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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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样认识?”
“不打不相识。”
“她向你出手?”
“她在游轮的甲板上窃取我银包。”
“为什么?”断不是为钱。
“我袋里有一张免查行李的海关许可证。”
原来如此。“这种许可证十分罕有。”
“家父鼎力协助一位参议员竞选州长,事成后他特别给我家一张许可证。”
第39节:美人计有好几种
2005年10月19日
“人贵自立。”
“那是指没有相干的人,我与你师傅若结婚,你们就是我的孩子。”
金瓶一怔,没想到魁梧的他有这样浪漫的想法。
“有空到欧娃呼及猫儿岛来参观,那两岛也有岑园,我家族现在只剩我一人,你们住在这里,我也热闹一点。”
金瓶不出声。
“家母生前办了几家幼稚园,现在共有学生百余人,免费教学,她有空时最喜欢同孩子们一起做美工,你可有兴趣?”
金瓶微笑。
这大块头中年人真的可爱爽朗,一脸胡子渣,几乎看不清五官,啤酒肚,手掌有蒲扇大,像一头棕熊。
想念师傅,金瓶垂头。
“金瓶,你真名字叫什么。”
金瓶答:“我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
“我已不再肯定想知道什么。”
“一个人生世如谜,一定十分不安。”
玉露出来了:“师姐,我不知道什么该扔掉,什么该保存。”
岑宝生咳嗽一声:“在岑园的东西,全属于我,不可以送人,也不可以带走。”
金瓶讶异,这人如此情深,始料未及。
她走进师傅寝室,发觉房间宽敞,但家具不多!小小一张梳妆台,用镜子拼砌成,像一蓝水晶灯似反映阳光,形成片片彩虹,碎碎落在墙上及地上。
光是这张小镜台,就叫人回思。
镜台上有一双白手套,一块披肩,长长流苏搭在小座几面上。
衣柜里只得十件八件衣裳。
的确毋需收拾什么,师傅根本没有身外物。
岑宝生说:“无论喜欢逗留多久都欢迎。”
这话已经重复多次,金瓶十分感激。
玉露说:“我俩是女生,无所谓哪里都可以生活,秦聪却不想寄人篱下。”
岑宝生说:“我手上有几类生意,秦聪可以选一样,这不是问题。”
玉露嗯一声:“他的意思是,他不愁生活,不求安定,又不乏友伴,他决定浪迹天涯,靠自己生活。”
金瓶意外:“他这样说?”
“是,师姐。他的意思是,你不必替我们着想,一出生我们已经注定是另外一种人,我懒读书,他懒做官,我们商量过,决定组队打天下。”
金瓶轻轻说:“那么,我也去,老规矩。”
岑宝生见无论如何留不住这三个年轻人,不禁气馁。
玉露微笑:“那么,我去通知秦聪。”
他们三人,也没有太多行李需要收拾。
稍后,秦聪回来了,他们坐下来商量出路。“学师傅那样,我们保留一个大本营,你不是一直喜欢曼谷?”
“抑或回香港?”
“不如就在夏威夷定居,这里有英语国家的先进设施,又有原住民的风土人情。”
秦聪忽然说:“照顾你俩是极大负担。”
第41节:这一切你也可以拥有
2005年10月19日
“你说过我像师傅。”
“是。”
“当年师傅婉拒你的好意,她说她不喜受到拘束。”
“金瓶,难道你的脾气与她一样?”
“我是她的徒弟,我同她一般脾气,多谢你的好意。”
他自她黑瞳瞳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心中的话,她渴望爱情,他的确是个理想的归宿,但是她不爱他。
他轻轻说:“许多炽热的爱情,都只维持了一季。”
“我明白。”金瓶微微笑。
“你师傅当年同我说:宝生,它不耐久。”
金瓶扬起一边眉毛。
“出卖她的人,正是她深爱的人。”
“你的看法太悲观了。”
“不,金瓶,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
“岑先生,弟妹正在等我。”
“金瓶,你若累了,欢迎你随时来憩息。”
有人走近:“由我接师姐回去吧。”
是秦聪来了。
金瓶再三道谢,握紧秦聪的手,与他转头离去。
秦聪驾一辆小小摩托车,噗噗噗把金瓶载回市区。
金瓶把脸靠在他背上。
“大块头向你示爱?”
