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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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猛然一惊:“碰没碰到?”
“没有。幸亏让得快,要不然撞到头了。”魏思林笑了笑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情不自禁地挽起他的胳膊。
“你为何说自己是个包袱?是不是失去了信心?”他凝望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默不作声。
“你说话呀?”
“是我先提出的问题,你应该先回答我。”
魏思林两眼凝聚湖水,沉思片刻,说:“我说话比较苛刻,不太注意情绪,你听后不要生气。”
她点点头。
“以后,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非常认真地弹钢琴?我想你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一个人的梦想一旦实现,短期内是很难得再有新的梦想的诞生。”
“你能说具体一些吗?”
“你的梦想和期望是什么?能不能坦诚地告诉我?”魏思林问。
“梦想……有一个好的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生活在一起。”
“你想不想在钢琴上有所发展,梦想将来成为一名钢琴家,一名艺术家?”
“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考虑。”
“也就是说,钢琴这一行并不是你的梦想,可有可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刚刚打学校毕业,才走入社会,还未正式进入工作岗位,没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钢琴上,等工作熟悉和稳定后,再去考虑。”
“你不会梦想了。”
“为什么不会梦想?”
“因为你梦想的不是钢琴,也从未梦想过将来作为一个钢琴家,一个艺术家;你梦想的只是一份好的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你的恋人。这些梦想你都实现了,你就不会再去勤奋地学弹钢琴。即使想做,实际并不会让你产生新的梦想,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梦想过这些。过去,你的梦想还没实现时,你弹钢琴只是用来调剂枯燥的学习和寂寞的生活。我说的对吗?”
“不对!”她强辩道:“我会弹好钢琴的,即使将来不能成为一个职业钢琴家,也会成为这方面的好手。”
“你那么自信?”
“当然自信啦。”
“你知道恒心和毅力吗?”魏思林想说,女人缺乏的就是恒心和毅力。女人如果具备了恒心和毅力,这个世界,成功的人士中有一半理所当然地被她们所占有,真正实现了“女人能顶半边天。”
“知道。”她爽快地答道。
“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人的梦想有多种,一般的梦想,较高的梦想,崇高的梦想,其恒心和毅力各有所不同。你梦想着将来自己能有一份好工作,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做一个平凡的人,这只是一般的梦想,其成功率在百分之十,而恒心和毅力却是百分之五十;你若梦想着成为一名专家,一名有所特长,有所作为的人,这是好的梦想,其成功率在千分之十,而恒心和毅力却在百分之八十;你如果梦想着将来成为一个伟人,一个名人,并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这是崇高的梦想,其成功率在万分、百万分之一,其恒心和毅力在百分之一百,乃至百分之一千以上。然而人的恒心和毅力是有限的,如果将有限的恒心和毅力转化成强大的热情,这就需要人——永无止境地去挖掘恒心和毅力的潜力的极限。大多数人在儿童时期的梦想是虚幻的,空洞的;学生时代的梦想又是好高骛远的;成年后的梦想更是虚弱的,不堪一击的。”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时期产生的?”她打断他的话问道。
“儿童时期。”他回答说:“儿童时期我梦想着将来作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可是到了学生时代由于受到事物的发展,又萌生了将来作为一名艺术家,造福于人类,造福于社会。你知道,人的一生只能轮流地梦想和实现其中的一个梦想,而不能同时梦想或做成两件事情?在情感上,也是这样。我们不可能既激动、热诚地想去做一些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又同时因为忧虑而拖累下来。一种感觉就会把另一种感觉赶出去,就是这么简单。后来我放弃了儿童时期的梦想,努力地追求学生时代的梦想。”
“你的梦想实现了,暂且不会再有新的梦想了,是不是?”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拿他的“矛”戳他的“盾”。
“学生时代的梦想虽然实现了,但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新的梦想的产生。”
