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婚为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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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决定了?”
孟黎耸耸肩,不想提顾容和姜婉的那档子事。即便是对最亲近的朋友,她仍旧觉得羞于启齿。于是只说:“我想了想,还是工作最靠得住。”
周舟诧异:“没事儿吧?”
孟黎很烦闷:“有些事儿,以后再和你说。”
没想到的是,下班时,顾容居然开车来接她。刚结婚那会儿,他也经常来接。可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次数就逐渐减少。到最后,再没有这个习惯。
一群同事从办公大楼里出来,都有点艳羡,周舟推她:“你家那位来了,快去吧。”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和顾容斗气,只得进了车里。
顾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望着她笑:“还生气啊?就算我不对,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和她聊微信,不和任何女人聊微信,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搭上孟黎的大腿,摩挲了几下。
孟黎“啪”一声拍开,心中却有点松动。她对顾容仍然相信,相信他不曾真的越轨。她和顾容已经结婚,难道要为这点事闹到离婚不成?那也太儿戏了!
可是顾容又实实在在跟别人暧昧了一把。就像在他们干干净净的感情上刷上永不磨灭的污点。让她一想就恶心。
想到此,不禁又气起来,冷嘲热讽到:“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永远过不了婊*子那一关!”
孟黎话说得难听,顾容不禁有些不悦。他虽然决定以后要和姜婉保持距离,但内心里仍旧将她当做超越一般朋友的人。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触怒孟黎,只得压抑住辩解维护的*。他只想赶快绕过这个话题,好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容的低姿态让她没再追问。她不能一直纠缠着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放,如果顾容以后真的不再跟姜婉来往。过去的事情只能让她过去。
现实,哪能尽如人意?
顾容虽然在开车,还是偷偷瞥了孟黎一眼。见她脸上气尤未平,便转个话题,说:“你想先读书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她不会再提起这事。”
见顾容已经做到这步,孟黎心中的气稍微顺了些。半晌,终于撂了一句:“顾容,我告诉你,这件事暂时先这样。如果再有下次,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
闻言,顾容有点不耐烦,却只是好脾气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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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回家,孟黎看了会书便去洗澡。刚淋湿头发,听见门响。透过弥漫的水蒸气,看见一个身形走了进来。
顾容本是洗手。在玻璃门上看见映出的女人身体曲线。细腰长腿,拉长的脖子线条。
平常孟黎洗澡时习惯性地反锁门,恰巧今天忘记。所以这是顾容第一次看见她洗澡时的样子。
孟黎看顾容半天没出去,正要说话,却见他已经脱了衣服,走进淋浴间。
“我帮你。”顾容说着就拿起浴球挤了沐浴露,却没有擦背,而是一手将孟黎拉进怀里。手指在沐浴球后面,透过泡沫,轻轻划过皮肤。
孟黎的身体不禁一阵颤栗。
沾了泡沫的身体变得滑腻无比。顾容用力将孟黎圈在怀里,皮肤和皮肤紧紧相贴。
快速地洗完以后,顾容立刻扯了一张浴巾将孟黎整个包住,再一把抱起来,回到卧室,放在床上。
他欺身而上,眼中迷乱。就算是一道再习惯不过的菜,终究也是鲜美的。
这种鲜美来自永不枯竭的情*欲。
孟黎觉得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沦陷。
那一瞬间的高。潮像极了恋爱时心动的忘我。
可是,却有着本质差别。情。欲和饥饿一样,是来自身体器官的本能,不消逝,伴随一生。而爱情,心动,是刹那火花,可遇而不可求。
任何一对夫妻,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逐渐走向平淡。唯有情。欲给人以抚慰。
两个人,起于心动,而终将通过阴。道抵达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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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起身去洗手间冲洗。孟黎像困倦的鱼倒在床上。当顾容关门的一刹那,她迅速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微信、邮箱、短信,一一查看。
她曾经最不屑做的事情,如今得心应手。
顾容想起没拿内裤,旋即转身,透过门缝看见孟黎正拿着他的手机。他微微怔了一下,将门重新关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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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来,顾容每天早上给孟黎做早餐,下班按时回家,就算加班也会带回家里。
这个月,若说有事,只有一件。孟黎的大姨妈没来。而她月经准时,二十八天一次。上次推迟是在高三。
☆、第二十章
孟黎一个人去便利店买验孕棒。在单位的洗手间进行测量。
她坐在马桶上,看着验孕棒上逐渐显现出清晰的两道杠。她觉得一切都恍恍惚惚。
真的怀孕了吗?
