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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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钢琴。”
“你行吗?”舞台监督于心不忍:“我看,你就别演出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魏思林两眼呆滞。过了片刻:“还是演出。你把节目放机动一些,待我精神最佳时上。”
舞台监督犹豫着。
“就这样安排吧。”说完,他又重新换到长条凳上,这么昏睡到演出开始,晚饭也没吃,也没味口。后来,他找到舞台监督把节目安排在下半场第一个。
演出完,他实在支撑不住身子提前离开了剧场。
这时候,一阵大雨倾泻下来,把大地冲击得七零八落。人们奔跑、躲避。梧桐树的树枝全都耷拉了下来。一棵粗大的树枝被闪电和炸雷劈断,落到地面,交通也给堵塞了。
他叫了一辆三轮车示意车夫把他拖回家。
沿途到处水汪汪,暴雨就像天漏了一般从苍穹的深处狂奔下来;激烈流淌的水汇合在一起变成急流,冲向街道和房屋四周……
“小兄弟,雨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雨小了再走吧?”车夫打开帘子央求道。
魏思林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身体朝车身里紧缩了缩。裤子被雨水打湿,鞋里灌满了雨水,身上一件白衬衫也湿透了,身躯时不时地打起寒噤。
车夫找了一家已关门但有屋檐的商店停下。
“小兄弟,下车躲一躲吧?”
“我在里面挺好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车夫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躲避许多人的屋檐下,没再强勉他。他把帘子上下扎紧,尽量不让风吹开。扎好帘子,车夫冲过水幕挤进躲雨的人群中躲避这霏霏雨水。
屋檐下,大多数人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被暴雨困住了。
魏思林卷曲在车篷里昏昏欲睡。雨水“劈里啪啦”打在车篷上顺着外壁流淌,对他威胁不大。
暴雨足足下了20分钟,终于弱了下来,变成稀稀落落的小雨。然而路面积水成滩,车辆驶过,污水飞溅,让人恼火不堪。
22点10分,车夫终于把魏思林送到了家。他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打开房门,门也没关严实,一屁股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昏眩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朦朦胧胧醒来,头上盖了一条湿毛巾。他艰难地坐起身,眼睛一亮。他瞧见柳娴蜷缩在沙发上,两眼闭合打瞌睡。他懵懂地瞧了瞧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毛巾被,外衣脱去,内衣也被换过。他脸孔顿时泛起怒容,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燃起。他起身,可是整个身体像注满了铅。这时,柳娴睁开了眼睛,瞧见魏思林醒了。
“不要动,快躺下。”
“谁让你上这儿来的?”态度凛然,语气却显得有气无力。
“我……”
“一个女孩家……深更半夜地……跑到男人家,搞什么名堂?”语气断断续续。
柳娴像受了委屈般的孩子,无法解释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只能呆滞那里。
“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柳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唰唰地流淌下来,多么的伤心,叫人心疼。
魏思林慌了手足:“嗳,嗳……你别哭吗!我最恨人淌眼泪了。”他一用力,左小臂有疼痛感觉。蓦地,他愣怔!他瞧见柳娴身后的五斗橱上搁着两大瓶静脉注射液的空瓶和静脉注射针管。他疑惑了,两眼滞留:“我,我这是怎么啦?”忽然,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你……你病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错怪你了。”他指了指床沿:“来,坐下。”他似乎命令她。
柳娴犹豫了一下,挪动着身子坐下,轻声抽泣。
“你啊,真是个孩子。”他帮她把泪水擦干。
柳娴羞涩地抬起头。
瞧着这双迷人的眼睛,打心儿里魏思林非常的喜欢,他用手把她的头颅拨转过来,凝望水淋淋的大眼睛,嘴唇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柳娴紧闭双目等待着,心情激动,害臊。魏思林亲吻了一下她湿润润的眼睛,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谢谢你!”
柳娴以为他会疯狂般地亲吻自己,心中充满了渴望,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像父亲怜爱女儿那样轻轻地一吻。
“几点钟啦?”
