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国舅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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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那天他们一看见暴走中的庞何,就立即关门呢。
“少爷真是心地善良,知道店家字丑,特地替他们写。”菁菁在旁恭维着。庞何正喝着温茶呢,差点喷出来。这笨菁菁,到底是哪里捡回来。她绝对不想去回忆!
“赵爷,一楼也不错啊!何必上二楼呢?”店小二在楼下招呼着。
庞何微地讶异。酒楼被她这么一闹,二楼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哪有人敢直上二楼来?阶梯传来脚步声,没多久,一名眼熟的男子上来。“是赵太傅的独生子,上次少爷才跟他抢了没有用的娃娃回家,还浪费庞府食粮。”菁菁提醒道,同时后脑勺挨了一掌。
赵子明一上来就往这儿看来。
他面耳惊喜,结巴道:“庞何,好久不见我在外头看见东主有丧这四字,就知道是你。”还自动自发撩袍摆坐在她的对面。真匹夫勇气啊!庞何要欺压人有时看心情有时看对方资质,赵子明很无趣,所以她没兴趣,遂随口道:“少爷也没想到冬瓜兄对我字迹知之甚详啊!”赵子明摇出得惫的笑:“因为你与恭亲王的字有九成相像,恭亲王不会在京师胡闹,但庞弟你就……”
她微地眯眼。庞弟?哗啦啦,她想吐啊!赵子明咳了一声,掩饰颊面红晕,拿出扇面,试着展现出潇洒的一面。要比潇洒?比得过她庞何吗?她猛扇扇子,扇到站在她身旁的菁菁头发都狂飞了起来。
“嚼那个听说你在庞太妃那儿被一个人偶吓到晕倒,是吧?”敢情是来嘲笑她的?庞何心里一个不爽,开始计划如何恶整这个矮冬瓜了。
“我爹说最近宫里有些秽气的事,那些娇弱的宫女不便去做,太后有旨,请身怀武艺的庞弟扮女装……”
庞何皱起眉,以扇柄轻轻敲打掌心。“是哪个宫女如此嘴大传出去的?”
“不不不,跟宫里的宫女无关,是我爹说的。他不小心打皇上那儿听来的。”
原来大嘴的是小皇上。“难道冬瓜兄是来嘲笑我的?”快嘲笑快嘲笑,只要敢嘲笑,她就整得他哭爹喊娘的!“不,我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想,想庞弟扮女装,那真是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的绝色。你、你怎么了?”
叮我想吐!冬瓜兄,你是不是想找我单挑?尽管说!我乐于接受!她师承长孙励,除了轻功学不好、点穴功还没开始学,其它都有师父的七成,绝对可以打燕赵子明。
沪脚鹭弯。哪撤以要.紫秘
赵子明闻言,有点发怒。“庞弟你就这点不好,要是脾气乖顺点,就十足像个女人。”
见庞何火眼看他,他连忙挑出正题:“不不,我是说,到时可不可以将你扮女装的模样绘下一幅,送给我?”
庞何以为自己错听,掏掏耳朵:“什么?”
“你身子颇高,扮起女装,总是,总是高得不像女人,令人有所遗憾,只怕在画中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天仙妖精。”
庞何嘴一抽,凤眼一眯。她很高吗?高得不像女人?她每年都跟师父比高,她明明看见她愈高师父嘴角扬笑更深的!她以为她愈高就表示身体愈健康,所以师父在笑,现在仔细想想,莫非师父在笑她不男不女?可恶!师父一定在苦笑!她内心火大,撇唇笑道:“好啊!”见赵子明面露惊喜,她补充:“冬瓜兄个头比我矮,这女装模样肯定比我适合,如果冬瓜兄也赠我一幅你男扮女装的图,我就考虑考虑。”
然后派人去打听画师何时进赵府,她就呼朋引伴去看女装的赵子明。咕咕咕。
赵子明一愣,结巴:“我是男人。”庞何当没听见,径自看着窗外街上行人。赵子明一咬牙,道:“好!我们来击掌立誓吧!”
凤眸眨眨调转回来,看看赵子明那举在半空中的手掌,她一向输人不输阵,轻碰一下他的掌心,随即收回。说起来,师父的手掌还是比她大,又结实有茧,十五岁以前她沮丧,十五岁以后觉得有点差距也好,以免师父以后抱她施展轻功会以为在扛一株楼。
赵子明长叹一声:“明年皇上大婚后,我也要成亲了。”
“恭喜啊。”庞何心不在焉地。
“也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连见都没见过呢哦?”庞何听出点兴味了,终于正眼看他。“也对,平常冬瓜兄掳民女回赵府,都以姿色为选择标准,今天妻家没让你见到她,你肯定是食不下咽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娶妻当娶贤,你认命吧,日久生情,将来卿别战谢男酿奋侮紫秘搞不好夫唱妇随呢。你抢你的民女,她抢她的民男,一块败坏赵家名声。”
赵子明没听出她的讽刺,问道:“哪来的什么日久生情?”
