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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小妾爱放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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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没有看我不起的意思,为什么我爱说什么、爱写什么、爱去哪里,在你眼中都是不被允许的?难道是我很可恶、很肮脏、很叛逆吗?」
    「不。」
    他望进她的水眸,看见最清晰的自己,脱口道——「我只是在乎你,发了狂似的在乎你。」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
    秦贯日躺在年皋执意让出的硬床上,盯着正上方的床帷,思绪始终无法如夜色一般沉静,倒有些与呈大字形摊在地铺上的年皋震耳欲聋的鼾声相仿,一声声敲入凌乱的心坎。
    我只是在乎你,发了狂似的在乎你。
    昨夜,当他道出这句没经思索的话后,冷漠马上取代了柳娟娟受伤的表情。直到此时此刻,他都还能清楚记得当时的自己,突然窜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以及充斥在胸坎间重复提醒他的懊恼——他在乎她。
    然后呢?下回是不是就会告诉自己他喜欢她?之后呢?是不是就会告诉自己要留住她,然后掉入秦啸日背地进行的「阴谋」里?
    当时,柳娟娟要求他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心情紊乱的他也没再打扰她。
    他实在无力去打扰她。昨夜的他一沾地铺,体内就有一股熟悉的不适感席卷而来,今日的他就只能待在床上,哪里都去不得……秦贯日对着床帷苦笑,忽尔,门外一阵细微的窸窣声,攫住他的注意。
    他警觉地收摄心神,在仅透入一束淡淡月光的昏暗中屏气凝神聆听。
    门扉被轻轻推开,一道刻意轻敛的脚步声益发清晰,秦贯日能轻易断定来人不会武,他于是合眼假寐。
    半夜深更,会是谁?
    是胆大包天潜入这里偷东西的偷儿?
    还是想除他而后快的贼子?
    好小子有胆趁夜袭击,不巧,他的体力已经复原大半了,足以陪对方玩玩。
    秦贯日唇角噙起几不可辨的冷笑,浑然不察自己逐渐沸腾的热血里,其实也流有与双胞兄弟相同的精睿狡狯。
    当来人的体温靠近床榻、逼向他的面前,他快如疾风出手攫获对方的手腕,一股熟悉的书墨清香也窜进他鼻间——是她?!
    他猛然顿住欲将对方扭臂压制的厉势,轻巧一旋,让对方定在他胸膛前,顺手捂掉对方受到惊吓的低呼。
    「你半夜不睡,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压低嗓音,不想吵醒地上的年皋。
    柳娟娟拍拍被他吓得急速冲跳的心口,摇头示意身后的他放开她的嘴,他也照做了。
    「你吓到我了。」
    她也是一样轻声细语,温温润润的嗓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轻柔好听。
    「我问你半夜不睡,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放开箝制让她站好,庆幸自己即时收势,否则差点就扯断她一条手臂,他受到惊吓的心脏跳得不比她慢。
    「来看你。」
    她答得扼要,小手开始解开卷在床畔头尾的白色帐幔。床幔飘然散下,她也钻进床幔内,爬上床榻。
    他拧起眉头,开始觉得头疼。
    「来看我,有必要拉下床帐吗?」
    「这样比较好办事。」她兀自挑了个好位子躺下,闭上双眼,粉嫩小嘴不多废言,直接了当道——「来吧,随你享用!」
    第八章
    「『享用』什么?」
    他眯起眼,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持平、脸孔端正。
    「我呀。」她闭着眼,大发慈悲回答她认为显得多余的问句。
    「你?」
    看她一副壮士断腕的从容就义貌,秦贯日频频以理智提醒自己,先问清楚她到底意欲何为,说不定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虽然她身上仅着单薄的纯白单衣,躺在床上的模样,让她胸口隆起的浑圆形状更为明显,但应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我怕疼,你别太粗鲁就好。」
    「你要我打你?」秦贯日额上青筋隐隐浮动,说服自己往这方面想,毕竟她有过讨他咆哮怒骂的不良纪录。
    柳娟娟睁开半只眼睐他,没好气地捏拳低叫:「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我要献身,献身!听懂了没?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你面前任你大快朵颐,就算我不是美若天仙,好歹要胸有胸、要臀有臀、一身肌肤倒也白白净净,换作其它男人,早就色急地扑上来了!」不识货!
