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好好玩(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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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又做这种事,不怕老爹跳起来掐死您喔!”季生狐疑。
锦中将府的夫人什么都好,只有一件恶习不太好,生平没有什么大嗜好的她最喜欢投资附近的小本生意。
未生下季生之前闲着没事所培养出的爱好让她食髓知味,不但从中得到万分成就感,还为了自己身为百家各行的股东而沾沾自喜。
只赚不赔的运气加上精准的眼光,原本小康的家境因此身价翻两翻,像是被财神附身似地,不到两年光景小院就升级迁至到高级地段并且能与王爷府当邻居的地步。
然而为官清廉的锦中将却为此而苦,官饷算算每月都只有太座一日净赚的三分之一,明明是清官却比人家黑心肝的污吏有钱,季生未出生前,年年锦中将府的税务总是破记录的创新高,这叫他如何不被同僚揶揄为“小白脸中将”?
所以,中将大人频频向爱妻抗议,说到声泪俱下……总算爱感动妻,让二夫人保证即日起洗手不干,乖乖在家生孩子,不过,二夫人私下有没有暗盘就不是中将大人能控制的。
“猴崽子,哪有人嫌钱多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你爹那个石头脑袋,怕人家说这说那的,只要人家说闲话家里就过苦日子,我才不服。”二夫人说。
“是是是,娘说得是。”季生点头阻止亲娘的满腔不满。
别的不打紧,话题一转到二夫人神圣的专业—;—;抢钱领域,两天两夜也听不完。
“你嫌我烦呐!那好……我什么消息都不用跟你说,倒也省口水。”二夫人挥挥衣袖。
“娘想说什么消息?”季生天生就比别人多长一颗好奇心。
季生知道自己对于秘密、小道消息……等缺乏免疫力,因此他会四处搜秘当情报贩子并不叫人意外。
“嘿嘿!想知道?”二夫人窃笑。
知子莫若母,怎么钓季生上钩问她最知道。
“很想知道。”季生用力点头。
“那消息就是……广安要娶媳妇了。”二夫人笑嘻嘻地说。
“您……说……什么?”季生愣了半晌后大叫。
“就是你姨娘的好姊妹的婶婶的外甥女的亲弟弟的邻居的表姑的弟弟是在宫里做事的,他传出来的消息,广安推辞了皇帝要他当驸马的事,因为他有个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要娶,不忍公主当小的。所以我就要他多打听一些,想知道那个娃娃亲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还没打听到,他就说广安递了婚书要告假,皇上准了。”二夫人神秘兮兮地讲着宫里的秘辛。
“他他他……”季生结结巴巴连句话都讲不好。
广安要把未过门的妻子迎进府了?
为什么这事他一点都不知情?
“儿子,你还好吧!”二夫人发现季生的脸色变得很恐怖。
“我我我……”季生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裂掉了。
“你什么?讲个话也讲不好,你是撞邪了吗?”二夫人看见季生的脸色发青,顿时有那么一点担忧。
季生看看娘亲,想到广安什么都不说,就要娶不知哪冒出来的青梅竹马,满腔的辛酸泪就这么飙出来,流得把坐在身边的娘亲给吓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都是大人了还哭什么?”
二夫人立即找出自个儿的小手绢擦着儿子的泪。
季生摇着头一股脑儿地哭,像是失去了珍宝般可怜兮兮。
“别哭啊!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先说给娘听,不然娘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知如何帮你。”二夫人软言软语的劝着。
二夫人在心里叹着气,搞不懂自己的儿子怎么比人家闺女还惊人,说哭就哭连事前通知都省略,看来事实并非像广安说的那样……
“呜呜……他……哪时……成亲?”哽咽的季生抓住娘亲的手问。
“他家的事我哪知,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他本人,怎么你不是跟广安挺哥儿们的,这事你不知道啊?”二夫人故皱柳眉,摇摇头。
“娘……我求您,您帮我……问问可好?”抹去眼泪季生哭丧着脸求道。
“问是可以啦!可是你到底是在演哪出戏,一下子哭一下子急的,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二夫人觉得季生若是没事去唱个戏一定颇受好评。
“娘,我以后再告诉您,您赶快去问好不好?好不好?”季生求着。
“是是是,我这就去,你要记得把桌上的补身药汤喝了。”
二夫人摇摇头起身摸摸季生的头之后走出去。
目送母亲离开,季生抓起被子把脸擦擦,下床端起碗两三口把药汤喝掉,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喝完药呆站了一下,季生总算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广安要成亲,新娘居然是他不认识的人!
