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空伫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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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的唤声尤在耳边,人却已不在了。
若诗,你还在世上吗?
告诉哥哥好吗?
不由自主地握紧,鞋子被攥的变了形,扭成一团,仿佛一个扭曲变形的脸。
林若煌站在床前,一言不发地凝视韩涛。
床上的男人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脸颊也瘦的没了形,怎能想到当年玉树临风的韩涛竟会是如今这般落魄模样。
不,当年得知小妹爱上林轩,为了让他们分手,他和韩涛联手拆散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是今天的局面。
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苛责这个昏迷的男人,为了自己人性的妹妹,他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他和小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留有他和小妹血缘无缘长大的孩子。
回忆
几日里,韩家的别墅人人心事重重,所有的重心都围绕韩涛转。韩涛自海边独自一人回来后就一病不起,高烧,说胡话,请了医生也不灵光。管家王嫂担心的要命,一遍又一遍的替换韩涛额头上的毛巾,照医生说的酒精擦身也不见效。
家里,洋行里都等着韩涛拿主意,可韩涛迟迟不醒,整个别墅弥漫着恐慌的情绪。
“医生,我家先生何时能醒啊。”王嫂焦急不安,“再不醒来,那可就3天了。”
“韩先生是精神打击太大,加之长期疲劳过度才倒下的,已经注射了退烧针,待体温退下就好。至于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李医生无奈地收拾听诊器。
他已经是韩家请来的第三个医生了。原先的家庭医生刘齐返乡探亲,王嫂只得请象山城最好的医生来看病,三个医生众口一词,开的方子也大致相同,应该不会有错,可韩涛就是醒不来。
送别了医生,王嫂回到林若诗的房间,继续为韩涛替换毛巾。心下琢磨着该如何向林若煌开口。
三天前,她送韩涛和林若诗出门附近的海边,结果只见韩涛独自一人回来,她连喊几声都不曾理会。只听得二楼林若诗的房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没了声息。
大着胆子开了门,只见一片狼藉,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韩涛失了魂一样坐在地上,好容易将他扶到床上后,叫人来收拾房间,突然发现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发起了高烧,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想到这里,王嫂不禁叹了口气,这两人的事她也看在眼里,只是这两人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病重如山,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思着韩涛若再病下去,她也只能通知甬城的林若煌了。她原本是林府的佣人,更是若诗的陪嫁娘姨,眼下若诗没了踪影,韩涛又昏迷不醒,能拿个主意的只有林若煌了。
“王嫂,王嫂!”门外传来丫鬟小梅低低的叫声。
“叫魂啊,没看到先生病了?!”关上房门,王嫂低声呵斥。
“王嫂,你看,这是不是小姐的披肩?”小梅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
“你从哪里招来的?”王嫂一见,脸色骤变,一把从小梅手里夺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没错,是小姐的披肩,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先生给小姐披上的。莫非······
“司机阿陈在那个悬崖附近捡到,挂在李子树上。”小梅低低地回答。
王嫂心里一沉,这几日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始终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怕是真的了。
“给林先生打电话,还愣着干吗,去呀!”王嫂高声叫道。
······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马上过来。”林若煌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他无比震惊,他的小妹妹失踪了,生死不明,这都怪他,都怪他一意孤行,总是为她规划人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现在她竟以死来表示抗议。
他无意识地把拳头抵在唇上,呆坐了半晌。倏地起身,打铃让管家备车,他要去找他的小妹妹。
车子疾驶在通往象山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悔,渐渐地透过车窗看到的是若诗,尿裤子哭着拉他衣角的若诗,闯祸了跪在祖宗面前挨罚的若诗,欺负了韩涛洋洋得意的若诗,还有,还有爱上了林轩和自己争吵的若诗,送她去韩涛别墅绝情不语的若诗。
若诗啊,你何时才能饶恕我和韩涛,还有你自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书房里,林若煌静静地听王嫂汇报,一言不发。待王嫂说完,才抬头看她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把刘齐给我找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说罢慢慢起身踱到窗边,凝神望向窗外。
王嫂正应着准备叫人打电报叫刘齐速回。
就见林若煌回过头,盯了一会儿,说道:“人,去找了没有?”
