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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真诚虚伪固执-第122部分

小说: 真诚虚伪固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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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急忙上前阻拦道:“你发什么火呀!他还是个孩子。”
这时候,欧阳弘已出了院门。他不想和父亲这么无味地争斗下去。他知道,父亲固执的时候狂暴起来必须远远地躲避他,你躲得远远的,他伤害不了你。小时候,父亲发火,他就是躲在房里不吭声,过后,父亲火气消了,灾难也就躲过去了。
哥哥走了。
她伤心地决定去闯禁区,脱离家庭的枷锁,像哥哥学习,毅然离开这个家,赢得自己的权力,像那些伟人一样——从此不再寄人篱下地过日子。
父亲终于被母亲劝说了下来,两人一同上了楼。趁着这当儿,她问小云,她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家里发生了哪些事情?小云谨慎地瞧了瞧楼梯口,听了听动静。好在楼的上下层只隔了一层天花板和楼板,楼上走路声稍微大一点,楼下安静就能听得见。特别父亲和母亲这当儿正好待在客厅楼上的卧房里,只要走动,楼下就能听见。小云小声地把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小云告诉她,爸爸妈妈坚决不同意她和魏思林,并把母亲怎样逼迫他带她去魏思林家,在那里说了哪些话,一一说出来。她听后大吃一惊,心里火烧火燎,异常气恼!后来小云告诉她,这几天家里只要一谈起她的事,或者汤叔叔、汤阿姨和汤玉安来,爸爸妈妈总是将他支配到外面去,或者让他独自一人待在楼上,像犯人似的被管制起来。
“爸爸打没打你?”
小云摇头说:“打到没打过,挨了不少骂。说我和你是一丘之货,没把父母放在眼里。”
她苦笑了笑。
这时刻,楼上响起脚步声,有人下楼来。两人急忙分开。她起身走进卫生间,小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朝楼上走去,在楼梯拐弯处遇见了母亲。
“谁要去游泳的?”母亲没好气地问道。
“是哥哥要去游泳的。”小云答道。
一听此言,欧母无话可说。先前,她以为是女儿出得馊主意,刚才欧阳天也是这么认为的;女儿想和魏思林见面,兄妹俩串通一气,以游泳为借口,好让小茜去幽会。
欧妻上班去了。欧阳天正在楼上午睡。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考虑,只好把与魏思林见面的事告诉小云,让小云帮忙想个办法,拿个主意。
“鸣山离我们家不远,5分钟路……”小云想了一下说:“爸爸正在午睡,这一觉起码要睡两个钟头,你不如把魏老师叫到家里来,爸爸醒来,楼上若有动静,就赶紧让魏老师离开不就行了吗。这样人不知,鬼不觉。”
她摇摇头,不赞同这么做,这样做太冒险了。
“那你去赴约,一个小时回来,爸爸如果醒了,问你,我就说你去复兴广场买东西了,一会儿回来。”
现在已无路可走,惟有这方法可行,但会牵连到小云,弄不好父亲发起火来,蛮横地对待他,并会打他的耳光子。
“爸爸打你怎么办?”
“打就打吧!挨打还少吗?”
