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三不成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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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脸上出现温柔的神情,许名臻质问的话语便冲出口。“你喜欢她是吗?”因为她很清楚,他此时此刻的温柔并不是对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这句话解释的不单是两人的开系,还有彼此间难以抗拒的情感张力。
“她是你的女朋友又如何,这样的角色我并不陌生,甚至敢说,我能做得比她更好。”许名臻试图唤回他对从前的一丝留恋。
“但你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那个角色。”指责的语气不需要太过义正辞严,只要对方心里有数,便足以成为最伤人的利器。
“我……”许名臻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我不会放弃的。”这个决定从再见面后就一直存在她心中,未曾改变过。
许名臻离去时坚定的背影带给翟日微很深的感触,他默然无语,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转了千百回。
这时,他意外地想通了许多事。这几日因为她而烦乱的情绪原来并非难忘旧情,只是对过去美好的缅怀。曾经爱过的女孩就在眼前,任谁都难以无动于衷,但他的心意是否依旧如昨,仍为对方心动,现在的他敢老老实实的说不。
其实只要用心思索,他就清楚知晓自己心之所向,浮现在脑海的始终是那张一开心便笑得灿烂而毫不掩饰的脸。多日不见,此刻的他异常的思念成水沁。
虽然是他要求彼此冷静几天,但她就这么无声无息,连通电话也不打,这会儿他想来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都是她追着他跑,如今她不这么做了,他反倒有种失落感。
对了,他还欠她一个解释。翟日微脱下一只工作手套,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您拨的电话目前无回应……”
在连拨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听后,他懊恼地瞪着手机,不知所措地扯着发,完全忘了自己那只手还戴着工作手套,手上的泥土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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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电话还是不通。”
一个星期了,却始终联络不上成水沁,这对翟日微而言已经是极限,想道个歉竟然如此困难,是当初他想不到的。
手机不通,还有其他管道。但成水沁任职的医院给的答覆却是她请了长假,成家的人也只说她去旅行,至于旅行的地点、归期,同样没有答案。
翟日微僵着脸坐在厨房的小吧台边。
“怎么啦?被人倒会似的。”孙和奏挺着圆滚的大肚子走来,想倒杯水喝。
“没什么。”话虽如此,他的脸却阴沉得像乌云密布。
看小叔一脸心事重重,她跟着在一旁的高脚椅坐下。“现在打算怎么做?与水沁分手后,打算和许小姐在一起是吗?”
匡当一声,玻璃杯倒在大理石桌面上,水流了一地。
“你说什么!”
突来的吼声吓得孙和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她连忙伸手安抚肚皮上踢出的小脚。
“你刚才说什么?”
翟日微像被人踩中尾巴的愠怒模样虽让孙和奏大感吃惊,但仍没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好奇你是不是准备和许小姐在一起。”天啊,好可怕,孩子,原谅妈咪让你遭遇这么可怕的“震撼胎教”。
“不。”他疾声反驳。“为什么说我们分手了?”
“呜……老三,你抓痛我了的手。”
“对不起。”翟日微连忙放开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为什么?”孙和奏皱起脸,她才不明白身为当事人的他怎么会这么问呢。
“水沁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你见过她?她在哪?”那女人真的存心躲他?他不禁往坏处想。
“她去旅行了,你不晓得吗?出发前我们见面时,她亲口说的。”
“她这么跟你说,说我们分手?”
“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像完全不知情。”
“我是不知情,我和她从没谈过分手。”翟日微低喃着,阴郁的脸庞让他更显消沉。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人迎头狠狠打了一棍,疼得直不起身子。
诡异的气氛让人噤若寒蝉,孙和奏实在后悔自己口渴的时机太不凑巧。
“给我。”他忽然道。
“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给我她的联络方式。”他不再吼叫,但隐藏着情绪的表现却让人更担心害怕。
“我没有。”孙和奏顿时感觉宛若万箭向自己齐发,好恐怖。“我真的没有。”她举手表明自己没说谎,只差没发毒誓。
“水沁每回旅行都没有明确的路线,当然也没有联络方式,一向都是她主动联络我们。”
“每回?”
“嗯,每回她心情低落或遇上难题,都是背包一背便不见好久。”
翟日微这才明白自己确实伤了她的心,不禁发起呆来。
孙和奏决定不再打扰他,连忙离开。唉,谈恋爱就是这般,酸甜苦辣全混在一块儿,分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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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在前方的女人对身后的高大男子喊着。
从后头只看见两个大型登山背包,完全看不见人头。
“水沁!”突然在家门前见到应该身在某座原始丛林或荒野的人,凌谨悠非常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连家都还来不及回去。”
“为什么?”凌谨悠充满疑惑。“你不是应该累坏了?”旅行了一个月的水沁应该只想躺平好好睡一觉。
“是累坏了,但有点事找你帮忙。”
成水沁的脸色并不好,憔悴许多,但虽然疲惫,却有另一种满足的光彩在她眸底闪现。
“什么事?”凌谨悠领着两人进屋,将目光落在成水沁身后的大块头身上。
“可以空出个房间让他借住一晚吗?”
“他?”喔喔,意外的人出现了。
“我忘了介绍,他叫安东尼奥,是我在安地斯山旅行时遇到的旅伴,他没有固定的旅行计划,所以跟着我来台湾看看,因为决定得太匆促了,一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可以让他住一晚吗?”