验孕棒的结果当然不是百分之百准备。她没对任何人提起,一直静静等到周末。才告诉顾容约了周舟逛街,便独身来到医院。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想告诉顾容。是因为姜婉的事情,导致自己心有芥蒂么?还是因为和工作相冲突,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验血结果不能立刻出来,要等两个小时。她去附近的商场逛街。橱窗里摆着锦衣华服却姿势扭曲的模特。她看见玻璃上倒映出的她的身形,轮廓模糊。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又在咖啡店喝杯东西,才终于熬过两个小时。
她的情绪仿佛进入蛰伏,只平静等待一个结果。
拿到化验报告单,不用交给医生,她也明白上面的数据意味着什么。孕酮显示她怀孕五至七周。
可是她的身体毫无反应。就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她的肚子里,真的已经有一个生命在萌芽?
这种感觉是钝的,连欢喜亦是不知不觉。
中午,顾容打电话给她,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嗯,下午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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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听见门铃响,噔噔噔跑去开门。一看是孟黎,两手空空站在门口。
他有些奇怪,问到:“什么都没买?”
孟黎只嗯一声,一边换鞋,一边问:“你在做什么?”
“看点专业书。”顾容等孟黎换了鞋,两人一起走进客厅。他又问:“家里还有菜没?晚上吃什么?”
孟黎瞥了一眼餐桌,看见还未扔掉的外卖盒。
“还有,等会儿再做饭。”
两人便走到沙发上坐下。
顾容见孟黎神情郁郁,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伸手揽她入怀,问到:“怎么了?在想什么?”
孟黎靠在顾容胸前,感受轻微的起伏。她愣了一会儿,突然从顾容怀里直起身子,很认真地问他:“你以后,真的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有纠葛吗?”
顾容没想到孟黎突然又提起这个问题,不禁一怔。
纠葛?
什么样的关系算纠葛?
这一个月除了在公司遇到,他不会再和姜婉私下见面。每当想起她,想跟她说话时,他都极力克制,像戒除毒瘾一般竭尽全力。
仅有几次遇见,他从姜婉的表情里看出故作冷淡的疏离,还有痛苦。他觉得她瘦了,笑得也少了。
而他,变得越来越失去耐心,也越来越焦躁。
直到有一天在材料堆中看见一副简体漫画。笔触粗糙的一只碗和一把稻谷,斜倚着靠在一起。下面有几句话。
“小碗和小谷是好朋友。她什么也不奢望,也不苛求。只希望小谷家庭美满,幸福喜乐。”
“如果小谷能听听小碗的胡说八道,那就更好啦~”这句话后面还有一个做着白日梦的小女孩。
顾容不禁会心一笑。一整天的心情突然明媚。
那以后,他时常在材料中收到姜婉夹着的纸片,几幅画,几句话,说的都是她一天里发生的小事还有她的奇思妙想。
这变成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他能跟孟黎说吗?
当然不能!
他伸手又将孟黎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到:“你的小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孟黎却很执拗:“你直接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顾容曲意安慰:“当然不会!”他抱着孟黎不放,这样说话的时候就不用看她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孟黎为这样的回答稍稍感到安心。她在顾容耳边轻轻说:“我怀孕了。”
顾容双手蓦地抓紧她肩膀,狂喜之下反而不敢相信:“真的?可是……”他们也就上次忘记用避孕套。难道一击即中?!
