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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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换成其他餐厅起码要收双倍的钱,何况还不连酒水。当时,芮晓峰抢着付钱,却被婉琼阻止了。一、餐馆老板和婉琼是熟人,如果让芮晓峰付钱,岂不被人咒骂,说她小气,连顿饭也请不起,吃白食;二、被人误解,她正在谈恋爱,以至关系搞不清楚。吃过晚饭三人来到“迎燕”舞厅。舞厅刚开业不久,是歌舞团经营的第三产业。原先这里是一个排演厅,稍加装潢了一番,白天用做排练节目,晚上当做舞厅。
舞会上,人影婆裟,轻歌曼舞,女人们个个花枝招展、俏丽迷人。姐妹俩虽说算不上舞会皇后,但并不逊色,反而给舞会增添了么多的光彩。
姐妹俩美丽的容貌、姿态,仿佛具有双重性质——女演员固有的端庄、潇洒不羁的容姿、气质和宾馆女服务员活泼、轻盈的个性、体态,展现出女性最完美的部分。特别,婉琼在跳“迪斯科”舞时,丰隆的乳房、美丽的容姿和洒脱扭动的动作柔和在一起,更是让人赏心悦目,让人流连忘返。舞客们赞叹不息!男舞客们向她投去各式各样的目光:贪婪的、赞赏的、淫邪的……女舞客向她投去,羡慕的、嫉妒的、嘲讽的……总之,这些目光表露出每个人的欲望、思想、素质。不过有一点,人们普遍评价婉琼——美丽纯洁、活泼天真,从而,人人乐意看她,为之动心。只可惜芮晓峰不会跳舞,坐在一旁观看姐妹俩翩翩起舞。
男舞客们像苍蝇似的一个接一个地邀请姐妹俩,跳个不啻,姐妹俩又不好意思谢绝他们,只能像绵羊般的顺从男人的意愿旋转在舞池里。
舞会上,芮晓峰被婉琼迷人的舞姿和魅力迷住。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征服她,娶她为妻。他壮着胆子请婉琼教他跳舞,婉琼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有些男人嫉妒的眼睛里直冒血,带着舞伴转悠四周,有意冲撞他俩。如果不是婉琼稍有理智的话,对他们早就不客气而针锋相对了。舞会结束后,芮晓峰一直把姐妹俩送回家。一路上,他不像以前那样拘谨,而是谈笑风生。
“今晚你学了一个‘慢三步’一个‘慢四步’,下次再学‘探戈’和‘华尔兹’。”婉琼欢快地说道。
“我学舞笨拙,请多多包涵。”他赧然地说道。
“你谦虚了。”婉丽一旁说道:“一个晚上学会两个舞还笨拙?后来你们跳得真不错,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一句话把芮晓峰说得垂下头颅。
分手时,婉丽和芮晓峰约好,明天上午让他挂电话,安排下一步活动。
回到家,婉丽和婉琼又谈起芮晓峰。
婉丽非常的聪明,只要空闲下来,就往妹妹耳朵里灌:“芮晓峰”三个字。
“小妹,芮晓峰挺喜欢你的,我看他爱上你了。”
“姐,不要瞎说好吗!要是爸妈知道了,岂不又要惹来麻烦。”
“不会。芮晓峰年轻,人长得也很帅气,家庭境况又好,即使爸妈知道也不会反对。”她肯定地说道。
“现在不提这事好吗?”
“为什么?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魏思林?小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岁数比你大,爸爸怎么也不会同意。如果换成我,那还倒好说,毕竟他比我大六岁,再说爸妈那么疼爱你,怎会轻意、草率地答应?还有,魏思林正和柳娴热恋着,如果让柳娴知道你还没死心,一定会找上门来,到时爸妈知道了,怎么办?”婉丽一脸担忧的样子。
婉琼默不作声。
“听姐姐的话,做姐姐的不会让你吃苦受累的。”
婉琼郁悒不乐。
“忘掉他,把爱献给真正爱你的人!那就是芮晓峰。”婉丽谈言微中。
翌日。姐妹俩起床后梳理打扮了一番上班去了。
今天是婉琼这星期里最后一个早班,上午8点——下午2点;明天转二班,下午2点——晚上8点。每班工作六小时,没有节假日。
上二班就没那么自由了,晚上8点下班,忙忙碌碌回到家9点,吃饭、洗澡,几乎把时间全给占用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年年如此,月月如此,她也习以为常。
今天,婉丽本该休息,由于某单位借文化宫剧场召开会议,她要去安排一番。虽说她是个讲解员,分外的事与她无关,但是作为工作人员必须身兼数职,讲解、收票、布置……有时还得协助其他部门工作。再说,昨天她和芮晓峰约好,上午10点钟通电话。早晨和妹妹分手时,她让婉琼下班后别离开单位,等待通知。
上午10点,芮晓峰准时挂来电话,并与婉丽约好,下午2点在百货商店门口集合。
1点30分,芮晓峰就来到了百货商店。当他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瞧见大门对面的食品柜前,婉琼正在忙碌着,他的脸孔顿时红了,急忙退出大门在门外徘徊不前。
本来,他一早来是想暗地里看看婉琼,顺便逛逛百货商店。可是真正来了,又害臊了,说不出来的害臊。他想从后门绕进去,然而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踌躇不前。
“芮晓峰,你在这儿干吗?”