“今天捡到小姐的披肩,就请少爷过来作主。实在,实在是想不到那方面去。所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那就是没找了?”林若煌闻言,原本低垂的眼帘微微扬起,厉光隐现,像两把刀子生生地捅进人心里,吓得王嫂大气不敢出一声。
“出去吧,叫林裕进来。”即使盛怒也仍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王嫂轻轻地走出书房,合上门后拍拍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几年不见,少爷变的益发深沉了。前几年,还是笑容和煦的一个年轻人,虽然喝过洋墨水,却一点也不骄傲,待下人也是客气。老爷去世后,少爷把洋行的生意搞的有声有色,比老爷在世时还要昌盛。
自从若诗小姐出嫁后到现在,竟变得不苟言笑,饶是相貌等样,让人也不敢轻易接近。
按照林若煌的指示,林裕找了当地的水鬼、船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联系了警察局长进行全城检查,所有来历不明的女子一律收监待查。
林若煌到别墅的第二天早上,刘齐就被带到了书房。
“刘医生,你知道我请来是为了什么?”林若煌开口道。
“是不是为了若诗小姐的身体。”刘齐不解地开口。
“哦?”有点意外,林若煌挑眉看他。
“若诗小姐的身体太虚弱了,要好好调理才行,不然将来生产会很辛苦的。”刘齐一口气说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若煌厉声道。
“那个,若诗小姐没说吗?她有2个月身孕了。”刘齐也惊异万分,“她说要给韩先生一个惊喜,求我别告诉韩先生的。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惊喜,真是天大的惊喜。”林若煌喃喃自语,身形晃了晃,颓然倒在座椅上,拳头轻轻敲额头。
若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尸两命,你要我如何承受,若诗?
挥挥手让眼前的人都出去,他已无力再承受了。
他的泪,只有他的小妹妹能看,
现在,无须他人来关心。
兴师动众地搜寻了2个礼拜,终是一无所获。除了手上的这只鞋。林若煌不禁自嘲,这便鞋是特地为若诗从永安百货买的,样式秀气的西式皮鞋,小羊皮质地,一见就觉得适合若诗,就买了送她。当时她欢喜的当场就抱着他脖子连声喊“好哥哥,好哥哥。”
当日的唤声尤在耳边,人却已不在了。
若诗,你还在世上吗?
告诉哥哥好吗?
不由自主地握紧,鞋子被攥的变了形,扭成一团,仿佛一个扭曲变形的脸。
林若煌站在床前,一言不发地凝视韩涛。
床上的男人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脸颊也瘦的没了形,怎能想到当年玉树临风的韩涛竟会是如今这般落魄模样。
不,当年得知小妹爱上林轩,为了让他们分手,他和韩涛联手拆散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是今天的局面。
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苛责这个昏迷的男人,为了自己人性的妹妹,他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他和小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留有他和小妹血缘无缘长大的孩子。
回忆(修改版)
回忆
远远地似乎听倒了海浪声,哗哗地拍打着礁石,又似下大雨的声音,听不真切。听这雨声像是雨季到了,甬城的雨季总是长的让人以为没有尽头。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某一天早上就突然失了踪影,厚厚的,灰蒙的像棉被一样把天空遮的严严实实的。然后细细的雨就这么一直下啊下,从早到晚,再从晚到早,周而复始。
久而久之你就会觉得天本来就是一直下雨的,空气本来就是湿漉漉的,东西要发霉也是正常的。
