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情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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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飞突然有了一种强力的冲动和好奇心,他很想搞明白这其中隐藏的玄机。
林晓飞抬头看了看那位满脸肉乎乎的张主任,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呢?
第四章 初见端倪
这一天下午下班,办公室的同事除了路平和林晓飞以外都回家了。
看见路平整准备收拾东西起身要走,林晓飞急忙喊了一声“路大姐,你等等。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路平转过身来,疑惑的看了看林晓飞。见林晓飞一脸诚恳和期待的表情,于是坐下来:“我们的歌唱家有什么困难?”
“你听说过省工会艺术团么?”林晓飞试探的问道。
路平听他问起这个,不由的脸色沉了沉:“嗯,听说过。”
“最近咱们厂推荐名额去省工会艺术团培训的事儿你有没有听说过?”林晓飞继续追问,似乎所有的答案全部都写在路平的脑子里,只等着自己一句句把它刨出来。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么?”路平反问到。
听到这里,林晓飞有点恼火。不过他强行镇静下来,继续问到:“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推荐的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路平看了看刘晓飞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种稚气未脱的脸呀,质朴无邪,目光清澈。陆平沉默了几十秒,下意识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去不去那个艺术团,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噢……”林晓飞听路平这么一说,心里倒平静了一点。
可是这个时候,路平却一反常态,悲泣泣的叹了叹气。
“路大姐,怎么了?”林晓飞觉察到路平心中的不快,疑惑的问道。
“其实,同样的事儿我也遇到过。”路平定了定神,似乎下了一个决心,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吐为快。“那是前年的时候,全厂职工进行了一个文艺比赛,说是为了选拔去全国总工会参加竞赛的资格。那年,我的成绩很好,也顺利通过了厂内的初选。”说到这,路平看了看林晓飞,苦笑了一下,眼神里似乎又充满了一丝光芒。“可是,谁能想到,就在要去北京参加总决赛的前一个月,我爱人出了车祸。经过了半个月的康复,一条腿落下了残疾。那个时候,我决定放弃比赛,在家里好好照顾他。因为比赛现场要在中央电视台直播,为了保证比赛的质量,所有参赛选手要提前一个礼拜到北京进行专业的培训和彩排。可是,我爱人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辛辛苦苦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拼到这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能一下子放弃了呢。他苦苦哀求我,说他的腿没事儿,也不过就十天时间么,他能照顾自己。说我要是不去,他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我当时也是左右为难,见他这么说,我也很感动。就决定继续去参加后面的比赛。可是……”路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怨愤的神色。“厂工会经过研究决定,要我放弃比赛,理由是我丈夫出了车祸,我这样去参加比赛,肯定会分心,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厂里的成绩。我解释了其中的情况,并把我丈夫的心思也想他们说了,可是他们始终没有给我机会。其实,我丈夫的车祸只是一个我被刷掉参赛资格的导火索,工会头目们一直为我和厂长办公室张主任的爱人刘英霞哪一个最终去北京参赛为难着呢。后来我也听说了,即就是我丈夫没有出事儿,我也未必就能去得了。咳,他们其实是巴不得我去不了呢。我丈夫的车祸对他们来说可真是福音。”
路平说了这么多,有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林晓飞,见林晓飞那双本来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如同患了痴呆症一样,失去了光芒。觉得自己说这么多有点台唐突,凭着一年多的相处,他了解到林晓飞太朴实,太纯净了。他毕竟刚刚走出校园,还没有经历过什么社会的洗礼,这么说了一大堆黑色事件,他的心中会激起多么大的震动呀。
