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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真诚虚伪固执-第51部分

小说: 真诚虚伪固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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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遵命。”
柳娴和魏思林走了。
“老柳啊,你觉得魏老师是不是喜欢上女儿?”
“喜欢?我女儿那个不喜欢,人见人爱。”
“我和你说正经话。”妻子微笑般地埋怨道。
“噢,对不起。”柳飞点点头,表示歉意,又表示同意。
“他俩是谈恋爱,还是相好呢?”柳妻问。
“小娴没对你说?”
“没有。”柳妻摇摇头说。
“这小家伙挺隐蔽的。”柳飞想了一下说:“你喜欢魏思林吗?”
“这还看不出来。”妻子瞪了丈夫一眼。
柳飞沉思片刻:“过一小时就会明白那。”
海水开始上涨,急聚浩荡地涌向倾斜的海滩。浪涛一个接一个地撞击海湾里的礁石,发出轰鸣声,接着又从各处一齐落下去,一直延续到下一个浪头冲上来为止。许多调皮的男女在海滩上奔跑,喊叫,迎着浪涛冲过去,被浪涛打的七零八落。
夜幕降临,月白天清,海在月色照耀下,粼粼碧波涛,光耀夺目,宛如一盏巨大的反光灯,凝聚星月的光辉,敞开自己的胸怀。
“这,这是什么东西?吓死人了。”柳娴紧抱住魏思林,浑身瑟瑟颤抖。
魏思林瞧了瞧沙滩上的爬行物,原来是一只拇指般大小的石蟹,爬行速度非常快。他拣起小石蟹放在手掌心捧到柳娴面前,柳娴慌忙躲到他的身后,紧紧抱住他,然后探了一眼,身子抱得更紧,整个身躯全贴了上去。
“这小东西爪子小,钳不了人。”他安慰道。
“放开它,我怕!”
“女人就是女人,什么动物都怕就是不怕人,更是不怕男人。”
“我什么都怕!”柳娴将脸孔紧贴着魏思林的身体。
潮水涨得真快,转眼,莫大的海滩被侵吞了一半。
“为什么晚上涨潮?这么多水是从哪里来的?”柳娴凝视奇妙的海水。
“我想,是月球的引力吧。不过,美国那边现在是早晨,我们这边是晚上,那边退潮,这边涨潮,不是很合乎情理吗?”
“有道理。”
“我是猜测,你别当真。”
“小时候你有什么愿望?长大后想做什么?”柳娴问。
“当兵,做一个军人,战死在沙场上。”
“为什么当兵?做一个艺术家不是挺好吗?”
“不!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是一名军人。”魏思林精神大振:“做一名军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必须具备献身精神,效忠于国家,效忠于人民。这就是军人之美德,谁能与之相比拟!”
“那你爱好军事研究喽?”
“是的,以前我一直喜爱军事研究,后来……”忽然,魏思林阴沉下脸孔。
“战争应该注意哪些方面?”柳娴显出颇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在战争未爆发之前,军事领袖们就应该知道战争的胜与负了。”
“为什么?”柳娴显得懵懂。
“战争主要从三个方面,政治、经济、民众,形成一个战争柱石。军事行动中,我讲得是军队,也有三个方面,精神、武器装备、作战训练,同样形成一个军事柱石。谁具备了这些或者强于对手谁就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
“那怎样判断呢?”
“比如中东战争,从政治方面,埃及为了保卫家园不受侵犯,赢得一分,以色列复国同样赢得一分,不过政治并不单单取决于交战双方,而是外来势力。经济方面,以色列强于埃及,赢得一分。民众方面,埃及人口多于以色列,同样赢得一分,加减后等于零。我们再从军队方面,精神素质可雷同政治;武器装备,以色列强于埃及,赢得一分,作战训练,强于埃及,又赢得一分,计算下来,以色列已六比四的优势强于对手,战争一旦爆发,以色列将会以微弱的优势赢得这场战争。”
柳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年轻时为何没去当兵?”
“没那福气。”魏思林笑了笑,说:“你听我唠叨半天烦不烦?”
“不烦,挺有意思。”
海水已涨到岩石边,凝聚的浪涛冲撞石头上顿时破碎,变成碎花瓣撒向海面,像天女散花。
“你喜欢婉琼嘛?”突然,柳娴问道。
“喜欢!怎么啦?”魏思林见她没说话,心里疑惑起来。
“噢,没什么。你让人琢磨不透。”
“是吗?这不是很好吗,免得淘气。”
“你愿意待在这里吗?”
“愿意。”
“我也是,永远不回去才好呢!”