金瓶没有回答。
“你若撇下我们,即时可享荣华富贵,立刻穿金戴银。”
金瓶嗤一声笑出来。
“他们都觉得你无可抗拒。”
“他们?”
“别忘记沈镜华,还有孟颖。”
金瓶想一想:“他们太年轻,不算数。”
“那么,我的劲敌,只有大块头一人?”
“你真的那么想?”
金瓶双臂束紧他的腰。
他轻轻转过头来:“紧些,再紧些。”
“说你爱我。”
秦聪畅快地笑,摩托车飞驰过市。
他们当晚就走了。
漫无目的,离开这一组太平洋小岛,飞往西方,在旧金山着陆。
玉露问:“当年,他们真的见过一座金山?”
“梦想金山银山,我们对财富的看法真正彻底,如果这是旧金山,新的金山又在什么地方?”
秦聪在飞机场租了车子:“跟我来。”
“不要走太远,我的身边只剩下一点点钱。”
这个时候,有两个红脸皮日本中年人围住了玉露,问她姓名,要她电话号码。
金瓶冷笑。
秦聪走近,他问:“我也有兴趣,你可要我的住址?”
日本人看他长得魁梧,知难而退。
玉露却不动气,反而笑:“东洋人嫌师兄老。”
上了车,把他们的护照旅行支票现钱全部抖出来。
“咦,这是什么?”
金瓶一看,是与未成年少年一起拍摄的极度猥亵照片。
秦聪说:“连护照一起寄到警察局去。”
“正应这样。”
玉露轻轻说:“钞票全是清白无辜的。”也只有她会这样说。
第43节:我从来不会缠着任何人
2005年10月19日
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不,不可以。”
她听见自己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根本就是不法之徒。”
身后传来金瓶的声音:“你自言自语说什么?”
玉露转过身子:“没事。”
金瓶叹口气:“师傅不在了,大家不好过。”
“师姐心想事成。”
“咦?”
“才嫌师傅,师傅就走。”
“我正在后悔。”金瓶垂头。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实际上,如释重负,可是这样?”
“玉露,我并无此意。”
“如今,每个人都得听你的了。”
“你不服气?”
“啊哈,哪里轮到我有异议。”
“小露,心境欠佳,少说话。”
“是是是。”玉露扬起双手走开。
秦聪推开门进来。
他说:“中华会馆门口不远处有座牌楼,你们见了面,可约他到双喜茶楼,我已与老板打过招呼,那地方还干净。”
凡是有华人的地方,就非得筹款盖一座牌楼,号称中华门,结果也扬名四海,外国人就叫它PAILAU,也懒得翻译。
金瓶问:“双喜可有后门?”
“有,在厨房里。”
秦聪说:“我与小露会坐靠门的位子。”
金瓶点点头:“小露心情欠佳,你陪她出去逛逛。”
“谁理她,都是你们把她宠坏。”
第二天,金瓶化装成一个中年妇女,衣着十分考究,可是衣服全是十年前式样,外套还有大垫肩,白鞋,深棕丝袜,百分百过时。
她准时到中华会馆,看到染金发的华裔少年三三两两聚集。
三时整,有人走近问:“可是金瓶小姐?”
金瓶抬起头:“海先生,请到双喜喝杯茶。”
那年轻人欠欠身:“好。”
他们走进茶楼,靠边坐下,伙计来招呼,海费兹用标准粤语说:“给一壶寿眉及一碟豉油王炒面。”
金瓶笑了。
他凝视她:“你原来这么年轻,始料未及。”
金瓶收敛笑容回答:“足够做你母亲了。”
这时,秦聪与玉露进来坐到门口座位。
“这件事,你太年轻了,怕没有兴趣。”他有点迟疑。
金瓶轻轻问:“你们做事,习惯这样嗦?”
他脸红,咳嗽一声,喝一杯寿眉茶,定定神。
这女子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笑也像在笑,根本不属于中年妇女。
她能胜任这项任务吗?
他自公文袋取出两张10乘8照片,交给金瓶看,照片中是一幅西洋画。
金瓶对美术的认识十分普通,但是西洋画大师不过是那几个人,风格突出,一望即知,甚易辨认。
这是一幅精美的风景画,却并非名家作品。
左下角有显著签名,画家叫史洛域斯基。
一查资料就可以知道画的市值如何。
第45节:人为争口气 佛为争炉香
2005年10月19日
金瓶说:“这张画真实面积是三乘五寸,自画框割下,卷起,放进筒内,挂在背上,可迅速神不知鬼不觉离去。”
“一分钟内可以解决。”
“从进屋到离去,四十秒够了。”
“直布罗陀讲什么语言?”
