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头大老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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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则在落地时被前方的挡风玻璃撞出了另一个大包。
车子的速度从数十公里直线往上飙升到三百公里,风刮得他的脸隐隐作痛,她以一种神乎奇技的方式转弯时,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甩出车外。
几分钟后,当她把车子停下,下车将两人稍早藏起来的行李丢上车,他依然脸色苍白地僵坐在车上,紧抓着车门的一侧,努力压住欲呕的冲动。
但所有的僵硬和想吐的感觉,都在她打开门想重新坐回驾驶座时,瞬间飞到九重天外。
他飞快跨过排挡,一屁股抢先坐到了驾驶座,硬扯出笑容,仰头看着她。
“亲爱的,我想开车这种小事,让我来就好了。”
她低头看着那脸色微微发青、笑容死僵的男人,考虑了三秒,这才将门甩上,绕到车子的另一头,开门上车。
韩武麒松了口气,慢慢的踩下油门开车上路。
啊,这种稳当的感觉真好。
握着方向盘,他差点流下一滴感激的泪水。
身旁的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他瞅了她一眼,忍不住问:“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她靠在车门通,迎着夜风,看着天上亘古久远的星辰,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选了这辆车?”
“法拉利的这款车,从零到一百公里加速,只需要三点七秒。就算你失误没将其他的轮胎搞定,也没人能追得上我们。”
果然,她的确知道。
方才车库里,至少有四辆跑车,这台车最贵,也是速度最快的。
“他们三个之中,是谁教你开车的?耿叔?”
“嗯。”
光看她开车的架式,他早该晓得一定是耿野教的,只是他仍忍不住开口想确定一下。
“下次记得提醒我——”
她转过头,看着他。
“别让你开车。”他说。
笑声逸出了粉唇。
他瞥她一眼,却见她好笑地看着他,嘲弄地说了一句。
“胆小鬼。”
那嘲弄般的浅笑,却极为魅惑人心,害他心跳怦然,差点把整辆车都开出车道。
该死,他想她一定不知道,她那模样看起来有多么含媚带俏。
话说回来,他的确是胆小鬼没错。
但做情报员这一行的,通常胆子小一点的,才能活得比较久。
当然,比较久不代表能长命百岁,那通常只代表几秒、几分,或几年,不过后者可要很幸运才行,所以他之前决定退出时,并没有经历太久的挣扎。
现在这一行,安全多了,至少大部分的时候是这样的。
虽然,现在就是那少部分的例外啦。
那也是为什么他们必须要忍痛割舍这辆跑车的原因。
在辛苦将它推下河之后,韩武麒站在河岸边,看着那逐渐下沉、消失在河面上,而且还冒出巨大泡泡的跑车,几乎是依依不舍的说。
“你知道这辆法拉利要将近台币三千万吗?”
“怎么?你想跳下去拯救它吗?”
这男人,真是超级死爱钱。
她转身提起行李,开始背着往前走。
“三千万诶。”他感叹的背起行李,跟在她身后。
“我们不可能开着那么招摇的车不被人注意的。”
“我知道。”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惋惜的再道:“可是,是法拉利耶!”
男人!
朝天翻了个白眼,她不禁又开始怀疑他之前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不想再听他对那辆车碎碎念,她转移话题的问:“你说那个有火车站的小镇还有多远?”
“两公里左右。”
东方的天际微微亮了起来,她以为自己时间感错乱了,看了眼手表,然后才想起这个季节,这地方的黑夜极短,转眼便已是破晓时分。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穿越原野,所以走起来并没有那么平顺,幸好她平常有慢跑的习惯,假日还会去爬山,不然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她的体力早就透支了。
“你确定那些画,真的被卖给了日本买家?”
“你也看过货运资料了。”他跨过一个小水坑,“那些画全是大师级作品,他们不敢直接用空运,怕被查出来,所以才走陆路到海参崴,然后再转海路运送走私到日本,我猜那边的海关应该是被打点好的,货运纪录上显示,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易。
“到了圣彼得堡,你能保证我们上得了飞机?”