通往鸣山的大路,是由一条小路将云岭路与鸣山路相连接。小路长约200米,宽2米,斜坡形。路面用长15厘米,宽5厘米的青石块铺成,凸凹不平。
穿过小路,她来到鸣山路口,没瞧见魏思林。她顺着马路向前寻了百十米,在距离路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瞧见魏思林正座在一块石头上默默地抽烟。魏思林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衫,下身一条灰色长裤,衬衫被肉体渗出的汗水浸湿了几处,衣袖的汗渍特别的明显,已染成了黄色。显然,他是拿衣袖当作擦脸布用了。魏思林同样看见了她,迎了过来。两双眼睛固定不动,闪烁火花。最后,她扑在魏思林的怀里。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还是哀伤,眼睛里涌现出稍许泪花。再后来,两人热烈地拥抱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热吻以后,两人找了一片树荫地坐下。这地方树木郁郁葱葱,十分的茂盛,隐蔽性也好。她妩媚地躺在魏思林的怀里,心在激烈地跳动。自打那天晚上与他分手后,将近有10天没和他这么温存过,现在时机来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要尽情享受这来之不宜的幸福时刻。
“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魏思林两只膀臂紧搂着她的身躯,手掌搭着她高耸的乳房。
她眼睛湿润地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魏思林,但并没有把父亲粗暴地虐待,或她离家出走后遇见汤玉安,住在汤玉安家的事情告诉魏思林,而是将事实隐瞒了下来。她怕魏思林知道后冲动,怪罪汤玉安没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你一直待在家里?”魏思林问。
“我……我去了亲戚家。昨天才来家。”她撒了个谎。
“怪不得那天晚上,帅子叫了一个女孩冒充你的同学去你家找你,你母亲说你不在家。那天汤玉安和他爸爸也在你家。”
“你怎么知道汤玉安和他爸爸在我家?”她心里一惊。
“帅子听见汤玉安在里面说话……”魏思林把经过和遇到的麻烦事说了一遍,并告诉她,每天他都要来云岭路一趟,不是上午,就是下午或者晚上,一次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儿。工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开恩,今天终于让他俩见面了。
听到这里,她心里真不是滋味,酸、甜、苦、辣样样俱全。
“你父母为何不同意我们俩的事?是不是门不当户不对,还是嫌疑我什么?”魏思林想听她亲口说出原因?虽然汤玉安、欧阳弘已经大致地将缘由告诉了他,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想听听她怎么说,意思如何。
“我想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你说。”
“你们邻居对我母亲说,你是一个反革命,一个流氓!他们为何这么说你?”
魏思林两目圆瞪,拼命地抽烟,吐出去的烟雾固执地翻腾。过了片刻,他脸上神色稍许缓和了一些。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反革命,一个流氓?”
她摇摇头。
“假如我真是一个反革命,一个流氓,你会嫁给我吗?你依然爱我吗?”
她肯定地点点头说:“我永远爱你!永远不和你分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品行,我只爱你一个人。”
魏思林笑了笑没吭声。
“你不相信?”
“我相信!如果许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怎么办?一个反革命,一个流氓带给你的是什么?带给你的只是哀伤、痛苦和悔恨。”
“你不会。”
“为何不会?”
“因为……因为你爱我!”
他俩又拥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如醉如痴,谁也不能够将他们分离开。
“那是四年前的事。”魏思林沉思片刻,说:“有一天,派出所民警通知我去所里一趟,了解一些情况。当时,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派出所我才知道,有人揭发我,说我偷听敌台,散步反动言论。警察让我把同伙交出来,叫我戴罪立功。”
“你做过这些事吗?”她不解地问道。
“后来在警察的提示下,我才恍然大悟。他们问我,散没散布过,社会的变迁是从奴隶主义——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世界的统一首先灭亡的是封建专制,其次是民族,最后实现国与国的合并。我说,说过此话。他们又问我,说话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进行反革命宣传?是受了谁的旨意?平时都偷听过那些敌台?让我交出主谋。我说,我说这些话纯属一种学术探讨,没其他意图。就像人们常常议论某样事情那样的无关紧要。他们说我狡辩,煽动民心。”
“后来呢?”
“他们见问我问不出名堂,把与我相识的几个人全都抓进了派出所,汤玉安、夏建荣、永良等等,一共五个人,最后一个抓的是许兴雄。”
“后来问题弄清楚了吗?”
“谁知道?后来事情不了了知。我被关了二十几天。夏健荣关了一个星期。其他人也被关了一两天。更有意思的是,派出所民警把夏健荣家那台自己组装的单管收音机搬回所里不分昼夜的收听,查一查能否收听到敌台。然而,那台收音机充其量只能收一两个台,连中央台都很难收到。最后,收音机被长时间地收听给烧毁了。”
“后来赔没赔夏健荣?”
“赔?天方夜谭。警察不找你麻烦就算好了,还会赔你?如果赔,太阳简直从西边出了。”
“你为什么说,社会的变迁是从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而不是封建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何世界的统一首先灭亡的是封建专制?”
魏思林想了一下,说:“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好奇,这不是好奇之事,弄不好你也会被当作反革命。”
“为什么?”
“政治不是老百姓关心的。”
“现在不是提倡关心国家大事吗?再说国家大事每个公民都应该关心啊?”
