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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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茜,这是——魏思林。”汤玉安介绍道。
她嫣然一笑。
“魏思林,这是欧阳茜,我的学生。”
魏思林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现出既热情但又傲慢的神态,不卑不亢地说道:“您好!”
“魏老师,你钢琴弹得真好听。”她赞美道。
“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太高兴了。”魏思林显得有些欣喜若狂,不过那对眼睛到是看着别处。
“魏思林,你不是想学英语吗?欧阳茜英语说得很好,你何不拜她为师?”汤玉安满脸微笑道:“你会教他吗?”
“我们互相,彼此相互学习。你说呢,魏老师?”她笑颜道。
魏思林羞赧了:“请别这样称呼我,我是汤老师的学生,你也是汤老师的学生,我们俩就是师兄妹。我向你学习英语,应该称呼你老师。”
“你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家,怎好称呼我老师?其实,我还想拜你为师学弹吉它。”
“你喜欢弹吉它?”魏思林一脸惊奇、茫然的样子。说心里话,他不大相信她说的话,一个女孩子家对吉它产生浓厚的兴趣……
汤玉安肯定地点点头。
“魏老师,你可能健忘了,谁不知道你吉它弹得好,歌唱得也好。哪天能听你弹吉它真是我万分的荣幸。”她显得不再拘束而落落大方。
魏思林仰头,拘谨地摇摇头说:“过讲了。”不过,他心里却疑惑起来。
她没挑明此事。
就这样,她和魏思林相识了。魏思林给她的影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颇有一种气质,实难用词汇描述。他具有日本著名电影演员——【高仓建】与【宇津井健】的那种凛然沉默;和蔼可亲的双重气质,说话、神态、动作具有一种诱惑力,能让你情不自禁将注意力集中他身上,动作之美简直像个指挥家;沉默不语时,显得又异常的深沉,相似一尊雕塑品。
后来,三人来到一家小饭店,由魏思林做东。汤玉安要了一瓶啤酒,魏思林要了一小瓶白酒,她点了一瓶汽水,大家边喝边聊。
“魏思林,欧阳茜想拜你为师学弹吉它,你看……”不知汤玉安为何又提起此事。
“这……”魏思林留露出为难的样子。
“魏思林,你应该彻底改变一下自己,不要老是那么的……”汤玉安转过脸对她说:“他和我不一样,他不善于同女性打交道!他从不收女学生。”
她微笑般地瞧着魏思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以至笑容都收缩了。魏思林这么当面拒绝她,心里挺不是滋味。平时,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或者有求于别人还没等她开口,大概只说出一点点意思来,人们都会爽快地答应和热情地帮助她。然而今天,面对魏思林,她——一个漂亮美丽的少女,他竟然是那样的无动于衷,不可思议。
“你想不想学英语?”汤玉安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
魏思林瞥了她一眼。当两人目光相遇时,到是魏思林转了脸孔。
“让我考虑考虑……”
其实,魏思林不答应她是有原因的?他不理解的是:一个女孩子学弹吉它,为什么?为何对这惹事生非的东西感兴趣。他认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怀抱吉它,嘴里唱着:“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在那美丽的地方,有位好姑娘……”这岂不让人理解她是个坏女人吗?男人弹吉它都招来非议,遭到横祸,更何况一个女孩子家,自己不尊重自己,岂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她心里泛起一阵轻微地不满,不过脸上却袒露出笑容,让你觉察不出她内心的波动。
“我虽然是他的老师,但对吉它……看来,我也得学学吉它了。魏思林,我要拜你为师了。”汤玉安把头向上一仰。
“你过讲了。”魏思林摇摇头说:“弹吉它对我们搞艺术的人来说是手到擒拿之事,用不着花费太大的工夫。”
汤玉安赞同地点点头:“小茜,我们只有等他考虑好后再说。”
她心灰意冷地点点头。打心儿里,她觉得魏思林非常的傲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着实让她恼火不堪。如果不是汤玉安的话,她定会不辞而别,杀一杀他的傲气。
夜深了。
露水不知不觉从夜幕中降临,滋润万物。街面上惟有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商店门楼上的霓虹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告知“夜浪”的人们,该归窝了。
三人分手了。
望着魏思林离去的背影,她心里俯仰之间萌生出不到黄河心不死之念头。她发誓,要彻彻底底摧垮他的狂气,让他俯首签字。
“你觉得魏思林这人怎么样?”
