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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亦舒(短篇集)-第64部分

小说: 亦舒(短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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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一手资料。
    又有些完全不擅做人的人,硬爱四处亮相交际,作其会做人状,结果吃力不讨好,
赔了夫人又折兵。得罪人无数。
    知彼知已,百战百胜,不会做的事,不要做,世上无完人,明理者不会计较。
    (此文原载于亦舒散文集《老闲话》,感谢lycee提供文章。)
假如丈夫有外遇
作者:亦舒
那一日无线电视的妇女节目要讨论一个问题。问的是:假如丈夫有了外遇,你会怎
么样?他们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当时的感觉是颇为震惊的,因为我实实在在,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给他们~问,
不禁想了起来,真的,会怎么样呢?
我想我大概会哭得很厉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我决不会找那个女人大闹一顿,
我甚至不想见那个女人。她必然也有苦衷,她必然也很痛苦。
哭完以后,还是要面对现实,如果丈夫要离婚,便也只好离婚,伤心是不用讲的了,
因为我曾经为他作过工,曾经努力过,曾经爱过。
我也许会租一个小房子住,我可以照顾自己,可以负担合已。但不会住在父母家里,
因为我从来未曾好好与他们相处过。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见到朋友,不免难为情,做了弃妇,当然失面子,然而真的朋友不会计较这些,虽
然如此,朋友还是不见的好,何必要人家陪着难过。最难堪的,大概还是一些幸灾乐祸、
爱看热闹的人的脸色,然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决不会为这个自杀,因为我不伟大,因为我不勇敢,而最最重要的,便是我已经
不再年轻了。
我会静静地活下去,生命毕竟只来一次。如果幸运的话,爱可能来两次,机会不大,
但是我愿意等。
但当然,我不希望这种事会有一日临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明白,怎么来维德会想得
出这样悲剧的问题来讨论,问些快乐点的,不是会更好吗?
我的答案很不够戏剧化,很不够崇高。但是……
生命不正如此。活只能活一次,伤悲只是悲伤而已。 监护人 




作者:亦舒
    朱云生刚来得及见好友最后一面。
    谢柏容握住云生的手,已经非常疲倦,她轻轻说:“答应我,把安琪送到温哥华她
父亲处。”
    云生忙不迭点头。
    谢柏容笑了一笑,脸容忽然之间变得很年轻很年轻,她久病枯槁的皮肤出乎意料地
转为皎洁,然后,她静止不动了。
    云生泪如泉涌,紧握好友之手,直到看护来劝她离去。
    谢柏容是云生中学与小学同学,算起来,还比云生小几个月,她俩一直情同手足。
    谢柏容女儿谢安琪正呆呆坐在长廊木凳上。
    云生抹干眼泪走到那十六岁的少女面前。
    安琪抬起头。
    “她去得相当安逸。”
    安琪不语。
    云生说:“她希望你到温哥华跟你父亲。”
    安琪用倔强的目光看着云生,“我不去。”
    “这是你母亲的遗嘱。”
    “她从来不知自己做些什么,我根本不认识父亲,他已再婚,另外有孩子,早已放
弃我,这回子叫我巴巴去跟他作甚?”
    “我会跟他联络。”
    安琪似不甚悲伤,她站起来要走。
    “你往何处?”
    云生忽然觉得从这一刻起,安琪已是她的责任。
    “我到同学家借宿。”
    “你还是回外婆家吧。”
    安琪苦笑,“外婆从来都不喜欢我,她认为我是母亲的负累,若不是我的缘故,母
亲早已改嫁,他们都讨厌我,现在母亲已不在人世,我不必再回外婆处。”
    云生不欲与这少年分辨,“那么,你跟我回家。”
    “你的家?”安琪蛮有兴趣。
    “是,我的家,半山,两千多平方尺,背山面海,你会有独立睡房与浴室,如何?”
    “我可自由出入?”