“凌晨五点。”
“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昨天下班后,她本该回家,可是事不凑巧,病房出了点事,一直忙碌到21点才结束,这时候大雨滂沱,她走不了了,只好待在值班室里等雨停后再离去。
每次下夜班路过楼下,她总要抬头看看魏思林在不在家?哪个房间灯亮着?她就能猜测他在做什么?昨晚,她瞧见卧室和书房黑灯瞎火,唯独厨房亮着微弱的灯光。她蹊跷了:这么晚了,魏思林在客厅做什么?上楼后,她瞧见房门留有一道缝隙,约一寸宽。她好奇地朝里望……她顿时惊愕了。魏思林斜靠在椅子上,身体全都耷拉了下来,浑身湿漉漉的,地下一摊水。她慌忙走进屋,推了推魏思林。魏思林脸上肌肉痉挛,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紧张要命。她搭了搭他的脉搏,脉搏跳得很快;她又检查了一番瞳孔,正常;然后检查全身,瞧瞧有无外伤——全都正常,唯独血压和心脏没仪器查验。她知道,目前他迫切需要地是注射葡萄糖……这怎么办?她犹豫不觉:如果他是一个自己不熟悉或者是自己的丈夫……可是他偏偏是她梦中的情人,单相思的恋人。这怎么办?她想叫醒爸爸妈妈,让他们过来帮帮忙!可怎么说呢?她踌躇、徘徊。最后,她想到了自己——以一个医生的职责完成这对于她来说是件非常复杂的使命。
她关上房门,从衣柜里拿出内衣,熟练地换下魏思林潮湿的内外衣,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背上床。安顿好后,回到家,她和母亲撒了个谎,说:“医院有位重病人需要连夜治疗。”在家里,她找到两小瓶“葡萄糖注射液”。没针管,她把玻璃瓶封口敲开,将液体灌入魏思林口中,然后锁上房门去了一趟医院,拿了两瓶“葡萄糖注射液”、“听诊器”、“血压器”回到这里,她把挂衣架捋到床前,吊上“葡萄糖注射液”,注入魏思林的静脉里,用“血压仪”量了量血压,血压偏低;心脏和肺部正常。她又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这才放下心来。待第二瓶“葡萄糖注射液”挂完,她这才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我真该谢谢你!”
柳娴腼腆一笑。
“你睡一会儿吧。”魏思林指了指床的那半边。
她脸红了,像白色的牡丹花点缀着鲜红的胭脂。
“你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就睡一会儿,我起来。”他起身,由于动作过大,眼前漆黑一片,头沉甸甸地往下坠。
“不要动。这么静静躺着。”柳娴慌忙扶住他躺下身,然后走到床的那半边,凝望魏思林憔悴的脸庞,心酸心痛。
“我这是怎么啦?”
“疲劳过度加受了寒。”
魏思林微微一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不知什么滋味,只能这么静静地躺着,闭上眼睛。
柳娴犹豫片刻,眼皮直哆嗦。她把脚放到床上,展开身体睡下。
房间死一般沉寂,惟有呼吸声轻重缓慢地起伏。
忽然,魏思林睁开了眼睛,跃起身狞笑般地扑过来。她慌忙用手遮掩胸脯,拼命挣扎。魏思林左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右手抚摸她高耸像棉花一样柔软的乳房。她想喊,但喉咙被他的手卡住,胸脯被紧紧压迫,一句话也喊不出声来。
“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就应该奉献你,这才表明你是真心的爱我。”嘴唇死死粘着她殷红的小嘴唇。
她爱他,以致超越了自己的生命。是呀,我既然爱他,为何不能将身体交给他呢?这不是更表白我自己吗?她不再抵抗,任他抚摸和揉搓,身体随即松软下来,只是胸口闷得慌。蓦地,她喘不过气来,魏思林压得太沉,太沉。她一下子挣脱开来……原来是一个梦。
由于紧张,手掌压迫胸脯,血液流速减慢而产生了压迫感。她捂住脸羞死人了。
魏思林依旧睡得那么深沉,那么香甜,嘴唇流淌着粘液,不时地抽搐,像是微笑,一种苦痛的微笑。
她起身,抚摸他的额头,并将自己的额头靠向他的前额头。还有一点热。她量了量血压,血压已恢复正常。她望着魏思林消瘦的脸颊,苍白的面容心疼了。她用毛巾擦去他唇边流淌的唾液。魏思林抽搐了一下身躯。她急忙依偎他,用手轻轻按摩他的头顶心和太阳穴,让血液加快流速。她凝望他,真想亲吻他,亲吻他的额头、眼睛、嘴唇和高高的鼻梁。然而她不敢!也没这勇气,只能默默地望他,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呼唤声: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亲爱的魏思林!
