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情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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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我，我对不起我那可怜的雯雯。”
“伯伯，你看你。我哪有那么脆弱，你把我看成豆腐渣做的了。嘿嘿。”林晓飞知道他有想起了女儿，于是急忙轻快地说道。
肖儒海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晓飞，其实，伯伯是高兴的。为我自己，也为我的女儿。我们能认识你这样的年轻人，也算我们肖家的幸福。咳，你不知道，你雯雯姐咽气之前，跟我说，你是他心目中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她希望我能够对你好一点，这样才能弥补她曾经对你犯下的错误，才能弥补她心中的遗憾……”肖儒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晓飞，你雯雯姐这一辈子够命苦的，她走的时候，还是那么年轻。晓飞，无论你雯雯姐生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够原谅她，啊。我替她向你道歉。”
林晓飞急忙抓住肖儒海那双白皙而又张满斑纹的手，说道：“肖伯伯，你不要这么难过。其实，我一直很尊敬雯雯姐的。她也没有作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知道你对以前发生的事儿感到难过，可是雯雯姐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在那个世界里也会不安的。啊，肖伯伯，振作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好了。“
肖儒海听见林晓飞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他看了看林晓飞，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嗯，我会的。“
而这个时候，林晓飞的心里却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
眼下已是严冬腊月，往年到了这个时候，林晓飞已准备赶回家与爸爸妈妈团聚两人。在那个贫瘠但又温馨的土地上，爸爸妈妈在等着他回家过年。是呀，回家过年。可是，现在，他怎么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眼前这个老人家的心呢。他真是为难极了，恨不得自己能够分成两半来，一半踏上回家的列车，一半留在这里，陪伴肖伯伯度过那一天又一天的孤独和凄凉。
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二天，天气依然很冷。南国的冬天很少有这样的天气，而现在，还星星点点的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只是这些雪花比起北方要娇气脆弱一点，落到地面上，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夜睡的真是舒服，连一个梦都没有。林晓飞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表。十点钟了，他侧耳听了听门外，外面没有一点动静。由于一大早海风很凉，肖儒海通常都是在客厅里轻轻的来回舞动，比划几招太极拳，以锻炼锻炼筋骨。可是，今天却听不见任何声响。林晓飞有点奇怪，急忙下了床，来到客厅里。见客厅里没有人，林晓飞来到肖儒海的卧室，门虚掩着，林晓飞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肖儒海背靠着床头，双眼紧闭，一只胳膊耷拉在床沿上。床边的地板上掉落这一张黑白泛黄的照片。林晓飞走过去，捡起照片看了看，照片的下边有一行文字依稀可见：“中国人民解放军鲁北小分队幸存者合影留念，一九四九年冬。”林晓飞把照片放回到旁边的床头柜上，转过头去注视了一下小如海的脸庞。好久没有理发了，洁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的从鬓角垂下来，浓浓的胡须掩映着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比两个月前苍老了许多。而那嘴唇，这个时候看上去很干燥，有点发白。林晓飞急忙伸出一只手去肖儒海额头摸了摸，额头很烫，林晓飞心头一震，急忙冲进客厅里，打电话喊了救护车来。
正是头一天晚上那一个多小时寒风中的等待，使得肖儒海年老体衰的身子骨没有能够抵挡住冰冷海风的侵袭，一下病倒了。
医院里，林晓飞心事重重坐在坐在病床旁边，不安的等待肖儒海的清醒。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让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一下受到病痛的折磨。林晓飞愧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肖儒海清醒过来，看着床边的林晓飞，心里一阵酸楚，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晓飞，不要难过，我只不过是有点头晕，就是吹了点凉风，没事儿的。你，你不要难过。”