路平觉得有点对不起林晓飞,想找个方法挽回这样一种情势,于是定了定神,用一种无庸置疑的口吻说到:“不过,恶有恶报。刘英霞那次去北京比赛最终也没有成功,比赛的头一天彩排的时候,她因为过于紧张,在完成一个颇有难度的舞蹈动作的时候,身子凌空摔落下来,脚踝骨轻度骨折,人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但经过医生诊断,比赛是肯定参加不了了。刘英霞整整在北京招待所里哭了一夜。”说到这里,路平有看了看林晓飞,见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神态望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路平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觉得自己眼下最需要办的事儿就是赶快把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兄弟从阴影里拽出来。
看着林晓飞麻木的神情,路平懊悔万分。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话怎么这么多。本来打算不再对这段勾心斗角的暗黑历史进行过多的追忆,毕竟那场争斗没有谁胜谁负,毕竟那场争斗的结果自己也不算十分的吃亏,可是今天怎么了,难道自己压在心中的某些无名怨气还在蠢蠢欲动么?咳,不该呀。她想,至少你不应该在这个朴实无邪的小兄弟,小同事这里去表现的如此自私自利。
正在路平左右为难的时候,林晓飞却突然笑了笑。
“没什么,路大姐,下班了。回家吧,不好意思纠缠了你这么久。”林晓飞反倒劝慰起路平来,一下子令路平如坠云雾,有点摸不着高低。路平有点害怕,自己似乎跟翻了罪过一样,心理增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疚感。她端详着林晓飞的面庞,见他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异常,于是说道:“小林,其实这都是小事儿,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啊。那,你也回去吧。”
“知道了,路大姐。谢谢你。我没事儿。”林晓飞来回蹦跳了几下,接着来了一个标准交谊拉丁舞蹈动作,说道:“你看,是不是没事儿。好人一个。你放心吧。”说到这里,林晓飞又作了一个鬼脸,以表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
路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真是吓我一跳。好了,那我先走了。你大哥还在家里等着吃饭呢。”说着理了理林晓飞有点蜷曲地衣领,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窗口目送着路平的身影消失在厂区的暮色之中,林晓飞转过身看着这个办公室,陪伴了一年的办公家具象经过了一场洪水泛滥,上面仿佛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淤泥,让他难以辨认本来的面目。大概又半个钟头以后,林晓飞才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心里仿佛突然平静了许多。他收拾好原本略显凌乱的办公桌,平静的走出了办公室,接着平静的离开了厂区,最后平静的消失在通往住地的暮色里。
在以后的全厂职工文艺晚会上,再也没有人看见过林晓飞的影子。那些颇有些崇拜林晓飞的职工都兴冲冲的去观看晚会,半个钟头过去了,没有见到林晓飞的影子,一个钟头过去了,还没有看见林晓飞,大家很有耐心,等带着,等待着这位压阵人物的最后登场。可是,当大家听见主持人报幕“晚会到此结束,祝大家晚安”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自己的徒劳,专注的等待林晓飞的登场,以至于晚会上的其它节目都没有看进去。大家扫兴的退场,都纳闷不知道林晓飞是怎么了。不在这里工作了?不对呀,隔三岔五还看见过他呢,还跟他打个招呼问个好呢,怎么平时对晚会乐此不疲的小伙子小兄弟好孩子怎么会没有出现在舞台上呢。大家有点不解,不过一段时间以后,大家这样的疑惑渐渐的忘记了。直到又一场晚会开幕的时候,大家还抱着希望,希望心目中的歌唱家能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大家又一次失望了。就这样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失望,最后大家渐渐的淡忘了这个在文化生活中曾经活跃在自己心坎上的青年的存在。路上打个招呼,点个头,一闪而过。没有人会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那种关注,林晓飞就是林晓飞,一个职工,一个同事而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那么,林晓飞到底为什么会决定从大家的心目中消失呢?他为什么要隐遁自己,放弃自己曾经是那么热衷的东西呢?