“只要我们别被将军的人逮到,至少有六成机率。”
六成总比完全没有好。
所以她没再多问,只是迈开大步,继续往前走。
为了避开将军的人,他们没回莫斯科,更没直接往海参崴追去,而是决定先去位在反方向的圣彼得堡,他说他在那儿有门路能让他们坐飞机赶在那批画之前到海参崴。
能坐飞机,而不用在火车上窝个八九天,她当然极为乐意,只是怀疑事情会有如此简单。
果然,到了镇上,火车站里早已有人在那儿盘查站岗。
两人绕到镇外,翻过铁道围墙,顺着铁路走上一小段,在有人看见之前,及时躲到了一列载货火车上。
很不幸的,韩武麒刚要拉上这列货车箱的门,就看见车站那儿,有几名军人正朝这边走来,他暗咒一声,不敢再拉,连忙回身抓着身后的女人往车厢里躲去。
这列载货火车,车厢都是分离的,他们所在的这一列车箱,堆满了一箱又一箱的木箱。
他拉着她跑到车厢底部,但甚至连那儿也全都堆满了箱子。
听见交谈的声音和脚步声越靠越近,他往四处查看,但到处都堆满了箱子,就在这时,她推了他一下。
韩武麒回头一看,就见她伸手指着上头,在圆弧的车顶和堆满的木箱之间,还有着一点空间,他们若是趴着,可以轻易的塞进去。
他立即弯下腰,双手交叉,用手搭了一个垫脚处让她踩,先送她上去。
她一爬上去,便伸手拉他上来。
他才刚放好脚,就有人将车门拉得更开,一边交谈着,一边走了进来。
青岚屏住了气息,全身紧绷,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搬货的人来来回回的进出车厢,每一个脚步声,听来都如雷响一般。
时间分秒过去,车厢里越来越热,她可以感觉到汗水从全身上下滑落,身旁那个男人散发出来的蒸腾热气,只让情况更糟。
就算在蒸气室的状况都没现在她的处境可怕。
她只能告诉自己,至少他没狐臭,不然他们就算没被发现,她也会先被熏死。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下的箱子动了一下,她才发现那些搬货工人竟然开始搬起靠她这边的货箱。
那些木箱一个个减少,她的心跳随着加快,眼看他们只要再搬完一排,就能看见躲藏其上的自己,她不禁握住了腰侧的手枪。
蓦地,一双大手覆住了她握枪的手。
青岚转头,只见他摇了摇头。
他坚定的看着她,神色十分镇定。
这几天下来,他显然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他是两人之中,听得懂俄文的那一个,或许他听到了她所不晓得的情报,所以,她松开了手中的枪。
他唇角微扬,然后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往他所在的车厢内侧慢慢拉去,让她紧紧的靠在身上,使得能被搬运的空间增加了一排。
箱子,一个一个的在眼前减少。
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规律的心跳,感觉到他轻而缓的沉稳呼吸。
他的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掌心则覆在她的心口上,无声地安抚着她。
在不自觉中,她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吸气,她跟着他吸气,他吐气,她也跟着他吐气,甚至连心跳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们就像两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猫,静静的蜷着、等待着,伺机而动。
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但是,在轮到她身前的那排木箱时,那些人终于停止搬货下车,然后陆续走了出去,不再有人上来。
然后,车厢门被人砰然关上,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落锁声听来有如巨响,却并非解脱。
黑暗中,他们仍静止着。
在火车未开前,一切都可能有所变动。
世界彷佛只剩下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呼吸。
她当然能听到远处人们的交谈声、搬货声,但她更清楚的知觉身后男人的存在。
他的热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全都包围着她,有若她身体的另一半。
然后,那紧张的气氛,轻微的改变了。
不知在何时,他在她颈窝慢条斯理地印上了一吻,然后再一吻,她不自觉地侧转仰头,迎向他热烫的唇舌。
他的大手轻柔地爱抚着她的身体,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灼热的男性,隔着布料抵着她的臀间。
欲望,弥漫在空气中,充塞着她全身的细胞,她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蓦地,世界震动了一下。
火车开了,她猛然一僵,从迷乱的氛围中惊醒过来,离开了他炽热的唇舌。
“不……”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反射性的拒绝,那声音细如蚊蚋。
但他没有继续下去,却也没松开手,只是在黑暗中看着她。
她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样快,老实说,他如果要继续下去,她绝对无法、也不会去抗拒。
可是,半晌后,眼前这个男人只是缓缓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放开了她。
火车隆隆地往前移动着。
他伸手轻抚着她湿润温暖的唇,扯着嘴角,哑声说了一句。
“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字却像钉子一样,戳伤了她。
她摇摇头,跳下躲藏的地方,逃避自己,远离他。
他不该吻她的。
但他真的该死的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双手叠在脑后,韩武麒躺在原来的货箱上,盯着距离不到十五公分的车顶,怀疑自己下身的亢奋要过多久才会消。
如果是在以前,通常它会消得快一点,但那不是空气里充满了她的香味,而她仍在附近,又和他一起被关在同一个密闭空间的时候。
何况,在经过了那么多年,它终于再次尝到了甜头,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说实话,他到现在依然想跳下去,抓住她,强迫她承认两人之间的欲望,将自己埋在柔软湿热的身体里,尽情释放。
但如果事情有那么好解决就好了,如果他能够满足于她热情的娇躯就好了。
偏偏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只她的身体。
他向来贪心得很,只是身体,是无法满足他的。
他还想要她的心。
他要她爱他。
真蠢。
他自嘲的扬起嘴角,在心底讪笑着。
还爱咧。
都已经那么多年了,真他妈的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偏偏他就是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暗暗叹了口气,他闭上了眼,只希望他的亢奋不会坚持一路翘到圣彼得堡,他可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办法忍那么久,而不对她恶虎扑羊。
虽然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黑暗中,缓缓地,再深深吸进一口她的香气,折磨自己。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圣彼得堡。
火车抵达这个城市时,已是晚上的用餐时间。
但纬度比莫斯科更高的这里,夜晚的天幕却是半透明的微亮。
脱离了将军人马的追踪,两人下了车后来到城区,找了间旅馆下榻吃饭。
他在菜送上来前,到柜台借打电话,她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盯着窗外透明微亮的夜空直看。
那样的天色,有些诡谲奇幻,一个小时前,它就是这样的天色,丝毫没有继续暗下去的样子。
“每年六月,这里大概有一个星期都不会天黑,当地人把这段时间,称为白夜节。”
不用回头,她就感觉到这男人已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不该吻他的。
没有那个吻之前,她还可以欺骗自己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曾经有过什么,也早就过去了,但那个吻,却让她无法再轻易忽视他。
彷佛身上被装了这无赖的特殊感知器,每当他靠近,她的知觉就变得极端敏感,让她可以轻易察觉他的存在。
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的体热,甚至他说话的声音,都让她双耳发热,回想到两人曾有过的亲昵,教她心跳和体温都不断升高。
不过是个无赖。
她在内心深处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