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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恋千年-第6部分

小说: 一恋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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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模棱两可的试探,但她听到了想听的回答。

    “秀,也许奴才我不懂得品画赏画,自然不会分辨匠气与否,或其它之类的东西,但神韵是骗不了人的,书里的线条细腻,神韵风采更是惟妙惟肖,逼真极了。”小兰如是说,目光又再度浮现出羞涩难掩的恋慕之情。

    孙弄月不再赘言,转身就走。

    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要一知道有许多女人以爱慕的心情谈论他,甚至以恋恋不舍的目光追随他,她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那是一种掺杂着愤怒、妒嫉和不是滋味的感受。

    一直以来都认为感情是不能和其他人分享的东西,尤其爱情更是。或许真是她太贪心,占有欲太强烈,但她压根儿也不想改变这个想法。在看惯了父亲视妻妾如附属品般的现实之后,决定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勇敢追求的念头就更加根深蒂固、坚定不移了。如果每个女人想嫁得荣华富贵,过着锦衣玉食的优渥生活,就必须忍受永无止境的空虚寂寞并付出无怨无悔的代价,那她情愿嫁给一无所有的平凡男子;粗茶淡饭也罢,总之,只要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安贫乐道地携手相伴过一生,她都会觉得那是一种幸福。母亲长年独守空闺已是最好的借镜,正室只如何?没错,也许在身分上,娘是备受尊敬,但责任的落实却是相对的,娘为了这个大家族,比妾室辛苦不知几倍,最后却落了个顾影自怜的唏嘘感叹,只能将心寄托在女儿身

    上,但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那娘在忙得一身疲累之后,所能面对的又是什么?闺房冷凄凄的悲哀?生活过得是锦衣玉食,但得不到夫君一丝关注,这又有何幸福可言?所以她宁可驳斥传统观念,不使其加诸于己身,也不愿从原来的牢笼跳至另一个牢笼中,那只是更加突显出自己的愚昧无知罢了。

    蠢事还是少做为妙!不是她喜悖逆现下的社会固有习俗,而是成长的环境造就她看清这枷锁可能成就的悲剧。乐天派如她,当然不会任自己往死胡同里跳,她不过是想让自己有所选择罢了——虽说女人有得选择是何等惊世骇俗之事!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娘亲的苦闷她看在眼里、放在心底,够了!她这个做女儿的绝不重蹈娘亲的覆辙!

    翻腾的思绪使她不自觉地走着,连经过了房门口仍不见停下脚步。

    “秀,秀!你要走去哪儿?不是要回房吗?”小兰在孙弄月身后唤道。

    “嘎?喔……我走过头了。”她回过神,转身瞪着门说。

    “秀,你有心事?”小兰察觉出主子的异状。

    “没……没有啦!别害猜。怎么这么问?”孙弄月困窘地含糊其辞,诧异自己的心思竟如此明显,不像某人——唉,又想起他了。

    “秀?”见她又出神:“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找借口搪塞。“别再烦我!”

    累?真不是个好借口啊!小兰若有所思地笑了。

    “是。”睑色她还会看,又不是不要命了。再惹秀发飙,倒楣的可是自己,想想还是保持三缄其口较为妥当。

    弄月秀——其实她不摆架子的,只是脾气来时威仪自然天生,毕竟是城主的女儿,骨子里总免不了有些相像的特质。

    不过,秀自从在密室关了三天被放出来之后,似乎大大的改变了。虽然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以她跟在秀身边这么多年的直觉告诉她,秀真的是有所不同了……

    “嬷嬷,东西带来了吗?”姜玉仙妖娆婀娜,身姿款摆走向一名老妪。

    “带来了。”只见那身形矮胖而佝偻的老妪自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二夫人,城主今晚要来吗?”自以为是的询问。

    “不,我只是先备着,万一有需要就可以及时使用了。”姜玉仙笑得开怀。

    老妪明白地点点头,目光贪婪地问动着:“二夫人,我得再次提醒,分量要斟酌使用,年轻人饮用一整瓶是无妨,但城主年岁已大,不宜过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老妪特意差人至西南蛮族带回这瓶‘特效’的酒,就是明白二夫人想留住城主对她的宠爱。

    “嬷嬷,我明白,不必提醒了。这酒我用过好几次,不生疏!”姜玉仙收下瓷瓶:“下去吧!”

