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怠鸟的爱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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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耸肩,“早晚得面对。”
二十一
“去哪?”
坐进那辆拉风的宝马,徐唯一竟然出人意料地征询她的意见。
李斯洛不禁回头看着他。
可惜的是,他的脸藏在那副至少已经戴了三年的老旧哈雷太阳墨镜后面,看不清表情。
“想去哪?”徐唯一皱起眉,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声。
李斯洛这才回过神来。
“随便。”
难得他会咨询她的意见,可偏偏今天——至少这一次——她却不想做主。
她抬手冲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的江岸秋挥挥手。
徐唯一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悦地瞅了江岸秋一眼。他讨厌那个个性张扬的女人,就跟她讨厌他的程度一样。
不久,跑车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停在一家名字竟然真的叫“随便”的咖啡馆门前。
“这里?”徐唯一问。
李斯洛再次惊讶地看看他,然后点点头,卸掉身上的安全带。
和以往一样,徐唯一昂首阔步地在前方领路,自顾自地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又自顾自地坐进视野最佳的那个位置,掏出香烟自顾自地点上。
李斯洛拉开他对面的座椅,冲着桌上那明显的禁烟标志扬起眉。
徐唯一看看那牌子,又看看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别扭地问了声:“可以吗?”
这一回,李斯洛真是受惊非浅。她抬手摸摸他的额。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徐唯一躲开她的手。可那藏在墨镜和烟雾背后的脸,却全然不是“没什么”的模样。
虽然痛恨他给自己制造的麻烦,李斯洛却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便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告诉你没什么了,你们女人真是烦。”
徐唯一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枚又臭又硬的钉子。
李斯洛眨眨眼。这才是正常的徐唯一嘛,粗鲁、霸道,没礼貌,突然变得像刚才那样彬彬有礼,倒害得她替他担心起来。
这时,那位一直想引起他们注意的服务生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呃,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让吸烟……”
服务生怯生生地指指桌子上的禁烟标志。
徐唯一看看那牌子,又看看那位看上去像是未成年的小侍应生,微微一扯嘴角,按灭香烟,很没有诚意地说了声:“抱歉。”
竟然会道歉?李斯洛干脆托起下巴,好奇地望着他。这样的徐唯一可是她从来没见识过的。
“我发现,在很多地方这东西都只是个摆设。” 徐唯一被李斯洛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耸耸肩,用手指弹了一下那块塑料牌,“所以我老是忍不住想要试一下,看看别人会不会认真执行。”
李斯洛扬了扬眉,未置可否。
“说我是个怀疑论者好了。”徐唯一收起烟盒,停顿了一下,又抬头问道:“我的个性真的很糟?”
“想听真话?”
“当然!”他瞪了她一眼。
李斯洛坐直身体,一一掰着手指说道:“你粗鲁、霸道、野蛮、无礼,还任性、狂妄……”
“好了好了,”他挥手打断她,“我知道了,总之,我是天下第一大浑球。”
“差不多。”李斯洛笑道,“不过你也有好的地方。比如你心地很软,虽然老是表现得凶巴巴的;你喜欢照顾人,虽然老是把自己把意愿强加给别人;你还很讲义气,虽然……”
“得得得,还不如听你批评我呢。”徐唯一再次挥手。
李斯洛闷笑道:“你这些毛病从三岁起就有人说了吧,怎么今天才在意起来?”
他看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熟悉的神情。每当他想起“某人”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又是她?”李斯洛挑起眉。
徐唯一的眼底慢慢浮起一层复杂的情感。
李斯洛望着他良久,叹道:“何苦来哉?你们俩打仗关我什么事?干嘛非把我扯进来?”