吓!这怎么可以?
虽然一出生就带了把的他,再怎么说都是不可能会穿上新娘的嫁衣啦!
但是……他已经……已经是广安的人了呀!
广安已经把他从头到脚都吃个精光……呃!虽然实际上临门那一脚还没进广安就拍拍屁股走人,可吻都吻过,他都已经当自己是广安的了,现下这这这……这怎么可以!
刚刚被娘的消息吓到,所以一时慌了神,现在想想,广安真是可恶。
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会被广安这样那样之后抛弃,简直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原来他一直都被广安耍着玩,玩到连男人的心和面子都不要才发现自己被玩弄。
“广安大混蛋!始乱终弃!”季生恶声恶气地骂道。
第五章
明月将圆的夜,五人围桌“三缺一”密谋大计的画面再度上演。
“现在进行到哪了啊?是不是该我上场了?”御医神色严肃地扔出一筒。
“吃你一筒,还不到时候。”已经被训练得看似有模有样的卓文君目不转睛地瞪着手里的牌势。
险恶啊险恶!摸进了一只炸弹,他的“下家”心地可没有其脸蛋那么慈祥和蔼,要打出去还是留着呢?
“小文你也想太久了吧!御医小子若是红楼待不住就搬到王府里,省得每次手痒还得派人到红楼捎信,外头已经有小话说什么我家老头迷上什么美人了,害我听得心惊胆跳。”二夫人叹气。
“再等等,现在时机未成熟,贸然搬进来恐怕会引风波。”广安摇头说。
“啊!就打这张。”卓文君飞快地扔出一张牌。
身为幕僚的广宣一声不吭的以吻代替赞赏,在他的指导下,卓文君的白痴牌技总算有一点进步。
二夫人眼角一瞄就立即摸牌,目前还差那么一点,再多一点就可以听牌了。
“可是以计划来说,现在不应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吗?”御医恶狠狠地盯着被二夫人扔进海里的牌。
那张是他苦等了好久的牌啊!而且还是最后一张,居然就这样被二夫人的奶油桂花手给放水流了,可恨!
“在你搬进来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待我做完再通知你,之后就要劳烦夫人帮我了,若是季生开口问有关我的‘未婚妻’一事,还请夫人按计划加油添醋一番。”广安很谨慎地摸牌。千万别摸到怪东西啊!
“我很怀疑季生到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听上官说最近季生暗地里其实挺活跃的,情报拿得不比他少。”广宣微笑着说。
“又是上官小浑蛋,我相信这小子很可能正在探我的下落,简直是吃撑了找死,找哪天毒毒他好了。”御医皱起美丽的小脸喃喃地抱怨。
近来红楼多了些陌生的脸孔,个个都是“那位”的探子,让他不怀疑上官已被收归“那位”为手下使用也难。
“嗯!我也和御医同样想法,上官和‘那位’素来交好,会出手相助也是当然,红楼已不是很好的藏身处。”广宣正色道。
“再忍几天吧!我会派人去扰扰那位的,你先放心。”广安应许。
御医对他两肋插刀,他怎么可能会置御医于险地不顾,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再一点时间就好了。
“话说回来,想不到,你还真厉害,皇帝的耳朵这么好咬啊?!你是有什么秘诀吗?外头的人都说你给皇帝下了安国咒自摸,呵呵!趁机说来听听吧!你是真的做了什么吗?”二夫人冲卓文君直笑。
广安才说笑般开口,隔天就居然像点石成金般应验,这其中必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天人降世的怪小孩做的好事。
卓文君皱起小脸抱怨企图转移话题地说:“啊呀呀!二夫人怎么又赢了啊!宣,这次的钱算你的,我哪有做法,二夫人可别听外头的人乱说。”
还“护国大法”咧!什么“安国咒”,听都没听说过,卓文君不动声色地伸脚朝“爱夫”的足背跺去。
打是情骂是爱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爱爱广宣了,看来他家夫婿又背着他去搞了一些“小玩意”,好样的,不过这正好让他拿来威胁广宣放小方回家,儿子不在他可是深念得紧。
看着广宣的脸色突然间乍青乍白的,广安不禁想起之前大哥发自内心的劝告,看来没守好的人肯定会被吃得死死的,想必经历活生生、血淋淋教训的大哥对此一定是很有经验啊!