孟黎从包里拿出检验单给他:“上午去医院检查的。”
顾容一把抓起,飞速地扫了一眼,口中说到:“怎么不叫我和你一起去?怎么能一个人去?”语气里却没有责怪,而是心疼惋惜。
“我担心只是空欢喜一场。就自己先去看看,没想到真的是怀孕。”看着顾容欣喜雀跃的表情,孟黎这才涌出后知后觉的欢喜。这欢喜逐渐蔓延浸润,将一颗心填得满满当当。
欢喜过后,顾容兴冲冲地说:“赶紧给我爸妈、你爸妈都打电话通知一声。”说着,在孟黎嘴上亲了一下,又说:“你想吃什么?晚上咱们出去吃。”
突然又想起前事,略微迟疑地问:“那你读书的事情怎么办?”
孟黎望着他,温柔而坚定地说:“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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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总听孟黎说完之后,立刻笑着说:“这是喜事!恭喜恭喜。以后的工作可以多分给其他人去做。你虽然年轻,也还是得小心。”
闻言,孟黎才稍稍安心。
“真不好意思,本来已经报名的,现在又要放弃。给您添麻烦了。”
陶总摆摆手:“没什么,你不要有负担。”说着,却叹一声,到:“不过也确实可惜,本来已经定了你。”
孟黎没说话。微微低头看着她的肚子。她告诉自己:值得的。
两人再说几句,孟黎便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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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没想到今天顾容居然主动来找她。还提出一起下班,送她回去。临走前,特意去洗手间补妆。用白色小棉签将微微晕染的眼线擦掉,再吸油,最后喷一层喷雾。才去电梯门口等。
她听顾容抱怨过孟黎要去读书的事情——还要去国外交换一段时间。她觉得简直可笑,怎么会有人在明知老公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还想一走了之!
她并不觉得和顾容来往有错。像郑苏那样,非得在未婚里面挑男人,那选择面多窄?!既然有离婚这件事存在,为什么不允许和已婚男人恋爱?爱情岂会因为那个人已经结婚就不再发生?
更何况,顾容对她动心。
她正想着,听见脚步声,张眼一望,看见顾容从走廊另一头走来。他本就高大挺拔,质地精良的羊毛大衣又一丝不苟,手上提着黑色公文包,眉目之间让人感觉有些疏淡。
她立刻笑了。
她和顾容之间,好像无限亲近,又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他们分享秘密,他们有不为人知的私密游戏。他属于她,又不完全属于她。这种禁忌的感觉刺激得姜婉欲罢不能。
没想到的是,这次见面居然并不如她期待的那样。
顾容上车之后,一踩油门,便说:“我老婆怀孕了。”
姜婉嘴角一僵,很久才酝酿出一个欲哭的笑意:“那恭喜你。”带着微微负气的意思。
顾容却没察觉,接着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解人意,将来一定会找到很好的男人。再和我做朋友,会耽误你。”他即将为人父,怎能再和其他女人纠缠不休?他不能埋下隐患。
姜婉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心里痛得如被凌迟。一瞬间怒气和哀怨上涌。她和顾容暧昧这么久,哪怕是做小三,她却连个小三的名分都不曾得到!
这就是男人的精明与自私!以朋友为名,吊着女人玩一场禁忌游戏。踩着危险边缘,打一场擦边球。等梦醒,还想片叶不沾身地回归家庭,重新当好丈夫、好爸爸!
可是,为什么,看清了这一切却仍然愿意陷进去?为什么有了怨恨却还想死死抱着顾容不放?
姜婉突然侧过身,伏在顾容肩头。用他的衣袖将自己的眼泪一点点擦去。最近时,两人呼吸相闻。
顾容陡然觉得心中一震,万分留恋不舍骤然涌出。
“你说怎样便怎样。”姜婉回答得一如既往地柔顺。受害者委曲求全的姿态像一根针扎进顾容心里,让他又痛又痒。
这一刹那,他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姜婉。于是说:“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在你前面的盒子里。”
姜婉依言打开——湖蓝色的包装盒,系着丝缎蝴蝶结——是一条钻石项链。
最后居然是这么俗气的结尾!
“我有最后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