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虚伪固执-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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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帅子摇头说:“你没看见欧阳茜母亲的脸,一脸阴险的笑。”
这一点,魏思林却没在意,当时只顾得急于将大家支走,压根儿就没看清楚欧母的脸孔,待欧母进屋后面对他,脸上表情并没什么恶意或阴险的笑。有一点他到纳罕了,欧阳茜与她母亲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没人能看得出是母女二人,肤色黑白分明。而小云长得却相似欧母,身材又高又大,肤色白里透红。欧母虽说长得较为苍老,但五官端正,年轻时也很漂亮。
“魏思林,这下好了,以后你可以明正言顺地去欧阳茜家教她弟弟弹琴了。”帅子欣然道。
听到这番话,魏思林心里乐滋滋地笑:“晚上我们俩好好喝一顿。我请客。”
“晚上我有约会。”
“什么约会啊?一起请来。”
瞧着魏思林高兴的样子,帅子斗胆地说道:“我约会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怕什么,请来。不不不,你和她是谈恋爱还是做什么?如果谈恋爱,那请来。如果不是,打个招呼,改天再约会。”
帅子没说话,魏思林已把话说死了,无法改变,他只能按照魏思林的意思去办。
第六部第八十九章
天空变得越来越火红,西陵湖在阳光斜射下泛起颤抖的光彩。游船在湖心里懒洋洋地飘荡,像被日光晒晕了头不做主任凭湖水荡漾。湖堤边耷拉着枝叶的柳树,枝头没有一丝磨擦声。空气不动地凝滞。
离开白塔寺,汤玉安和她来到西陵湖公园的梅洲,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
“我想,坦白地和我父亲挑明此事。长痛不如短痛。”她似乎醒悟地说道。
汤玉安皱了皱眉头说:“暂时最好不要挑明此事。先回家,回家后什么事情都好说,也好办。”
她不同意这么做:“那我去魏思林家。”
“你千万不能去魏思林家。如果去的话,那麻烦事就大了。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为什么?”她不明白地问道。
“你知道魏思林的个性吗?他见你被打成这样子,立时会上你家找你父母算账。”
“算什么帐?”
“唉……”他摇了摇头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不是告诉过你,魏思林最爱打抱不平吗!你被打成这样子,他岂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他能饶过你父亲吗?他肯定会去你家大闹一番,到时候怎么办?”
这一点,她压根儿没想到,魏思林最看不得别人有苦有难,谁有苦有难或者被人欺负,他会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帮你排忧解难。
“这样吧,你先去我家,我去和你父亲好好谈一谈,看看意思如何?”
她犹豫不觉。
“走吧,都到家门口了。”汤玉安拽起她:“刚才我就想叫你去我家,看你倔强的样子没好说,现在气头总算消下去了。”
现在,她无处可去,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汤玉安家,在那里有汤叔叔和汤阿姨的呵护,以免再遭受父亲粗暴的殴打。再说,明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录取通知书,毕业证书……还都在家里,没有这些东西无法去单位报到,必须有一个父母信得过的人帮她把东西从家里取出。唯有汤玉安能够办得到。
“汤大哥,你去我家顺便把我的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书拿来,再帮我拿两套换洗衣裳。”
汤玉安笑了笑,打趣地说道:“你准备打持久战啊?长期与你父母抗争?”话音停顿了一下:“还需要什么?”
她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顺便叫小云来一趟,不要让我父母知道。”
他答应她。
两人出了西陵湖南大门来到公寓新村,在新村门口遇见了汤玉沁。
“唉,你们这是……” 汤玉沁惊奇地望着他俩。忽然,她瞧见了她受伤的脸孔:“你的脸怎么搞的?是我哥哥打的?”
