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债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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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他替自己挑了一个特别难驯的猎物……
“哼!”飞舞对他自信过剩的高姿态嗤之以鼻。“我很期待看到你牛皮吹破的糗样。”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敛眸,沉着俊脸拉着她步入赌场中心,即将展开的赌局,不单单是为了达成赌约,更是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斗争。
不过输家绝不会是他。
他会为了她轻藐无视的态度,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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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颇大的电子触控式牌桌上有着堆叠如山,代表不同金额的彩色塑胶筹码,那得用白花花的现金兑换,才能在赌台上一决胜负。
场中无论是有奖机台还是益智机台,每种博彩游戏的赌注总额数字惊人,短短几分钟甚或几秒内,便是几千万吞吐的交易,令人咋舌。
这里不只是各国富豪聚集之地,也是充满金钱、权利与欲望的修罗场。
一夜之间投下重金,只为贪图一时快感,没人因此而更加富贵,但却有可能过于沉迷而万劫不复。
人间天堂因而成为噬人炼狱。
飞舞看着沉湎于欢乐中的男女.顿时打了个冷颤。
不过,她既离享乐天堂很遥远,也与堕落地狱无缘,她一辈子都会是个安分守己、努力工作的平凡人。
“唉——”她轻叹一声,看着桌面上巨额的赌金,只能收起一试手气的奢望。
“决定好了吗?”樊之甚停下脚步,不想再陪她闲逛,浪费时间。
飞舞不懂赌,规则也仅是一知半解,她随意指向右手边,围满赌客的牌桌。“就那个吧!”
他依循她葱白的手指望过去,是“BlackJack”,台湾俗称为“二十一点”的赌博游戏。
他勾起嘴角,迳自走向赌台,选定了中意的位子,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小落现金纸钞,置于台面上、押注区外的区域,向身着小礼服的美丽女荷官兑换筹码。
连这最基本的互动,都像是一种隆重的仪式。
樊之甚把叠起来约莫三公分高的塑胶货币移至面前,全数押注。
“有那些钱,干嘛不去住饭店?”飞舞盯着他刚刚送出去数万元的千元大钞,嘴里念念有词,暗发牢骚。
在庄家发牌前,赌客们纷纷投入大笔赌金,和运气一博。
没一会,樊之甚的面前躺了两张覆盖的纸牌,他迅速看过底牌,然后果决翻开其中一张,不若其他赌客般战战兢兢,略有考虑及迟疑。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简单却引人注目的红心A,在规则中,ACE可以代表一点,或十一点,端看另一张牌的点数,再决定它或大或小。
然而,规则上如果赌客手持〃NaturalBlackJack〃一点数合计为二十一点,必须马上掀牌示众,他没有立刻现牌,表示另一张纸牌的点数小于十。
他露出高深莫测的淡然笑容,一抬眼,对上了娇艳无比的女荷官投来的勾人媚眼,正朝他强力放电。
飞舞目睹美女荷官的示好举动,没察觉自己几乎是立刻皱紧眉心,用力“看”了对方一眼,清丽的面容掠过一抹不悦。
樊之甚不为所动的别开眼,对美女视若无睹,继而环视庄家和其余赌客牌面上的点数,神情认真而专注。
飞舞瞄见美艳荷官咬了咬唇、颇为气恼的模样,唇畔泛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得意。
美艳荷官毕竟经过专业训练,很快又把心力转移到赌台上的牌局。
樊之甚无心关切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精锐的眸光一扫,向庄家补了第一张牌。
飞舞屏气凝神,突然被赌局散发出来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许多赌客在补牌后,点数陆续爆炸,输掉这局的赌注。
幸运的,樊之甚方才补到的点数是三,免于手中的点数超过二十一点,成为爆炸(Busting)的局面。
