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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同学-第9部分

小说: 同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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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阿梅之后,在面对妻子的癫痫发作时,江全福的心里就平衡了。一年多来不露破绽,江全福开始麻痹大意和胆大妄为了,居然有一次带着阿梅和她女儿到客隆隆超市购物,被妻子的大嫂看到了。江全福带着阿梅母女,像一家人似的在超市里幸福地闲逛和采购,其乐融融,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妻子的大嫂一回家就向老公报告了她的惊人发现,妻子的大哥正是马铺公安局的侦察员,立即发挥职业特长,对江全福进行跟踪和调查,第二天就把事情全查清了。于是,某个晚上,江全福被妻子的母亲和大哥堵在了阿梅家的床上,饱受一顿老拳,狼狈不堪地抱头蹲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前副县长现政协副主席终于拍案而起了,江全福被撤了职。妻子把他告上了法庭,他提出了离婚,副主席让人发话过来,要是他想离婚,将会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这样就要坐牢,而且连公职也保不住了。最后关头他还是妥协了,于是他被法院以重婚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执行。因为是缓刑,他在城管办的公职保住了,服刑期间每个月还有几百块的基本工资,而所谓的服刑,就是每天心如死水地呆在家里做饭、拖地板、看电视,偶尔还要看老婆的脸色。 
一箱啤酒早就喝完了,罗汉城索性叫了两瓶长城干红,没多久也喝完了。江全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是9点45分,他说:“我该回去了。” 
“还早啊,不到10点。”罗汉城说。 
“我有事,我要回去了。”江全福说。自从出事以来,特别是老婆的大哥对他当头棒喝之后,他开始有点怕老婆了。因为那个当警察的大舅戳着他的鼻头对他说,要是我妹妹再跟我说你一个不是,你就死定了。老婆给他定了个时间,晚上最迟不得超过10点回家,否则立即报告她大哥。   
8·江全福(5)   
江全福站起身说:“我真要回家了。” 
罗汉城打了个酒嗝说:“你回哪个家啊?” 
江全福说:“现在还有哪个家?就一个家。” 
罗汉城笑了笑,一边提起黑包站起身一边念着顺口溜:“一等男人家中有家,二等男人墙外开花,三等男人到处乱抓,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两个人就往吧台走去。罗汉城说:“晚上我请你。”他掏出钱包,取出几张卡,问吧台里的老板娘说:“你们这边能用什么卡?” 
“我们只收现金。”老板娘说。 
“怎么不能用卡?都数字化时代了。”罗汉城翻开钱包,又取出几张卡啪地搁在吧台上,“你看,我这边都是卡,我不用现金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现金?” 
江全福挤上前对老板娘说:“我来付吧,多少钱?” 
罗汉城叹了一声说:“真是的,马铺还这么落后。”他愤愤不平地把几张卡收进了钱包里,对江全福说,“说好我请你的。” 
江全福说:“我请你,也一样。” 
两个人走到了饭店门口,江全福很感激地握了握罗汉城的手,说:“谢谢你啊,晚上喝得很爽。” 
“改天我们再好好喝。”罗汉城说,“一醉方休,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在他们前面有一伙人也是刚刚吃好出来的,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偏起腿骑上走了,有个人推着摩托车,发动了几下却发动不了。她求助的眼光向江全福和罗汉城望过来,欣喜地叫了一声:“罗汉城、江……” 
两个人一看,原来是他们的老同学汪洁丽。   
9·汪洁丽(1)   
“怎么是你们啊?刚才你们在几号包厢都没看见,不然也过去敬一杯。”汪洁丽笑盈盈地说。 
“小小的马铺就是地理轻,总会遇见熟人。”罗汉城说。 
江全福看到汪洁丽有些不自在,他的重婚案不公开审判时,她到庭旁听过,因为她是马铺妇联维权部部长,那天是作为原告的“娘家”代表来旁听的。 
“我这车怎么发动不了?来帮我看一下。”汪洁丽对罗汉城招了一下手说。前几年罗汉城还没辞职下海时,他们经常在政府大院相遇,也算有点交往。 
罗汉城走了过来,先关上电门,又随即拧开,试了两下就把摩托车发动起来了。 
“还是你行。”汪洁丽骑在车上,两脚撑着地,满脸笑得没了眼睛,“大老板,发大财了吧?” 