    很好,天从人愿,是他所想的那样。
    秦贯日双眉绞拧成几十道死结,辛苦维系的理智猛然绷断,痛恨起自己敏锐的直觉。
    敏锐吗?
    他知道自己根本故作「无知」,以兔年纪轻轻二十五六岁就因怒火攻心,一命呜呼!被她气死,太不值得。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逛妓院是为了「搜集资料」那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半夜潜入男人房里、摸上男人的床、大言不惭嚷着要献身?!
    「这又是写稿所需?」
    「反正你又没损失,没必要问这么多。」她又闭上眼。
    「就在这里?」
    「放心,我不会像鸨儿花娘们那么做作,为了迎合恩客而叫出声音;再说有床帐隔着,年皋哥要是发现了,不会不识相打扰我们啦。」
    血液瞬间逆流,恶狠狠的阴怒低咆霎时从秦贯日齿缝迸出:「你,果然是来讨打的!」
    「我怀疑你有严重的耳背——啊!」
    感觉身子突然腾空,柳娟娟猝然睁大眼,发现自己被他锁入双臂横抱而起,两人下了床,出了幔。
    「你做什么?放手,放我下来啦!」
    「要打就换个地点,免得扰了别人安眠!」
    他无视死命推打他胸膛的粉拳,沉凛步履一步步迈向房外。
    「嗯?谁呀……」
    被声响打断美梦的年皋,微微抬首,眼皮只掀开一条缝,刚好瞧见秦贯日抱着拚命扭动的柳娟娟离开房间。
    「是老大和柳姑娘喔……对嘛,男人和女人本就该相亲相爱……」半梦半醒咕哝完,年皋又倒头继续和周公下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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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贯日来到她的房间,踹上房门,直接走向床榻,抱着她坐上床沿,手脚并用牢牢将她固定在他膝上,摆出臀儿朝天受难式。
    可恶,她讨厌这个姿势!
    柳娟娟使劲挣扎却徒劳无功,低喘着回头,填满嗔怒的灿眸,对上那双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的幽深黑眸。
    那双黑眸透露的危险讯息,是想将她生吞活剥没错,但绝非她原本所计画的这样「吞」、那样「剥」,而是一不小心有可能脱了她一层皮。
    「你、你……你不可以再打我……否则我会讨厌你、很讨厌你……」
    就算牙再尖、嘴再利、胆子再大,亲身经历过昨日只能任人宰割的败势,弯下仍隐隐作痛的伤让柳娟娟一时也有些慌了,言辞之间失去平日的冷静俐落。
    「你知不知道你又犯了什么错?」
    察觉到她的恐慌,秦贯日放柔了声调,但仍是一派威严。
    「我没有错!」
    她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屋里,既没出去杀人放火,也没骑马强盗抢劫,更没乱丢果皮纸屑,连蚂蚁都不杀,安分守己哪有犯错?!
    「嗯?」阴鸷俊颜微微俯向她。
    「我不知道啦,你想扣我罪名就直说!」
    「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都不该半夜爬上男人的床!」诱惑男人犯罪。
    没错,她确实有本钱引诱男人丧尽理智,无论是上半身的理智,抑或是下半身的理智。
    「朝廷有哪条律法言明,女人不能爱把身子给谁就给谁吗?我甘愿献身,又有什么错,犯到你了吗?」
    「是犯到我了。」墨沉黑眸闪熠灼热星火。
    柔若无骨的娇躯光是在他腿上扭动,就引发他身心无法遏止的躁动,要是执意贴在他身于磨蹭款摆,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把持得祝「如果你担心的是一夜风流过后我会不会藉机赖住你,你大可放心!此事既然是我自愿,我就不会无赖到事后哭哭啼啼要你负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你说什么?」
    柳娟娟紧贴着他大腿的腹部,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霍地紧绷,义正辞严的勇气霎时像消了气的皮球,忐忑重回心口。她明白秦贯日不是没听清楚,而是听得太清楚,以致于反应激烈,但她不明白他何必生气。
    「你气什么……」吃亏损失的又不是他。
    「该死的!你想男人想疯了,还是你想向妓院的女人看齐,完事之后拿了钱,一拍两散,欢迎改日再光顾?」
    这女人到底要炸光他多少名为愤怒的火种!