“你不是说暂且不会再有新的梦想的诞生吗?不能说你还梦想着儿童时期的梦想,去做一名军人?”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两个人,是好朋友,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姓张的梦想着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学者;姓李的梦想着自己能够开一个小店,做些小本生意。两人各自为着梦想去拼搏,奋斗。一年过去了,姓李的梦想实现了,小本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姓张的却一点儿起色没有,反而落得难以糊口的地步。姓李的就规劝姓张的放弃梦想和他一道做生意,姓张的却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依然继续为着梦想拼博。这样年复一年,姓李的小本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姓张的却依旧一贫如洗。后来两人疏远了,从此不再往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点点头,说:“一个是高梦想,一个是低梦想,两人所花费的时间和经历各有所不同。”
“李姓的梦想只是一般的梦想,所花费的恒心和毅力在百分之五十,而张姓的梦想是较高的梦想,所花费的恒心和毅力是李姓的十倍乃至一百倍,其梦想更是天壤之别。”
“你是不是说,你的梦想是高梦想,我的梦想是低梦想?”忽然她明白过来。
“你说呢?”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坏死了……”她用拳头敲打魏思林。
“其实,我是说明一个道理,对你我今后都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今后,不管你的梦想是高梦想或是低梦想,还是我的梦想是高梦想或是低梦想,都要引已为界。我们应该相互帮助,全力支持对方实现梦想。你说是不是?”
她明白了。梦想的实现和未实现,往往在于梦想的高与低,恒心与毅力,支持与信任!1张大学文凭和一项较好的工作作为人生的梦想,岂能和一个拥有远大目标的梦想者相比拟?人——岂能用低梦想去要求或衡量高梦想?同样也不能用高梦想要求或衡量低梦想。魏思林用了将近十八年的时间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而自己?虽说化了将近十五年的时间,其结果却不一样,他成为了一位名人,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爱戴!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仅仅落得1张大学文凭,人生旅途还得靠自己勤奋地努力。
“你的新梦想是什么?”她问道。
“成为一名作曲家。”
“作曲家和演奏家不是大同小异吗?”
“不!演奏家只是一部机器,没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全凭演奏别人的思想,别人的灵魂来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大众。而作曲家是操作机器的技师,是以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创作作品,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大众。演奏家的梦想渺小而受到约束,作曲家的梦想远大而开阔。”他口若悬河,滔滔不觉地说道。
“你知道汽车的轮胎为什么能在路上支持那么久,忍受得了那么多的颠簸吗?起初,制造轮胎的人想要制造一种轮胎,能够抗拒路上的颠簸,结果轮胎不久就被切成了碎条;然后他们做出一种轮胎来,可以吸收路上所碰到的各种压力,这样的轮胎可以‘接受一切’。如果我们在多难的人生旅途,也能够承受所有的挫折和颠簸的话,我们就能够活得更长久,能够享受更顺利的路程。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坐在那里为他们的损失而悲伤,却会很高兴地去找出办法来弥补他们的创伤……”
她睁着一双眼睛孩子般地聆听他讲述自己的梦想,诉说自己的故事。
这时候,天空已被落日留下的光辉的回光染成了桔黄色,阵阵微风吹来,西陵湖风光愈加的美丽动人。
“今天我请客,我们在外面吃晚饭。”
她犹豫了一下:“我得早点回去,汤大哥晚上来看望我父母。”
魏思林沉默片刻:“他每次回来都去看望你父母?”
“不是。这是第一次。”她答道。
“平时你们怎么上课?”
“一星期上两次课。星期三的晚上和星期天的下午或者是晚上去他家上课,有时他来我家上课。”
“你爸爸妈妈对他印象如何?”他问道。
“印象不错。怎么啦?”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她不在感到幼稚,不成熟;轻率,不慎重。她要抛弃世俗之见和魏思林在一起。她紧紧依偎着他,全身心被爱的欲望燃烧着。
“相爱并不是双目对视——应该是朝同一个方向投视。”
出了公园南大门,他俩顺着斜坡路来到鸣山脚下,拐向右边,顺着一条盘旋鸣山的柏油马路行走。路一直通向山顶。路半山腰叉开一条小路是通往复兴路和复兴广场的路。这条路很僻静,路的右边是山坡,左边是坡地,密布坡地的雪松、杉树……都透出一片新绿的景象,散发出一种惬意的气息。山顶上建有气象台。白天除了气象台的工作人员和少数恋人,很少有人在这条路上行走。一到晚上,这里却是一个树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静的好去处,恋人们成双成对的在树影下谈情说爱。
“这条路你走过吗?”她问魏思林。
“没走过。你走过吗?”