最后,庄家开牌一十九点。
也就是说,他若低于庄家的点数,仍然无法成为少数的赢家之一。
飞舞望了他一眼,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她的脑中一闪而逝的想法,竟是希望他能赢……
樊之甚慢条斯理的掀开覆盖的底牌——LuckySeven!加上他后来补的第三张牌,点数总合刚好是二十一。
他赢了第一回合。
樊之甚将赢得的筹码,交到身旁的飞舞手中,噙着自信的浅笑。“离开前把这些换成现金,应该足够支付三个月房租了。”
飞舞怔怔地盯着他神采飞扬的俊脸,再低头看着掌心里如玩具般轻盈的塑胶货币,胸口蓦地一阵骚动。
“该进行下一个赌局了,打算让我赌什么?我的幸运女神。”他凝视她,语带戏谑。
“谁要当你的幸运女神啊!”她收敛心神,记起自己的立场,于是忿忿地说:“你也只不过侥幸赢了一次而已。”
被处于敌对关系的人奉为幸运女神,飞舞实在很难由衷地感到高兴。
就如她所言,他只是凑巧蒙中一场,不代表接下来会一样顶利,他会赢,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庄家运气太背。
她低头想得入神,没注意有侍者端着免费供应的各式鸡尾酒,正迎面而来。
眼见再两三步就要撞上,不过,在小灾难酿成前,她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量握住,身体横移了一大步。
飞舞连忙抬头,一脸茫然错愕,下一秒,她赫然发现自己正紧偎在樊之甚的胸膛,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淡褐色的眼眸中,那如魔魅般的异色瞳孔,似具有勾魂摄魄的力量,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与她四目相接后,他若无其事的松开她,继续往前走。
飞舞僵着一张脸,跟了上去。
但,她的心还陷溺在他那教人看不透情绪的眸光里,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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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乐、双骰子、加勒比海扑克,是后来飞舞指定的三样赌博游戏,樊之甚对规则与赌法都了若指掌,没有一样难得倒他。
赌局中,他总是沉着冷静,顶多在连本带利取回筹码时,他好看的唇才会微微弯成愉悦的弧度。
至此,他尚未尝到败绩,也就是说,他的住处有着落了。
“还有最后一样。”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不慢不紧,泰然自若。毕竟,他一开始就预言了这是必然的、唯一的结局,不值得他特别惊喜。
“都已经成定局了,还赌什么赌?!要赌你自己去赌。”飞舞撇开脸,口气不太好——她气自己居然深深被他赌博时的神情吸引,好几次都看得入迷了。
况且,人说“十赌九输”,偏偏他却是十拿九稳,其中一定有诈!
想是这样想,但她就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却压根没察觉他有任何舞弊的小动作,这令她困惑不已。
“好不容易进来,不想亲自赌一把,试试手气?”樊之甚柔嗄的询问。
他的提议让她心动。“不必了。”她嘴硬回绝,然后在心里惋惜。
“人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他这样说服她。
“明明是个豪华销金窟。”飞舞持相反意见。
“赌博不是个光靠运气的竞赛。”樊之甚笑了笑,正色道:“不过,你是幸运女神,所以例外,你只要凭着直觉押注就行了。”
飞舞蹙起眉头,暗自气恼自己总轻易被他的话触动心弦。
“最后一个,选美式轮盘吧?”他指向不远处的一隅,围满赌客的赌台。“依你的第六感,选中意的数字就可以了。”他告知她美式轮盘的玩法。
飞舞满心犹豫,天人交战,碍于面子迟迟不肯拉下脸与他妥协。
像是洞悉她的别扭与挣扎,樊之甚干脆迳自为她做决定。“飞舞,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顺从自己的心意,不要为将来埋下后悔的种子。”
他说得没错,离开后今生恐怕没机会再踏进第二次了。“我哪有钱可以赌?”即使是最低限额,也需要几千块台币,而她的钱都有打算,要是输了,她会好几天睡不着觉。