她急忙用手捂着受伤的脸孔,摇动头颅,将额头垂下。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谁这么残酷无情和畜生一样?打人怎么能打脸呢!”说话时,汤玉沁嘴里喷着酒气,一双眼睛像着火似的灼热闪光。
“回家再说,回家再说。”汤玉安一手推着妹子,一手拽着她的胳膊朝前走。
“你告诉我,是哪个鬼孙子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去教训教训他。不要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汤玉沁边走边打抱不平地说道。
她忧伤的心,被汤玉沁的无拘无束弄得哭笑不得,脸孔,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笑不出声的怪样子,嘴角撇着,眼帘上下收缩。
汤玉安不同,脸孔是张开的,身心收缩,不停地颤抖。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用力推着妹妹:“发什么神经病啊,回家去。”
回到家,4点30分。
“叔叔、阿姨好!”她打了声招呼。
“小茜来了?”夫妻俩招呼了一声。
“哥,到底是谁把小茜打成这样子?”一进门,汤玉沁嚷开了。
此言一出,汤建民和妻子顿时惊愣,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她的脸孔。瞬间,惊愣转变成愤慨:“这时怎么回事?谁把小茜打成这个样子?”汤母问道。
她低头不语,眼泪止不住刷刷地向下流淌。
“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的事对阿姨说,阿姨为你主持公道。”
“谁把小茜打成这样子?”汤建民问儿子。
“我爸爸。”她不想为难人,脱口说出来。
一听此言,汤玉沁慌忙用手捂着嘴,一脸羞赧的样子。刚才她还心口开河,打抱不平!没想到论理骂到了太岁头上,简直目无王法。
“你爸爸为何打你?”汤母怜悯地问道:“这个老欧,打孩子也不能打成这样子。”
“可能为那天晚上的事。具体……我也不大清楚。”汤玉安说。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汤玉沁问道。
“没你的事。”汤建民瞪了女儿一眼:“你又喝酒了?”他愤愤地说道。
“没喝多少。今天同事过生日……一起来灌我,幸亏我酒量大,要不然真给他们……灌醉了。”汤玉沁酒气冲天地说道。
女儿云山雾罩地瞎侃。汤建民气不打一处来:“你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子。”
汤玉沁傻呵呵笑:“爸,你不会像欧伯伯打小茜那样打我一个嘴巴子吧?”
汤建民是又气又恼,无从下手。他知道女儿从小给她外公外婆惯坏了,惯得不像个样子。他们不但娇惯她,而且还呵护她,做父母的打不得,骂不得,若是打了,骂了,就像打了他们,骂了他们痛在他们心里一样,整天在你面前唠叨个没完,说你不是人,是个畜生,不知道关心儿女,爱护儿女,只晓得打孩子,骂孩子,拿孩子做出气筒。他是哭笑不得。他若是把女儿打成像小茜这样子,老俩口定不会饶恕他,定会把外孙女揽在身边,不许他跨入韩家半步。
“你自己要自重,不要拿父母的话当耳边风。”说着,汤建民把儿子拉到厨房里。
汤玉安把发生的事的经过大致告诉父亲。至于欧阳茜和魏思林的恋情,他却缄口不说。
“我马上去一趟小茜家。”汤玉安对父亲说。
汤建民取出烟接上火,狠命抽了一口,在袅袅上升的淡蓝色的烟雾中,他露出一副少有的凝重,沉思片刻,开言道:“我和你一块去。”
临走时,父子俩又安慰了她一番。
“你爸爸为什么打你?”汤母见她不吭声:“是不是为一个男人送你的事?”
她满脸阴郁地点点头。
“那男孩是谁?”汤玉沁问。
她目光凝注。
“要是我就说出来,怕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接触男孩子那?男孩子就不能送女孩子回家那?哪有这道理?你爸爸太封建,太保守。”
汤母没吭声。她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女儿的话。她觉得小茜有难言之处,一时很难脱口,需要别人的提示或代她说出口。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汤玉沁起身开门。
不一会儿,汤玉沁拐着一个男子的膀子亲热地走进客厅。那男子和汤母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你好!你来了。”汤母微笑般地点点头。
“小茜,你和我妈慢慢聊。”说着,汤玉沁和那男子走进卧室“通”地一声关上门。
“这是玉沁的男朋友。……觉得如何?”汤母问。
她连忙摇头说:“我对他不了解,评价不出什么来。”后来她又改口说道:“蛮好的。”
汤母笑了笑,突然问道:“那天晚上送你回家的是不是魏思林?”
