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运有点差_作者:林如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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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这样,不吃农药就吃大便。”
“谁会像你这么没良!现在都讲究卫生发酵,谁还会再浇屎浇尿的!”只有她这种没层次的人才想得到。
“难说。”又一个悠悠。
那个口气态度,简直要把他气个半死,贵公子形象全毁。
东西一样一样送上来,他一样也没叫,却很自动的拿起筷子。
“你干什么?”她立刻警觉。
“你不会看啊。”更自动的夹了一块豆千,又把贡丸汤舀去了半碗。
“嘿!这是我叫的!”
他抬头瞄她一眼,姿态在说“又怎么样”。
“你不是叫这不是什么机,全是农药,还吃!”这个人,太厚脸皮了吧!?
那大呼小叫全成耳边风,不痛不痒的轻拂过去,他一口接一口,嘴巴没停过。
哇!不行,再不下手的话,会被他吃光的。她赶紧吃口面,再夹了一撮烫青菜,嘴巴鼓鼓的,使劲的嚼;又夹块豆干,再吃口面,然后又去吃烫青菜。
看她拚命吃青菜,他就喝贡丸汤,不时夹块豆干跟卤蛋。女人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胖,叫了那么多东西,也就只拚命吃青菜。
一盘烫青菜都快被她吃光了,才看她喝口汤,汤里的贡丸跟卤蛋却碰也没碰。
“你这个不吃?”不等她回答就自动的把贡丸舀去,连卤蛋也塞进嘴巴。
他以为她大概不喜欢吃,一口气把它们全部吃掉。
“啊!”她叫一声,傻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气得不知该怎么咒骂。
她习惯先把不是太喜欢吃的东西先解决掉,把好吃的或者比较喜欢吃的东西留到后头才吃。好不容易,拚命把青菜解决掉,要好好享受卤蛋跟贡丸,可他居然把东西全吃光!有没有搞错!?东西全是她叫的耶!
她气得摔下筷子不说话。是说不出话。
“怎么了?”他搞不懂她忽然在生气什么。
“你你……”她气得口齿不清,口吃。
“太过分了!白吃我一顿不说,还把好吃的都吃光,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喜欢吃。”他挑挑眉。
“哪有!人家只是把好吃的留在最后才吃!”
他没想到她气的竟是这个,更没想到她还会有这种小孩子幼稚的习惯,不禁觉得好笑,勾勾嘴角,忍不住,忽地笑出来。
“你这样不行。”说起教。“把不好吃的、不喜欢吃的先吃了,若突然发生什么事,那就吃不到好吃的。要不,肚子也饱了,吃不下了,就算还吃得下东西,肚子饱了,好吃的也变得不那么好吃。”
“你管!”可恶!吃她的还敢笑她!
“看你智商这么低,我好心教教你。”
她说他智商比驴子低,他就诋毁她,趁机报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想到这里,表情垮下来,再想到他这些时日无理的跟缠,对她人格的种种诬赖,忍不住一股火气轰然窜烧上来。
“厚脸皮!还吃我的东西!”伸手去抢他夹到嘴边的最后半个卤蛋。
“嘿!”他愣一下,张开的嘴已咬了下去,收势不及,连着卤蛋一起咬到她指头。
被咬去一口的卤蛋掉到盘子里,他下意识伸出筷子想清理掉,她会错意,看他伸手,不忙喊痛,不顾别人的眼光,卯起来抢了过去,塞进嘴巴,就一副跟他过不去、不让他占便宜的表情。
他又愣一下,心中突地一个撞击……他咬过了,上头还有他的口水……立刻摆脱心头那片刻的震荡,嘴角斜勾,半嘲说:“我的口水好吃吗?”