“多大才算大啊?你说发就发吧。”罗汉城模棱两可地说。 
“我先走了。”汪洁丽竖起一只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加大油门往前跑了。 
这个盛夏的夜晚没有风,空气像是凝固似的无法流动,令人感觉到很憋闷。但是摩托车奔跑起来,一股风从耳朵两边掠过,汪洁丽的感觉就爽了许多。 
经过解放广场时,汪洁丽看到入口处有几个烧烤摊,烟雾缭绕,散发出一阵阵烤肉香,她抽了几下鼻子,放慢了车速,看到阿莲的摊位在最右边的一摊,便开到了她的摊前。 
正在炉上烤肉串的阿莲抬头看见是汪洁丽,兴奋地说:“是你啊,汪部长,来来来,你要吃什么我烤给你吃。” 
“我不能吃,会上火。”汪洁丽把脚撑在地上,关切地问,“生意还好吧?他有没有把下半年的抚养费送来?” 
“有有有。”阿莲连连点头说,“都靠你帮忙、撑腰啊,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别说客气话,那是我应该做的。”汪洁丽说,“保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本来就是我们妇联的职责。” 
几个月前,这个阿莲来到妇联哭哭啼啼的,诉说前夫的种种不是,把她抛弃后,该给孩子的抚养费一分也不给,她到他的新家去讨钱,却被他一扫帚打了出来。阿莲解开几颗纽扣,露出肩膀上的一大块伤痕,说这就是前夫离婚前虐待她的罪证。汪洁丽在妇联维权部工作了十多年,上门诉苦的妇女同胞见得多了,比阿莲遭遇更惨的不知有多少,但汪洁丽还是愤怒了,只要听到男人对女人的虐待,她总是很愤怒,十多年了她不仅没有麻木,反而条件反射似的变得很敏感,觉得应该愤怒,不能不愤怒。于是她愤怒地习惯性地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个男人太不像话了,我来给你撑腰。对汪洁丽来说,帮阿莲讨回一点公道,这只不过是她十多年来工作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阿莲烤了一串小龙虾,走过来递到汪洁丽面前,恳求说:“吃吧,你吃,很好吃的。” 
“我不吃。”汪洁丽很坚决地说,也不顾阿莲满脸的失望,开车跑了。 
很多时候,那些上门投诉的妇女会给她送礼,一些水果几包茶叶或者几盒营养品,她从来不收,她觉得这些女人已经够不幸了,经济状况又不好,她坚决不能收取她们一针一线;只要能够帮助这些不幸的女人惩罚了那些可恶的男人,她心里就比什么都高兴了。 
穿过龙眼街来到了富康路,汪洁丽又放慢了车速,她看到“卫东药店”的灯光招牌在“药”字上面熄了一只灯,“卫东药店”变成了“卫东约店”。那是她老公程卫东开的药店。她和程卫东中学时就开始谈恋爱了,是当时班级里两对情侣中的一对;高考那年双双落榜,汪洁丽招干进了妇联,而程卫东的父亲开了一间“大陆药店”,他就子承父业,接替父亲继续把药店开下去。结婚那年,汪洁丽出了一万块钱把药店重新装修了一遍,并把店名更改为“卫东药店”。 
汪洁丽把摩托车停在了卫东药店隔壁已经关门的小红米店门前,锁好车锁,蹑手蹑脚地向药店走去。她每天晚上来药店,差不多都是这样悄悄地走近药店,然后猛地闯进店里,看看程卫东到底是在做什么。   
9·汪洁丽(2)   
男人需要监督,这是汪洁丽在妇联维权部十多年来的最大感受和最深刻的体会。 
汪洁丽走到了药店的门边,侧耳听到程卫东在跟谁打电话,听到他说了一句“好,再见”,她像抓贼一样冲了进去,只见程卫东手从耳朵边伸进裤袋里,把一只什么东西收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她厉声地问。 
程卫东木讷地说:“没,没干什么。” 
汪洁丽大步跨到他的面前,很严肃地盯着他,手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好像当场起获了赃物,说:“这是什么?” 
“我哥、不用的,早上刚拿来送我。”程卫东坦白地说。 
“我早告诉过你了,你整天在店里,要用电话就用店里的好了,”汪洁丽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歪了,声音尖尖地说,“什么手机、小灵通,你通通不能给我用!我问你,你用小灵通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不敢让我知道?我再问你,你刚才在跟谁通话?” 