魏思林淡然一笑:“你太天真了。政治如果是老百姓关心的,那些政客们吃什么?无所事事。虽说你是一番好意,但别人却不这样认为!哪怕你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提出一些善意的见解,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国家强大不强大,繁荣不繁荣与你何相干?你以为公车上书就能够解决问题?你对政治又了解多少?又有多少高论和学说?世界上又有多少政党、国家、人民欣赏你的高论?没有实践过的理论只是废论一个,你知不知道?”
她愈听愈不明白?
“当时我说这些话并没恶意,纯属一种学术研讨?然而却招来杀身之祸,更不要说高谈阔论,公车上书。什么叫做发展?什么叫做创新?你可能理解,也可能不理解。你什么都可以去发展,创新,比如把自行车调快一些,或者把衣裳剪的漂亮一些,弄个时髦的发型……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够随心所欲。自行车快了会撞伤人,衣裳漂亮了又会招来是非,头发时髦了思想却颓靡了。叫你上上不得,下下不去,你何苦要去发展和创新呢?”
她还是不明白?
“我打个比方,你爸爸是一个大富翁,并拥有万贯家产,儿女一大群,从事着父亲的家业,老大是某某公司的总经理,老二是某某厂的厂长,老三是某某商场的经理,老四是某某饭店的老板,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她赞同地点点头。
魏思林冷笑了笑,说:“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两户人家,一家姓李,一家姓王,都是当地的大财主。李家和王家各拥有四个儿子,李家的家业由李财主一人独揽,四个儿子靠打理父亲的家业维持着生机。王家的家业王财主全分给了儿子,由四个儿子自己打理。一个年头下来,收成不错,李家盖起了几间大瓦房,王家同样也盖起了几间大瓦房。时间长了,两家的儿子都到了娶媳妇之年。李家还是老规矩,权力和财产归李财主说了算,儿子娶媳妇,送彩礼,置家当;婚后,吃住全由李财主供给。王财主家也是老规矩,儿子娶媳妇是儿子自个儿的事,彩礼和家当全由儿子自己打理,做父母的只是送一份礼,其余的事,王财主一概不问。时间长了,问题全出来了。李家大儿媳状告老爷子,说二儿媳好吃懒惰,整天不干活,李财主偏心。二儿媳说,大儿媳经常偷东西回家,老爷子知道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袒护大媳妇。后来,家庭矛盾越演越烈,盗窃、贪污、收贿、挪用、已权谋私……好端端的一个家被几个媳妇搅得不得安宁。大媳妇说李家大少爷没用,没本事,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算什么男人;二媳妇说二少爷从不顾家,整天只知道干活,一份家业也挣不来,算什么东西。打那以后,四个儿子开始和老爷子闹起分家之事。李财主不买账,说,我供给你们吃,供给你们喝,帮你们娶媳妇置家当,你们怎么这么没良心……儿子们却反驳说,要不是我们做牛做马你哪来的那么大家业?这家业有我们的一份,现在就得分给我们。李财主气得要命,就是不同意把家产分给儿子们。”
“为什么?”
“李财主认为,财产是祖上创下来的基业,他要维持这基业,一旦把财产分给儿子,自己也就丧失了权力,失去了权力也就失去了威望。他老了,身子骨不能动了,财产分给儿子,他们会敬奉他吗。后来四个儿子活生生地把个李财主给气死了。李财主一死,四个儿子就将家产给分了。为分家产,几个儿子大动肝火,老三、老四把老大的媳妇打伤了,老大将老三的家砸了……一个老母亲还没人要。老大推给老二,老二推给了老三,老三又推给老四……后来母亲也死了。从此,李家的家业也就毁了。而王财主家,依然兴旺发达,四个儿子辛勤劳动,家业愈做愈大。什么原因呢?因为王家的家产名义上归王财主所有,实际上早已归了四个儿子,四个儿子经营着各自的家业,王财主只是在主体上协调儿子。四个儿子每年按照各自收获的百分比敬奉父母,也就维持了家业,日子过得愈来愈红火。”
“李财主不会学王财主吗?”
“权力和利益。虽说李家拥有万贯家产,但是财产全归李财主一人所有,儿子、媳妇只是为他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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