徐唯一皱起眉,“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了她的那句话才想跟你结婚?”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徐唯一一拍桌子,吓得那个小侍应生转头跑到吧台那边去了。
他看看四周,强压下恼火,低声道:“你也知道的,从小她就嫉妒你。她那么说只不过是一时嫉妒心作祟,想捣乱而已。你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她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已经二十一岁,杀了人照样会判死刑的孩子。李斯洛冷笑。
几乎从第一次见面,她跟海莲娜两个人就互不欣赏。而这种互不欣赏在海莲娜听到徐家爷爷跟李家爷爷说要结个儿女亲家之后,则又上升到了敌视的高度。每每在吃了海莲娜的暗亏后,那个平日里很维护她的徐唯一总是以一句“她还是个孩子”来替海莲娜开脱,害得李斯洛只好看到她就绕道而行。
“……我爷爷狠狠地骂了她一顿了,她也知道错了,还让我替她向你道歉呢。”
她挑挑眉。这种道歉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了,她很是怀疑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诚意。
“她现在怎么样?”知道徐家规矩的李斯洛问。
徐唯一沉默了一下,“还在地下室,明天就能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但看看那牌子,只得又收回手。
李斯洛算了一下,惊讶地道:“爷爷关了她有一个月了?”
“可不是,”徐唯一苦笑,“这下那丫头苦头吃大了。”
她看看他,“难道你就没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或许是你把感觉弄拧了,你对她才是那种男女之情,对我只不过是兄妹之情?”
“别又来了!”徐唯一瞪起眼,“她都已经承认是在捣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好不好?!”
添乱?明明添乱的人是他,倒叫她别添乱!李斯洛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觉得我跟你之间是那种感情?”
“当然……”
李斯洛挥手打断他,“可你想过我的感觉没有?你觉得你对我是那种感觉,可我呢?我对你的感觉呢?”
徐唯一诧异地眨眨眼,显然,他没有想过。
“我一直把你当我哥,让我嫁给你,这不感觉跟乱伦一样嘛。”
“可我并不真是你哥。”
李斯洛不禁冲天花板翻起眼。
“如果你真是我哥,那就犯法了!唯一,你听我说,两个人结婚是要有感觉的,你明白吗?”
“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亏我从小就那么照顾你。”
“不是……”李斯洛有些无奈了,她从来就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好吧,这么说吧,两个人结婚,必须相互合适……”
“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我们合适吗?”
“当然合适。我们肯定不会像你爸你妈那样吵个不停。”
李斯洛不由一窒。是的,如果他们结婚肯定不会像她的父母那样。但在这段婚姻里,可以肯定是只会有徐唯一一个人的声音,而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又叹了口气,决定下一剂猛药。
“那我换种说法。你能想像得出,我跟你在床上打滚会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
看样子,徐唯一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李斯洛看看四周,小声道:“还记得中学那会儿,我们想试来着?”
徐唯一那遮在墨镜下的脸有些泛红。他局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那时候的事……”
“可后来没成功。”李斯洛直起腰,继续说道:“你说是感觉不对。事实上,那感觉是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们又没真做,你还是个……”
徐唯一看了她一眼,只见李斯洛的眼神忽然奇怪地飘移开来。
他猛地坐直身体,“你……”
李斯洛避开他的视线,道:“不管怎么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嫁你了。”
“他是谁?”
“有关系吗?”李斯洛皱起眉,“总之,我不会嫁给你。”
“就算你不嫁给我,我还是要知道他是谁。单凭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也得关心一下。”徐唯一固执地道。
李斯洛有些火了,“与其有这股劲追着我不放,你还不如去搞清楚你跟她之间的问题呢!”
显然,她这话正刺中要害。徐唯一畏缩了一下,又想去掏烟。
他看看自己的手,沉默半晌,低声道:“有时候……”
李斯洛静静地等着,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徐唯一摇摇头,到底忍不住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只是没点燃。
“说实话,在她说那话之前,我是没把我们的婚事当真。不过,最近我一直在想,其实老人们的意见在很多时候都是对的,我们真的很合适。”
见李斯洛想反驳,他抬手阻止她,“我已经取消了下个月的婚礼。”
李斯洛意外地眨眨眼。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我没给你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这事。如果你想通了就会知道,嫁给我肯定要比嫁给别人幸福,因为我们彼此了解。你们老说我霸道,那这次我不逼你,给你时间去考虑,这样总行了吧。”
李斯洛那刚刚松动的脸色不由一僵。
就是说,死刑改判死缓。原则上还是那么回事!