忍受了长达半个月之久的韩涛终于忍不住了。这雨一下起来没完没了,不但茶叶采办不了,连出门穿的衣服都没有像样的了。
“这雨怎么还没有下完啊?一下起来就没完,和南方人的脾性还真像。”对着月洞门,韩涛站在闻柳苑的屋檐下,无奈地叹气。
“呦,这脾气还真大啊~”又是那脆脆的嗓音。这脆脆的嗓音就是雨季里头的阳光能让人瞬间心情开朗。
嘴角的弧度慢慢的上升,韩涛不用转过头就知道是那个小丫头片子。
果不其然,林若诗捧着一碟黑色的果子,身着鹅黄改良旗袍,站在回廊。
“南方人怎么了,连下个雨都被人说事。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是哪个北方人称赞‘烟雨江南’到底名不虚传。”林若诗从回廊下踩着高跟鞋婷婷袅袅地走进屋子,重重把碟子放在檀木圆桌上。
“若不是这雨,你还没得这果子吃呢。”
韩涛不禁好奇心起,见她说得如此稀奇,顺手掂起黑色的个头圆圆的果子尝了一口,哇,又酸又甜,回味清甜,和以前尝过的果子大不相同,不知是什么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韩涛捏了果子,对着屋外仔细端详。
“什么果子,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是南方的果子,只怕吃了也会变得和南方人一样,少了你北方男儿的气概啊。”林二小姐坐在桌边,也掂了果子塞进嘴里,凉凉的开口。
韩涛闻言,差点笑翻。好个记仇的小丫头,接风宴上没难到他,还被罚禁足。竟时时刻刻记着给他难题,花样不断翻新,今天的题目怕就是这果子了。
“那就请林二姐发发善心,告诉我这果子的名字。”韩涛一本正经地学古人作了个揖。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对林若诗的个性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这林家二小姐自小丧母,父兄多疼爱,凡事依着她,就养成娇纵的性子。只是所开玩笑没有恶意,加之性子活波,也就由得她去了,眼下学成归国的北方男儿韩涛就成了她绝佳的玩具。
果然,林二小姐毫不客气地受了一揖,又丢了果子进嘴。大约是酸的紧,小脸皱成一团,连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献。待酸劲过了,一张脸舒展了一些,吐了果核,才开口道:“果子的名字可不告诉你,就告诉你这雨的名字吧。这果子是因这雨才得名的。”
“连雨都名字,倒是有趣。”韩涛也丢了颗果子进嘴,还好啊,酸甜可口,难道她的果子特别酸?
“这雨叫梅雨。”仿佛刚才的酸劲没尝够,林二小姐继续把果子往自家的嘴里丢。
“霉雨?倒也贴切。这雨再下下去人都要发霉了。哪有连着下十多天的雨?”韩涛笑着说。
方才说完,就听得林二小姐噗哧一下的笑了开去,一粒果核飞了出去。
“啊呦,笑死我,霉雨?亏你想的出来。”林二小姐委实笑的太厉害,竟连果子也拿不住,任由那黑色的果子滚过桌子,掉在她鹅黄的旗袍上,留下褐色的污迹。
“说错了吗?”韩涛纳闷道。
“没错,没错,好大,好大的,好大的霉雨啊。哈哈。”那脆脆的嗓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心知自己必定说错了话,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韩涛只好等着她笑完。
林二小姐笑的趴在桌上直不起身,越笑越畅快,竟笑地咳嗽了起来。
韩涛无奈地看着她,只好轻拍的她的背,又递杯水给她顺气。反正已经被捉弄惯了,他一个大男人难道和小丫头斗气?
林二小姐摆摆手,好容易才停了笑。歪着脖子望向站着给她拍背顺气的韩涛。原本梳得整齐的小环发髻因为笑得太过厉害,略有些松散。稍许发丝遮住了眼睛,若诗随意往耳后一挽,露出小鹿般的大眼,泛着笑出来的泪光得意地朝着他眨了眨,微微一笑。
“这么好笑的事情,我可得告诉大哥。”话还未说完,又笑了一下,忽见韩涛似乎有些呆立,方觉得有些过分,硬生生地闭上嘴巴辛苦忍住,
站起来往外面走,走到门边顿了一会,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