“相处个七八年总是会有感情的。”赵子明忽地一笑:“你在说笑吧,庞弟?你也是男人,怎会相信日久生情这种事?”
“谁说没有,我爹跟我娘,一生一世,没有其它外人。”赵子明一愣,傻傻看她美丽的发怒表情,吞吞吐吐:“庞老太傅是天下圣儒。就算、就算心里有了其它人,也会护住名声,我有三个姨娘每一个都是隔个三、五年就带进来的,对,掌柜,你说,你有几个房儿?”
那掌柜亲自送菜上来,听见这话,直觉答道:“两个。老的在厨房帮忙,小的在家带孩子。”
赵子明点点头。“改明儿个,又要第三个了吧?”掌柜笑道:“小的很想啊,不过夜里的活儿怕是赶不完,白天没精神开工,很累的哪!”
赵子明闻言,会意地哈哈一笑。庞何眼一眯,在掌柜走到阶梯时,手指一弹,掌柜膝窝一软,咚咚咚的就滚了下去。赵子明一愣,随即发现自己也重心不稳,长凳左边缺了个脚,他及时移到右边去?哪知嘶的一声,右边脚也断了,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十分之狼狈。
“哎啊啊,这是怎么了?这酒楼的凳子这么老旧?”庞何啧啧啧地直叫着,笑得非常无辜,非常开心地朝赵子明伸出手。赵子明心知是庞何下的手,心里本有薄怒,但一看庞何对自己展开笑颜,还摇出闪闪发亮的白牙齿,不由得气又弱了下来。他很想告诉庞何,如果他肯不露牙会更像女人,但他还不想死。他吞了吞口水,轻轻握住庞何的手,顿觉手感酥麻,差点起不了身。
“没伤着吧?”庞何好心地问。赵子明叹口气,摇摇手。“你家里有这么多丫头你就没碰过么?人都说庞国舅抢了一个女人又一个,这种喜新厌旧的心态你也该明白才对。怎么你能做旁人就不能做呢?”
再待下去,只怕下一刻筋骨都要重伤了,赵子明有点依依不舍作揖告辞,才走到阶梯口,就听得庞何不以为然道:“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年以上,至今也没见过我喜欢上别的人。”
赵子明震惊地回头,一个踩不稳,连滑几阶下去,整个人就消失在二楼视线中。
“少爷,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扇柄直接往后敲打菁菁的头:“你跟我几年?十年有吗?”庞何翻个白眼,往窗外看去。出来散散心却被赵子明搞得心情很不好。恭亲王的府里,也有不少丫头啊,谁知师父碰过了没有?思及此,她眯跟瞪着街上女子,天朝女子个个婀娜多姿,走起路来还扭着腰呢,去年师父生辰,天朝闻名的异国歌舞名伎被请来跳舞,精采归精采,她也看得兴致勃勃,但她总觉得其它官员跟她看的角度不大一样。难道是她天性中男孩子气过重,长年扮男子,所以已经有了那种理所当然的心态,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再拥有其它女人?历代亲王中最不好色的也有两个侧妃呢,她心想,心情蓦地坏了起来。
但过一会儿,她面色又恢复喜色,眼波流转,掩嘴岐吱笑两声。赵子明成亲这事,她早知道了,听说是赵太傅请皇上指的婚,对方是将军之女,多少沾点霸气,这在天朝是很少见的,将来矮冬瓜想再强讨民女可就很难了。
师父目前就要她一个人,应该还没什么二心.她得好好计划,让师父成为天朝里唯一破记录的亲王。吱吱吱。咦。
庞何忽地看见街上的行人中,有一名小童。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那华衣小童停在春花秋月楼前,看见东主有丧的四个大字,跟身边的老头子说了什么。那距离太远,庞何听不直切,但大约猜出那口形是:这字真像励皇叔。这不是废话吗!