原来是程雨达。
“等人。”
“等谁?一定等你的女朋友吧!”
芮晓峰没做声。
“魏老师好吗?我一直没空去看他。”
芮晓峰心里冷淡一笑:口是心非。
“晓峰,你来的早吗?”正在这节骨眼儿,婉丽兴冲冲地走来。
“是你?”瞧见岑婉丽,程雨达心头一阵惊喜。
“哎,是你?怎么,你们俩认识?”婉丽惊奇地看了看芮晓峰,又瞧了瞧程雨达。
“我们……”
“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程雨达抢过话头说:“你们认识?”他蹊跷地望着婉丽。
“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啊。”婉丽答道。
“晓峰,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芮晓峰一下僵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是勉强一笑。
“你们这是……”程雨达问。
“噢,等我妹妹。”婉丽说。
“婉琼好吗?”程雨达关心地问道。
“很好!”婉丽傲慢地把头往上一仰。
正在这节骨眼儿,婉琼打商店里出来。今天,婉琼打扮得很漂亮,一件牛仔背带裙,一件白色长袖衫,显得非常年轻,简直就像是个高中生。
“婉琼,您好!”程雨达主动打招呼。
“您好!”婉琼淡然一笑。她不明白程雨达怎么会和婉丽、芮晓峰聚到了一块儿。
芮晓峰更加疑惑了?他弄不明白程雨达与姐妹俩的关系?他猜测、思索。
“姐,我们去哪里?”
“你说呢?”反过来,婉丽征求芮晓峰的意见。
程雨达发觉他们好像有事,他待在一旁不大方便就告辞了。
三人来到一家冷饮点。芮晓峰点了三杯可可牛奶;三杯菠萝汁;三碗莲子汤。
“程雨达和你是好朋友?”婉丽问。
“他和我是师兄弟。”
“什么?程雨达是魏思林的学生?学什么?”婉丽一脸疑惑的样子。
“钢琴。”
“钢琴?程雨达说他的老师是德国人?在德国颇有名气嗳!”婉琼说。
“德国人?”
“是啊,在艺术团他逢人这么说。文化宫哪个不知道程雨达的老师是德国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师。”
芮晓峰摇摇头。
“以前,他追求过我姐姐。”婉琼忿忿不平地说道:“去年,婉丽问他,认不认识交响乐团的钢琴家魏思林?他说,没听说过,不认识。问他听没听过魏思林弹奏的钢琴曲?他说魏思林是个‘无名鼠辈’。为这,我和他还争吵过。”
芮晓峰愈听心里愈加痛苦不堪,精神简直要分裂了。
“有一次,他来我们家,我拿了一盒录音带让他听,他听后说,魏思林只是一个钢琴爱好者。真是气死人了。”婉琼说。
“那是什么时间?”
“去年上半年。”婉丽迎合道。
“岂有此理。”芮晓峰忿忿不平,脸上肌肉瑟瑟颤动。
想不到世界上竟有这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怪不得夏健荣说,魏思林教的学生大多是蒺藜!一点不错,他们不会去考虑魏思林是自己的老师或者恩师而敬重他,爱戴他;为他分担忧伤,解除苦恼;甚至不惜一切困难帮助他,安慰他,那怕伸出友情之手也不至于被人遗恨万年。他们无情地摧毁他,残酷地蹂躏他,把自己的老师,恩师贬得一无是处。这说明什么?好像人人绝顶聪明,无需别人帮助,也不必拜师求艺功夫自然成了!?简直是荒谬绝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明白这道理?!惟独他——魏思林永远不明白这道理!