    她给老妪的赏赐相当丰厚。

    佝偻的老妪退下之后,姜玉仙看着手中的瓷瓶,想起了俊逸伟岸的郑子禹。

    这白色小瓷瓶内所装的酒,是以毒蛊酿制,无色无味,加了料的‘

    思及郑子禹饮下此酒后所产生的纵情反应,姜玉仙娇媚万千地笑了。

    若非深深迷恋且屈服于郑子禹冷肃的男性魅力,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上这一步。这酒,原只用于孙定山,为了挣得长久宠爱欢心才使用,没想到,因为郑子禹的淡漠疏离,竟逼得她破除先例!

    愈是得不到的男人,也就显得愈加特殊不凡,这归咎于人性强烈的占有欲和旺盛的挑战心态所致。

    如此说来,姜玉仙也是此道中人。

    没办法,谁叫她就是要他呢!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她就下定决心要得到他倾心的目光了!是的,她就是要他这样的一个男人,而她一定会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称臣的!

    她要郑子禹带她远走高飞,和她共度逍遥的后半辈子,两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商朝,是—个重占卜、迷信鬼神的朝代。以龟甲裂纹断吉凶,是为‘观兆’,也是在祭祀祖先后动辄必要的项目。

    孙定山在五十大寿欢腾风光的宴请过后,将女儿孙弄月的亲事定了下来,也算完成一椿儿女的终身大事。

    他决定的事,一向是说了就算,没有商量和拒绝的余地。

    他决定将女儿远嫁西歧,许给姜子牙手下的将领之子为妻;而之所以会有此决定,是因为他料定姬发将来定会讨伐纣王,而且成功地替代其君王地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嫁女儿是—种手段,等于他又多安置了一颗棋子于西岐!倘若将来风云一起,兵荒马乱时期到来,他在运筹帷幄上必能更周详计画,确保也稳固钜龙城的安全无虞。

    他的用心,孙弄月不了解,但郑子禹非常清楚。长年待在孙定山身旁,为他效命,执行各种艰巨任务,对于他那不择手段的个性,郑子禹早已习以为常,没有震惊不信的讶然,只是难抑心中之痛……

    而后,孙定山命占卜师为女儿的婚事卜了卦,但观兆后显示结果为‘凶’!

    钜龙城内得知结果者,莫不震惊万分。

    孙弄月本人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她不为占卜结果而忧,更不为异母那些兄弟姐妹们幸灾乐祸的讪笑而愁,甚至面对娘亲的哀声叹气和下人们同情的目光,她也不为此而恼,她在意的是——远祈他作何打算?

    她不介意和他私奔,甚至于有些期待他会为地这么做,但——他会吗?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终将选择放弃她,并忠心效命于她的父亲?多可怕的想法!

    若真如此……不,那是何其残忍的结果?她受不了这样的心碎结局,说什么她都要博上一搏!和父亲抗衡是不可能的,但她要争取远祈他的毅然决然;为了他们俩的幸福,也为了成全那颗挚爱他的心……

    那陶画——她仍尚未赠予他,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太少了,有时仅仅匆匆一瞥,且光交流着诉不尽的千言万语,由于碍于身旁的人会起怀疑之心,他们交谈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

    他常有要事在身,必须出城处理;而她则有小兰随侍在侧……唉!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不容易。

    她近来几乎已没有自由可言,不过她由小兰的口中套出郑远祈在城内时的单独休憩之处,现下她只须想法子溜出监视范围,然后躲进他的私人空间等他归来。见到她,他应该心里也有数,明白她前来所为何事,进而有所表示或说明才对;至少——至少确定了他的想法,无论是好或坏的决定,都强过她一个人孤援无助的胡乱猜测与呆想要来得踏实多了——即使所有的麻烦不能迎刃而解,她仍得试它一试才行!