所以,他的计划……非成不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东风一来,大事搞定。
“是是是!先亲我,我们赢都算你的,我们输全算我的。”广宣奸笑着凑上脸接受爱妻洗脸般的吻。
“大哥,请别在我面前表演让我眼红的亲密,我会哭的。”广安撇嘴伸懒腰。
“不要紧,你未来的岳母借你靠,你的幸福不远了。”二夫人冲广安直笑。
“广安你不错,乱有前途的,人虽然还没把到手,未来的岳母就借你靠了,你行!”卓文君窃笑。
“大恩不言谢,有你以身相许,我就该感谢上苍有好生之德了。”二夫人叹道,她本以为家里那只猴儿肯定会孤老一生。
“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吗?”卓文君可感兴趣了。
“……”广安无言以对。
“目前的情况如何?有心动了没?”御医凑近写满好奇的脸。
“看那样子有吧!最近挺不安份的,什么鬼烂招都敢使出来,说没心动是骗人的吧!说到这……唉!广安,你已经把我家那只猴儿给吃了是吧!”二夫人难得正色问。
没想到有如此一问,众人把目光聚在广安脸上。
“……”众威难犯,广安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御医大叹自己果真是被捉来当障眼法道具的。
“怪不得他骂你‘始乱终弃’。”二夫人点点头。
“始乱终弃”?
广安小吃一惊,原来季生还是有“长脑子”的嘛!
连“始乱终弃”这词都使得上的人应该不算是笨蛋,更何况以此观点看来,季生分明是对他“有意”,既然有意……呵呵!那事情就更有趣了。
☆☆凡◇间◇文◇库☆☆独◇家◇制◇作☆☆
据传,京里那座只比宫里警备差一点的森严武王爷府,向来管理得井井有条。
家丁奴仆少说也有百来人的王府一到初更时分,除了全副重型武装巡夜职的侍卫以外,全都必须安份的待在自己的屋里。
偌大的府第里没有一处例外,借此可防外来宵小亦可清点人数减少逃奴的机会。
有地缘之便,某人一听到打更出来巡一趟后,马上跳起来准备……夜袭。
广安的风雅居是老王爷赐的,紧邻花园与现任武王爷夫妇的居所是同一大小样式,不过格局左右相反,小跨院里栽满金桂,书房里长年飘着檀香。
会种植如此多的金桂树倒不是为了广安特别喜欢或是特别风雅,会栽培的金桂的理由只是用来投人所好,种着种着没想到一株、两株……几年时间下来倒是让广安的风雅居种成一座不小的金桂园。
广安在宫里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长,风雅居的小仆排得比其他院落的人数少一半,不仅如此,这少数奴仆还是广安回府才过来服侍,其它时间只排轮值打扫。
打从广安长了智能搬进这儿,独独书房有所扩建外,其他的十数年不变,广安生性爱静也不喜闲杂人等频繁出入,武王府内的女眷们也不会擅自到风雅居走动,造成风雅居成了个极为冷清的住所。
不过话说回来,纵使风雅居再怎么冷清没人,护卫们的巡逻也只是在风雅居外的矮墙外偶尔绕一下,小贼还是不敢闯进此地造反,原因是此居的主人广安会武,当年还一鸣惊人夺下武状元之位进宫当值。
别说笑了,人家是武状元咧!
一出手就很神的那种武状元可不是摆好看的,城里的小贼溜都知道,不怕死的小贼就尽管去找死,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死一双,又不是身手了得,会去偷鸡摸狗的小贼绝对不会傻到拔虎尾巴。
要不是特别有什么不寻常的风吹草动,风雅居简直成了连鬼从里头飘出来都没人理的地方,因此,身怀免死金牌的“某人”绝对不怕有失风的困扰。
再说武王府的造景是京里一绝,老王爷从现任王爷当家后就不管世事只迷自家花园造景。
月月更新之下,景色层出不穷,各院落因园林造景的缘故掩掩映映的顺时针依四季时节的花卉草木围成井字形,也就是划分为九宫格,如此一来不论哪一格造景的山林水色都全然不同,小径层层叠叠盘根错节,形同一座花园迷宫,这就更让有胆闯进的贼人伤脑筋了。
而此刻,