他冷不防托起她的右手,把十枚面额最大的筹码轻放在她的掌心中。“现在有了。”
筹码残留着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手心,直达心底。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他慷慨的开出极大的诱因,一般人着实难以抗拒,更何况,他知道她绝不会跟钱过不去。
而那么一点数目,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正如他所料,她确实无法抵挡诱惑,暂时放下成见,还露出勉为其难答应的表情。
樊之甚也不拆穿她蹩脚的演技,留了情面给她,偕同她往轮盘下注区走去。
“原来这就是美式轮盘……”飞舞细微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兴奋。
美式轮盘的电子触控台桌上,有许多数字按键,轮盘则由编号“0”、“00'’、“1”至‘136”,共被细分为三十八个小细沟。
她在许多外国电影都看过这玩意,看着小球在轮盘里滚动,然后掉入某个数字的小沟里那种刺激感,光看就过瘾十足。
“至少选一个号码,当然,也能有多重选择,只不过押注的数字越多,赔率相对减少。”樊之甚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明,此外,他还解释了内部投注与外围投注的规则。
在他简洁明了的解说下,飞舞约略了解游戏的多样化玩法,是她以前所不清楚的。
她几乎要以为他以前不是商人,而是职业赌徒。
即使他真的是个专业赌客,凭他纯熟的赌技,运气又似乎好得挡不住,应该不至于输得两袖清风,连落脚处也没有……
而且,他怎么看都不像欠下大笔债务,必须四处躲债的穷鬼。再者,若真是那样,他大可借一笔赌金到赌场赌一把,也许很快就能翻本。
飞舞望着他好看迷人的侧颜,情绪随着他或高或低的脸部线条起伏,疑惑越来越深。
“想好怎么押注了吗?”樊之甚看向她。
飞舞狼狈的转移目光,继而注视着赌桌上的数字。“嗯,好了。”她匆匆把筹码放在“13”与“l6”中间的格线上,若象牙制的滚球落于其中一个号码,也有颇丰的赔率。
“确定了?”他问。“不再多考虑一下?传说中,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他似是而非道。
听到不吉利,飞舞的心意动摇。思索片刻,她伸手移动筹码,往上移了两格,押放在“7”与“lO”中间。
“决定好的话,就按下“SPIN”,让轮盘旋展,赌局就算成立。”他在一旁指点。
飞舞照做,启动轮盘。
白色的象牙小球开始在圆型滚盘中转动,随着转速减缓,飞舞的心跳则为之加速,紧张不已。
她抿着唇瓣,十指在胸前交握,双眼紧盯着象牙小球,仔细留意它的踪迹,默默祈祷能落在她押注的两个号码其中一个。
小球在圆形轮盘中发出匡啷的声响,最后“喀”地一声,象牙球找到了栖身之所,安稳的待在小格子里。
萤幕立刻显示出该数字“l0”,昭告赌客奖落谁家。
大部分的赌客筹码都被荷官撤收,只留下飞舞的赌金还留着。
“恭喜。”樊之甚笑了笑,向她道贺。
飞舞缓缓掀开眼帘,看见自己原本的赌金旁增加了一堆筹码,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眸。“中……中了?!”
由于她押注两个号码,称作“Splif”——分拆,将获得赌金十七倍的赔率。
“对。”樊之甚给她肯定的答覆。“你果真是幸运女神。”
能赢得十几倍的金额,飞舞固然开心,但紧接着是一阵惊悚——若非他一句话导致她临时改变主意,她将也是输家之一。
这男人……莫非有特异功能?!
“我们的赌注胜负也已经分晓。”樊之甚觑住她。“该做的我都做了,你没忘记答应过我的事吧?”
飞舞找不到丝毫说不的理由,遂含糊的虚应了声。“你既然有那些钱,干嘛非得住我家?”她按捺不住满腔疑问。
“当然有苦衷,三个月后,你会知道原因。”他轻描淡写带过,此刻,他还无法详谈。
不能事先泄露赌约,是好友们订下的规矩。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回家吧。”他帮她把赢来的筹码一把抓起来。
临去前,他们换回一笔崭新的现金。
接过属于她的金额,飞舞整个人飘飘欲仙。
感觉起来,跟身旁的男人在一起,好像还挺不赖的嘛……
她数着白花花的钞票,嘴角上扬的想着。
第五章
就这样,樊之甚达成游戏的第一阶段任务,住进“猎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