这个答案除了林晓飞,还有另外一个人能明白。那就是路平。
自从那次与路平在办公室对话以后,林晓飞如同发现了一种生命的真实。他忽然觉得从大学到现在,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外来的冲击,一切都显得平静自然我行我素。仿佛自己想到什么,就能够做到什么。没有人去干扰他的生命状态,他的生命入同一条直线一样,没有丝毫的曲折和波动。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呀,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蓝天白云,绿树鲜花。他的想象中没有黑暗和倾轧,就是电闪雷鸣,长夜漫漫,那也是一种粗犷的美丽。
他陶醉沉浸了这么久,他真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世界。
可是,这样的世界终于还是缺乏足够的防御力量。当他第一次参加完那个文艺竞赛选拔赛以后,他就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他觉得有一种力量,在试图突破他心灵某个脆弱的地方,使他为了自己是否能够顺利通过选拔而耿耿于怀。有一种力量去诱惑他,使他对别人赞许钦羡的目光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他能清楚地发现自己被周围的人群众望所归,他为这种众望所归儿暗地里沾沾自喜,他开始担心失败,担心落在别人后面。他朦朦胧胧的产生了一种对公平世界渴望感,产生了一种对未知领域的一种担心和迷惑。
在那次在办公室与路平谈话之前,这种感觉只是若隐若现,象跟他捉迷藏一样,此起彼伏,幽幽暗暗,使他并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导致他产生这么一种感觉。而路平那不容质疑的话语和剖析,终于使林晓飞缠绕在心头许多天的困惑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那是一个令他恍然大悟的答案,那是一个令他沮丧万分的答案,那是一个让他对今后的生命沟壑有足够理由退缩的答案。
林晓飞明白了,与此同时,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他明白了周围的一切暗藏杀机,可是他能够抵御得了这些尖兵利器么?
更何况,目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还只是棉理藏针的暗器。
他于是决定放弃,放弃那些也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决定加倍的努力,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知道本职技术工作上面的标准是很严格的,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毫无道理的轻易击穿这样一种用真理和公理标准构筑起来的盾牌。
他需要这样一种真理和公里的盾牌来保护自己。
于是,林晓飞从文艺舞台上销声匿迹了。他开始不屑于参加这种冠冕堂皇的活动了,乐乐呵呵都给了别人,失落和不公都留给了自己。这有什么意思呢,他不愿被人当猴耍。也许有那么些忠实的观众对他的期待是真诚的,没有任何对他的诋损心理,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黑暗无处不在,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抵御这些暗黑的力量,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给林晓飞带来足够的生命阳光使他的世界变得辉煌起来。
他开始整天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比以前专心了几百倍。
第五章 贬值的信任
又是一年多时间过去了。
林晓飞的技术能力有了飞速的发展和提高。作为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领导与其说是信任他,倒不如说是迷信他的学历和大学出身,因此常常委以重任。同事们也都常常问寒问暖,还常常向他请教一些理论问题。林晓飞感到自己被大家如此尊重和赏识,感到天空依然是湛蓝湛蓝的,树木依旧是青翠青翠的。生命如同又一个轮回,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充满阳光的早晨,清新宜人。
这天,林晓飞象一阵风一样轻快的来到办公室。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跟从里面出来的路平撞了个照面。路平躲闪不及,手里拿着的一厚沓打印好的文件哗啦哗啦全部散落在地上。
“哈,对不起,路大姐。小弟给你拾起来。”林晓飞说着急忙蹲下身就要帮路平捡东西。
路平急忙说到:“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没什么,我自己捡起来好了。”声音颇为紧张。
林晓飞不明白为什么路平会如此紧张。见她这样,心想她肯定是知道顺序,怕自己给她捡起来的时候把文件顺序搞乱了,于是就绕过地上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由于好奇,他又回头望了望,见路平神色慌张,捡东西的手都哆哆嗦嗦的,心里有点纳闷。
“小林,你去给科长办公室里把这个文件拿过去一下。”
林晓飞正在愣神,办公室里德高望重的胡师傅打断了他的思绪。林晓飞一向很尊重这位年近花甲的老同事,见他吩咐,爽快答应着就去了。
他拿着胡师傅给的文件,走出办公室,正好看见路平的身影闪入楼道尽头的项目管理主任办公室。科长办公室就在对面,林晓飞好奇之心大盛,于是急忙跟了过去,反正要去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