柳娴异常留恋这里,和魏思林在一起远是多么的幸福啊!没人前来打扰,一切东西都是静止的,只有海在欢呼,衷情歌唱;还有爸爸妈妈陪伴在身边,关心她,爱护她,令她神往。
魏思林笑了,把她搂得更紧:“傻孩子,谁不愿意回家?天好地好不如家乡好,我可是要回去的。”
“那你刚才……”
“我和你不同,我孤身一人,既无责任,又无负担,走南闯北就我自己,吃苦享乐我一个人,无忧无虑。”
“你不想结婚,不想要个孩子吗?”
魏思林苦笑了笑说:“天方夜潭。”
柳娴疑惑了?她不明白他意思?她觉得她提出的问题是每个人必须深思熟虑的,必须经历的……怎么说“天方夜潭”呢?
第三部第四十四章
    姐妹俩和芮晓峰分手后走进家门。
“妈,今天下班早吗?”婉琼进到厨房。
母亲正在厨房里炒菜。“你怎么才下班啊?”母亲问道。
“早下班啦,和姐姐游泳去了。”婉琼趁母亲没注意,拣了一块“盐水鸭”放进嘴里。
“妈,小妹又拈菜了。”她的举动被婉丽撞见了。
“你呀,就是改不掉这坏习惯。”母亲责备道。
“反正是自家人吃嘛。”婉琼伸了伸舌头,朝姐姐做出一个怪样子,然后哼着歌曲走进卧室。
“小妹,你觉得芮晓峰这人怎么样?”婉丽紧随其后地问道。
“蛮好的。”
“爸、妈对他有看法吗?”
“不会吧!”
瞧着妹妹,婉丽仿佛从她的脸上已看到了她的骨髓深处。
“你看我干吗?”婉琼蹊跷地问道。
“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婉琼转过脸朝窗外看,心绪不宁静。
“看样子你对他挺有意思,要不然不会这么沉默不语。”婉丽有意戏弄道。
婉琼一言不发,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她知道自己的爱以无私地奉献给了魏思林,是无法收回的。就像一件礼物,送给了别人怎么好再去回收!如果魏思林的的确确像婉丽说的那样或者确是那么回事情,她也死了这条心。“死不瞑目”不就是最后的结局吗!昨天还说爱魏思林,今天却又和别人相好,岂不是对自己的亵渎吗!别人会怎样看待你?嘲讽,蔑视,不信任!甚至把你比作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到头来落得一个不明不白,谁又会怜悯你?
爱是有回报的!然而自己的爱,既无回报也无结果。魏思林会因为她爱他而内疚,从而接受她的爱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岂不是不道德吗?那结果又是什么呢?华大哥的表妹终究离开了这个世界,未来一无所知,可是自己还活着。她愁绪万千,心神不定……
瞧见妹妹一脸苦恼的样子,婉丽欣喜若狂。她看出妹妹对魏思林的情感正在动摇,炽烈程度正在减弱;对芮晓峰颇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她看到了曙光,曙光就在眼前,下一步该轮到柳娴这个黄毛丫头了。
“婉丽,婉琼,吃饭了。”
“爸爸还没下班呢?”
“你爸爸今晚有应酬,不来家吃饭。”
婉丽知道父亲这两天有应酬,很晚才来家,要不然,她没那个胆量挽留芮晓峰。她这么问一下,是有意在母亲面前表示对父亲的关心。
“婉琼,这两天怎么没见你的老师?”不知为何,母亲问起此事。
“他去外地演出了。”婉丽接过话题说。
“听说,玉雕厂演出演得不错。”
“那当然啦!有魏思林这样大名鼎鼎的演奏家,演出能逊色吗。”婉丽洋洋自得地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母亲问婉琼。
“她呀……”婉丽笑了笑说:“在想意中人。”
“她的老师?”
“不是。魏思林岁数那么大,妹妹岁数这么小怎么是她的意中人呢?”婉丽显得很殷勤。
“那是谁?”母亲不解地问道。
“小妹,我说吗?”
