掉的?'平急问着。
'昨晚吧;我记不起了。'
'我要是找它不着;回来便把你杀啦!'平说完即跑出大门;人紧随着——
平像个疯子似的在街上的垃圾站内搜寻着那棉被;人在外边的垃圾堆也搜寻着。
见他俩把垃圾站的内外弄得天翻地覆;我虽站在阳台上远远看着;却没什么感觉。
最后;见平终于放弃;颓然的摊坐在地上;人安慰着他。
平突然的抬头看着我在阳台上的方向;我虽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我感到他的愤怒已去到了极点。我本能地退了一步;跟着他便霍然而起;跑向我这方向;人紧追着他去。
他要回来寻仇了!
我不怕!那臭棉被竟像是他的命根子般重要。我真的不懂?
我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我的记忆像有点恢复了少许;我记起一些片段–昨夜自他俩走后;我只坐在这沙发上…不!地上这些杂物…化妆品、衣服…?啊!我曾在我的房间内捣过…还有!厨房里我也像掉过很多东西…是了!我从厨房爬着返回客厅经过平的房外时我看到那棉被……我把棉被掉进垃圾站内。地上这些碎布……?啊!我最后是坐在沙发上剪破这些衣服的。是了;就是这样子。
大门很缓慢地打开;一阵寒风吹进厅中;我没看。
我感到一股杀意从背后传来;一个缓慢步伐的黑影子渐前进着;渐渐的遮盖我起来;像在吞食着我;终于把我全吞食了。
到了!那影子终于停顿下来。
来吧!我已不想活了;我闭上眼睛……。
'小棠;你这次闯祸了!'
我回头看;说话的竟是人;他走往阳台看着下面的街道。
'你不该把那棉被扔掉。'人又说。
'那棉被是我的;我掉了它又怎样?'
'但棉被内的钱却是平的!'人看着我。'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来平把千辛万苦地工作所积下的钱;全都藏在棉被内。'人又说。
我真有点不能置信;平竟……我笑起来。
'想不到这孤寒种……真是天意;活该!'我笑着说。
'他不是孤寒种!他也不像是你当他只是个杂工般的那末哉。你竟说他是活该;你还是那样地只会看事情表面的肤浅。你可知道他可真是个大学生而我不是?你可知道他有多令人敬佩的情懆?'人阵阵有词地说。
'他是个大学生?那他为何……'我不能置信。
'他是清华大学建筑系的三年级生;他故意停学半年来港赚钱是为了筹集学费;是给他刚考进大学读商管的女友的。你认为他这样地干了而落得现在这般的境况是活该吗?'人痛心疾首地说。
'他真…我…我……'我像如雷轰顶;一阵泠汗冒着全身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真的?'
人点点头:'昨夜我们往喝洒时他跟我说的。他现在可真是比我还要惨了!'
这…这是什么故事!一幅棉被内藏着的不只是钱;竟还有那么可歌可泣的故事;我感到像个刚杀了人的杀人犯。
'那……那我真的错了!我该怎么做……?'我是真的感到很懊悔了。
'这笨蛋怎么不把钱放在银行内?啊!不成;他没有身份证明。唉…!为什么我老是要闯上这些祸的;我总是那么冲动……'我自责着。
'小棠;这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我们得想个法子帮他。'
'是;你说得对!你知道有多少钱在棉被内吗?我有些钱;我把钱还他便是了。我得付上这责任。'我肯定地说。
'我不知道!他没说过;相信也不少吧;他那样不要命地挣钱。小棠;你是该付上责任的,但你不能把钱还他便算了;那是没用的。你不是不知道平是有多强悍的吧;他不会就这样地接受你的钱及悔意的。'人分析着。
'是;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做了?'我的心太乱了;已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想不出来!'人说。
'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人看着我一会;点点头。
'在这件事情未弄好前;请你别搬走;我是真的知错了。我保证;我不会再纠缠着你;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需要你的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平好了!'我哀求着。
人看着我;像在考虑。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把棉被掉了吧。'我硬是要把他拖进这件事;怕他会拒绝我。
人瞪着我一会后才说:'好吧!那只是为着平的。'
'那当然!现在该怎办好?我们不能只干坐着什么也不干的。对!去替他找那棉被;人;我们再找找看。'我拉着人走。
'没用的;平刚把我赶了回来;他不要什么帮忙。'人说。
'是吗?那你留在这儿等他回来;我自己去。我一定要找回那棉被;我想我记得掉了在那儿的。'我说完即跑出屋外。
第十五章
想不到;我宋小棠像个傻子般的在垃圾站内;发疯地翻箱倒笼起来;把自己弄得污糟邋遢我也置之不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但我确是活该的。
'小棠;你不是在跟我挣饭吃吧?'