她自幼跟在长孙励身后,务必成为第二个长孙励,拿着他的字帖仿,可惜,总是少了几分平稳之气。接着,那小童有些疑惑,抬起头望向二楼,一怔。庞何咧嘴一笑,撩过长袍,靠在窗边喊道:“小外甥,吃个午饭吧!”她运了点内力,整条街都是回响。那小童没有因此受惊,摇摇头步进酒楼,反而是身边跟随的老太监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面色红红地跟了进来。
“蛮蛮蛮去去去,把菜全撤下去,重新上来。菁菁,把那公告收起来。”庞何盼咐道,然后笑咪咪地对着面前的小皇上道:“小黄……”
小皇上连忙截口:“舅舅!”
“哎,原来是甥儿啊!”庞何有点惋惜,其实她是想喊小黄狗的,但她要真喊了,头也断了。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小时可以无法无天,长大了就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不能惹的,惹了根本是自找死路。
小皇上见她气色颇好,道:“我有点担心你,想你莫名其妙晕倒所以偷愉出宫去庞府,哪知你不在府里,我便四处走走。刚才看见外头这四字,字迹是像皇叔,可惜皇叔不会这般胡闹。”
店小二上了菜色,好奇地看看小皇上。“这小爷好贵气啊!”
“是啊,是本国舅的小外甥。”
“原来是小国舅的外甥真跟小国舅长得一模一样,俊俏得很呢。”他拍着马屁。
小皇帝征了怔。他跟庞何很像?不会吧!“是啊,他承袭我的恶习,待会儿你去取笔墨来,他打算练练字。”
店小二面色一垮:“您老放了我们吧,要再让您外甥写上一笔,那咱们春花秋月楼也别干了,这事秽气啊!”
小皇帝眯眼。敢说他秽气!庞何笑弯了眼,用扇柄打了店小二的头。“不要让本少爷发脾气,你去买匹上好的锦布红色的,喜气,保你百年,去。”
红色的东主有丧?店小二认了,垂头丧气地准备回报给掌柜,他可能必须提早换工作。这酒楼被庞何盯上,不搞到死才怪外甥?他在京师近十年,可以说是跟庞何一块长大,也可以说是把庞何从小看到大。
这死国舅哪来的外甥,庞国舅的外甥是?
店小二蓦地回头,其速之快,差点扭伤了筋。庞国舅的外甥不就是皇上……不会的!
皇上是天天坐在天上的,肯定是其它外甥。他瞥见恭敬站在小孩旁的无须老头子,然后咚的一声,他也滚下楼了。小皇上东张西望,不怎么喜欢这种环境。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庞何,微些柔软地问道:“你身子好些了?好了好了,当时只是吓到而已,不碍事的。”
“要不要再请太医看一看,比较安心点?”小皇帝试探地问。庞何与他对看半天,而后轻快地展笑:“咦,原来我没让太医看吗?可是我现在好了啊,不用特地浪费太医院的人力跟药材了。”
小皇帝皱了皱小眉头,正要开口,掌柜就拐着上来送菜,他遂闭嘴不言。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跟长孙励匆匆上慈寿宫,皇叔的步伐有些急,这是前所未有的,一进慈寿宫,他就看见庞何被一具人偶吓晕了。他本来要宣太医,皇叔却是飞步上前,一把接住庞何,那身姿动作分明是在护着庞何,分明是喜欢着庞何的!那样的举动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出来,却不见得会有那种呵护到小心冀翼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曾在父皇与母后间看过;更不曾在摄政皇叔与母后间看过这种感觉。那天,皇叔抱住庞何,硬将庞何自半晕中叫醒,而后立即拉着庞何退出慈寿宫,连抬眼看太后一眼都没有。他追出去,目睹庞何撵出慈寿宫后软倒在皇叔怀里。皇叔也不再叫醒庞何,就这么抱着庞何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想叫太医,却隐隐觉得皇叔逼庞何短暂清醒,就是不要太医接触庞何。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庞何笑问。阳光自窗外打在庞何芙蓉玉面上,一身暗色外袍,内衫也是偏暗色,根本是学长孙励的穿着,因为学得太像了,因为太会闹事了,所以,没有想过这样的芙蓉玉面会是个……是个男人。
这到底是舅舅,还是该喊声阿姨?小皇帝有些疑惑,很想问个翔实,但又不能问得太明显。如果真是女儿身,那岂不是犯了欺骗二朝天子的罪吗?舅舅,你满怀的疑问藏在胸腹。终究是改了口。
“太妃跟我提了一下人偶的事,你真还这么怕人偶吗?”
“是啊,人偶是我的死穴,下回你敢用它来吓我,我就:揍人!揍不了你,揍你身边的老太监也是一样。”
小皇帝一听他这么坦白,连死穴都对他说,不由得乐了,感觉自己喜欢这个舅舅没白喜欢上。
“人偶又不会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