姐姐和母亲的话婉琼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她在想心思。刚才,婉丽在母亲面前大大赞赏了魏思林一番,这出乎她所料。以前,婉丽在爸爸妈妈面前总是贬低和嘲笑魏思林,近来不知何原故却改变了以往的观念,经常在妈妈面前赞颂魏思林。她猜测,可能是玉雕厂的缘故?她良心受到了谴责,以前错误地理解了魏思林,把他与国外那些颓废的音乐人雷同了起来。
“小妹,我说了?”婉丽用胳膊碰了一下妹妹。
“说什么?”婉琼茫然地问道。
“婉丽说你有意图中人了。”母亲用责备的眼光瞧了一下小女儿。
“你瞎说什么?”婉琼瞪了姐姐一眼。
婉丽只是微笑,表情神秘莫测。
“婉丽,你说给我听听。”母亲下命令似的催促道。
“妈……”婉琼把筷子朝碗上一搁,生气地离开桌子回到卧室。
“不理她,你说。”母亲强制道。
其实,母亲知道这件事无非为了女儿好。丈夫一直认为女儿和她的老师在谈恋爱,为了阐明事理,她想弄出个水落石出。前天,婉丽也说过,婉琼和她的老师只是一般师生关系,可是丈夫就是不信,非要她这个做母亲地劝说女儿并向他保证断绝这是非不明的关系,让她恼火不堪。今天正好趁此机会弄出个水落石出:一是有个交代;二是不能冤枉了婉琼。如果女儿真与她的老师谈恋爱,问明事理再做决断也不迟。
婉丽瞧了瞧卧室:“只是……有一个人非常喜爱妹妹,其他没什么。”
“说话不要含糊其词。”
婉丽犹豫了一下说:“这个男孩二十三岁,在歌舞团拉小提琴。爸爸在市城建局任局长,妈妈是市总工会人事科科长。兄弟二人。哥哥在部队当干部。人长相不错,文质彬彬,对妹妹颇有意思,印象也好,与妹妹挺般配。”她一咕噜全说了出来。
“你了解他吗?”
“我和妹妹都了解他。”
“婉琼喜欢他吗?”母亲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点点头。
“婉琼,婉琼。”
“门没插。”
“你怎么这样说话?”母亲显得有些恼火不堪。
婉琼心情不悦,脸孔被一股怨气笼罩,失去了原有的妩媚的光泽。
瞧见女儿那副模样,母亲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的火顿时消下去不少。
“你呀,真不像话。婉丽也没说你什么,却耍起小孩子脾气,我看,以后结婚怎么办?谁还会这么宠你?”
“我不结婚了。”
“你别嘴硬,待你做了老姑娘家,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不会后悔的。”她抬起脸孔。倏地,她觉得说话有些冲动,从而腼腆了。
“其实,大家都是为你好。”母亲并没发火,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恋爱、结婚是女孩子家终身大事,做爸爸妈妈的都希望儿女们能找到一个好丈夫,有个依托,有个归宿,这也了了父母的心愿。”
“妈,谁能够看到未来?谁又能说自己的婚姻是美满的,永恒的?那么多人结婚相爱,到头来,吵架闹离婚,这能说恋爱时都看走了眼,或者上当受骗?如果真是那么回事,那爱情和婚姻不是纯属骗人吗?”婉琼的脸孔涨得通红:“依托?归宿?又有多少人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妈,爱是给予而不是得到。”
“你,信口雌黄。”母亲气得脸色苍白。
刹时,婉琼变得乖巧多了,一双眼睛凝聚着母亲,好像静静地听她说话似的。
“我算白养你了。你觉得哪儿好就上哪里去,免得死了到时还要为你收尸。”
“妈,我错了。”她依偎着母亲撒起娇来。
母亲不理睬她,走出卧室。
婉琼紧紧依偎着母亲:“妈,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还生我气啊?”
“你是不是还和那个姓魏的谈恋爱?”母亲心软了下来。
“没有啊,不信你问姐姐吗?”
“那你是不是对婉丽说的那个男孩子有意思?”母亲相信女儿说的话,刚才婉丽也是这么说的。
“这怎么说吗?我和他没什么交往,对他不了解。”
“你喜欢他吗?”
“我说不上来。”她难以启齿。
“他本人和家庭像婉丽说得那样吗?”
婉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妈,你们说我什么?”婉丽沐浴后打卫生间里出来。
“妈说你该谈恋爱,该结婚了。”婉琼有意逗弄了一句。
“婉丽啊,你岁数也不小啦,也该找个对相了。”母亲把婉琼的话当真了。她接过话题:“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妈,这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婉丽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婉琼捂住嘴巴笑,尽量不出声,动作、表情显得淘气。她一蹦一跳地进了卫生间。
瞧见妹妹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打心儿里婉丽就恼火:你别得意,到时候看看谁笑得最开心。她心里说道。
“婉丽啊,怎么没见婉琼老师的爸爸妈妈来过?”
“听说他是个孤儿。十五年前母亲就去逝了。”这些话,婉丽还是听芮晓峰说的。
“那时他多大?”
“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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