世间的人就是赋予应当得到,得到的愈快愈好,如果不兑现,那怕你赋予的再多也没有价值!他若赋予就有权得到。
记得有个学生,拜魏思林为师,并向上天起誓,忠于魏思林!魏思林被感动了,收下了他,并热心地教导他。这学生聪明好学,后来有了一定的成就,时常还帮助过魏思林,魏思林感激不尽。有一次魏思林搬家具,别的朋友、学生都在忙碌,他坐在一旁袖手旁观。后来,人手实在不够了,魏思林说了一句:“你坐着干吗?不能帮个忙吗?”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此人不但不理会,从此销声匿迹了,在外面逢人就说魏思林这不是,那不好,把个魏思林气得半死。像这样的学生数不胜数,不知道有多少?
程雨达就是一个例子。早先,他不像现在这样子,而是非常地崇敬魏思林。自从考入工人艺术团后,人也就变了。他认为,魏思林偏心,帮助芮晓峰考进了专业团体,没帮助他?其实,这是个误会,魏思林一点忙也没帮忙,完全是芮晓峰自己努力的结果,然而程雨达就不是那么回事情。
“程雨达学琴学了多少年?”婉琼问。
“和我一样,四年。”
“他为何没考上专业团体?”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文艺团体钢琴用得少吧。”
“魏老师的学生多吗?”
“有二十来个。”
“听说,这座城市里小提琴拉得好的人有一半都是魏老师的学生,是吗?”
“一点没错。”
“那天你们在小河边聚会,另外几个,也是魏老师的学生喽?”
芮晓峰摇摇头说:“许兴雄、夏健荣和魏老师是好朋友。两个女同胞是他们的未婚妻,就我一个学生。”
“其他学生好像没见过,也没见他们来过?”
“这怎么说呢?人各有志。”芮晓峰避而不谈。
“我就看不惯程雨达,虚伪,狡猾。”
“刚才你说他追求过你姐姐?”
婉琼点点头,说:“他时常还纠缠我,叫我帮忙。”
“他比你姐姐小一岁啊?”
“我也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总之,我和姐姐都不喜欢他,回避他。”
“你们在议论什么?”婉丽从外面进来。刚才她出去方便了一下。
“噢,没议论什么?你妹妹问我,魏老师的学生多不多。”忽然,芮晓峰脑瓜子闪烁了一下:既然婉丽和魏思林是恋人……可能……因为双方保守秘密的缘故。
“姐,我们去哪儿?”
“回家。回去听芮晓峰拉小提琴。你不是要给花浇水吗?”
芮晓峰满心地欢欣。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局促不安。他觉得自己老是瞻前顾后的,考虑这,考虑那,像个腼腆的小女孩。他要彻彻底底改变自己,大胆的和她们交谈、玩耍。
在路过魏思林房间的一瞬间,芮晓峰深情地望了一眼那让他难以忘怀的地方。此刻,他既期望魏思林能够回到这里,又担忧被他看见什么,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并没征求魏思林的意见,怕他责怪!他心里不免紧张起来。忽然,他摇摇头,心里暗暗好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魏思林还远在普陀山……
进门后,芮晓峰环顾了一番。他知道婉琼爸爸出差了,妈妈要到6点钟才来家,现在3点多,他心里坦然多了。
“你不给花浇水吗?”婉丽催促道。
“时间还早呢!”
“你会弹吉它吗?”婉琼问。
芮晓峰点点头。
婉琼拿来吉它。
芮晓峰轻快地弹奏了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曲》,动作、表情和音韵融合一体确实把人带入那种幽静、美妙的境地,如醉如痴的气氛之中。
婉琼双目表露出惊叹,仿佛是对他的一种赞颂。她发现,芮晓峰的举止和弹法非常像魏思林,如果把他的头部遮掩起来,简直一模一样,俨然魏思林第二。
曲子弹完了。
“我去拿小提琴和你合奏一曲‘天鹅湖’。”芮晓峰欣然说道。
“我家就有小提琴。姐,借你小提琴用下好吗?”
“你拿吧。”婉丽显得特别的慷慨大方。
婉琼小心翼翼地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
芮晓峰接过小提琴仔细瞧了一下,摇摇头。他将四根琴弦校准,又和吉它对了对:“拿张纸来。”他吩咐道。
婉琼拿来纸和笔,芮晓峰在纸上画了许多和弦和节奏符号,并拿起吉它自己先弹了一遍,然后教她练习。大约10分钟,婉琼已基本掌握了伴奏。
两人开始合奏。
吉它清脆地响起“波尔卡”节奏,低音和高音交替鸣唱,清晰明快。小提琴搀和进来,节奏和旋律更加的明朗,富有一种动感,像巴西欢快的“桑巴舞”。芮晓峰一边拉琴,一边摇动着身体,与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婉丽竖立一旁,凝神屏气,倾听他俩的杰作。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