“走过。不过平时我一个人不敢走。”
“为什么?”
“我怕坏人。”
“坏人?哪有什么坏人?人吓人吓死人,都是大人吓唬小孩,胆大的吓唬胆小的。”魏思林藐视地说道。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你碰见过坏人吗?”说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能送我一张照片吗?”
她心里一阵慌乱,血液加快了流速。她从没把照片给过任何一个男子,即使班上那些临毕业的男生,向她要一张照片留作纪念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唯独汤玉安那里有一张她的玉照,那是去年秋天两家人去南春陵观赏枫叶时照的照片,汤玉安冲洗后,留下一张。
“怎么,舍不得?”
“我,我没什么好照片……等以后照了再给你。”
“这要等到哪天啊!不能说等我老了,快要入土了再送给我,岂不是秋天里种棉花——迟了一季。”
她扑哧一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她闭上眼睛,噘着嘴唇,把嘴唇伸到他面前。他吻了一下她殷红的嘴唇。
分手时两人含情脉脉,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第六部第八十二章
“妈,汤大哥演出回来了。今晚他来家里看望你和爸爸。”一进家门,她赶紧通报了一声,省得汤玉安来后,露出破绽。再说她和汤玉安见过面,弄得不好事情败露,越弄越糟。
“玉安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那儿碰见他的?”母亲一脸惊喜的样子。
“昨天。爸爸还没下班啊?”她急忙转了话题。
“回来了。在对过李部长家。”
“小云呢?”
“在楼上。”
今天小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老实多了,一到家就把院子里的树木、花卉浇上水;又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客厅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回到卧室待在里面一直没露面。
平时,这些活儿大都由父亲和母亲来做,若是父亲出差,由母亲和她帮忙去做。
自从昨天考完试,母亲变得仁慈了,不再那么的苛刻,那么的严厉。吃午饭时,她对母亲说下午要去一趟学校。母亲问:“考试不是考完了吗,去学校做什么?”她没好气地说道:“考试考完了不能说连学校也不准去啊!”母亲无话可说,只是嘱咐她早点儿回来。回到家,快6点钟。母亲什么话也没说,也没问。
8点钟,汤玉安来了。
“玉安,你瘦多了。”母亲关心地说道。
“伯父,伯母,你们好!”
“好!”母亲爽快地答道,而后问道:“这次演出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跑了哪些地方?有那么多的人看演出吗?”
“去了二十几个城市……有些地方看的人多,有些地方看的人少。”
“玉安啊,交响乐团有没有一个叫魏什么来的?会弹吉它?”忽然欧阳天打断汤玉安的话问道。
汤玉安愣怔片刻,回答说:“魏思林。”
“这人,人品怎么样?在单位表现如何?具体做什么工作的?”欧阳天俨然一副检察官的样子。
汤玉安瞧了瞧她,又看了看欧母,不明白欧阳天问话目的?只能按照其意思回答说:“人品蛮好的,表现不错,和我是同行。”
欧阳天沉默片刻:“你介绍过小云和他学琴吗?”
“学琴?没有啊!”
欧阳天抽了口烟,喝了口水:“前天晚上小云被警察抓起来了,说是唱黄色歌曲,弹流氓琴。”
汤玉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爸,小云弹琴和他老师有什么关系,是他自作自受。人家又没叫他到火车站弹琴。再说火车站本来社会治安就乱,小云又不是不知道。”她急忙解围道。
“跟好人学好,跟坏人学坏。他不教小云弹那流氓琴,小云就不会去火车站,不去火车站也就不会被警察抓起来。”母亲一旁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