原本就是没经大脑的举动,根本没想到这个,张美美猛地一愣,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都吞下肚了。脸儿一垮,吃了一嘴苦瓜那样,又像吞了一嘴蟑螂,歪嘴斜眼加皱鼻,满脸气急败坏。
“呸呸呸!”连着三声呸,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吃下肚的口水呸出来。
“脏死了!还呸!”一大半的口水沫都喷到盘子里,里头还有没吃完的豆干。
他伸出筷子,她也立即出筷拦截。“这可是有农药的。”
瞪她一眼,反手一拨,将她的筷子压在底下。她想翻身,他又使劲一压,把她的筷子压得死死的。
她一翻眼,干脆伸出手——
“又想来这一招!”早预防到了,得意的抓住她的手。
从容的夹去豆干,放进嘴里,还故意的朝着她抹了抹嘴。她只有瞪眼,瞪眼,再瞪眼!但局外人看了,看不到那剑拔弩张,只看到打情骂俏。
“哟!真巧,又是约会?”啪的,桃花女那只涂了鲜红蔻丹的九阴白骨爪宣告什么似的横搁在桌上,爪上是嫩葱似的白嫩手臂。再往上,半噘的鲜红朱唇,水滑的眼眸要闭不闭的,转向哪,就勾向哪。
“干么?”切!又来搞破坏!
“打个招呼啊,难得遇上了。”
屁啦!设了局,破坏她楼上的风水,专截她的男人运,还能存什么好心眼!这花痴女大概以为这家伙跟她有什么,故意来搅局的。
“这女的干什么来着?你的同党?”赵俊杰瞥那桃花女一眼,对她的勾魂眼毫不客气的皱眉。
“没那么密切。”桃花女娇声笑。“我跟霉女碰巧只是楼上楼下的邻居罢了。难得遇到霉女跟男人约会,来打声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不是同党?他总算抬头正眼看了看她。细蛾眉,尖下巴,饱满鲜艳的嘴唇,嘴角勾着,要笑又不笑的,眼弯弯,尾梢含媚,最重要是她体态那个柔,没骨似,很媚很女人气的一个女人。在他见过的女人里,数得上最艳丽娇媚,捉人目光。
拜托!别那么露骨好吗?张美美闷哼一声。这花痴女一发电,就把这些蠢猪连皮带骨都剥得光光。
勾吧!最好连魂都把他勾了去,让他永不得超生,别再来烦她!
桃花女笑一下,递张名片到他面前,风情的眨了眨眼。“这是我的电话。霉女嫌这些东西吵人,所以不用,你可以打到我这里,我帮你传话,或者请她听电话。”
“谢谢。有必要我会请你帮忙的。”他朝她一笑。
桃花女眯眼一笑,流个媚态,走开两步,回头给他一个媚眼,嫣然又—笑,才婀娜多姿的走开。
他目送了她好几眼,然后拿起名片,示威似的望张美美一眼。
“这样就自我感觉良好了?”她哼一声。“男人不是长得好看、长得帅、身材高大性感就可以。不过,我看你也就这个层次。”
那口气惹了他。那么不屑,如热辣的巴掌刮在脸上。他阴阴说:
“你是在说我?原来我长得好看,长得帅,身材高大又性感。啧,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慕我。你偷偷暗恋我多久了?”
“你——”真恨自己不够伶牙利齿。
看她恼怒,看她耳赤面红,看她张口结舌,他才觉得舒坦多了。
“好了,别拖拖拉拉的,快点吃!我赶时间。”
“嫌我慢你自己不会走啊,又没人拦着你。”对她口气就这么差,对那花痴女就笑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头猪!
“还罗嗦!快点吃!”
竟然还敢凶她!张美美又气红脸,眼眶溢水,看却似微醺般,两颊酡红,眼儿水漾迷蒙,对他狠狠投去一个白眼,分明不是勾引,却因为水蒙的眼,怎么就像勾引。他心突的一个碰撞,震荡起来。
他眯了眯眼,心里冷静在审度。他又不是十七八的少年,一点小心悸轻易就惊慌失措。他望着她,上下打量她,看了又看。说艳谈不上,说媚没那风情,说柔没那微风吹过湖心似的涟漪让人心神荡漾。
“看什么?”她没好气的瞪他,粗鲁的吞一门面。
他还是看着她。对那突来的心悸,一定要找出个理由。
她算高姚,腰细,胸部不算丰满,但臀部圆润挺翘。那眼,那鼻,那嘴,都不够细致,挑眉时眉梢偶尔会带起一点风情,撇嘴时嘴角不经意扬起一点娇态。
是的了,一点一点的,她什么都是一点,一点娇,一点媚,一点艳丽,一点柔美,一点风情。那一点一点,看似空无,时刻却轻易的窜过缝隙钻进人心头里。
是这样吧?他皱着眉,没把握。
对那怪异的审视,她也皱着眉,不需他再催促,快快将面吃完。
付帐的时候,他闲闲站着不动,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掏钱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唠叨说:“就有那么厚脸皮的,又没有人请他,不请自来白吃白喝。”
他当耳边风,冷冷问:“多少?”