“英语,它是一个不愿独立的殖民地。”
“我同你一起出发。”
金瓶忽然说:“第一次没有师傅,独立行动,感觉凄凉。”
她垂下了头。
玉露牵牵嘴角,不出声。
“这次行动,我无事可做。”
“不,玉露,你也一起去观光。”
稍后,海费兹与他们接头,他拨电话到他们房间。
“我有资料放在接待处。”
金瓶说:“玉露,你去拿。”
玉露到大堂取件,海费兹就在一角看报纸,见一少女活泼地取过包裹,他不禁一怔,这就是金瓶的真面目,抑或,只是她的同伴?
他对那声音温婉动人的东方女子有极大好感,即使她真是一个中年女子,他也不介意时时听她说话。
玉露拿了一卷录像带上来。
金瓶播放观看。
摄像机把他们带到山上,私家路两边有枣树及橄榄树,一片地中海风情,接着,小型摄像机停留在一间平房门外,门牌上写着奥登堡。
是德裔。
接着,有人打开门,摄像机跟进去。
秦聪问:“有没有发觉镜头位置很低?”
玉露答:“偷拍的摄像机配在一个孩子身上。”
说得不错。
接着,小孩走进书房,他们看到了那幅画,完全不设防地挂在墙上。
书房一角,是落地长窗。
秦聪说:“好像任何人走进去都可以轻易把画取走。”
“也许,他们志在必得。”
秦聪微笑:“现在,只有你与我商量了。”
金瓶看着他,内心恻然。
这时,玉露把双肩靠在师兄肩上:“我呢?”
秦聪忽然推开她。
这时,有人敲酒店房门。
秦聪打开门,是一个侍者送飞机票上来。
秦聪笑:“只有一张飞机票。”
“不要紧,”金瓶说,“我请客,明早一起走。”
玉露说:“真累。”
她取过外套,说要出去逛街。
她一出门,金瓶说:“玉露还小,你对她好些。”
秦聪却这样答:“一个人若钟爱另一人,就老是觉得他小,长不大,八十岁的母亲还会对五十岁的女儿说:‘下雨了,记得带伞,’或是‘多穿一件衣服’。”
金瓶不出声。
“可是不喜欢一个人呢,她十七岁你也把她当老妖精。”
“小露是小。”
“你这样的人,人家卖了你,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金瓶掏出一把带钻石头削刀,握在手中。
第47节:我们是她生力军嘛
2005年10月19日
海费兹说:“我们住朋友家。”
金瓶点点头。
海费兹的朋友开车来接,他们住在一个市集楼上,金瓶百感交集。
在西方先进国家,住宅与店铺完全分开,哪有住在杂货店楼上的道理,今日,她像是回到老家。
房间里可以听到市声,不必担心,秦聪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小公寓里通讯设备精密齐备,海费兹说:“我的朋友在法新社工作,他到坦桑几亚度假去了。”
“我向往卡萨布兰卡。”
海费兹看着她说:“你可以卸妆啦。”
金瓶愕然:“我生成这个样子,没有面具。”
海费兹气结。
金瓶说:“休息过后,我们出发巡逻。”
他坐在金瓶对面:“奥登堡夫妇每晚九时到十时,必然往市区俱乐部打桥牌。”
“有没有养狗?”
“没有动物。”
“什么样的防盗警钟?”
“十分简单的设备,一惊动门窗,警钟就响起。若连电话线一起剪断,则警局会立刻行动,不过,你一定会比他们快。”他微微笑。
“那么,索性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好了。”
“我也那么想。”
“干脆像一个寻常小偷那样进屋行窃。”
海费兹忽然咳嗽一声。
金瓶何等明敏:“什么事?”
他有点尴尬。
“请讲。”必定还有额外要求。
“可否在奥登堡家留下侮辱字句。”
“不。”金瓶断然拒绝。
他脸上讪讪地。
“你目的既达,他脸上无光,何必再踏上一脚,不但浪费时间,且十分幼稚。”
海费兹耳朵发热:“是,你说得对,多谢教训,我终身受惠。”
金瓶忍不住笑。
他们租了脚踏车,踩到半山上去。
金瓶一向做体操,难不倒她,海费兹有点气喘。
他们停在半途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