一把声音在背后传来;我回身看。
'铁咀莲!啊!见到你好了;你有没有见到一幅红色碎花的棉被?'我抹着满头大汗的问她。
'你在找那棉被?'她问。
我忙点头:'你见过?'
她摇摇头:'我看你不用找了;你不会找到的。棉被这些东西;老是刚掉下便给那些流浪汉捡走的。你还是放弃吧!'
'真的吗?'
'你不信便算!'她说后便推着那运载垃圾的铁车子往街上去。
'铁…不!莲姐;如果你帮我找到那棉被;我给你些钱。'
'多少?'她即停下问道。
'一仟。不!二仟!'我斩铁截钉地说。
'好!我找到後自會找你。你回家吧;很夜了。'
'不碍事的;我要再往别的地方找一下。'
在这条街道上;来来回回地走了不知多少遍;正如铁咀莲所说;我是不会找到的。
时是半夜了;整条街道上已空无一人;我感到很沮丧;茫然地坐在行人路旁的地上。心里不停地想着;平一直那末艰辛地挣钱的辛劳成果;一下子便给我毁了,尤是背后那崇高的意义更是令我更感汗颜。我真想在这刻;有人能把我痛打一顿!
突然看到街尾的不远处有人正慢慢地向我这方走来。啊…!是平;他颓然的垂着头;踏着颤疲的步伐;缓缓地走着;手上并没拿着棉被。
我忙站起身走出街道的中心站着。头上街灯的光线把我的身影长长的拉向前方。
平走至我的影子前便停下来。他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哀愁的眼神;这样绝望的神情。站在另一方的我;感到心在痛;眼泪已差不多夺眶而出。
不!小棠;别哭!别在这一刻!你还要他对你显出同情吗!我告诉着自己;我极力控制着。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他也只是看着我。
就这样地;在这夜半无人的晚上;整条石板街道上;就只我俩相距不远地对站着、对望着。
我俩像对正在决斗的人般的对峙着;像静待着那终极一招的爆发。
看着他;我感到心内有股热火在燃烧着。
突然一声闪电雷响划过;打破了这死寂的一刻。
平即显得有些激动;捏紧了他的拳头。
来吧!我是真的希望他会冲过来把我正法的;我肯定不会还手。可以的话;只想把他好好抱紧。真不知何解竟在这刻生起这念头;但我真的想好好地抱着他;我就是想!
不知我们已站了多久;平终于没走过来。最后;他只是看了看天空;再看我一眼后便回身慢慢地走进唐楼内。
看着他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帘后;我抬头望天;见一大片乌云已遮盖了整片天空。
又一声雷响响起;斗大的雨点即倾泻而下。
街道上的流浪猫、狗即四散奔逃;整条长长的街道;就只我那么孤寂的在站着。
但我没打算移动;我仰面迎着天空;雨点怒打着我;皮肤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
这场大雨实在下得好!就让这场大雨把我这罪人的心灵好好地洗涤吧!快冲擦净掉这个该死的我吧!
我宋小棠今后一定要好好再重新做人呵!——
'小姐…小姐!你是付责看书;还是收钱的?'我急抬头看;但根本没有人在。
这便是平跟我初次邂逅时所说的第一句话。我坐在收银处内情不自禁地想着这事。
整个早上我在担心着他。今早起来;平已不在家。昨夜;我肯定他是在房内的;还以为他会躲在房内数天;本打算等他平复了点后才跟他谈赔偿的事。但他一早便失踪了;他去了那儿……?
'三叔;早!我是小棠。'
'小棠?怎么啦?这么早便打电话来?'三叔说。
'你在地盘吗?'。
'是呀;怎么啦?有话快说;我不是闲着呢。'
'平今天有上班吗?'
'他正在楼顶上做工作;这小子今天像吃了火药;那张脸黑得像个煤矿工人;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