“一百六十块。”她眼睛一亮。
“谁问你这个!电话号码,多少?”他拿出手机。
天晓得他没头没脑会是说这个。一脸贼疑,提防说:“干么?”
“你到底说不说?”俊脸横起来。
“她不是给你名片了,还问我干什么!”不是她要性格,可她又不是小猫小狗,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何况,他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你到底说不说?还是你要我到你店里去,找人一个一个问?”
“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卑鄙!居然威胁她。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看着看着……好吧,她是怕了,行吧!
“你问那个要做什么?”犹作困兽之斗。
“我高兴。快点说!”作势朝她店里走去。
“好嘛好嘛!”她赶紧拉住他,不甘不愿的报出来;店里的,还有阿姨给她的手机的,皱着眉看他一一按进手机里。
其实,是真的怕了吗?是讨厌是麻烦没错,可为什么那么“听话”?在烦不过他“跟监”的背后,是否有什么不清不楚、暧昧不明的东西在影响她的心绪,影响她自己也提不出合理解释的举动,影响这一切种种?
“还有呢?”
“没有了,我没有申请室内电话。”赖皮撒谎。
他斜眼瞟她,满眼贼疑。
“真的没有。”没出息的被他盯得底气大大不足,心虚起来。
反正他监视得牢丰的,她也跑不了,便不再追根究柢。
她松口气,忽地对自己的反应一愣,气起来。她跟他根本南北不相干,干么这么小心翼翼!
但气归气,对这样的男人,她真的觉得棘手,应付不了。自信、主动、侵略性强,想做什么,打定主意就去做,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延伸出霸道,加上厚脸皮,或者说自我中心过强,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看法。脾气看似有点不好,但骨子里冷静理智,实在会算计。
她应付不了这种人,所以才会一开始就被吃得死死的。而且,恐怕还会继续被吃下去。
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这么英俊帅气有魅力的男人这么注意过她,早也跟,晚也跟,还站岗。如果,是跟她那种花前月下、你侬我侬,那不知该有多好!偏偏这个人恶劣又诬蠛她,是她的大恶梦。实在有够讽刺!
她的男人运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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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命运”好了,还是前世积下的“孽缘”,总之,就像赵俊杰用那阴森的语气说的,他跟她就是耗上了。
他成了她公寓的“常客”。
她出门前,他就等在外头,“送”她到店里上班;下班前,在店外“等”她,有时等不住跑进去,罗嗦一下她的工作情况,再“送”她回家,顺便进去搜查一下,再顺便自动自发、自己开冰箱倒杯冰水或果汁。
不时还电话遥控监视——这都得多谢房东旺伯的“背叛”,把她让他催房租方便的电话泄露给他。总之,张美美现在的生活,由里到外,从白天到黑夜,从公寓到店里,简直布满他的“阴影”,避无可避,躲无从躲。
“你怎么那么闲?”她实在无法相信。“除了跟监我、惹我厌,你难道都没有别的事好做?”
他翻白眼。“你不把戒指还我,我就跟你耗到底。”
“你这个人怎么跟驴一样!要我说几次才听得懂!?我说你搞错对象,不是我拿的,你偏就是不信,硬在这里浪费时间!别说我乌鸦嘴,你再不用点脑袋,好好去找,东西可能真的会找不回来。”
其实,他早早报了警,还运用关系在各公营当铺找过。东西落在公营当铺的机率不大,还是派底下人一家一家去问过,请他们有消息就通知他。民营当铺及金饰店也没放过,让手下带着戒指的照片,一家一家去询问,自己一有空也亲自去找,有时甚至把工作摆在一边。但从南到北那么多家当铺金饰店,事情发生又已过了不算短的时间,更可能东西早已流入地下赃物交易,他心里也有数,找回戒指的可能性是很小了。
那为什么还天天“跟监”着她?一开始是认定她扒走的,还有理由,那么,现在呢?是因为什么?
“你给我闭嘴。”现在?他也不去想为什么了,反正东西不找回来,他就不放过她,不让她好过。
这算是“迁怒”吗?还是赌气?他不该是这么情绪性的人——算了,罢了,都无所谓,反正他跟她是耗上了。
“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