    “依你。”
    “那倒不错。”
    “来吧。”
    车子驶到半途,云生又涔然泪下。
    谢柏容的一生不但短暂且不得意,婚姻不愉快,事业也不理想,还来不及扬眉吐气
已经失去健康,堪称郁郁而终。
    半晌,安琪忽然说:“与其久病,不如早日解脱的好。”
    云生细想,亦觉有理,可是仍然止不住眼泪。
    “舅舅他们会替她办身后事。”安琪看着窗外。
    那天深夜,云生惊醒。
    她听见邻房有哭泣声传出。
    那是安琪,真可怜,才十六岁,余生都见不到她的母亲了。
    天地悠悠,以后每见到他人母女相拥细语,她都会心如刀割吧。
    云生没有过去安慰少女,让她哭出来也是好的。
    第二天一早,云生上班之前,轻轻推开客房门看一看,安琪正酣睡,云生吩咐家务
助理好好照顾她,出门去了。
    到了公司,把秘书请进,读默一封短信,叫电传到温哥华。
    “梁聪民先生,谢柏容女士已于七月廿五日下午三时病逝,遗嘱希望其女安琪跟父
亲生活,请复信,以便安排有关事宜,朱云生谨启”。
    云生随即于谢家兄弟联络,多年朋友,她与他们也见过好几次。
    他们很看重云生,也很客气。
    “安琪此刻在我家。”
    “这孩子不听话,甚难管教,朱小姐,交给你了。”
    言下之意,乃不欲讨还,跟谁都无所谓。
    云生为她们母女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再谈数句,便挂了电话,云生兑了张五万元银行本票,派人送去谢家。
    那日她照例不知有多少事待办,下班已是六点半,这才记得家中尚有客人,拨电话
回家,佣人答:“她下午一时出去,迄今未返。”
    当然不是去上学,云生叹口气。
    电传发出去已经超过八小时,那梁聪民却尚未见覆,云生是个办事的人,不禁心中
有气,叫秘书把电话拨到温哥华,“找到此人为止。”
    那梁聪民终于来听电话了。
    云生沉着气,“梁先生,我心急等你的指示办事。”
    梁聪民也很直接,“我需与我妻子商议。”
    “你预备几时开口?”
    “今晚我才见得到她。”
    “别忘记安琪也是你的骨肉,因你的缘故来到这个世界。”
    那梁聪民叹口气,“我明白。”
    云生的气下了一半,“你有什么困难,不妨同我说。”
    “云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实不相瞒,我的经济情形并不丰裕,又有两个十岁
与八岁的孩子需要照顾,妻子亦有工作,安琪一来,必定增加负担,还有,大学学费也
是一笔开销,我又听说她功课与人品都不大好,正在头痛。”
    云生吁出一口气,无可奈何。
    梁聪民说:“她到了我这边,也不会开心。”
    云生问:“那么,她该去何处?”
    梁聪民无言。
    “母亲已经去世,父亲不愿收留,请问她该往何处?”云生的声音越来越大。
    秘书听到了,不放心,推门进来看。
    那边梁聪民说:“我没说不收留她。”
    “那么,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请你明日同样时间再拨过来。”
    云生这才会意他想节省长途电话费,不禁扼腕长叹,扔下电话。
    那夜,安琪到清晨才返。
    云生在书房看电视喝啤酒,唤她:“进来陪姨说话。”
    安琪意外,“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有什么好问,大不了是猪朋狗友家里。”
    安琪放下心来,“你与外婆不同。”
    云生啼笑皆非,“谢谢你,不敢当,她起码比我大四十年。”
    安琪坐下来,叹口气。
    “你告了几天假?”
    “我打算辍学。”
    “是明智之举吗?”
    “我无心向学。”
    “可找到借口了。”
    安琪笑,觉得这阿姨有趣,光是讽刺,不予责骂,那表示,她视她为成人。
    云生接着说:“你母亲会伤心。”
    安琪看云生一眼,“不,她已不在人世,她已解脱,她已无喜怒哀乐。”
    “你知道每个母亲都希望子女成才。”
    安琪笑笑,“她一向知道我不是那块材料。”
    “你倒好,心甘情愿做庸才。”云生伸个懒腰。
    安琪到底年纪轻,有点僵,“我父亲怎么说?”