她陡然一惊,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料到汤母这么突然袭击地问她,对她的事好像了如指掌。脸孔以至没能适应这一环节扭曲变形。她低垂额头,惶惶不可终日。
汤母依旧微笑道:“那天,你父亲来这里,说起你的事,当时我就猜到送你的是魏思林,你却对你父亲说,是你同学的哥哥。其实不然,你父亲并没相信你的话,而是前来询问了一番,玉安外出期间,谁代替玉安教你钢琴?我如实地告诉了他。你父亲又询问了一番魏思林的情况,我也如实说了。”汤母笑了笑说:“你可能怪罪阿姨多嘴,做事浅浮,没能帮你隐瞒事实真相。”
她心绪不宁。
“其实,你把事情明说了,你爸爸反而不会责怪你。你越是不说,越是神秘,你父亲就越会探究!物极必反,你应该明白这道理。现在不说你爸爸猜疑你,就连我和你汤叔叔都怀疑你和魏思林不是一般的师生关系,好像在谈恋爱。你知道为什么吗?按照常理,玉安委托思林代教钢琴,思林也就是你的半个老师。天晚了,老师送学生回家是理所应当的,父母瞧见,或者看到,说明事理也就罢了。父母询问儿女也是应该的,你越是不说,越是神秘,想必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想入非非,胡乱猜疑,事态也就愈演愈烈,事情变得也就愈来愈复杂。”
经汤母一番理论,她吃惊不小,无地自容,瞠目结舌。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子,自己也用不着费劲心思谋划着什么?明明白白,堂堂正正地说出来,岂不是光明磊落。现在好了,老虎不吃人恶名却在外,后悔来不及了。
“其实,许多事都是人为造成的。原先事情并不复杂,就看你如何去处理或怎样对待?不能由着性子来,隐瞒、欺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纸包不住火。只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做法开诚布公,赢得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你父亲也就不会武断粗暴地对待你,你也就遭受不到肉体上的伤害,这是逻辑,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因素。”话音停顿片刻:“前面,你爸爸没错,他在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他关心你,爱护你,没其他恶意。至于后面所做得事,应该受到谴责!他不应该打你,不应该把你赶出家门,用这种粗暴,草率的方法处理问题,是雪上加霜,曾加隔阂。”
“我即使再有错,或者不对,他不应该打我。这哪像一个为人之父亲。”她抱怨道。
汤母赞同地点点头:“这一点,我和你汤叔叔看法一致。你汤叔叔见了你爸爸肯定会说他。”
她心里一阵欣慰。
“你呢,也不能得理不饶人,要学会体谅、宽容、理解。虽说你爸爸有过错,但无可厚非。毕竟他是你父亲,从小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我们不能仅看到坏的一面,不看到好的一面,光去指责别人而不去指责自己。任何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我们不能只注重果而不去追究因。”
她知道这么个理。父亲如果像汤叔叔那样讲道理,宽宏大量;母亲像汤阿姨那么仁慈,有文化,她也不会欺骗、隐瞒了;她会把心里的所思所想告诉他们,求得父母的帮助和支持。然而,一切都是恐惧,惊怕,战战兢兢;只能把所思所想禁锢在狭小的心里,对他们完全封闭起来,不泄露一丝一缕。
“那天晚上是不是魏思林送你回家的,你还没坦诚地告诉我?”
她低垂额头羞赧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对你父亲如实说清楚?”
“我……我……”
“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汤母紧追了一句。
她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她急忙收回眼光,再也不敢看汤母一眼了。汤母却处置安然,一对眸子里透出的光彩能走入人的心里似的;一种慈祥的同时又是庄严的——让你相信她,让你情不自禁敞开胸怀倾吐心声。她抬头凝注汤母,用眼睛表示自己真实的思想。
“你了解魏思林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是看着思林长大的。他头脑聪慧,意志刚强,思想单纯,性格耿直、倔强,脾气很坏……”汤母说出魏思林一大堆的缺点和优点,说的与她知道的差不多,只是缺点略多了一些。不像其他人——报喜不报忧。
“你知道思林的身世吗?”汤母不知为何谈起魏思林的身世。
她连忙摇头。
“思林从小是个孤儿。”
她听汤玉安和帅子说过。
“五十年代初,思林是他的母亲从孤儿院里抱来家的。那时,思林才三岁,还不懂事。他养母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小老婆,和那人一直没生育,后来被那有钱人抛弃。当时,他母亲才二十几岁。从此没再嫁人。”
“为什么?”
“因为成分不好,地主的小老婆。”
“他母亲是干什么职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