林晓飞见肖儒海醒过来，凑上前去，握住肖儒海的双手，生怕这个向父亲一样亲切和蔼的老人离他而去。“伯伯，都怪我，害你成了这样。”
“咳，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伯伯老了，身体比不上从前，这是自然规律，你不要难过了。啊。”
这个时候，护士走了进来：“这位先生，您，是老人家的家属？”
“嗯”林晓飞答道。
“哦，这样的，老人家因为心脏长期病变，导致肌体供血不足，抵抗力下降。可能要住院检查一段时间，以防其他并发症的出现。如果，能够长期有人照顾，可以考虑回家自己疗养。不过，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旁边都有人，否则，容易发生意外。”护士说完，拿出一个住院登记表，递给林晓飞：“请您在这个住院登记本上签个字。”
林晓飞接过登记本想了想，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护士。
肖儒海正在默默的思考着什么，听到刚才护士的那一番话，神情恍惚的急忙说道：“不，晓飞，我，我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探身起来。可是胳膊在床上一撑，没有一点力气，一下又瘫倒在床上。
护士见肖儒海要坐起来，急忙走过去：“老先生，你身体还很弱，不要动。来，我给你把枕头放好一点。”说完，随手把登记本放在床边上，就去给肖儒海收拾靠背的枕头。
肖儒海拿过那个登记本，见那签字栏里早已添上了内容：
“家属姓名：林晓飞 关系：儿子”
肖儒海看到这里，一行泪水唰的夺眶而出。良久，才平静下来，对林晓飞说道：“晓飞，孩子。过来，听伯伯跟你说”说完，咳嗽了一声，伸出胳膊相邻消费招了招手。
林晓飞走过去，蹲在床边上，看着肖儒海。
“晓飞，你赶快回家，我的房间里桌子上的台历第一页上，有你肖大哥的电话，你去给你肖大哥打个电话，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他，要他回家来。啊”
“嗯”林晓飞听了肖儒海的话，心里感到一丝凄凉，不要自主的眼圈一红。
“孩子，哭什么，别哭，我只是身体一时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啊。你去吧，让他早点回来。”肖儒海，说到这里，又咳嗽了两声，那个护士急忙过来，给他掖了掖杯子。
林晓飞答应了一声，看了肖儒海一眼，起身出去了。
“老先生，你这个儿子可真是孝顺呢。今天一大早，陪着你，一直到你醒来，寸步也没有离开过。”护士看着肖儒海好了一点，顺嘴说了一句。
“哦”肖儒海听了，心里又喜又悲，激动的说道：“是呀，我这个老头子真是幸运呢。有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老先生，我看你身体的体抗力可能不太好。身边可千万不能缺人，啊，您家里没有别人了么？”
“哦，有，不过，都，都不在广州。吭吭……”
“哦……”护士说完，见肖儒海说话费力，就说道：“哦，对不起老先生，说了这么多话，让您受累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躺着吧，有什么事儿，及时通知我们。“说完，走出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肖儒海心里感慨万千。儿子，我有这么一个儿子，这是我的造化呀。机灵可爱，真诚善良，为人厚道，咳，真是一个好孩子。
第三十章 茫然的告别
。cmfu。发布肖振东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cmfu。发布父亲的年纪大了，好几次，他都不放心，想给他请保姆，可父亲总觉得别扭。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一种心态去请个不认识的人来伺候自己。最后，他干脆要父亲去上海跟他们住一块儿，可是肖儒海执意不肯离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家。其实，他明白父亲是不忍心把林晓飞一个人撇在这个城市里。林晓飞虽说跟他们家非亲非故，但是，在这几个月里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使得这个小伙子成了他们家不可或缺的一个成员，尤其是父亲，更是觉得一天见不他这小子，就一天心里不踏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希望在有生之年，也能多一些阳光明媚的时光，而不是一味的死气沉沉。他明白这一点。作为老人，有时候他们的脾气仿佛就像回到了孩童时代，固执而又顽皮，好奇而又任性。这样的脾气性格刚好使得他跟林晓飞之间的心灵无形之中就靠的很近，仿佛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肖振东对妹妹跟林晓飞以前的一些事儿，多少也听着父亲提起过，妹妹很喜欢这个小兄弟，并且祝福了父亲在她走之后能够好好的照顾他，不要是他吃太多的苦。为了一种对女儿的补偿心理，父亲也就更加想到要把林晓飞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不能让这个流落异乡的小伙子有孤独凄凉之感。