魏思林醒了。脸上先是惊诧,随后露出笑容。
“你别动。”柳娴那白嫩的额头上渗出少许汗珠。
魏思林闭合眼睛觉得脑部舒坦多了。他侧过头,用手指了指后脑勺:“这部位请多按摩几下。”
柳娴加了把力,把手握成拳头,轻轻敲击他的后脑勺,问:“感觉如何?”
“非常舒服。你歇歇吧!”他有点儿过意不去。
柳娴停止动作,两眼深情地望他,一直这么望,痴痴地望,深情地望。
忽然,魏思林把她拽到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真漂亮。”然后松开双手,抚摸她的发绺,说:“你值得人爱,可我……”他用眼睛谛视她,脸上陡然泛起愁容,轻微的,瞧不见的哀愁。
柳娴欢快的情绪刹时陷入茫然之中,一种惊讶后疑惑的,因为不清楚他内心的变化,没能适应这一反应,她的脸孔僵硬了。
“你爸爸妈妈知道你在这里吗?”
她摇摇头。
“你为何不对他们说?”
“我,我怎么说吗?我说不出口。”
魏思林踌躇片刻:“这也是。我真有点儿过意不去,不知该怎么谢你?”
柳娴羞赧了。突然,她“扑哧”一笑,说:“你已经谢过了。”
魏思林疑惑。他不明白她指的“谢过”是什么意思?就愈加茫然起来。
柳娴说的“谢过!”是指魏思林给了她深深地一吻。她想说出口来,但没这勇气,羞耻难言。
“你要好好休息,待病好后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是‘美尼尔综合症’引起的眩晕。”
魏思林先是惊颤,当听说昏眩可能是因为“美尼尔综合症”诱发时,心情稍许平静了许多。他坐起身:“不要紧,这是老毛病。”
“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这种病,起因耳血管迷路,血流不畅,血量供应不足,造成眩晕。检查问题所在,可以对症治疗。”
他点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关心和爱护。
天已杲杲,白云飘拂。丽日像重新燃起的火球喷射出灿烂的光彩洒满人间;万物仰起脸孔吮吸它的光辉,转换成能源,充实自己的肌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二部第二十八章
两天过去了。
前天,一场暴雨将燥热的酷暑驱逐得无影无踪,气温从36度陡然降到30度。别小看气温只降了6度,在这炽热的八月里,气温每降1度,人的感受明显得有所不同。30度——人在屋里只要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身躯不会大汗淋漓,风吹在身上也没那么的炽热。气温每升高1度,接近人体正常温度,或者超过人体正常体温,浑身上下想必汗淋淋,让人烦躁不安,即使在阴凉处不活动,汗珠子也会像癌细胞似的不停地繁殖,直到你承受不了这热力,浸泡在水里或者用凉水淋着身子,要不然很难度过这酷热的天气。
魏思林遵照柳娴的嘱咐在家里静养了两天,门槛没跨一步。门和窗帘——24小时紧闭,唯恐有人前来打扰。这也是柳娴下得死命令。为这事,他斥责过她。她却不予理睬,并振振有辞地说道:“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如果你想早点康复自己,必须听从医生的话。”并举出许多例子,立下规章。他无可奈何,只能按照、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则。不过,他不遵守也得遵守,他身子太虚弱了,走起路来摇曳不定。
昨天上午,临走时柳娴给他注射了一针“青霉素”,又烧了一锅稀饭,从家里拿来一包肉松和一瓶扬州黄瓜酱菜,并和他说好,晚上10点钟来看他。夜10点,她准时来到这里,并带来一些水果和罐头,又买了几只花卷和面包,然后帮他擦了擦身子,洗了洗脚,挂了两瓶“葡萄糖注射液”,一直忙碌到凌晨3点,才回家睡觉。
昨晚,柳娴替他擦洗身子时,他觉得这是一件荒唐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从而拒绝了她的好意。他硬撑着身子擦了擦脸和上身,唯独身背后无法擦到,最后还是柳娴帮忙把身后擦洗干净。为这事,他挺不高兴:一个女孩子家,一个未婚女人是不能够随意接触男性肉体的,如果让人知晓岂不是是非不明!柳娴反倒给逗乐了,说他古板,不了解她的工作性质。她告诉他,原先她是一名护士,护理病人经常要接触各种类型的男性,老人、成年人、小孩子,还有像他这样年青的未婚男子。有些病人还需要特别护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反过来,他倒同情她了,觉得这太不公平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男性的黄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