    他的愤怒咆哮让她闭眼瑟缩,以为他终将落掌,柳娟娟强撑的倔强全数化为乌有。
    「你不可以打我,我娘从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昨日挨打,柳娟娟没有掉泪;今日,兴许是害怕,又许是触动心底某个连倔强也难以支撑的脆弱,泪,落了,晶莹泪珠在粉颊上画出一道湿痕。
    「我娘根本舍不得打我,见我被人打骂欺负,她还会偷偷掉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打人好痛好痛你晓不晓得……我又干嘛因为你的卑劣行径而哭,干嘛要哭,呜呜——」
    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愈掉愈凶,心头的难受,让她双手不住地槌打他的腿,像是泄愤、像是自厌、又像是不愿相信他动手教训了她。
    她的眼泪,三两下就灭了秦贯日胸口的腾腾怒火。
    可是,被烈火灼烧过的胸口,很不好受。
    「娟娟……」
    他心头一紧,扶抱起泪人儿,让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前,大掌轻覆在她的小臀儿上极其温柔地摩挲推揉着,想揉开她的疼痛,又深怕碰疼了她。
    「你坏,你放手,呜哇——」她埋头放声在他衣襟间号啕大哭。
    「还疼吗?」他在她耳畔低问。
    「怎么可能不疼,你被铁条抽打看看就知道……」呜!
    铁条?秦贯日剑眉相拢。
    「我没练铁砂掌。」应该不至于像被铁条抽打那么夸张吧?
    「你的手可以劈柴……」还说没有,呜呜!
    「那是运用内力劈的。若我真的使劲打你,你早就化成一摊血水了,不可能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万一你失手,我就会化成一摊血水。总之,你好可恶……」呜呜呜!
    「我不会那样对你。」
    「有一就有二……」呜呜呜呜!
    秦贯日无奈轻叹。
    唉,他连她伤心难过时也说不嬴她,他怀疑这辈子都只能屈服于她的「言威」之下了——等等,方才他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有「这辈子」这三个字吗?
    他不是好象喜欢柳娟娟,而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曾经百般抗拒,结果命运之神仍在他心底为这个女人烙了痕,想抹去,也只是明说他多此一举的愚蠢罢了,而他对此竟一无懊恨。
    秦贯日陉汉。爱上了就爱上了,他不想再去自寻烦恼、不想再去怀疑秦啸日意欲何为,所有抗拒迷惘懊恼,比起想紧紧拥抱她的心情,都微不足道了。
    「别哭。」他抬起另一手,拭去令他心魂俱绞的清泪。
    「我止不住泪……」
    柳娟娟从大哭变成哽咽,泪雨依然潸潸,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衣衫上,眼鼻全红得令人心疼。
    「你方才说谁欺负你,我把他们通通抓起来关进牢里,你说好不好?」
    闻言,她坐直柔馥娇躯,蒙蒙泪眼瞅着他。
    「好,我给你名单,你去抓,一定要让他们进牢房,施予十大酷刑,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他当她是三岁小娃娃在哄埃欸?秦贯日一楞,没想到她当真要他去抓人。
    「倘若他们犯法,我当然要抓。」但如果没犯法呢?这可就棘手了。「呃……你手中有无握有足以缉捕他们的罪证?」
    见他面露难色,柳娟娟倒是被他拙劣的安慰方式逗笑了。
    「不哭了?」秦贯日压在胸口的阴霾,也因她泪光中闪耀的笑容,一一散去。
    「自从我娘过世后,我就没再哭过,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讨生活,虽然辛苦也从未哭过。方才不知怎么的,鼻子好酸好涩,眼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幽幽说道,对于自己轻易在秦贯日面前示弱,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一个人?你爹呢,你的家人,兄弟姊妹呢?」
    见她沉默,他率先开口:「不想说就别勉强。」
    她摇头。
    「我娘是个家道中落的文人之女,嫁给商人老爷为妾室。娘很美、很温柔、又有文采,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不曾让我冷过、饿过,每到我的生辰,娘还会煮热腾腾的面线和甜汤给我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老爷拥有好多个侍妾,娘不是他的唯一,他也不疼我。我无所谓,老爷之于我来说就只像个陌生人,可是却是娘终身所托的良人,我不明白娘这么好,老爷为什么还是冷落了她。
    娘失去了老爷的宠爱,可想而知,府里的主子甚至下人,都不会将我们母女看在眼里。我知道娘过得并不快乐,我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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