“我、我……”程卫东憋不出话来。 
汪洁丽调出了小灵通上面的已接电话和已拨电话,都是一些很陌生的号码,说:“你要打电话,用店里的电话打就好了,为什么要用小灵通,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她突然觉得,程卫东背着她用小灵通打电话,是很严重的事情;她喘着气,狠狠地把小灵通摔在地上。 
“我让你打,你太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汪洁丽伤心地说。 
小灵通在水磨的地板上弹跳了一下,又落在汪洁丽的脚边,她像罗纳尔多一样飞起一脚,把它踢了出去。 
程卫东木木地看着汪洁丽,嘴唇嚅动了几下,什么话也说不出。 
“说,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了?”汪洁丽不依不饶地推了程卫东一下,脸上带着股刑讯逼供般的神情。 
程卫东趔趄着往后倒了几步,身子碰到货架才停了下来,他慌忙辩解说:“我没打,是有人打进来找我哥卫民的,我说,卫民把小灵通送给我了,那人哦了一声,我就说好,再见。” 
“我不信,哼,我不信。”汪洁丽气咻咻地走到电话机旁,动作熟练地查阅着来电号码和拨出号码,“程卫东,你别耍小聪明,以为删掉号码就行了,我每个月会到电信局打出通话清单的。” 
“我是你的犯人吗,你管得这么细?”程卫东不满地说。 
“我不管你,谁来管你?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天不加温加热就会发馊!”汪洁丽又走了过来,眼睛大大地盯着程卫东。两个人个头相仿,四目相对,还是程卫东受不了那咄咄逼人的眼光,把头扭了过来。 
“你心里有鬼,你不敢看我。”汪洁丽说。 
程卫东觉得无话可说,仿佛真理永远在她身上,而自己永远只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沉默着。他们是高三上学期开始谈恋爱的,那时学习很紧张,可是程卫东看到课本就头皮发胀,他常常一个人溜出去看电影。有一天晚上,他在电影院门口遇到汪洁丽,原来她也是来看电影的,那时汪洁丽长得娇小秀气,一笑就露出一颗小虎牙,显得很可爱。程卫东说,你还没买票吧,晚上我请你。程卫东大步走过去买了两张票,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电影院。那时已经没多少人来影院看电影了,影院的位子空了很多,观众可以随便坐。程卫东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回头对汪洁丽说,坐在这里吧。汪洁丽一直没说话,在距离他两个位子的地方坐了下来。电影开始了,男主人公从远方回来,一脸沧桑,火车轰轰鸣鸣地驶过。程卫东悄悄地坐到汪洁丽身边,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睛一直盯着银幕,没看到有人坐在她身边,或者根本就没在意。那天晚上,程卫东再也没心思看电影,不停地扭头偷看她的神情。电影散场了,程卫东大胆地邀请汪洁丽到蓝水江边走一走。程卫东说,现在上课太紧张了,放松一下也好。汪洁丽说,走就走,谁怕谁?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向蓝水江边走去。走到江边,树木多了,行人少了,两个人的距离就慢慢缩短,肩膀在无意中几次碰到了一起,刚一碰到又迅速分开。走进一片浓密的树阴里,程卫东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一下抱住汪洁丽的身体,在她耳朵边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汪洁丽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任由程卫东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温顺的小猫,一动也不动。我、我、我……程卫东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她脸上笨拙地吻了一下,便松开了她。汪洁丽定定地看着程卫东,认真地说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对我好,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9·汪洁丽(3)   
没有几天,程卫东和汪洁丽就在班级里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当时班级有两对情侣,另一对是李建国和侯明敏——据说他们的父亲是莫逆之交,从小就让他们一起玩,同学们对他们的亲昵关系早就见多不怪了。程卫东和汪洁丽这一对情侣的横空出世,倒是让大家颇感意外。不过他们的学习成绩都是中下游的,属于不可能考上的那批人,所以当时班主任刘锦标基本上放任不管。 
那时汪洁丽也很大方地经常出入程家,对程家人一概很有礼貌。程卫东平时经常到父亲药店帮他看店,对药品性能、价格都很熟悉了,有时他就支走父亲,一个人掌管着药店。他父亲爱喝两杯,知道儿子反正是考不上大学的,迟早要来接班,就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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