“傲气十足。”她低垂头。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
打眼神中,汤玉安觉察到,今晚她有些失宠。平时,她“有求必得”,今儿破天荒地被魏思林折腾了一番,他确实没了到,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她。
“其实,魏思林不是傲慢,而是固执。他认为自己不明白的事理,别人也不会明白。你想学吉它,那不管他的事,但他不能理解。他认为一个女孩子学吉它有失声誉。他这样认为,他认为别人也是这么理解的。他是一种关心别人,生怕你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让人流言蜚语。”
“他真是这样想的吗?”她停住脚步。
“我是他的老师对他还不了解吗。”
“魏思林从来不收女学生?”
“从来不收异性学生。”汤玉安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
“我也说不大清楚?可能腼腆吧!”
她笑了笑:“心里素质差。”
“可能吧!”汤玉安应允了一句。倏地,他想起什么来:“我忘了,过两天我要随歌舞团去外地演出,你上课的事怎么办?”
“去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
她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演出不能让魏思林去吗?”
汤玉安摇摇头说:“这段时间,乐团少不了他。他刚刚有点儿名气,不能让他错过了这个机会。这样吧,我和魏思林说说,让他帮忙代课,你看如何?”
“他不是不教女生吗?”
“对!不过代课没关系。再说你又不是他的学生,等我回来,也用不着他教了。我想他会答应的。”
打心儿里,她还真不情愿魏思林教她弹琴,他那副模样着实让人恼恨,简直是对她的亵渎。然而下个月,学校和部队要举办联欢晚会,有她的节目——钢琴独奏;弹奏的曲子就是今晚魏思林演奏的那首《献给爱蒂斯》。看样子她非得接触一下魏思林那怪样脾性。她想了想:我就不兴邪,正好趁此机会压一压他的傲气。
“汤大哥,魏思林不是挺尊敬你吗?”
“对!不,不,不,在异性方面他不会尊敬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
“他不善于交际。对于女性,不管熟人还是生人一个样,与她们一说话脸就红,眼睛还不看人家。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傲慢,不尊重人。”
她身有感触。魏思林说话时,眼睛要不望着汤玉安,要不望着别处,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样子,然而说出来得话却句句在理,挺认真。
“我见过他,和他打过交道。”
“你认识他。”
她摇摇头说:“见过面,彼此互不相识。”
“上次那个弹吉它的就是他?”
她点点头。
分手时,汤玉安和她约好,明天上午,他先和魏思林谈一下,以此打消他的顾虑,然后打电话通知她,一同前往魏思林家。
第五部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上班后,汤玉安和魏思林又聊起欧阳茜学琴之事,魏思林挺为难,他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他从没教过女性弹琴,也没收过女学生,更不知道如何对待她们。他心目中:男人脸皮厚,意志刚强,挨骂挨训不会流眼泪;女人骂不得说不得,脸皮薄的像一张纸,让人心软而束手无策。
“我从来不教女性弹琴,这事……”
“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没法子?如果不是外出演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说,演出就一个月,你帮忙代几课,我回来就了了。”汤玉安劝说道。
“一个月?哼,我看,这演出没两个月结束不了。”
“不会那么长时间吧?”