    “明天才有答复。”
    “我到了那边,也不会投入,那或许是个温暖的家,但不是我的家,我注定是个没
有家的人。”
    云生说:“我会陪你去看过,如果不适合你,我不会勉强你留下。”
    安琪忽然转过头来,“云生阿姨,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云生答:“汝母是我好友。”
    “可是她已故世。”
    “她仍是我好友。”
    安琪似有顿悟,多日紧绷年轻的面孔渐渐松弛下来。
    世上只要有一个人关怀她,她就不至于放弃。
    “你到了那边,要由第十一级读起,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记住了。”
    第二天傍晚,云生再一次拨电话给梁聪民。
    一开口便问:“答案如何?”
    那梁聪民也算爽快,“云生,大家是熟人,明人眼前不打暗话,我妻子说不能接纳
安琪。”
    “你呢?”
    “我现在都听她的,她为这个家付出不少,我不得不尊重她。”
    云生忍声吞气,“那么,假使安琪前来寄宿,周末与假期,你们可愿意照顾她?”
    梁聪民马上警惕,“谁付昂贵的学费?”
    “我。”
    “呵,”他松口气,“那没问题,假期来小住几天,可以接受。”
    云生嗤一声笑出来,真不能相信梁氏在说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云生,你尽管耻笑我好了,我实在没有能力。”
    “我会尽量替她办入学手续,希望你至少会来接飞机。”
    “云生,有钱好办事。”
    云生愤慨地挂断电话。
    云生送别好友,肿着双眼,与秘书二人一起替安琪找寄宿中学。
    云生平日英明神武,找学校却是门外汉,花许多时间,找了大堆资料,还劳驾了加
拿大驻港公署的友人,才得到结论。
    秘书大吃一惊,“学费还真不便宜,每月开销等于我整月的薪水。”
    “可是供养孩子,总有出身一天,至多五六年便可大学毕业,你试过供奉老人没有?
二三十年那样付出,永无休止,轮到最后,还需一大笔医药费。”
    秘书忽然抬起头,“这么说,人生最好一段光景,就是现在了。”
    “嗯,要好好享受,一定要叫自己快乐,千万莫伤春悲秋,浪费精神。”
    云生替安琪找到学校,在维多利亚,自温哥华去,只有水路,没有陆路,交通不便,
好叫她专心向学,算是一片苦心。
    可是安琪失踪了。
    她离家一夜不返。
    云生焦急莫名,她已与该名性格倔强,脸容俏丽的少女产生了特殊感情。
    朱云生是一名事业女性,在办公室十分成功,私生活却空虚莫名,这些日子里,她
不止一次想,安琪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云生也想过要领养她。
    可是又觉得不是时候,稍后吧,稍后尘埃落定,再作进一步打算。
    届时,感情基础稳定了,易于说话。
    朱云生这一生对公对私都是先付出,有无报酬,实属其次,午夜梦回,深觉自己愚
鲁,不懂占便宜,走捷径,白吃许多苦,感慨万千。
    第二晚,云生在公寓中来回踱步,宛如热锅上蚂蚁,正考虑报警,电话铃响了。
    是安琪打来的。
    “我怕你担心,云生阿姨。”
    云生哽咽,“你居然知道我会担心。”
    “我不想造成你的负累。”
    云生负气道:“我有的是钱,有的是精力,我承担得起。”
    “我知道父亲不欢迎我。”
    “你太多心了。”
    “一年前我已经去信要求他收留我。”
    “他怎么说?”
    “他从头到尾没有回信给我。”
    “所以你不告而别来惩罚我,是不是?反正我们成年人都一般不可靠,一般的坏。”
    “不,这不是真的。”
    “回来吧,有话面对面说。”
    “舅舅他们有无找我。”
    “看,安琪,我也没有父母,我也没有舅舅,这并不妨碍我开开心心做人,你又何
必耿耿于怀。”
    安琪笑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已不理我死活。”
    “是,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回不回来呢?”
    “老实说,我已无处可去,同学母亲脸色孤寡,并且表示不希望女儿与我来往。”
    “活该,还不回来?”
    “我就在楼下。”
    云生搁下电话,开了门就跑下楼去。
    在街角的公众电话亭边看到安琪,云生伸开双臂,她与安琪紧紧拥抱。
    安琪失声痛哭。
    她们两人在街灯下站立良久。
    直至警察过来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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