☆ ☆ ☆
徐唯一送她回去时,李斯洛一点都不意外江岸秋正守在她家等消息。
“我跟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不放弃。”李斯洛气馁地说。
江岸秋托着腮想了一会儿,问:“他跟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斯洛惊讶地抬起头,“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只想着八卦?”
“好奇嘛,”江岸秋耸耸肩,“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什么好奇心的。而且,死缓总比死刑强啊,过个两年如果你表现良好,或者他记性不佳——虽然可能性不是那么大——死缓也很有可能会转为无期徒刑,无期还可以再转为有期嘛。”她贼笑道。
二十二
文攸同按响盛世经纪公司的门铃时,不禁被吓了一跳。那像杀猪又像汽车急刹车的尖利声音差点刺破他的耳膜。
因此,即使等了三四分钟都没人来给他开门,他的手指仍然悬在门铃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冒险再按一次。
就在他鼓足勇气想再试一次时,门慢悠悠地开了。
然后,文攸同又被吓了一跳。
“你的腿怎么了?”他瞪着盛世。
盛世一见是他,赶紧举起手臂挡在眼前,仿佛被一道强光刺痛了双眼一样。
“万能的主啊,救救我吧,我看到幻影了。”
文攸同早就习惯了盛世的这种德性,便笑了笑,小心地避开他那像炮筒一样对着自己的腿,挤进门去。
“你的腿怎么啦?”他又问了一遍。
盛世仍然不理他,冲天花板举起双手。
“感谢真主,我真的听到天翼在跟我说话了!这个无情的家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躲了起来,手机手机不开,联系地址不留,就好象要把自己从这世上抹掉一样!既然如此,主啊,抹掉他吧!”
文攸同放下行李,将双手放在盛世的肩上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停止耍宝,说说你的腿是怎么了?”
“怎么了?”盛世冷哼一声,斜眼看着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了?!要不是大爷你一声不吭玩失踪我老人家能为了去找你被车撞了吗?要不是我被车撞了我那可怜的小秘书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去你那龟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喂蚊子。要不是她被蚊子咬了一身包回来我的脑袋也不至于被那恶婆娘拿来当鼓敲……”
文攸同被他这一连串的“要不是”给弄得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哈!他竟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盛世打开他的手,气愤地推着轮椅往客厅去。
文攸同赶紧上来帮忙。
盛世倒也没有拒绝,便舒服地倒在轮椅里,又冲着天花板举起手来。
“主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宠儿天翼!一头自私任性的猪!我为了他的拍卖会累得吐血,他倒好,找个地方度假去了!我为了找他被车撞断一条腿,结果不仅没听到一句安慰的话,还在我出院的第一天就命令我给他找来全国的记者……”
他猛地扭过头。
“你小子是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想起要开记者会?”
文攸同的视线竟然可疑地躲闪开来,“我……要找一个人。”
“什么人?”盛世歪着头,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发现将死羚羊的秃鹫。
“嗯……某个……记者。”文攸同那黝黑的脸上隐隐泛起一片红光。
“女记者?”盛世挑起眉。看着文攸同那不自在的模样,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怪叫。
“哈!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翼先生!我为他安排了多少次记者会他都不肯露面,结果倒为了一个女人主动要求!那是何方神圣?”他又追问道。
文攸同皱起眉,“如果我知道,还让你帮我找人干嘛?”
盛世看看他,摇头道:“如果你要寻人,直接登寻人启示好了。那些记者可不会帮你寻人,人家只会‘审讯’你!”
“我没什么好让他们‘审讯’的。”
“目前是没有。但你一露面,难免不会被人发现你的身份。毕竟,你曾当过一阵子的热门新闻人物。如果有人认出你来,那些难堪的话题肯定还是会被再次提起。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有,”他转过轮椅,拿手指着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