魏思林笑了笑,无奈何地答应下来,然而却声明在先,教好教不好与他无关,他只是受委托代教课,演出回来就将她退还给他。汤玉安点头应允:“你放心好了。”并嘱咐道:“一定要尽力地教。”后来,他打了一个电话约欧阳茜下午2点钟在清目路东头见面。
2点钟,她准时来到了清目路。
清目路——长约500米,宽8米,南北向,路旁设有人行道。冬季里的寒冷将人行道上的白杨树的叶子拔得光秃秃的,瘦长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这条路不是主干道,不通公交车,平时车辆走得也少。
清目路28号在路的中断,一个似院子非院子的居民区内。这里虽说是院子,但没有院门,里面居住了二三十户人家,由一个巷口进出。院落有一片空地,中间有一口水井。水井用砖头和水泥砌成一个高约50厘米的井台,四周用水泥砌成了一个四方形的围栏,围栏高出地面约20厘米。井台距离围栏2米,水泥地面。房屋围着围栏建造。巷子东西朝向。清目路距巷子西头,水井距巷子东面。巷子深约10米,两边有住家。魏思林家住院子东南角一条南北横向的南头一小院内。小院内居住了五户人家。从小院到清目路,约50米。
魏思林正在家里等候他们的到来。
自打进门到坐下身,不多不少约有几分钟,魏思林只瞥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和汤玉安聊天,再没看她一眼。当汤玉安提到她时,魏思林依旧那样的固定不动,看都没看她一眼,俨然一副藐视的神态,气得她要命。倘若不是汤玉安早已向她介绍过魏思林的品行和自己有求于他,并且出自于对他尊敬的话,她决不会饶恕他!她会用最苛刻的言语嘲弄他。
“下个月,学院和部队搞联欢会,她要上台演奏,麻烦你这段时间抽空辅导辅导她。”汤玉安说。
魏思林沉思片刻:“演奏什么曲子?”
“致爱蒂斯。”
魏思林点点头。
“你看,什么时间上课?”汤玉安问。
“你明天外出演出……那后天吧!后天下午三点钟来乐团找我。”魏思林说。
“他的琴房在我琴房的斜对面。进门右手第三间。”汤玉安解释道。
“谢谢!”
魏思林摆摆手,依旧不看她一眼:“应该的。”
第三天下午3点钟,她准时来到乐团。
今天,她换了一身装束,青紫色紧身薄呢短大衣相似时髦的风衣和直筒裤勾勒出她那丰满的线条,让人看不出她是一个大学生,到好似一位淑女。
乐团偌大一个院子空荡荡的。围墙边的树林里,一小号手和一位小提琴手正面对着围墙、树木练习。树林虽不大,但里面种植了各种各样的树木:五花果树、紫丁香、白丁香、樱花树……还有城市里极少见到的枣树与林荫道、葡萄架、空地、建筑物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好似世外桃源。
由于晚上演出,团里下午休息,住本市的演员、演奏员大都回家休息了,唯独几个外地乐手因为住团里无处可去,以练琴来消磨时间。
乐团,她来过一次,那次是来拿音乐会票的,并去过汤玉安的琴房看了看,印象不是十分的深刻。
琴房在大院东南角一排灰色平房里,时不时从里面传来一阵优美的钢琴声和大提琴声。
魏思林正在琴房练琴,美妙的旋律轻快地飞扬,令人陶醉,神往。她凝神屏气地待在门口,足有10分钟,曲调反复弹奏。末了,琴声停息,她走进琴房。
“您好!”她问候了一句。
“您好!你坐一会儿。”说着,魏思林起身离开琴房。
趁这功夫,她巡视了一番。
琴房不大,约6平米:一架钢琴,一张琴凳,一张写字桌,一张长条凳将房间塞得满满的。写字桌上布满了谱纸,烟灰缸里尽是烟蒂,地面脏乱不堪,烟灰烟蒂、碎纸片、果皮、瓜子壳,应有尽有。琴的表面落了一层灰,让人不堪忍受。她心想:这儿就是造就艺术大师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如果说,这里能够造就出音乐家来,无宁说到是培养罗曼蒂克的好地方。大概艺术家们就是这般的浪漫与潇洒。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扫帚将地面清理了一番。地面腾起的灰尘像虫子般的飞来舞去。她捂着鼻子,艰难地打扫。她想把琴和桌子抹一下,可是找抹布找了好一会儿,抹布却被压在五线谱纸底下。没有水,她只能用干巴巴的抹布将灰尘擦去。她把琴房整理清爽,魏思林还未回来。她瞧着脏兮兮的手,衣裳落了一层灰。
正在这节骨眼儿,魏思林回到琴房,瞧见这一情景,他愣怔,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对不起,由于演出,琴房一直没顾得上打扫。我去弄些水来。”
她心里想:你明明知道今天我来上课,为何不事先打扫一番,是不是有意捉弄人?
魏思林端着一盆清水走进琴房:“你先洗洗手,把灰尘掸一掸。”他似乎内疚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衣裳弄干净,手也洗净了。魏思林向地面洒了些水,将琴的表面和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琴房焕然一新。
“你活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