其实她大可以把安东尼奥带回家住一晚,但若真的那么做,隔天妈妈和姑姑就会押着雨人上法院公证结婚。她俩恨不得她马上嫁人,谁来娶走都好。
“当然没问题,你呢?和他一起睡?”由于翟家除了沉稳的翟日煦,其他人说话全口没遮拦,潜移默化之下,现在的凌谨悠连带颜色的笑话都说得很自然。
“想死啦,竟然说这种话。”成水沁压低音量,将她拉到一旁,慌乱间早忘了这大个儿不懂中文。“他只是个朋友。”
“什么朋友?”一个并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冷然嗓音插了进来。
星期三下午正是翟日微最忙碌的时刻,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未踏进主楼的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走进厨房,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什么朋友?”他重复问道,这会儿连眉头都失去耐性地耸起。
感到意外的成水沁很快地平复心情。
“你好,翟先生。”她完全是面对陌生人的姿态,冷淡但不失礼貌。
他眯起眼,不懂她玩什么把戏。“我有话跟你谈。”
“很抱歉,翟先生,我跟你没有任何交情,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商量。”
凌谨悠听了噗哧一笑。会这样说,代表他们之间可不像没有交情那么简单。成水沁懊恼地瞪视好友。
“我并不打算商量,我说了,我们谈谈。”翟日微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有强拉她离开的意图。
“我也说过,没什么好谈。”她用力甩开他的力量也没少用半分。
“我、有、话、跟、你、说。”他愤怒地低吼,字字咬牙切齿。
够了,这女人总是刻意忽略他的话,就算圣人也无法再忍耐,何况耐心这玩意儿他现在正巧没有。
气氛瞬间火爆,有如鸭子听雷的安东尼奥非常紧张,即使不懂中文,他也感受得出弥漫在这两人间的紧绷,西班牙语顿时如机开枪的子弹般进出口。
“水沁……”凌谨悠也不知所措的低喊。
“小悠,你帮我安抚安东尼奥,我想我和翟先生有话要谈。”
老天,怎么安抚?比手画脚?她可不会任何一句西班牙语啊。凌谨悠呆呆的看着两人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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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日微忍着怒意,半拖半拉地将成水沁带回风苑。他心头同时有愤怒,背叛、嫉妒等情绪交错着,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你要和我谈什么?”
愤怒的人岂止是他,她也气得想发飙,只是她的理智要自己别对眼前这个与她已经毫无关系的男人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那会让她显得特别蠢。成水沁不断试着挣脱他的筘制。
翟日微认为自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开口,一不小心便会失控。
“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她终究忍不住在进屋后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
“谈我们之间的事。”他同她一般吼叫,熟练得就像他向来如此做,实际上这样的次数根本少得可怜。天啊,和她谈话很难不动气。
“我们之间无话可谈!”激动的情绪犹如发条玩具,一旦转上发条便停不下来,成水沁因为愤怒,胸口不住起伏。
“我没有时间再跟你玩绕口令。”
“那好,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就一拍两散,没什么好说。”她头一甩就往门口走去。
一拍两散?她一再的逃避,一再的反抗,终于惹恼了翟日微,他大步一跨,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以男人天生壮硕的优势将她压制在沙发上。
“我就要谈这件事。”他嘶吼着。
“这件事……”她一时之间被他的动作吓着,显得傻愣愣的。
“为什么说我们分手了?”
闻言,成水沁冷笑了声,说到这件事,她的火气与精明又跟着回来了。
翟日微暗叹口气,这才发现女人在生气时有多么不可爱,眉头再次高高耸起。
“我们的确分手了不是吗?”
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两人因为一个随口说出的赌注而恋爱,最后也是赌气般说分手。
“为什么?”他想弄清楚她这个结论从何来。
“为什么?你敢问我为什么?你得了失忆症是吧,自己说过的话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好啊。”
他爽快的回覆再次让她愣住。
“我不记得自己提过分手,如果你能给我点提示,我会省去很多麻烦。”由于对她轻易将分手两字说出口的怒气,让他此刻说话充满嘲讽。
真是够了,此时这男人竟还可以冷嘲热讽,这样看待整件事!成水沁气极了。
“好,那我告诉你,你说你什么都不会跟我说,你说也许我们该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你说要我好好思考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她愤怒地扯开一直挟制在手腕上的手。
听了她的话,翟日微绷紧了眉头,他沉默思考了好一会儿,气愤的情绪忽地平静下来,被无奈所取代,他低叹一声,顺势垂首倚在她的颈窝。他敢发誓自己当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这女人迳自加了多少字,以致误解至此,也许在她耳里听来便是这个意思吧。他很认真地自我反省。
成水沁以为这般咄咄逼人,让他哑口无言后,她会很开心终于占上风,然而发泄过后,袭来的却是一种深刻而无以名状的空虚。
“我想……”再次开口,翟日微的声音沙哑得犹如喉咙被砂纸狠狠磨过。
“我得为自己澄清一件事,我从来没说过分手之类的话。别急着反驳,你仔细想想,即使当时我们俩都如此情绪化,我也从不曾将‘分手’两字说出口,不是吗?”
他幽深的眼瞳直直地逼视她眼眸深处,让成水沁有种被看清的感觉,两人交叠的姿态又太过亲密,同时让她无所遁形,只能回以同样深切的凝视。
“没……有吗?”她不确定了。
“没有,我从没有这样的意思。”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和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不要你了是吧?”他不晓得自己在她心中是如此恶劣,简直禽兽不如。
“嗯。”成水沁傻愣愣地点头,还不敢相信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想太多。“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部分解决了,轮到你了,那头猩猩是什么人?”翟日微终于问出他最在意的事。
猩猩?“猩猩不是在动物园吗?”她直觉的反应道。
他的胸腔因为笑而不住颤动,紧绷的气氛随之缓和。
“若不是真的了解你,我会以为你是故意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