    主意既定,她不该再有所迟疑,迫在眉睫,她得尽快付诸行动才是上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耗了不是吗?距她的‘大喜’之日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再继续耽搁下去,她就只能带着不明不白的心情上花轿远嫁而去,到老到死都沉浸在莫名的憾恨和怨怼里……不,她不愿见自己的下场是如此悲凄,绝不!

    孙弄月瞄了瞄杵在身后的侍女小兰,不动声色地说:

    “小兰,陪我到后花园走走。”

    语毕,她快速地起身走出房门口,内心思忖着该如何甩开小兰的监视。

    “秀,酉时已过,晚了,请安歇吧!此时到后花园实在不合宜。”紧跟在身后的小兰努力劝着主子。

    “我现在心情烦得紧,想出来透透气也不成?怕我失踪吗?放心,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娘告诫我要成熟点,为人妻子必须庄重,言行不可轻率马虎,我会注意的。只是一想到要嫁到遥远的西岐,总不免离情依依罢了。小兰,你也要和我一同陪嫁过去,难道没有此等感伤吗?唉,就算是缓缓心情,你就陪我待一会儿吧!”一番动听的感性言辞果真说服了小兰。仿佛也感染了主子的黯然心情,她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默不作声。

    孙弄月骗死人不偿命,在心中窃笑不已。

    说巧不巧,远远的,孙弄月突然看到郑远祈从走廊匆匆而过,目的地显然是前厅,她想追上前去,但又碍于身旁有个小兰。

    不知老天爷是否在冥冥之中有意帮她,还是真有巧合,此时正巧适时地刮起了一阵强风,惹得孙弄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哈啾!”

    虽无真正的凉意,但孙弄月灵机一动,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以假乱真的直哆

    嗦着,仿佛有多冷以及不适似的反应。

    “小兰,你回房拿件罩衫给我。天气虽有些凉,但我还想在这多待一会儿,去

    吧G得也给自己加件衣服,免得着凉了。”

    小兰果然不疑有它,立即顺从她的吩咐离去。

    望着小兰渐行渐远的身影,孙弄月得逞的笑容扩大,提起气,带着刻不容缓的心情,毫不犹豫地轻声细步往前厅方向奔去。

    机不可失,不趁此刻,更待何时!

    孙弄月仓皇无措和忧心不安的心情,郑子禹岂有不清楚之理!

    当初,明知她早晚会被许给同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却仍放任自己的心沉沦下去,所以面对目前的情形,其实也是预料中事;他只是没想到,这个结果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然而月儿的执着和死心眼如此彰显。这样的她,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嫁作人妇,决计是不会有幸福可言,未来的悲惨日子几乎可预见。

    私奔——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条路的可行性,只是……骨子里所潜伏的忠诚重义迅速地抹煞掉了这个念头。他的命早已卖给了城主,除非他死、除非城主放逐了他,否则穷尽一生,他都是城主忠心不二的下属。试问一个非自由之躯,又怎能给予所爱之人丝毫的幸福?那不啻是妄想罢了!这等自知之明他还有。郑子禹有些嘲讽地想。

    ∪定的亲事自然是无他置喙的余地,他太了解城主一贯狠烈阴鸷的性格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轻易地僭越和冒犯的,即使是独断独裁、一意孤行的决策,他也容不得有人质疑谏诤,更遑论加以干涉破坏了。长久以来,他从未兴起悖逆城主命令的念头,即使,他的最新任务,就是负责护送城主之女下个月远嫁西岐……

    无论内心有多沉重悲痛、有多苦不堪言,除了沉默、除了按捺、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不以为自己有那分能耐说服城主打破原则,反而唯一有可能的下场是他被赐死……其实想想,被赐死反而来得痛快些不是吗?总比亲手将心爱的女子送入他人的手中好吧?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他真能忍受?不,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起待他视如己出的养父,和对他有栽培之恩的城主,郑子禹无法自私地为爱情舍下恩情,纵使获得幸福,他也不能心安!

    也许是心中矛盾不已的罪恶感作祟,使他想找养父一叙,好稳定自己游移不定的心思。用些名目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待在城里的这段日子,能控制住想见她的冲动,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按捺多久。

    若有所思踱往前厅的郑子禹,在发觉正朝他迎面而来的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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