。cmfu。发布岁月不饶人。现在，父亲终因年老而失去了以前的对生命的那份从容，屡屡呈现出垂暮之年的那种生命规律来，使得肖振东感到一种生命轮回的悲凉。
。cmfu。发布中午两点多的时候，肖振东进了病房，发现父亲正好睡着了。林晓飞趴在床沿上也沉沉的睡去，便不忍心吵醒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病床前，轻轻的坐在父亲脚底下，等他们醒过来。
。cmfu。发布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林晓飞口中一阵惊恐的呼喊：“爸爸，爸爸，你，你去哪里了。爸爸，我回来了。”
。cmfu。发布喊声惊醒了沉睡的肖儒海，他急忙撑起身子，看见肖振东正坐在跟前，说了声：“东东，你回来了。哦，你快看看晓飞怎么了。咳，这孩子，可能又做梦了。”
。cmfu。发布“嗯”肖振东大应了一声，走到林晓飞跟前，推了推：“晓飞，晓飞，醒醒，快醒醒。”
。cmfu。发布林晓飞从睡梦中醒过来，眼角流着一线泪痕，看来，这个梦让他很伤心。
。cmfu。发布“哦，伯伯，我做了一个梦。咳，吓死我了。哦，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cmfu。发布“哦，我刚到，还被你的梦话吓了一跳呢。”肖振东笑着说道。
。cmfu。发布“晓飞，你，你是不是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肖儒海心疼的看着林晓飞，关切的问道。
。cmfu。发布“哦，我刚才梦见我回到家里，看见爸爸在门口，走了过去，爸爸却突然不见了。我……咳，伯伯是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林消费一脸愧疚的说道。
。cmfu。发布“没有，没有。”肖儒海若有所思的说道。
。cmfu。发布过了一会儿，趁着林晓飞去卫生间的当口，肖振东对父亲说道：
。cmfu。发布“爸爸，我刚才在进来之前，看了你的病例，医生说你的心脏情况很不好，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一定要有专人二十四小时守护。要不你看，是不是跟我到上海去住一段时间，那里的医院条件比这里好很多，而且你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也好天天有人照顾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晓飞他一个孩子家，可能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我怕他照顾不好你。再说了，他现在也在工作，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小伙子人倒是没对说，就是我们给人家添的麻烦也够多得了，你看是不是……？”
。cmfu。发布肖儒海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
。cmfu。发布这个时候，林晓飞回倒病房，来到肖儒海跟前，看了看肖儒海的脸，高兴的说道：“肖伯伯，你现在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咳，昨天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cmfu。发布“哦，是我不好，把你吓着了。”肖儒海听家林晓飞的话，一阵心疼的急忙给林晓飞赔不是。
。cmfu。发布“好啦，现在好了。不过，你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听候医生发落，说让你吃药，你就吃药，说要你睡觉，你就要乖乖的睡觉，不要调皮，啊”
。cmfu。发布肖儒海被林晓飞的话逗得大笑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被医生给收买了，啊，哈哈哈”
。cmfu。发布肖振东看着这爷儿俩，心里也是说不出高兴，但是转眼又有些难过。
。cmfu。发布怎么跟林晓飞开口呢，肖振东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父亲，这个时候，肖儒海似乎和他想着同一个问题，脸上说不出的一种感受。
。cmfu。发布过了大概有半个钟头，肖儒海问林晓飞：“晓飞，快过年了，你，你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望看望他们。你一个人这么大老远的出来，他们可能也盼着你早点回去呢。”
。cmfu。发布林晓飞听了这话，抬头望了望肖儒海，想了想，又埋下头，低声叹了口气。
。cmfu。发布“哦，晓飞，你放心的回去。这里有你肖大哥呢，而且，可能的话，我要跟你肖大哥去上海住一段日子，在那里养养病。”
。cmfu。发布“哦，肖大哥，这是真的？”林晓飞转过头来问肖振东。
。cmfu。发布“嗯，他现在的病情不是很乐观，我想给他在上海找一个好一点的医院，好好疗养疗养。晓飞，这几个月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cmfu。发布“肖大哥，你，你不要这么客气。我照顾伯伯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伯伯对我也很好，好人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